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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神寺離開后，陳晨立即說道，頓時，手邊的印表機里，開始列印出一幅幅眼花繚亂的圖案來。

陳晨露出瞭然之色，「這張改良過的『眼睛』，和之前的『眼睛』有其它方面的區別嗎？」

此時的他只是有一種特殊的噁心感，而且這種感覺正隨著他的大腦不斷適應而越來越弱。

「很好，那麼問題來了。」

【目前尚未驗證感染者處於第一期與第二期癥狀時是否可以治愈】

隨著他的話語，身旁的印表機再次吱吱作響起來，很快，一張複雜抽象的圖案便躍然紙面。

「不可能。」

陳晨擺了擺手，夜神寺立即低下頭，緩緩退出了辦公室。

說著，整張圖徹底從印表機中釋放出來，可是陳晨卻已經失去了任何不適的感覺。

「答案很簡單。」

可是，陳晨卻一口咬定，「科學是不會無法探知的，無法探知的東西只能說明它們不存在，更何況我可不認為『模因』這種概念是外星文明創造出來的，就好像『科學』這種概念，你能說人類沒有發現『科學』之前，科學就不存在嗎？開什麼玩笑！」

陳晨聞言眼前一亮，「可以試試！」

不過和曾經不同，此時陳晨雖然在看到這幅圖案后依然有些眩暈，可是卻完全不像是曾經那樣，差點昏迷過去了。

「請放心，疫苗的時效是永久的。」

「還是做不到……」

「所以說，這其實是一個天賜的契機！」

陳晨低聲喃喃，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明明可以刻進圖案的每一處細節，可是不過幾秒鐘，這些細節卻被再次遺忘，就好像人類大腦的海馬體完全無法儲存這種信息一般，所有的信息全在腦海中流逝了……

陳晨冷笑道，「這種所謂的E語言，在我看來其實更像是一種文明的科技，就好像我們總結出的物理學公式一樣，這些Basilisk圖案，其實是它們用看得見的文字將看不見的模因歸納總結了出來，也就是說Basilisk圖案其實只是模因的ｍ.hｅｔu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具現化罷了，你可以說Basilisk圖案是模因效應，但模因效應絕不是Basilisk圖案。」

小X回答道，「不過請放心，您已經提前看過了疫苗，因此這幅新的『眼睛』是不會對您造成任何損害的。」

這幅圖案，同樣畫著一隻眼睛，可是這隻眼睛，卻是以無數隻眼睛重疊在一起形成的，它們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露出一抹溫柔，就像是情人的笑靨，有的卻充斥著恐懼，彷彿看到了無窮的深淵……

想到這裏，陳晨頭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當時是X-112主動提示我，說檢測到模因讀數的異常波動，根據我多年的經驗，我認為這應該就是模因變異時的現象了，所以便讓X-112暫時關閉了死亡空間。」

小X的聲音傳來，「會不會是生理方面的原因，畢竟我們根本無法判斷另一種文明的生命形態，雙方很可能有著極高的文明壁壘，或許只有它們那種生命形態才能掌握模因的知識？」

無數的眼睛層層疊疊，最終構成了這樣一幅詭異的圖案。

讀完手中的報告，陳晨點了點頭，將報告扔給辦工桌后的夜神寺，「做的不錯，雖然還不夠完美，不過這次實驗中，你讓X-112關機挑選的時機還是很對的。」

這就是文明層次的差距了。

陳晨問道。

陳晨打了一個響指，「所以說，X-112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突破口了，那個神級文明可能沒有想到，我們這個低等文明會發明出人工智慧這種存在。」

「是這樣嗎？」

【暴力掠食：伸出一條觸手包裹目標，將目標捕捉，如果對方是生物，目標將會被在十二小時內溶解消化，如果目標是植物，血肉毯並不會攻擊對方，而是會用身體直接消化】

【描述：『血肉毯』為一種具有傳染病性質的特殊模因，從外觀層面觀測，就像是由血肉鋪在地面形成，因此根據形象得出『血肉毯』的命名，和*圖*書不同於常規類型的模因效應，『血肉毯』具有『傳染』與類似植物的雙重性質】

