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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他還是李維，心中都很明白這一點，對此也就極有默契的心照不宣了。

它更不是現實，現實中如果遭遇這樣完全失衡的慘痛打擊，人心是會崩潰的，也就沒後續那麼多事兒了。

這有點……不講道理吧？

強行那樣做的話，他很可能會直接死在手術台上……

李維緩緩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就聽到李維命令道：

只不過……受限於進入試煉戰場的隊伍規模與地獄難度，他們一直無力去探索發現問題的根源所在。

「嗚……汪汪汪汪汪！」『巨狼』仰天狂吠，如同風暴降臨。

他的想法其實很樸素，只想在自己還能動的時候，為灰矮人多爭取一些權益，為澤蘭迪亞多默默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

片刻后，李維重新睜開眼道：

因為現場的殘酷與血腥，遠超過眾人想象，足以容納數十萬人的盛大廣場中，遍地都是破碎的骸骨與鋪滿整個廣場的乾涸血漬，別說是一具完整的屍體了，連塊好肉都沒有。

那座土丘下，竟是鑽出了一顆碩大無比的……狼頭！？

祭壇……

隨著一幫下屬的查探，李維問。

但往往剛剛出現，就被集體攢射阻擊而死。

而且……他們自始至終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

一時間，現場的氛圍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什麼東西需要讓人頂禮膜拜？

他們在場的眾人也許並不怕死，卻害怕死後的靈魂也難以超脫，被那未知的邪惡存在蹂躪玩弄吞噬。

「一路打過去，我倒要是看看，能夠讓當年的那位神和阿克勒姆都如此著迷的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前六者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他們幾乎已經算是李維麾下的最強存在，即便是夏恩七世，也頗有自知之明，李維想利用的是他這個死靈法師在靈魂上的知識，於是紛紛應聲道。

緊接著災厄降臨……整個廣場都被祭祀召喚而出的存在瞬間化作深淵的煉獄，碾成碎片，抽離血肉與靈魂，化作食糧，就連王室成員乃至國王自己也沒有倖免，就被一隻巨大的爪子徹底拍成了齏粉，抽幹了身體的精華。

在最早跟著和-圖-書李維的一批老人中，灰矮人泰格可以說是資歷最老的存在之一了。

那也就意味著，即便是他們的北線戰場和劍灣戰場都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也沒有絲毫意義。

禮拜？

「哈！」殘存的澤蘭迪亞戰士齊聲應喝。

得到這消息的李維倒是沒有太過意外，畢竟這條信息，已經是得到過弗族人上千年來驗證過的，同時大概率也是月影島試煉失敗后遭受『詛咒』的真相。

阿克勒姆面上無悲無喜道：「不過，你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些啊。」

這哪裡是什麼狼……這分明就是條狗吧！

試煉戰場內，自李維帶著召喚而來的龍之軍團徹底攻破古代瑟拉珊德王都城牆后，就再也沒什麼能夠阻止他們的了。

只不過面對未知，依舊總是容易令人心生恐懼。

伊格搖了搖頭：「這是古瑟拉珊德帝國王室的文字，歷史中它衰亡的太快太徹底，所以根本沒有流傳下來，我們很難從通過這裏的書籍與碑文記載找到有用的線索。」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李維忽然抬頭看天，聯想到那個時間節點正處於神系戰爭最為殘酷血腥的末期，不由得細思恐極。

經過一些已經中途『出局』的法師檢驗分析，巨蜥的意識……或者說是靈魂，似乎直接消失了，就像是被什麼未知的存在徹底吞噬了一樣。

這片被神明復刻出來的戰場，終究不是那種會不停刷怪的遊戲，它內置的『敵人』就那麼多，自然是越殺越少，數量削減到一定程度后，基本上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牛頭人雷恩一揚巨斧，喝道。

隨後李維很快就通過蕾姆璐蜂巢意識的鏈接得到了來自外界的消息，那幾名受創的澤蘭迪亞戰士明顯變得虛弱了很多，甚至出現過思維紊亂的跡象，而一頭直接『斃命』的巨蜥坐騎，現實中的它……直接陷入了竭斯底里的狂亂，然後暴斃而亡。

