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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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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幼虎 第050章 葉縣之行

第一卷 幼虎

第050章 葉縣之行

「爹,說說嘛。」
片刻后,一行人來到了城內的驛館,在驛館內訂了幾個房間落腳,隨後便再次乘坐馬車前往縣衙。
「王嬰王太師么?」在聽說孔儉如今的後台后,這位毛老縣令皺著眉頭說道:「劉公謙是見過世面的,他說得不錯,孔儉對於那位王太師而言,不過是一個隨意可以丟棄的棋子,反而是王尚德那邊比較麻煩……這樣,老夫有個老友亦在王都,他素來與王嬰不和,我看看能否請他暗助一把。」
他笑著對父親說道:「堂堂縣令,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騙地團團轉。……爹,怪不得那孔儉如此恨你。」
事實證明,魯陽鄉侯果然了解那孔儉的秉性,僅僅只過了五六日,那孔儉便再次回到了魯陽縣,還帶來了一名王尚德手底下的偏將……
前來盤問的縣卒恍然大悟,也不細看張純手中的路引,笑著說道:「我也曾聽說過趙鄉侯當年的事,了不得。……不耽誤幾位,請。」
當晚臨近黃昏時,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葉縣。
而與魯陽不同的是,葉縣財力豐厚,在修建道路這件事上並未向鄰縣尋求幫助,而是自己一手包辦,這份財力,相信讓劉緈羡慕了許久。
當晚,父子一行人被毛老縣令請到縣衙的后衙吃了些酒,深夜才告辭離去,然後在次日返回了魯陽縣。
不過說實話,這招在趙虞看來並不算高明,但考慮到父親當時的年紀,並且,考慮到在明知孔儉試圖侵佔其祖業的情況下,父親還要與其虛與委https://www.hetubook•com.com蛇,騙取對方的信任,趙虞覺得,相比較這招計策本身,父親騙取那孔儉的信任,才是最最困難的。
這天底下還有公道可言么?!
見此,魯陽鄉侯也不好再追問。
『還說沒有特權,雖然這特權實在是微不足道……』
「也沒什麼。」
魯陽鄉侯聞言好奇問道:「是那位您尊稱『陳公』的大人么?毛公,這位陳公究竟何人?」
葉城,位於魯陽的東南側,兩座縣城相距大概八十幾里左右,但無論是規模還是縣內人口,葉城是以往魯陽的兩倍有餘,是名副其實的大縣。
頓了頓,魯陽鄉侯看著車窗外街道上的景色,回憶道:「當時我向毛公鄉述說,述說那孔儉平日里如何以權謀私,又如何試圖侵佔我家祖業,毛公很是氣憤,但也頗為犯難,他對我說,孔儉亦是縣令,若無確鑿證據,他奈何不了那孔儉。於是,我便想了個主意。」
跟趙虞想象的差不多,葉縣的縣城,確實要比魯陽更具規模,毫不亞於趙虞見過的汝陽,堪稱是他目前所見過的最大的縣城之一。
他必須地說,他爹這招真的是太損了。
眾人乘坐馬車趕路,在足足趕了大半日後,終於進入了葉縣境內,看到了不計其數的難民。
這兩者合一,果然縣內米價大漲。隨後我便找到孔儉,假裝無意地對他說起縣內米價大漲一事,挑唆他挪動官倉內的糧食私下售賣……孔儉當時見我年幼,www.hetubook.com.com且我當時在他面前亦是唯唯諾諾,他不曾防備我,在貪慾作祟下,他果然按我所說挪動了官倉內的儲糧……後續的事就簡單了,待時機成熟后,毛公帶著人突然來到魯陽縣,要求開官倉,孔儉百般阻攔,但最終還是未能阻止毛公,毛公開了官倉,見倉內儲糧不足,便用以權謀私、監守自盜的罪名將孔儉一眾當場拿下……隨後又有縣人揭發孔儉平日里巧立名目收取稅金,證據確鑿,於是毛公便向朝廷稟告此事,並派人將孔儉押解至王都……」
「原來是趙鄉侯。」
「朝廷立下國法,叫眾人奉公守法,無人可以例外。……即便是為父,出了魯陽縣,也需要帶著縣衙所發的路引。」
「父親什麼時候問劉公要的路引?孩兒昨晚怎麼沒注意?」
「唔。」魯陽鄉侯點了點頭。
魯陽鄉侯平淡地說道:「為何你覺得我無需路引?」
不得不說他確實好奇,雖說他父親是魯陽鄉侯,但除了有些家財卻並無實權,然而孔儉當時那可是魯陽縣的縣令,按理來說魯陽鄉侯是不佔任何優勢的。
在前往縣衙的途中,趙虞詢問父親道:「爹,我昨晚聽你說,那位毛公當年曾幫助你揭露孔儉的罪行?」
片刻后,一行人來到了縣衙,見到了那位年事已高、身體狀況亦不佳的毛老縣令。