直至整張圖全部列印出來，陳晨才徹底鬆了一口氣，他將這幅圖案拿起，「這張圖，就是所謂的『疫苗』嗎？」

小X露出若有所思的口氣，「可是這樣不是和您此時的狀態衝突了嗎？明明您已經服用了NZT-48，卻依然無法記住這些E語言，這又是為什麼呢？」

小X回答，「而且X-112還可以關停這種E語言的變異特性，這樣一來這些Basilisk圖案的變異幾率將會降到最低。」

這些圖案全都是類似Basilisk的東西，不過實際上，這就是殺戮都市位面那個神級文明所使用的E語言。

陳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幅圖案了，曾經在殺戮都市位面中，他就因為大意看到了這幅圖案，當時的他可是花費了數十分鐘的時間，才令自己適應過來。

小X聞言豁然開朗，「我明白了，對於那個神級文明來說，E語言就像是一把武器，它們雖然已經可以完美的掌控這把武器，可是也害怕低等文明得到這把武器后彎道超車，達到和它們相同的層次，於是它們便在武器上加了一把鎖，這樣的話就算低等文明得到了武器，也因為無法開鎖而無法使用！」

【模因效應：血肉毯】

有的，只是一組沒有任何意義的抽象畫面，或許一些行為藝術家胡謅一番，還能賣個一兩百塊。

聞言，陳晨再次仔細觀察著圖案，只見上面隱隱有著一隻眼睛埋藏在一堆毫無意義的筆墨中，可是細細一看，卻又彷彿什麼都沒有。

陳晨想了想，道，「拋去一切不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個結果無論有多不可思議，那都將是最正確的答案——那個文明，為自己的語言設置了密碼。」

陳晨打了個響指，「這種疫苗的功效是多久？畢竟你要明白，人類的大腦是會遺忘的，設置這種疫苗會不會出現時間和_圖_書太長導致大腦遺忘記憶，從而導致疫苗失效？」

小X的聲音停頓了瞬間，隨即回答道，「X-112雖然對E語言的理解還很淺顯，但憑藉全程觀測污穢的變異過程，已經對焦了好幾種圖案的規律性，從這種規律性中，X-112可以對Basilisk圖案『眼睛』進行細微的編程，這種編程過後『眼睛』依然可以對普通人生效，導致他人腦死亡，但如果有『疫苗』的話，就可以輕鬆免疫。」

可是沒有想到，此次自己在現實中又看到了。

【傳播方式：血肉毯具有極為恐怖的傳播能力，任何觸碰血肉毯的生命包括但不限於人類，都將受到百分百感染，同時它的傳播共分為『暴力掠食』與『傳染傳播』兩種形式】

【弱點；火焰可殺死血肉毯，同時血肉毯無法在水中或無氧氣、無泥土的環境中存活，因此抑制難度為低級】

可就是這樣一門普普通通的語言文字，對人類來說，稍微處理不當，就能毀滅人類文明一萬次以上……

隨著小X的話語，另一幅圖案再次被印表機列印了出來，陳晨看去，卻發現第二幅圖竟然要比第一幅複雜了數十倍以上，陳晨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大約三十秒后，陳晨重新睜開眼睛，再次看向手中密密麻麻的圖案，這一次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圖案，就好像想要將這些圖案全部烙印進大腦里一樣。

陳晨聞言不禁若有所思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給這種新的保密機制起個名字，畢竟Basilisk圖案這種名字不利於分類和歸納，我們就稱這類圖案為——『模因抹殺觸媒』好了……」

「原來是這樣。」

「疫苗？」

【傳染傳播：感染者一開始無任何異常，但隨著時間推移，感染者體表會呈現出皮疹癥狀，此為前期癥狀，此時感染者已經具有明確的傳染性，可將紅疹傳播給身邊所有健康生命，直至三十小時后，紅疹會蔓延至感染者和-圖-書全身，同時因為受到模因效應影響，感染者會儘可能多的進食並存能量，此為中期癥狀】

