第253章 媽媽？
兩人來到客廳沙發上半躺著，打開電視找了一部神劇，有一搭沒一搭的邊看邊聊著。
「和你簽訂第一個契約也沒空？」沈星笑了起來，知道對方此刻心情的由來。
「沒有，心跳加快，臉色蒼白，那是被嚇的。」菲菲小聲回答。
畢竟目前黑域使者只是用柴刀純粹的進行物理攻擊，自己就只有逃跑的份兒，要是那傢伙還有諸多後手或者殺手鐧沒用的話，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
不知不覺間，菲菲把小腦袋靠在半躺著的沈星的腰上，沈星則是無意識的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黑暗中沒有了動靜，林婉茹的聲音也沒有再發出，周圍一片死寂，只剩下菲菲因為害怕而發出的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面對黑域使者，雖然如今自己實力增強了，但沈星依然無法保證能夠真正的抵抗對方。
菲菲快速搖頭，面露驚恐，反而後退了一步：「媽媽，你在哪兒？裏面太黑了，我不敢進去。」
李乃婧嘆了口氣，想了想，道：「好像林婉茹在詐屍以前、也就是被害時穿的那套裙子還在我們治安廳法醫室內。因為當時本來是作為普通凶殺案件進行處理的，所以那件連衣裙並沒有銷毀，而且林婉茹詐屍的時候穿的是在陳屍房換上的統一衣服。嗯，等我確認一下。」
蛋炒飯這種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很難同樣也很難。
下一秒，黑如濃墨的卧室中，林婉茹猛地衝出了黑暗，面容猙獰，雙眸血紅，手臂前伸，留著尖銳指甲的十指一把扣住了菲菲的脖子。
「你的意思是……」沈星大概猜到了李乃婧的想法。
離開校門口站在街邊等車時，沈星彎下身子，對菲菲問道：「需要去醫院嗎？」
一邊說著，她似乎一邊吩咐身旁的趙文博在打電話確認。
「這你都看出來了？」沈星訝異。
等沈星去廚房把碗洗了，灶台收拾一遍后，菲菲已經起床撥打了同學的電話，並且把今天的作業也都完成了，效率驚人。
回到公寓，貓偶果然一直沒有出現。
「顧問」似乎恢復的很快，白天的不愉快已經拋到了腦後。
到校門口進行登記，但沈星仍是不得入內，而是由保安打電話給了班主任朱老師。
「骨灰？有。」李乃婧道：「不過但凡清除后的異常灰渣都會在指定的地方掩埋，林婉茹的骨灰早就和其他灰渣混合在一起，根本https://www.hetubook.com.com無法分離出來。」
【……我不懂你這話的意思。】
「菲菲說，她想去看看媽媽。」沈星沒有隱瞞。
「等我明天問問，咱們過幾天一起去看你媽媽。」
「然後你就被嚇暈了？」沈星不解。
況且沈星現在有些畏懼招引黑域使者出現，如果頻繁的開啟黑域，哪天說不定又要將這極小概率引發的黑域使者召喚出來。
「你可以去祭拜她一下，嗯，應該可以。」沈星點頭。
此刻的菲菲，將身體蜷縮在一起，擠在被窩中形成了小小的一團，彷彿突然間變得很渺小，很渺小。
當然，菲菲看中的不是香味，而是每一顆飯粒都包裹了雞蛋，顯得金黃燦爛，看上去賣相極好，與母親林婉茹炒的雞蛋飯完全不一樣，她可以一顆一顆挑著慢慢吃完。
「媽媽？」菲菲愣了一下，但沒有得到林婉茹的回答。
「這幾天一直沒聯繫你，是因為異常案件很少，我和文博去就可以搞定了。」李乃婧以為沈星準備問這個，所以一開口就開始解釋。
菲菲此時笑了起來，整個人陷入了回憶，給沈星講起了她的媽媽曾告訴過她的一些有趣兒的過往。
卧室里有些黑暗，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過那一直開著的電暖氣片下方，有一道朦朧的黃色指示燈一直常亮，這讓菲菲面前能夠勉強看見卧室中的場景。
大約一分鐘后，一行文字出現。
菲菲認真想了想，隨即搖頭：「沒有，和以前一樣，還在校門口遇到了同學，我們一起進去的，沒有碰到其他陌生人。你給我買的滷雞蛋，也是第一節課後才吃，嗯，會不會那滷雞蛋有問題，我吃了會產生幻覺？」
「唉——」
沈星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問道：「她說什麼了嗎？」
牆上很快顯出了熟悉的文字。
等這小傢伙洗漱完走進卧室之後，他起身關了電視，然後回到自己卧室，將門微微虛掩，並沒有完全關閉，拿出電話給李乃婧打了一個過去。
「在今天早上你獨自進入學校這段時間，有沒有碰到什麼反常的事？」沈星問。
「顧問」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暫時沒有文字顯示。
牆上的文字快速變化。
「一個穿著花色古怪裙子的女孩，頭上還有一個蝴蝶結，剛才一直站在教室外盯著我。」
不多時hｔtps://m.hｅｔｕbｏok.com.ｃｏｍ，一輛計程車停下，兩人先後上了計程車後排。
「沒有，只是在發笑，不時會笑出聲。」菲菲回答。
把炒好的雞蛋飯抬到菲菲的卧室里，沈星坐在一旁，和她一邊聊著，一邊很快吃完。
那頭的李乃婧也沉默片刻，隨後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菲菲搖頭。
