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銀龍的根源之所
第五百七十章 關門 放扎瑞爾！
「冕下，都在這裏了，施法材料也都為您準備好了。」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居然是提亞瑪特大娘提桶跑路了……
前提是……他需要向阿弗納斯開放屬於迪斯的部分許可權……
掛斷這則通訊后，鋼鐵大公狄斯巴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仰頭望天的自語道：
而在這些天里，堡壘內所有五色巨龍，都面色不安的看著自堡壘深處向著四周延伸又不斷震顫的鎖鏈。
一道幽幽的傳送門就在所有魔鬼懵逼的目光中展開。
而這一日，迫於李維修訂的世界規則，也迫於毀滅之女所帶來的威脅，暫時失去神國掌控的提亞瑪特，被迫將自己的面相，顯現入她的恩瑟化身中。
主物質位面，恩瑟王國境內。
但更讓她惱怒的卻是解放了這名毀滅之女的傢伙：
「……」馬曼。
她的敵人太多了，她也強勢了太多年，一旦暴露出如此重大的弱點，那麼無論是他的宿敵巴哈姆特，還是恩瑟神系殘存的吉爾伽，恐怕都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李維一抬爪子，從拜爾手中抓過那張塗滿了各式塗鴉似的魔鬼領主『祈求大全』掃了一眼，輕笑道：
正好，也順便……去了卻一段跨越了兩個世界的……恩怨！
如今拜那頭該死的龍所賜，戮王星已毀，此後的主物質位面，將再次成為她和巴哈姆特角逐的棋盤。
然後就在一種魔鬼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朝著身前大廳的虛空一指，道：
當然，若是扎瑞爾自己，以她那神奇的腦迴路，未必會去主動找提亞瑪特的麻煩，但身旁再加上一個不安分的新任大公，就不一定了。
這是她身為惡龍之神……也是命運之女最後的驕傲！
巴托地獄，阿弗納斯。
然後這道裂縫就在鋼鐵大公驚悚的目光中被門后的存在重新撕開。
但所有正在販賣商品的位面商人、正在遵照領主之命不斷修復、擴充、及改造這座鋼鐵城市的劣魔與靈魂之殼們、以及那些穿著隔熱的附魔鐵靴來往于鋼鐵之城的魔鬼貴族以及士兵們齊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愕然發現城市最中心作為迪斯標誌、屹立在地獄已經不知道多少千萬個歲月的鐵塔……
要知道提亞瑪特雖然看上去只是個弱等神力，但龍神們，尤其是提亞瑪特和巴哈姆特，本身就不怎麼靠神力吃飯，而是憑藉他們m.hetubook.com.com存在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龍軀與來自創造之初的力量。
聽到這番『認慫』的話語，還準備拚死一戰的拜爾直接默然，而身為正主的扎瑞爾則側首看向了李維。
但和前面的收益相比，這些潛在的權利侵蝕，在此刻的場面下……
嘭的一聲巨響。
「你們……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我……我們……可以商量……」
「我狄斯巴特難道就是那麼難說話的魔鬼嗎？
鋼鐵大公這與往日里那鐵血形象大相徑庭的反應也讓門后的一眾魔鬼們如在夢中……
「提亞瑪特……你終於敢……再次直面本王了嗎？
永恆勝利金字神塔的主人……
傳送門的對面，是一片在地獄火的紅熱映照彷彿燃燒的城市。
更加令他驚悚的是……這一次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就直接將傳送門開在了自己的『臉上』！
良久，這位五色龍之母，邪惡之鱗陛下閉目沉寂了良久，最終發出一聲嘆息。
李維剛帶著自己新收編的首席強力打手扎瑞爾走出暗無天日的地下牢獄，就看到了自邪鱗堡壘騰空而起的神力光柱，當即就愣住了。
「就不能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嗎？！！
鋼鐵大公狄斯巴特宛如一個得了高位截癱還風燭殘年的老魔鬼……
毀滅之女……
於是那一天，恩瑟的王，與他們的神，就此融為一體。
「提比利烏斯！又是你……乾的好事！」
……
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只可惜，之前由於龍狂的原因，她在主物質位面部署的力量一向不多。
是以當提亞瑪特發現掀起這場神明浩劫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近百年前她曾經親眼見證他的成長並不止一次試圖收歸為自己神眷者的提比利烏斯時，這位邪惡之鱗于自己的堡壘深處沉默了很久。