「不是什麼值得吹噓的事。……回到魯縣后,我叫吳伯……哦,你或許不知,吳伯是當初府上的老人,對你祖父頗為忠誠,只可和-圖-書惜後來年紀大了,就過世了……當時我叫吳伯偷偷在魯縣傳開消息,稱諸縣近年收成不佳,準備找我魯陽縣調度糧食,因此縣內米價必然要漲,縣人一聽,紛紛購糧提前儲備。當時我又說服縣內其他幾戶世家,請他們減少出糧,當時那幾戶久苦於被孔儉壓榨,自然願意暗中幫我。
見到魯陽鄉侯,這位毛老爺子十分高興,當即就招呼著魯陽鄉侯一同吃酒,口中笑道:「公瑜,哈,老夫方才還與你說到你跟劉公謙,哈哈哈,這次你魯陽縣了不得啊,你來時也看到了吧?老夫正準備修繕幾條官道,可別笑我葉縣效仿你魯陽喲。」
見對方這麼好說話,張純心中也是高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口袋硬塞到對方手中:「請兄弟們吃酒。」
次日,魯陽鄉侯便帶著張純前往葉城,拜訪老縣令毛珏、毛國器。
「什麼主意?」趙虞睜了睜眼睛,他知道正戲要來了。
趙虞心系此事,亦帶著靜女、曹安、張季、馬成四人跟著父親,跟著父親前往葉城。
平心而論,這確實談不上什麼特權,因為即使是尋常百姓也能找縣衙申請,縣衙也會酌情發放,只不過每去一次外縣就必須向縣衙申請一次,較為繁瑣,不像魯陽鄉侯這塊,只要不弄丟用一輩子都不成問題。
馬車再次啟動,朝城內而去,此時趙虞好奇問父親道:「爹,你可是鄉侯啊,您到葉縣,居然也需要路引才能進城?」
如此一座大縣,況且縣令有與魯陽鄉侯有舊,前段時間本可幫助https://www.hetubook.com.com魯陽處理難民問題,但遺憾的是,葉城自顧不暇,因為湧入葉縣境內的難民,比起湧入魯陽境內的難民只多不少,因此魯陽鄉侯與劉緈自然不好意思去找葉城幫忙。
見此,趙虞更加好奇了:「您當年是怎麼扳倒那孔儉的?」
「不可說不可說。」毛珏擺擺手說道:「不是老夫故意隱瞞,只是那位大人素來不喜這套,老夫若隨意透露那位大人的名諱,且被他得知,他怕是再不會與老夫吃酒。……不過,公瑜可以放心,無論是王嬰還是王尚德,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來來來,吃酒吃酒。」
他驚的是,當年那個作惡多端的貪官孔儉,居然還活著;而怒的是,那個愧為王臣的貪官,居然還搖身一變成為了南陽郡的郡守。
據魯陽鄉侯在馬車上向趙虞提及,葉縣不止打算修繕通往鄰縣的官道,據還準備一路修到許昌、郾城兩縣,使道路更為順暢。
趙虞捉狹地看了眼一本正經的父親,因為他知道,父親手中的這塊路引其實是算作違規的。
正如前幾日縣令劉緈告訴趙虞的那樣,當魯陽縣施行以工代賑且取得了不錯的成果后,葉縣亦立刻效仿,在縣內設立了幾處工點,實施以工代賑的策略,藉助境內難民的力量修建橋樑、道路。
認真聽完父親的講述,趙虞暗自嘖嘖稱讚。
與被孔儉呼喚表字時不同,被這位毛老爺子稱呼表字,魯陽鄉侯毫無不滿,相反他還持後輩之禮:「毛公,今日趙璟前來並非與您敘舊、吃酒,而是有要事與您相m.hetubook.com•com商。」
此時衛長張純便坐在馬車夫的位置上,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牌,壓低聲音說道:「車上坐的,乃是我魯陽縣的鄉侯,趙氏璟公,他與貴縣的縣令毛公有舊,今日有要事特地來拜訪毛公。……這個是我魯陽縣縣令所發的路印。」
毛珏聽罷,又驚又怒。
說著,他便將孔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毛珏。
佯做客氣了一番,那縣卒美滋滋地收了錢。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在兒子的請求下,魯陽鄉侯遲疑了片刻,徐徐說道:「你祖父中道崩殂,他過世時我年僅十余歲,當時孔儉見我年幼,又見我趙氏一門祖業豐厚,便起了貪念,說什麼欲將女兒許配於我,實則試圖侵佔我家祖業,他以為我不知?……當時我嘗聽說葉縣的毛公為人耿直,於是有一日我便偷偷來到葉城,見到了毛公。」
「咳。」魯陽鄉侯咳嗽了一聲,被趙虞纏問了幾句才道出了真相。
進城的時候,在城門處值守的縣卒喊停了一行人的馬車,走上前來盤問:「你等,並非我葉縣本地人吧?可有路引?」
不得不說,這位毛老縣令,是魯陽鄉侯所能找到的最強力的幫手了。
魯陽鄉侯輕哼一聲,不再多說。
「我以為鄉侯能有什麼特權……」
原來,與一般百姓所得到的路引不同,魯陽鄉侯這塊是永久的,且上面刻著的『離境理由』也是簡單而含糊的『辦事』兩字,這就意味著魯陽鄉侯無需第二份路引,只要他能自證身份,那麼他就能自由出入晉國任何一座縣城,甚至是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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