菲菲將書包丟到沙發上，跑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咕嚕咕嚕一口喝個杯底朝天，隨即她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他很快回到自己的卧室，將門依舊虛掩，沒有完全關閉，走到靠裡面一些的位置后，這才開口輕聲道：「顧問。」
平時也只有菲菲沒下廚的時候，他才有機會展露一手，而恰恰菲菲也挺喜歡吃他的蛋炒飯，雖然對於菲菲來說味道都一樣，但至少能圖個新鮮。
而此時，菲菲站在自己卧室的門后，剛才緊貼著門的身體緩緩移開，她的眼淚一顆顆滾落，伸手用衣袖擦了擦，無聲無息的回到床上，拉過被子輕輕蓋上。
「有時候，似乎多讀點書也不是壞事。」沈星上下打量著菲菲。
沈星接過看了一眼，照片中的林婉茹穿了一件中袖衣裙，一頭波浪卷，頭髮應該是染過，呈微黃色，笑容很甜。
「進來啊，你快進來啊……」林婉茹的聲音依舊在響起，但看不見任何人影，菲菲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沈星仔細看了看菲菲的表情，見她有些臉色發白，暫時看不出有什麼特殊情況。
菲菲起身去了自己卧室，不一會兒手裡拿著一張林婉茹的上半身照片走了出來：「這張照片，我們可以送過去放在媽媽的墓碑上面。」
「我們可以做一個衣冠冢。」李乃婧道。
聽了「顧問」這番話，沈星的心跳有些加速，沉默了片刻，他的面色始終保持不變，搖了搖頭：「不是。」
電話很快接通，李乃婧那邊似乎正在吃宵夜，聽聲音有點吵，等對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才得以正常交談。
「感覺很奇怪。」菲菲一老一實地說道：「我感覺她很想親近我，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又在躲避。」
離開公寓后，沈星來到街邊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老城一校。
等了片刻后，又道：「顧問？不在了嗎？」
好半天後，他再次開口道：「幫我查查，是誰在委託貓偶加害我？」
坐定后，沈星露出微笑，問道：「你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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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骨灰都沒留下？」沈星問。
電話掛斷，沈星把虛掩的卧室門拉開，去了躺衛生間。
【沒空。】
簡單的是，只要隨便炒，誰都能炒出來，但要想炒得好則要一定的功底。
「嗯，熱死了。」
「是不是遭遇到什麼了？」
乍一看去，這微笑似乎很僵硬，很假，彷彿固定在了臉上。
「怎麼？你覺得她有什麼問題嗎？」沈星問。
「我確定。」沈星點頭。
【雖然我只能和你交流，並不能看見你現在在哪兒，但憑我自己的能力，能夠很輕鬆的就查到你的一切。這一切只不過是多花費一點時間而已。】
「進來啊。」林婉茹的聲音很快傳來，「我在這裏，你進來啊。」
貓偶不同於阿柴這種異常，她幾乎已經完全擬人化，還擁有自己的產業並處理一些俗事，在某些方面可以幫助沈星，使得他事半功倍。
「還看得到嗎？」菲菲稍微仰起頭來，看著沈星。
「不是，但現階段可能是這樣。」沈星回答。
沈星思考一陣：「嗯，暫時不排除這個情況，那我們現在先回家。」
菲菲快步跟了過去，來到卧室門口，目光投向裏面，發現房間里竟然漆黑一片，只能看見靠近門口的床頭櫃三分之一的位置，卧室里的其餘空間彷彿全部被黑暗淹沒。
扭頭看向媽媽，只見林婉茹拿著她的校服外衣走進了卧室里，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說吧，你的契約要求是什麼？還是尋找葉聽嗎？不過話說回來，這段時間我倒是對於葉聽的信息有了新的發現。】
……
沈星略一沉吟，微微點頭：「那你過兩天去找王法醫，把林婉茹的衣服取出來，我明天就去咱們市裡的風嶺山陵園，給林婉茹買一塊墓地，咱們把『她』葬在那裡，讓菲菲有個寄託哀思的地方。」
「好。」
「不，我故意裝暈的，因為這樣才會引起老師的注意，能儘快叫你過來，否則她們在看不見那小女孩的情況下，一定會問東問西的。」菲菲道。
大約十分鐘后，沈星從衛生間里出來，見菲菲的卧室門是關著的，他微微一愣，走過去慢慢將其打開。
【這個信息稍微有點難度，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確認。在這之前，不知道你是否想聽聽我的交易內容是什麼？】
【哦，那你訂立契約的目的是什麼？】
「媽媽？和-圖-書」菲菲不敢進去，站在門口再次喊道。
沈星的具體方法是先在碗里打好幾個雞蛋調勻，然後將調勻的蛋倒入已經呈散粒狀的隔夜米飯里，再次全部調勻，等鍋里的油至七成溫，用切好的蔥姜蒜下鍋爆出香味，然後撈起浮渣，再把已經包裹雞蛋的米飯倒入鍋里，放適量鹽，均勻翻炒一陣后就可以出鍋。