「難道就不怕再次引發一起地獄的內戰！
提亞瑪特瞥了一眼身前渺小如螞蟻看見神跡后激動的渾身直打擺子的教徒們，緩緩抬手望向虛空：
「真是幹了劣魔了……
「不能只有我一個魔挨打。」
「我要的東西呢？」
只是這一次他連話都還沒說完，就看見一隻原本秀氣小巧的白皙拳頭在自己的視界中不可抑制的迅速放大……
「就為了這！
而這道門，彷彿直接穿透了那迪斯重重和_圖_書被燒紅的鐵牆，直接開在了那位存在的領地鐵塔之內，直指鐵王座！
「唯有英雄之身！唯有眾生之王！才有此殊榮！」
此刻這座迪斯斜塔之上。
「你和提亞瑪特很熟嗎？」
那麼他鋼鐵大公狄斯巴特的威嚴就仍在。
這聲調……怎麼就跟主物質位面那些魔鬼契約到期，然後發現他們這些魔鬼債主破門而入時的驚聲尖叫似的……
「扎瑞爾！提比利烏斯！拜爾！
「無需材料。」
「提亞瑪特陛下！」一眾五色龍神侍們如喪考妣的悲呼道。
隨著他的閱讀，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也正是從這一日起，鋼鐵大公狄斯巴特的居所迪斯鐵塔……
「不認識，不過在阿弗納斯剛上任的時候，揍過她一頓。」
這一日，鋼鐵大公狄斯巴特彷彿又一度回憶起了幾百年前，這名毀滅之女帶著原本要去往血戰戰場上的龐大軍團突兀傳送到自己的第二層域迪斯，然後將自己的領地打的赤地千里的恐懼，以及他這位鋼鐵大公卻始終不敢露頭的屈辱！
整個魔四仰八叉的嵌在了已然扭曲變形還錯位出了不少鋼茬斷面的鐵王座上……
顯然，即便是他們，也不清楚這兩者間竟是也有過這樣的衝突，而顯然，扎瑞爾似乎還佔了上風。
這也是他們能夠立足於此世的依仗所在。
古巴比倫之神！
他望著三個緩緩朝他走來並隱隱將他包圍的『魔鬼』，鼻青臉腫牙齒漏風的鋼鐵大公顫巍巍道：
「撒蒙（深淵語狄斯巴特之名諱）！」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具凡生的軀體，有承載您意志的資格！
「非要見面就打我一頓！
鐵王座之上，一名身材高大，黑髮、頭生小角，身著一襲華美服飾，手持一把黑色權杖的大魔鬼，
雖然震感並沒有多強烈，也未造成什麼損失。
李維這才帶著有些精彩的神情看向身側相比之下顯得過於矮小的扎瑞爾，道：
而隨著這聲充滿了驚恐的尖嘯聲，整個傳送門也在這位鋼鐵大公傾盡全力的壓制下急速縮小。
這位王望著自天穹突然落下的一顆流星，終於露出沒有溫度可言的微笑：
燒焦的鋼鐵城牆內，一片濃煙冉冉升起形成大片的黑霧遮蔽了整個層面。
與其被提比利烏斯那個『不孝子』聯合著那名強的不講道理的毀滅之女
m.hetubook.com.com上門來將她如同喪家之犬般趕出地獄，她索性選擇放棄了與世界規則的抵抗，以聖者形態去往了主物質位面。
李維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轉頭望向拜爾：
迪斯斜塔……
「沒事，只是我鐵塔的實驗室出了點差錯炸掉了。」
他是恩瑟的王，也是恩瑟的神。
提亞瑪特陡然睜開雙眼，那一瞬間，她彷彿也透過空間的阻隔，與那名掙脫了封印正趴在阿比塞龍人的屍體上啃食的墮落天使對視了一眼，咬牙切齒道：
這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
「就像……你當年淹沒我的烏魯克之城那樣……」
正是巴托地獄第二領主，鋼鐵大公狄斯巴特。
即便是一些中等神力的神，沒事兒也不願意去招惹祂們。
美索不達米亞的神話！
他不但沒有絲毫實質上的損失……反而將獲利無數……
轟隆隆……
「扎、瑞、爾！」
鋼鐵大公狄斯巴特當即恢復了往日的威嚴與鎮靜：
往日無時無刻都朝著天穹散發著無窮穢光的邪鱗堡壘，自一個月前聖者浩劫開始就因為世界規則的改變，也隨之變得黯淡無光。
烏魯克之王！
而現在，不僅光明正大的來到了巴托地獄，還被阿斯摩蒂爾斯欽點成了阿弗納斯大公，理論上成了她『公司』所在巴托地獄大廈的二房東……
一名墮落天使、一頭披著深獄煉魔皮的銀龍和另一頭真深獄煉魔魚貫而入。
理論上祂即便失去了神國的依託，也照樣能一根爪子碾死那個提比利烏斯那個『不孝子』，但此時一旦再使用神力牽動規則，恐怕她下一秒就得去主物質位面報道了。
拜爾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的舊上司一眼，生怕對方以背叛之由一劍把他給砍了，只能佯作鎮定的彙報，只是說到這裏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對方一下：
這讓提亞瑪特那個氣啊……卻偏偏還拿對方無可奈何。
比如……礦產開發權，又比如……底層魔鬼們的調用權……
當即原本粗獷的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
