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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這個身份很難解釋，暫且可以稱之為『位面之子』吧……」

「很好，我也取回了東西。」

「端上來吧。」

而此時陳晨看到的窗外，則還加了一種額外的光學系統來增強縱深感知，當有人盯著窗外的LED燈時，無論哪個角度，都彷彿是看到了太陽在天空高高懸挂，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四周，只見如今的自己身處於一間加護病房中，病房內充斥著白亮的金屬牆壁，同時還有幾簇鮮花擺在床前，散發出絲絲香氣。

如果靜下心來，陳晨甚至還能聽到窗外那群遊客傳來的笑鬧和鳥兒的鳴叫聲。

陳晨光著身體從那灘腐敗的外殼中脫出，隨即腳下一個踉蹌，立即有兩名黑騎士上攙扶起來。

「也就是說，拍攝電影這種方式既是一種捷徑，卻也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的情況下我們可以一帆風順，可是一個使用不好，人類文明都可能因此滅亡……」

「我們可以拍攝電影去補充一種我們急需的技術，但是最好不要出現什麼極大的劇情衝突。」

一個小時后，陳晨通過黑球Gantz返回了萬里之外的尖塔實驗基地。

而且，他不僅身體變得消瘦不堪，就連身上的毛髮也全都消失不見。

「使命？」

一邊吃，陳晨一邊繼續開口，「還記得嗎，《生死危機：驚天計劃》這部電影中，主角就是將藥物交到對方的手上之後電影就結束了，這也代表了主角不需要繼續推進故事，於是主角光環便開始消失，既然電影最後沒有說明主角到底是死還是生，那麼他就有了被殺死的可能。」

陳晨搖了搖頭，苦笑道，「你沒看到，我們拍攝的原創電影可不止《生死危機：驚天計劃》這一部，後來我們還拍攝了《癌人》、《長生不老》等等科幻片，可是卻沒有一部成功，這是為什麼呢？」

說到這裏，陳晨咽下最後一口食物，露出慶幸的神色，「只是一開始我並不確定，凱特到底是不是這樣的『位面之子』，直至我www.hetubook.com.com殺死他之後才可以確定，他……不是！因為位面之子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我殺死呢？」

「時間到了。」

陳晨擺了擺手。

陳晨也不猶豫，他先是舉起桶裝牛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等到一桶牛奶消滅光后，才抓起餐車上的烤肉和各種高熱量食物大口吞食起來。

直至此時才能看到，陳晨的身體已經從滿身肌肉變成了皮包骨的模樣，就好像幾年沒有吃飽過的重度營養不良的難民。

回到基地的陳晨立即受到了頂級的醫療服務，葡萄糖和營養物質不要錢一樣輸送進陳晨的體內，而陳晨要做的就是調養身體，不同於常人，憑陳晨的體質和尖塔實驗室的醫療手段，不需要多久，陳晨就可以重回巔峰狀態。

陳晨點了點頭，隨手將一瓶泛著藍光的藥瓶和一隻U盤扔給一旁的黑騎士，同時看了看天空，突然開口：

隨著他的話語，陳晨的身軀彷彿漏氣了一般，開始傾瀉出絲絲白霧，然後這些白霧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甚至將陳晨龐大的身軀遮掩了起來。

聽到陳晨的總結，小X頓時一拍手，露出恍然大悟的欣喜，「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麼U盤具體的因果律的表現形式，就應該是U盤持有者一旦自己主導拍攝電影，就會導致拍攝的電影劇情出現在現實吧？」

「既然凱特不是位面之子，那麼自然也就排除了『U盤預知現實，然後干涉我們拍齣電影』的猜測，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凱特的存在，乃至這些天發生的一切，都是U盤干涉現實的結果。」

「沒錯。」

「如果U盤持有者拍攝的電影會變成現實，那麼只要我們拍攝一部電影，裏面設定黑光科技統一全球，那樣豈不是就代表了我們註定要統治世界？」

不僅如此，那些受到波及的圍觀群眾也接受了記憶清除處理，忘記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段天使雕像屠殺軍隊的新記憶。