沈星陷入沉思，伸出食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下巴。
出鍋前撒一把蔥花更是香濃爽口。
片刻之後，朱老師和另一位矮胖老師一邊一隻手拉著林菲菲往門口走來。
此時菲菲不進反退，又往後退了一步，一邊搖著頭：「不不，媽媽，你快出來！我害怕！」
只見此刻在電暖氣片的旁邊，一個人影正蹲在那裡，低著頭，使得菲菲只能看見其黢黑的頭髮。
「嗯？」
頓了頓，李乃婧道：「其實那東西已經過了銷毀時間的，是被王景中法醫刻意進行了保留，因為這與異常有些關係。你也知道，王大法醫平時熱衷於對異常的探知，很喜歡探究根底。」
並且貓偶自身的特性能力也比較強，有時候給沈星搭把手，完全沒問題。
數秒鐘后她才回過神，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那是當然……】
【哈哈哈，我要調查和算計你，還需要委託別人嗎？】
一聽那貓臉小姐姐還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一段時間，菲菲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多時，李乃婧得到了答案，肯定地說道：「剛才請人查看了，林婉茹的那套裙子的確還在法醫室的遺物留存中心。」
「媽媽？」菲菲詫異開口。
走進去將卧室里的電暖氣片又打開，雖然卧室門開著后，制暖的效果要差了很多，但這樣沈星才能感覺安心。
菲菲點頭，彷彿又想起了剛才的畫面，身體微微一顫，輕聲開口。
「嗯，好的，謝謝朱老師，麻煩你們了！」沈星點頭，一隻手拉過菲菲，另一隻手將她的書包提著。
「沈叔叔。」
「對了，昨天你看見的那位小姐姐對你並沒有惡意，你可以試著跟她交個朋友。」沈星道。
朱老師將手裡提著的菲菲那沉重的書包交給沈星，說道：「剛才在醫務室給她沖了一杯葡萄糖，她現在看起來似乎好點了，但不能忽視，一定要帶去醫院檢查一下。」
沈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道：「在與你簽訂契約以前，我想知道，你是不和_圖_書是在對我暗中做些什麼？」
與這兩位老師交談了幾句后，在朱老師的催促下，沈星帶著菲菲準確去醫院。
沈星愣了一下，他記得菲菲的媽媽最開始還在治安廳的法醫室陳屍房，後來應該是解剖研究完畢，在發現沒有任何研究價值后，已經秘密送到了殯儀館進行火化處理。
「你說。」沈星點頭，隨即提醒道：「不過你應該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你讓我辦的事，不能違背我的準則。」
【貓偶？嗯，好。請你確定一下，這就是你的契約目的？】
菲菲根本躲避不及，猛地一驚，霍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滿身都是冷汗。
「沒事。」沈星道：「我還不缺那點案件費。有其他的事想問你，你知道菲菲媽媽的屍體現在在哪兒？」
那邊明顯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道：「消除了，我們研究無果后，送去鶴山大市特調組作了進一步研究，確定屍體沒有異常后就進行了無痕迹處理。」
菲菲側臉看著他：「那小姐姐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今天上體育課熱不熱？」
不過像這種曾經有過異常情況的屍體，特調組肯定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安葬，而是會秘密進行某種無痕迹的清除。
沈星讓菲菲先躺下休息一會兒，今天他準備親自下廚——炒雞蛋飯。
林婉茹為剛剛放學回家的菲菲脫去了校服。
「在我更小的時候，我媽媽曾經把我弄丟過。」
沈星陷入了沉默。
「所以……」說到這兒，菲菲抬頭看向沈星，「我感覺這個貓姐姐在刻意躲避我的原因，是因為她對某件事情好像沒有辦法，所以只能有意減少面對我們的機會。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好的。」
不過這傢伙城府極深，笑裡藏刀，與他交易起來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直覺吧。」菲菲點頭，「《井底的天空》這本書說過，我們不要受困於只能看得見的那一小塊天空，而是要以一顆無限大的心，去觀察事物的方方面面，善於發現新的東西，並找到不一樣的地方。」
「是不是在委託人調查或者算計我？」沈星直言不諱。
沈星自我感覺良好，如果蛋炒飯也分水平等級的話，假使從低到高有五等，他認為自己炒蛋飯的功力至少已經排到了四等。
「我想媽媽了！」
不久之後，菲菲眼睛有些微紅，打了個哈欠，沈星摸了摸她的額頭，吩咐她早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