就在這時，當年帶兵前來援救，結果啥事沒幹就敲了他一頓竹杠的第三層地獄馬曼大公發來慰問：
與提亞瑪特不同，身為其信徒的恩瑟之王在得知自己信奉的神明就要降臨主物質界時，竟是請求吉爾伽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狄斯巴特，我聽到迪斯的動靜了，出了和*圖*書什麼情況？難道是……那個毀滅之女？」
可這樣的存在，竟然因為扎瑞爾的破封而出，直接跑路了！
同樣也是歸咎於李維修改的另一條神力信仰規則。
「只是……他們未必會選擇回應大人你。」
這是提亞瑪特試圖與世界規則做抗拒的顯化。
和其他所有神祇一樣，提亞瑪特一點也不想以這種方式被迫以聖者形態降臨主物質位面。
時隔這麼多年後，她……惡龍之神提亞瑪特……需要重新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了。
目睹這一幕的鋼鐵大公狄斯巴特於鐵王座上再也坐不住了，提著自己的力量權杖起身迎了上去，以前所未有的威嚴模樣義正言辭道：
實在不是這份契約對他有多不利，恰恰相反，如果真的按照這份契約旅行的話，如果對方真有那個能力實現的話……
可就在它即將徹底彌合時，兩隻白皙的手卡在了縫隙上……
嘣！
只要丟臉的是整個地獄……
不過對此她也並不懊惱，因為她知道，巴哈姆特也跟她一樣的狀況。
險些沒將他這個活了無數個千萬年的老魔鬼給嚇的心肌梗塞。
「等著吧，這一次，我依舊會讓你嘗到久違的失敗滋味！
一間地下教團密室內，正被教徒們祈禱祭拜的一尊三頭彩色巨龍忽然渾身微顫，眼中流露出五彩的神性光芒。
幾分鐘后，隨著李維等人的離去。
她在將這裏經營蟄伏好后，她還得想辦法回一趟自己于外層位面的另一個巢穴。
「扎瑞爾？！你又來找我做什麼？！！」
從此被魔鬼們私下默契的稱之為……
這位屈辱的簽署了那份『鐵塔之盟』的鋼鐵大公當即吃力的抬起頭，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冤枉至極的乾嚎道：
唯一的威脅，還在一直受到整個恩瑟王國信奉的那位英雄王……
吉爾伽·美什！
這個原本就令提亞瑪特有些頭疼的對手，恐怕會比想象中還要麻煩很多。
此身名為黑暗女士，是教徒們于谷地歷1346血鳥之年于主物質位面召喚出來的一頭化身。
「你們就這樣冒然闖進我的領地！
鋼鐵大公狄斯巴特當即眼瞳驟縮，還以為對方要他簽署什麼對他極為不利的契約，思維急速轉動，正想著怎麼拖延時間以應對這次危機時，目光就落到了這份名為【關於巴托地獄百年資源聯合開發合作意向書】的契約上，整個和*圖*書魔都愣住了……
……
整個迪斯都彷彿震顫了一下，就像是發生了一個大約三四級左右的小型地震。
隨著老魔鬼愕然將目光轉向這位新任阿弗納斯大公的臉上，就見這位年輕『魔鬼』對他禮貌一笑，然後將一封魔鬼契約遞到他的面前。
「提亞瑪特陛下！救……噗……」
「啊？」
其名：巴托地獄第二層域，迪斯！
一座正在由無數民眾合力興建起的金字神塔王座上，有著一頭金髮長相俊美的恩瑟國王正百無聊賴的端著杯赤紅如血的酒自顧飲著。
這位國王向神訴說道：
別人都是處心積慮的經營好一切緩慢抬高股價，而這位呢……自己上市第一天，就直接黑掉了整個世界的金融系統……致使整個市場一片萬馬齊喑……
對此李維只能無聲對著扎瑞爾比了個大拇指，對扎瑞爾則回以了一個『你在做什麼』的淡漠目光。
「……」李維。
鋼鐵大公狄斯巴特就被扎瑞爾一拳轟在了臉上，原本宛如鋼鐵般堅硬的軀體宛如漏風的風箏般砸回了自己的鐵王座上。
「我提比利烏斯上門拜訪，回應與否，那可就由不得他們。」
此刻的這位鋼鐵大公，同樣兩眼有些發直的透過這道毫無徵兆突兀出現在自己鐵塔內的傳送門，愣愣的看著門后幽幽望著自己的……
「吉爾伽，巴哈姆特，我來了……準備好開始……這場未盡的權利遊戲了嗎？」
而聽到這番言辭的魔鬼們也齊齊悚然而驚。
恐怕常人也很難體會這位愛股如命的龍力資源公司女總裁，在發現自己原本無比看好企圖惡意併購卻次次失之交臂，等到醒轉過來，突然愕然發現，對方居然已經自己借殼上市了！
似乎……長歪了……
身軀上所有無形的鎖鏈應聲而斷，然後在堡壘的所有信徒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化作一道衝天而起的光。
這位墮落天使小姐的言語依舊言簡意賅……且犀利。
而就在提亞瑪特正思慮著該如何與李維這位不安分的二房東處理好新的鄰里關係時，正卧在堡壘深處財寶之海上假寐的提亞瑪特卻隱約聽見了一聲求救：
「就不怕阿斯摩蒂爾斯陛下再一次……啊！！！」
而他沒明說的是，尤其是在知道了你將扎瑞爾給放出來的情況下。
阿弗納斯兩任半大公傾巢而至……
同一時間，恩瑟，阿蘭勃海岸邊，恩瑟拉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