而陳晨則死死咬著牙，同時一絲絲鮮血從嘴角的縫隙中流出，看上去猙獰可怖。

想到這裏，陳晨隨手一翻，手中便出現了一枚通體透明的NZT-48，他直接將藥物吞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除了消除了變異性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只是它是可以被另一張圖案『預防』而已。」

【來源：2024年5月20日，于甘茨島臨時觀察實驗項目中，由感染『污穢』的0130號感染者模因變異產生，暫時命名為『血肉毯』】

「這是經過X-112修改過後的『眼睛』。」

就這樣，一直過去了半個小時，當陳晨重新閉上眼睛之後，他的神色終於恢復了平靜。

「是的，按照模因效應產生的『認知危害』與『信息危害』，這張『疫苗』可產生出一種特殊的『認知豁免』，您只需要看過這幅圖案，就不會因為模因的攻擊引發認知上的危害。」

「密碼？」

可是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陳晨的眼中便浮現出一絲絲血絲來，就好像腦力過度使用一般。

「X，將X-112記錄下的資料發一份給我。」

「教父閣下，您又失敗了？」

想了想，陳晨問道，「X，和X-112溝通一下，憑它現在對E語言的理解，可否設置一種特殊的圖案，能讓普通人一看到這張圖就會立即死亡，而我們上帝禁區的人卻可以免疫？」

「這是『眼睛』？」

「您說的很有道理呢。」

【癥狀：目前所有已知感染者中，都已被同化為『血肉毯』的一部分，感染者被感染后，將會從原本的生物形態變異為一堆由血肉組成的植物，這類生命將會無差別攻擊一切一定範圍內的生物，包括但不限於人類】

【大約四十至五十小時后，感染者將會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融化為一攤血肉，並開始攻擊身邊的一切生命，此為晚期癥狀】

小X回答道，「畢竟是神和_圖_書級文明的語言體系，您的這些顧慮完全不會出現。」

「就是這個道理。」

「所謂的『疫苗』，其實也是一種Basilisk圖案，但它的性質並非是殺人，而是預防人去觀摩『眼睛』而導致的大腦停機，就像是提前打過疫苗一樣。」

「好了，在看過這幅畫后，您就等於提前植入了疫苗，接下來，請您看看另一幅圖案。」

小X回答道，「我們只需要將這張『眼睛』當成一些機密文件的水印，就可以無差別的所有沒有許可權，卻閱讀機密文件的間諜了。」

和之前陳晨見過的Basilisk圖案不同，這是一張五彩斑斕的圖案，彷彿有一道道光在眼前跳動，可是當仔細看去時，這些圖案卻又沒有了任何意義。

「很簡單的道理，核彈想要發射，都有一串密鑰需要輸入，保險箱中存放萬貫家財，也會設置一個密碼，防止他人的盜竊，那麼這種能夠掌控模因的E語言，難道不會有密碼存在嗎？」

隨著圖案越來越完整，突然，一種特殊的悸動從陳晨的腦海中傳出，他似乎產生出一種錯覺，一種被人盯著的錯覺……

……

「其實從它們的黑球需要借用人類大腦來運算就可以看出，那個文明很可能並沒有開啟人工智慧的科技樹，因此X-112才可以鑽到空子，去接觸E語言……」

陳晨反問，「如果這樣想的話，一切都可以解釋了，模因效應本身就是一種超出常識、超出已有的科學認知的新體系，既然如此，E語言本身會不會也存在一種模因效應——不允許任何其它文明學習E語言？」

夜神寺有些靦腆的回答，「果然，Gantz伺服器對模因的壓制一經解除，『污穢』立即發生了變異反應，最終生成了新的模因效應，這一切都被X-112記錄了下來。」

「既然E語言可以設置一把鎖，防止其它文明區學習，那麼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將自己的資料用模因進行加密，防止泄露才對。」

「可以做到。」

「很好，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