一旦考威爾城破，屆時勢單力薄的他們，可能也只能放棄考威爾、放棄月影島狼狽撤離了。

只是這狗大的有些過分。

李維甚至能夠想象出那樣的畫面，當ｈｔtｐs://m•hｅｔuboｏｋ.ｃｏｍ.cｏm整個瑟拉珊德帝國的軍隊傾巢而出攻打突米斯的精靈帝國時，正在王都內翹首以盼，祈禱期盼著自己的兄長、父親、兒子們帶著豐盛的戰利品平安歸來的平民們，突然收到城衛兵們挨家挨戶的通告，排著長長的隊伍來到瑟拉珊德凱旋廣場，面帶忐忑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國王。

沒道理自己的前線節節勝利之時讓王都內的臣民集體避難吧？

月影島還是將落於路斯坎之手，屆時主力尚存、又沒了弱點的路斯坎，恐將徹底成為劍灣沿海商人們的災難，甚至可能更糟。

但這種怪狼攻擊性卻極強，也就是李維的『隊伍』配置太誇張，加上進城前李維特意提醒過，所以這種東西一出現往往就被集火秒了。

不過空間門與空間裂縫終究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前者相當於在這個孔上安裝了一道門框，相對穩定安全的多。

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艾德文娜則是直接狼狽踉蹌的竄到牆角，瘋狂嘔吐起來。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等到領地研發出成功的極限改造手術時，他的年歲，即便是在灰矮人中，也已經算是很老了，並不適合接受龍血賜予儀式與手術改造。

一旁的夏蘭薇珞絲也是面色微微發白，然後別過了腦袋。

那自然是……神明了……

這個人……很奇怪，他居然沒有憑依任何精靈或是聖武士的身軀，彷彿那個黑袍人，就是他自己。

像是在仰望那位曾令他陷入無盡恐懼與絕望的存在，又或是在控訴哀嚎著什麼？

那麼……這究竟是瑟拉珊德國王自己的意思，不惜準備獻祭掉自己的民眾甚至是整個帝國，也要達成什麼目的？

在李維看來，提爾無疑是個『極懶』的遊戲策劃，基本就是拿著現實世界『復刻』，也是俗稱的搬運狗。

原本他早就過了退休的年限，但泰格卻固執的堅守在崗位上。

但隨著他們攻入城內后，卻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疑點，那就是……內城區幾乎沒有什麼居民……

噗通！

還是心臟比較大的盾戰士斯嘉德評價了一句，其他人俱是沉默到死寂和*圖*書，氣氛頗有些凝重。

不過拜龍之軍團強大的攻勢，李維很快就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此外還有一個身披黑袍將臉都遮蓋於陰影之下的人影則站在兩者身後，似乎正饒有興緻的看著他們。

看著眼前唾沫飛濺如下硫酸雨的場面，尤其是聽到那聲『汪』，李維當場就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泰格有些惘然的接過命令，想提出一同進去的話，但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口。

「嘔……」

讓領主大人出門冒險時無需憂慮後方，似乎……是他們唯一所能做的。

李維絲毫沒有對她解釋的意思，又朝著泰格幾人命令道。

就在這時，遠處又接連冒出那種長相醜陋的狼，且頻率明顯比之前高出不少。

唯一引起李維警覺的，就是那些不停自王都冒出的狼，長得極丑，以至於讓李維甚至懷疑稱呼它為狼是不是有些侮辱了狼這種生物。

此刻現實中的考威爾，正在經受著來自路斯坎軍隊瘋狂的進攻，他們在這裏所等待的每一秒鐘，可能都有人為此喪生。

已經基本將整個王城打下來的龍眷騎士繼續順著一路狼藉的足跡與猙獰的戰鬥遺迹打出了王城，來到了薩達爾王都後方的瓊達爾森林，並最終在戰鬥痕迹越來越誇張、樹木近乎被夷平的森林深處，找到了一處像是被物理直接撕裂的空間裂縫前。

「其他人原地布防，不要放任何一頭狼出去，也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唯有艾德文娜一臉懵逼，滿頭的問號。

身旁的眾人雖然聽不懂這句俚語，但也都大致能猜到李維的意思。

李維當機立斷揮劍向前一壓：

肅穆的龍眷軍團就將這處峽谷重重包圍，堵得嚴絲合縫。

「伊格，加爾文，蓓絲特娜，艾黎，『彌賽爾』、夏蘭薇珞絲……艾德文娜，你們幾個隨我一起進去。」

「領……領主大人……我們在王城深處，發現了一處……祭壇……」

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有騎士中招，若不是身旁的戰友及時救援，可能就被這突然竄出的獵手直接鎖喉斃命了。