聽到陳晨的解釋，小X頓時有些恍然，「原來是這樣www.hetubook.com.com……」

「原來如此……」

陳晨聞言露出思索之色，隨即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因為他的『使命』完成了……」

一天後，陳晨幽幽從病床上蘇醒過來。

「因為我在思考。」

「結合如今現實中發生的一切看來，很有可能《生死危機：驚天計劃》之所以能被U盤所承認，就是因為最後的開放性結局，開放性寓意著無限的可能，而無限可能則代表了無限的平行宇宙，而那部極為合理的《癌人》和《長生不老》，卻因為結局過於固定而被摒棄。」

小X也是直犯嘀咕，「明明四名黑騎士追殺了一天都殺不死的人，最後竟死得那麼容易，的確會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陳晨補充道，「而且並非一定會出現在現實，你沒看到《超能失控2》不就沒在現實出現嗎？所以說編劇時，還必須盡量貼近現實世界才行……」

「是的。」

等到白霧再次散去時，陳晨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大小，而他的身體表面上，還披著一層逐漸溶解開來的怪物皮囊。

等到汽車離開，其餘黑騎士也紛紛重新進入隱身狀態，轉身離開了戰場。

看到這一幕，陳晨卻是見怪不怪，因為他知道這一切其實並不是真實的，所謂的窗外風景其實是一種3D全息影像，而那令人感受到溫暖的陽光，也只是一種模擬真實太陽的LED燈罷了。

面對擬人程度越來越高的小X，陳晨耐心的解釋起來，「你應該知道，在電影中往往有這麼一條規律，那就是一旦成為故事的主角，在故事結束前，他是絕對不會死的。」

就在陳晨蘇醒沒十秒的功夫，小X便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推門而入，她大搖大擺的走到陳晨床前，「教父閣下您醒了，需要吃早餐嗎？」

陳晨果斷道，「這就是我從此次事件中吸取的經驗了，你應該看到，為了符合電影中的劇情再現，先是出現了天使雕像，然後又出現了北美洲軍隊，差一點我都要死在其中，而這一切都是電影根本沒有ｗｗｗ.ｈetuboｏｋ•cｏm.ｃｏm呈現出來的……這就是U盤的『反噬』了。」

就在這時，小X的聲音突然從耳麥中傳來，雖然陳晨已經變身，可是他的耳麥依舊卡在耳朵孔內。

小X再次說道，「而且已經對他的屍體進行了解剖，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小X回答。

陳晨點了點頭，「其實在經歷這次事件之前，對於因果究竟是否存在我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我認為只有在一個人做成了某件事之後，他才是位面之子，而不是他先成為位面之子然後才會做成這件事，可是現在我基本可能確定，因果很可能真的存在……」

說到這裏，陳晨的眼中不禁浮現出期待之色，「可以說，這已經是模因學之後，我們再次發現的一種U盤擁有的新的能力，不同於常規的科學和神秘的模因，而是一種更加晦澀、更加抽象的力量，暫且，我們可以定義它為……因果律！」

聽到陳晨的解釋，小X眼前一亮，終於明白過來，「也就是說，U盤很可能具有控制因果的力量？」

就在陳晨說到這裏的時候，加護病房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名黑騎士推著一輛餐車走了進來，放在陳晨的床邊。

不過，這一切不會有任何外人看到了，早已準備好的黑騎士立即為陳晨披上一件保暖的絨被，然後幾人抬著陳晨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迅速揚長而去……

「主角的一切都代表了故事的發展，失去了主角，那麼就代表了這個故事無法進行下去，直至電影結尾時，主角失去了推進故事的利用價值，這時才有可能會死……」

「對了，死去里的凱特屍體已經運回來了。」

「而等到這個人徹底成功后，你再去看他生平的事迹，也會發現他好似上天在給他開掛一般，怎麼殺都殺不死，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可以化險為夷，最終成就大業。」

就好像化繭成蝶的昆蟲，此時陳晨從上到下全都是新生的皮膚，這些皮膚光滑細嫩，彷彿嬰兒般吹彈可破。

小X立即答應一聲，隨即跳起來一屁股坐在陳晨床邊的椅子上，雙腿和-圖-書耷拉著輕輕搖晃起來，「教父閣下，北美洲那邊收到了消息，所有天使雕像都已經被收容起來，您擔心的情況不會發生了。」

