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NZT的功效
偶爾，還會有一大群家屬急匆匆趕來，聚集在走廊上不斷爭吵著，然後被保安請到等候區的座位上。
這無數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可是卻又涇渭分明，每一個語句的音節、每一條交談的情緒，都分毫畢現地呈現在陳晨的腦海……
接下來，陳晨沒有返回學校，而是隨便在外面湊合了午飯，然後搭乘9號線的地鐵，朝全市最權威的商都人民醫院趕去。
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陳晨的到來確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陳晨前方的座椅上，一對夫妻小聲交談著，女子則在不斷綴泣。
此時陳晨便坐在地鐵上，便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上一條條實時新聞，其中有法治科普，也有新聞廣告，倒也看得進去。
以及，身側軟孺的小女孩不斷詢問著母親，小小年紀的她漸漸懂得了什麼。
急診室門外，移動擔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護士不斷推開擋路的家屬。
這種現象不是沒有例子，比如說巧克力，人類吃了不僅沒事還可以愉悅心情，可如果讓老鼠吃了，絕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最後看了兩個鼠籠一眼，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其實陳晨還想做一個的戒斷反應試驗，不過生活費已經撐不起了。
……
三溴乙醇經常用於動物麻醉，再加上陳晨有意過量注射，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小鼠們便一個個癱倒在籠內，進入了深度麻醉。
而八隻小鼠也很爭氣，一直沒有出現任何疾病、鬥毆等意外，讓實驗能順利進行下去。
陳晨坐在等候區的角落，掏出一枚早已準備好的，最後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
其中最為牽挂人心的則是一起剛發生不久的見義勇為事件，在人民路段和_圖_書，一名男子為了阻止一起綁架，被窮凶極惡的歹徒連捅三刀，隨後被趕來的警察救走云云。
也算順帶為八名功臣舉行了一場火葬。
「小潔，小潔你快點來人民醫院，你爸他剛才昏倒了……」
「真額，每回乘地鐵想讓咿給吾讓個座都難，動不動就吾伐適宜、吾來例假，搿牌人推扳勿啦……」
不知何時起，陳晨發現自己的聽覺變得格外敏銳。
「哎，人民路？不就是這附近嗎？」
一輛輛救護車呼嘯著來來去去，不時有擔架車哐啷哐啷地經過幽深的走廊，還有護士們急促的腳步。
接下來的幾天，陳晨每天都會用中午午休的兩個小時，與下午六點至八點的兩個小時前往賓館，給小鼠喂葯和換墊材。
無論藥物成分是什麼，是生化藥劑還是中西成藥，甚至是基因藥物都不重要了，在經過五六百度的高溫焚燒后，分子鍵都會被摧毀得蕩然無存。
「媽https://m.hetubook.com.com媽媽媽，爸爸到底怎麼了，他什麼時候能從那扇門裡出來呀？」
很顯然，這幾位老大娘是準備去教堂做彌撒。
這個月才剛中旬，陳晨已經到了連食堂都快吃不起的地步了。
「嗚嗚嗚……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車開那麼快，會出這種事嗎？鵬鵬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
隨後掏出之前配好的三溴乙醇溶液，左手一隻只抓出小鼠，讓它們腹部向上，右手將注射器刺入下腹，穿過腹肌，緩緩推入藥水。
嗯，總比斷頭、頸椎脫臼、放血、空氣栓塞等處死法要人道許多。
餵養這些小鼠並不困難，都是一天給定量的飼料便已足夠，偶爾陳晨拿出一粒花生米或核桃仁，就能讓它們高興地亂跳。
「既然至今沒有出現問題，那麼說明應該是沒毒的。」
……
這便是過量麻醉處死法，算是所有試驗動物處死法中最為人道的一種。
陳晨獨自在醫院逛和圖書了一圈，最終來到了急診部。
不遠處，一個聲音滄桑的婦女拿著手機，對女兒說著老伴的病情，隱隱有著哽咽。
坐過地鐵的都知道，商都地鐵沿線信號糟糕地一塌糊塗，唯一能做的只有打緊急電話，所以地鐵里就安放了地鐵電視充當公共設施。
另一個體型有兩個陳晨的大媽也是感嘆無比。
等確認小鼠全部死亡后，他便退了房間，在一間醫藥超市裡買了瓶酒精，選了一處沒人的小巷，將酒精全部倒在小鼠的屍體上。
電視的節目則以新聞資訊為主。
七天後的中午12點，陳晨一下課就來到賓館。
所以陳晨才想出去醫院嗑藥的主意，身在醫院，只要吃的不是氰化物和百草枯，就能搶救回來。
等地鐵到站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
大約八分鐘后，所有小鼠因中樞神經過度抑制，在無知無覺中安然死去了。
「快快快！讓一讓讓一讓，不要擋路把門讓開，擔架要來了！
和_圖_書」隨著一抹幽藍的火苗升騰而起，小鼠徹底被火焰吞噬，漸漸變黑，漸漸再也看不出形狀。
雖然動物實驗並沒有任何問題，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這種藥物對鼠類沒有毒性，卻對人類有劇毒怎麼辦？
一秒、兩秒、三秒……
於是，陳晨拿出了最後的晚餐，讓這群小鼠吃了個飽。
急診中心，本就是處理緊急醫情的部門，無論何時來到這裏，這裏似乎都充斥著凝重的氣息。
……
宛如一場盛大的交響樂。
……
更何況，這七天來他也消耗了一枚藥片，雖然並不多，但在無法量產的情況下，每一枚葯都無比寶貴。
一個老大娘脫掉鞋盤腿坐在座位上，一邊搓著腳丫一邊感嘆，「這種年輕人可不多了。」
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因為剛過高峰期，地鐵倒是顯得有些空曠，附近只有四五個拿著教會宣傳手提袋的老大媽坐在那裡。
陳晨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輕輕將藥片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