就看到前方的光禿禿的山丘上，正站著三個人影。

「還有其他和-圖-書發現嗎？」

空間裂縫或者空間門這種存在的原理，就像是在世界或是不同位面之間的兩處地方對疊起來，開上一個孔，然後從中穿越過去。

待看到內里的情形時，李維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只餘一聲嘆息。

隨著李維他們的層層推進，就開始發現了異常。

就像是剛進副本，開門就遇Boss。

「你們……終究還是來了啊。」

李維一行人就這樣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中，緩緩踏入了那片裂縫。

聽到這個詞眼兒，李維的眼角微微抽了抽，不等那名騎士困難的組織起合適的形容就揮手道：

「……好。」

只不過與他想象中不同的是，他們一行人沒有遭遇到任何預料中可能的狙擊與陷阱，甚至就連被路斯坎人『附體』的正義神使都沒有一個。

「不過根據現場的布置分析來看，這裏不太像是祭祀儀式，不如更像是……禮拜現場。」

除了負責狙擊群狼的長弓手，所有人都在看著李維的身影，看著那個似在閉目假寐等待著什麼的領主大人。

這是極其不正常的，因為在當年那場發生在維洪海域的戰役中，瑟拉珊德帝國才是進攻的一方啊！

可能唯一尚算完整一些的，還要數廣場最上首的觀禮台，那裡應該是王室成員的位置所在。

而在山丘的四周，則正蒸騰著幾十道衝天而起的灰色霧柱，源頭正是李維和加爾文透過那名俘虜在那個幻境中看到的黑色石碑。

好在李維這些年已經利用【異位面召喚】熟悉了穿越空間門的感覺，強忍住穿越混亂空間的眩暈感，第一個跨過門縫的他全神戒備，以保護身後的眾人。

「全軍出擊！」

他頓時有些頭疼起來，他發現來到這裏的自己，不但沒有解決掉之前的疑惑，反而未知的謎團變得更多了起來。

伴隨著幾十道自天空落下的血色霧氣，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枷鎖被打破了，這個世界也開始了劇變，地面也隨之劇烈顫動起來，泥沙俱下。

畢竟李維不可能將魚雷鋪滿整個劍灣，也不可能千日防盜，等待澤蘭迪亞海軍的列裝。

「我干……這是真狠啊。」

望著李hｅtuｂoｏk•ｃｏm•cｏｍ維一眾人進入縫隙的背影，鬚髮皆是花白的老泰格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不等了，再等下去怕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因為就連泰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崗位上，還能堅持多久……

「保重……提比利烏斯……」

聯想到歷史中那個被正義之神提爾宰掉的神，頓時覺得那個神死的是真的不冤。

她雖然也很好奇試煉戰場中的隱秘，但她自己有什麼本事自己清楚，接下來的行程必定危險重重，她完全就是拖油瓶的存在啊。

亦或是……連身為主持者、也就是瑟拉珊德國王自身，其實也不知道這其實是一種召喚『邪神』的祭祀儀式？背後還有欺騙了他的黑手？

「是。/好的。/沒問題。/好的爸爸。/嗯。/……」

這讓那名騎士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這個背後又會是誰呢？其他的邪教組織成員……亦或是……

就在李維有些失望時，就聽到伊格接著分析道：

不……還是有兩個。

彷彿就像當年一樣，由於實力不足，只能目送著對方前往危機重重的耐瑟魔法船。

後者則隨時可能在世界規則本能的修復中泯滅複原，且極其不穩定，一個不小心，可能身體的就成了橫跨兩個世界的兩瓣兒。

「泰格，這裏由你全權負責。」

那處裂縫就像是山谷間一條黑色縫隙，又像是一座放大了無數倍的陰丘，然後不住有『新生』的怪狼自這處門戶鑽出。

為首的正是那名被阿克勒姆『附體』的紅髮女聖武士，身前還有另一位男性聖武士守護在身前，能有實力守護阿克勒姆的存在，至少是位傳奇，而以傳奇之力駕馭神使之軀，恐怕僅這一位的實力，就強的難以想象。

但他的實力卻幾乎是在所有管理層中墊底的，甚至就連族群後起之秀的鐵鎚，都已經追趕上了他。

只不過那處觀禮台，儼然已經被一隻巨大的足印碾的稀爛，唯有頭戴王冠的半具骸骨，彷彿被嵌在破碎的牆壁上，用絕望而空洞的目光仰望蒼穹，頜骨張的大大的。

隨著李維一眾人凌亂而沉重的腳步聲，他們來到了一座露天的祭祀廣場。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