陳晨一口吞掉一塊黃油，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在思考，U盤到底是使用什麼方式干涉現實導致電影中的情景在現實重現的，這個原理很重要，甚至可能涉及到一門比模因還要恐怖的科學分支，不，可能已經超出了科學體系，達到了哲學的範疇……」

聽到陳晨的猜測，小X頓時傻眼。

「因為AD-001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摸清U盤的規則。」

噗嗤……

小X再次問道。

「如果按照玄幻側的說法，位面之子代表了世界的意志，集天地鍾愛於一身，那麼任何手段都是無法殺死對方的。」

「那麼這個規則到底有什麼用呢？」

「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拍攝的電影能夠被U盤所承認。」

「可以試試，但希望不大。」

陳晨回答道，經過一次G病毒注射變異，此時他的肚中早就飢餓難忍了。

小X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是他送AD-001的使命嗎？」

「希望如此。」

於是這名天才科學家便利用一個LED投光燈模擬太陽，同時使用納米材料層代替大氣層，重建了10多公里的地球大氣層，從而獲得貼近真實的陽光感受。

「您已經確定是U盤干涉了現實導致電影中的情節發生，而不是U盤先預知了未來，然後才干涉我們拍出了電影嗎？」

……

陳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X，你可知道明明我們已經得到了AD-001，而且也解開了藥物的製造流程，隨時都可以生產這種藥物，甚至等到奧斯蒙德的藥物上市時，我們還可以倒打一耙告他們偷竊技術，那麼我為什麼還要對奧斯蒙德生產出的藥物如此重視呢？」

「而如果按照科學側的說法，位面之子應該代表了一個世界的規律，比如古代那些一統王朝的開國太祖們，天下大亂后必然有一人能重新平定亂世、定鼎乾坤，這就是當時中原這片人類社會的規律，就算第www.hetubook.com.com一個人失敗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總歸會有一個人成功……」

等到陳晨返回戰場時，所有倖存者都已經被清理乾淨，就連有槍傷的屍體也被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屍堆，淋上了汽油焚燒掉了。

這種燈光是生命科學城挖來的一位天才科學家發明出來的，早在很久之前，人類百年發現自己感知的自然光其實就是陽光與空氣中的氮、氧和二氧化碳等其它各種顆粒相互作用擴散下來的。

「教父閣下，我這邊已經處理完畢，沒有發現任何遺漏。」

「當然！」

「按照之前拍攝的那部電影劇情來看，此時凱特已經將藥物送到了派克手上，電影已經結束，如果這個時我依然因為各種各樣機緣巧合的原因無法殺死凱特，那麼就代表了一件事——凱特不僅是電影的主角，他很可能還代表了一個更可怕的身份。」

「沒有發現是正常的，我也只是一個懷疑罷了，如果真發現了什麼異常，才說明有問題。」

陳晨肯定道，「我之所以要殺凱特，不是因為泄憤，也不是因為害怕他成為屠龍的勇者……好吧，第二條的確有一點，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我需要測試，測試我究竟能否殺死他。」

房間內並沒有開燈，可是卻溫暖亮堂無比，因為窗外正有一抹艷陽照射進來，陳晨順著陽光朝窗外看去，甚至能看到外界是一座巨大的公園，有山有水，還有數十名遊客互相笑鬧著緩步走過。

「回答正確。」

「畢竟電影里可以呈現的信息是有限的，不可能將一切都呈現出來，而那些沒有呈現出來的部分，可以代表生，也可以代表死，更代表了無限的可能……」

下一秒，陳晨的身體就好像漏氣的皮球一般飛速萎縮，全身的外骨骼直接化成了粉末，一股腐敗難聞的氣味飄散開來……

對於陳晨的肯定，小X有些不解。

陳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就怕將來再次泄露，引發不可逆轉的人類危機。」

然後，她卻看到陳晨依然緊皺著眉頭，於是再次問道，「那麼教父閣下，為什麼您還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