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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陽初升。

路朝歌見她這雙手捧梨的動作，只覺得有幾分可愛，便忍不住抬起自己的大手，想要揉揉她的腦袋。

無疑，他長大后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不夠還！

沒過多久，二人不止把面給吃完了，連麵湯都喝的精光。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外掛了，不怕痛的人發起瘋來，很可怕的。

緊接著，兄妹二人便開始打掃起了屋子。

以前玩《天玄界》的時候，玩家是可以調整疼痛值的，你要是抖M一點，可以直接調到最逼真的百分百，但普遍玩家都會調地很低很低。

在這方面，路朝歌與路冬梨都笨手笨腳的。

手抬到一半，便停在了空中，他笑著道：「差點忘了，小梨子是個大人了，再被揉腦袋，要生氣的。」

路朝歌存心賣個關子，與此同時，也是為了掩飾一下自己的外掛。

但今日不同，今日既是路冬梨的壽辰，也是兄妹二人的【化凡日】。

面是路朝歌和的，路冬梨在邊上打打下手，外加添麻煩。

等到他睜開雙眸時，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裙的路冬梨已俏生生的站在屋外。

路朝歌倒也不會自討沒趣，這拽人歪嘴一笑www.hetubook.com.com，吹著讓人聽著很不耐煩的口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流里流氣地走回了自己的竹屋。

路朝歌把手伸進兜里，掏出了一顆洗乾淨的梨子，遞給了邊上的妹妹。

來到自家小宅后，路朝歌與路冬梨便披上了厚實的外袍，然後封鎖了修為。

在很多情況下，疼痛是會極大影響一個人的戰力的。

路朝歌給自己灌了一口雞湯，好讓自己持之以恆的去感受疼痛。

……

聚會的時間是明年的冬至，離現在尚早，但今年的冬至，倒是近在眼前。

收拾好行李后，兄妹二人便一起下山了。

他走到路冬梨身邊，圍著她繞了一圈，細細打量著小壽星今日的穿著，道：「你今天就穿這麼點下山？到時候冬梨變成凍梨！」

棗梨縣距離墨門並不算太遠，這座小縣城以冬棗與梨子聞名，種出來的棗子與梨子格外可口。

而墳前漂浮著的其餘紫月章，在與這十枚匯合后，也瞬間消失不見，被她給收了回去。

一股吸力就此產生，懸浮於路朝歌面前的十枚紫月章被瞬間吸了過去。

「喏，買鹽的時候順便給你買的。」路朝和圖書歌隨意道。

這句話往年都是由兄妹二人的爹爹路清風來說的，爹娘走後，這個任務便交給了路朝歌。

這對於修行者的道心，是有好處的。

他自己本人其實也不愛過生日。

但殺人的路，不嫌遠。

兄妹二人的爹娘認為，山上總歸冷清了些，不及凡間熱鬧。壽辰就該熱熱鬧鬧的過，便把路冬梨的壽辰與兄妹二人的【化凡日】合二為一。

小時候，路朝歌看武俠劇或者仙俠劇，最討厭的就是這句天機不可泄露。

從高處望去，可以看到裊裊炊煙。

路冬梨低頭啃梨，微微轉過頭去，不看路朝歌。

因此，路朝歌每日練功，也是想著讓自己對疼痛的忍耐度可以高一些。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這是路清風常說的話。

緊接著，路朝歌就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推了一下，青煙幻化成了一隻肉肉的小爪幾，正按在路朝歌的背部，把他往外推。

長裙的裙擺位於腳踝處，露出了一小截晶瑩白皙的肌膚。

按理說，以兄妹二人的修為，別說是寒冬臘月，就是扔到冰窟里，也不會覺得冷的。

至於路冬梨嘛，只會埋頭吃面，還會偷走路朝和*圖*書歌碗里的雞蛋，口齒不清地道：「好吃好吃。」

由於常年沒人居住，屋子裡滿是灰塵，需要好好清理。

——就很氣！

路冬梨氣得小鼻子都出現了一道小褶皺，用力地踩了一下路朝歌的腳。

燒好后，兄妹二人也不會在桌子上吃，而是會像小時候一樣，爬到屋頂上去吃面。

這能讓人記住，大家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在暗地裡都標好了價格。」這是茨威格在《斷頭王后》里的一句話。

比如你挨一刀，就跟只是被指甲劃了一下一樣。

山下的棗梨縣內，墨門有一處房產，那是一座簡陋的小宅，他們今日會住在那兒。

然後被老爹怒瞪，這是老子的場子！

墳內供奉聞言，青煙明顯在空中定格住了。

話音剛落，他背上那肉肉的小爪幾消散不見，但青煙也不再冒出，明顯是還在生著悶氣，懶得理他。

雖然屋子不大，但兄妹二人也收拾了許久。

……

路冬梨朝著路朝歌吐了吐舌頭，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一件厚實的外袍，道：「帶著呢！」

路朝歌這個時候一般都會一邊吃面，一邊搶著裝逼，和_圖_書接一句：「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這是爹娘留下的規矩。

至於路朝歌的壽辰嘛……略。

天玄界的修行者們，偶爾會封鎖自己的全部修為，去凡間居住幾日。

很想把這種人的嘴撕爛。

最終，他也不再逗她，道：「我不是不告訴你，我先整理一下思緒，想清楚了再告訴你詳情。」

回到竹屋坐下后，他查閱了一下系統告知他的【坐標】。

午飯是外頭買的餅，味道一般，但管飽。晚飯會由路朝歌來做，因此，他還要出去買點柴米油鹽。

「你這是在趕本座走啊！」路朝歌一邊被推著，一邊扭頭大聲對著孤墳道。

「又是一年小梨子的壽辰。」路朝歌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道。

而他們溫柔的娘親，則會悄悄把自己的雞蛋放到路朝歌的碗里。

按照以往的習慣，今天也不會吃得太豐盛，一人一碗雞蛋面，足矣。

路朝歌站起身來，笑著道：「又是一年冬至，我們家的小梨子又大了一歲咯。」

然後，她不再雙手捧梨，而是騰出一隻手來，攀上路朝歌的大手，將他的大手往內一拉，貼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其實不然，賣梨子的小攤離那很遠，和_圖_書路朝歌跑了好久。

於他而言，紫月會成員殺其爹娘，光是那位妖修一個人的命……

冬至的風很冷，所以兄妹二人坐得很近，兩個身子緊緊地靠在一起。

「嘻嘻！」路冬梨笑嘻嘻的接過，然後兩隻小手捧著這顆大大的梨子，低頭咬了一大口。

條件好了以後，老一輩總愛讓小輩們來幾次憶苦思甜。而在修行界里，很流行這種【化凡日】。

接著，她就這樣用自己的小手牽引著路朝歌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腦袋上揉了起來。

路朝歌見小梨子的鼻尖上沾了灰，便伸手給她擦，擦完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灰塵更多，直接把她那精緻的小臉都給擦花了。

……

明年冬至，會有一小撥紫月會的妖修，在這個地點聚會。

長裙是稍顯修身的那種，勾勒出了窈窕的曲線。

過些時日，他自然會將這個消息告知與墳內的妖族供奉，但不是現在。

「有點小遠。」他喃喃自語。

至於墨門中的其餘人等，都是不參与這項活動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所謂化凡，有點像是修真版的憶苦思甜。

路朝歌早已盤膝坐在庭院內，運轉了一遍【飲氣訣】，感受了一波練功所帶來的陣陣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