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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已撤到遠處的石原，也毫不意外地親眼看到了那條火蛇的再次消失。

他們這樣加快速度追擊賊寇，怎麼可能找不到賊寇的蹤跡？

於是乎，在陳陌的要求下，褚燕又陪著他在原地又守了片刻，期間，石原多次派人過來打探，一照面就被陳陌、褚燕嚇退。

褚燕！

石原惆悵地嘆了口氣。

在見到石原等人後，高純立刻就問道：「石捕頭，黑虎寨余寇在什麼位置？」

在這種情況下，傻子才會繼續高舉火把，讓自己成為黑夜裡的靶子。

石原微微搖了搖頭，他可不這麼看。

石原懊惱地一合拳掌。

然而僅僅小半個時辰之後，遠處那條火蛇便又消失了。

確實他們已經足夠小心了，但還是被對方發現了，對方立刻就熄滅了火把，使他們失去了追擊的方向。

「是，老大。」

但這樣的舉動，無疑也增加了暴露的危險。

由於己方的人數變多了，他們自然有更大的底氣加快追擊的速度，可奇怪的是，任憑他們如何加快速度向北追擊，也找不到任何一名黑虎寨的賊寇。

出於謹慎，石原親自帶人去試探了一番，最終肯定陳陌與褚燕二人確實撤走了。

大概一炷香工夫后，此人又摸黑回到了陳陌、褚燕二人這邊，抱拳說道：「大寨主讓我傳遞給兩位，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不過眼下他也顧不得仔細思忖這件事了，畢竟他受命駐守在此就是為了防止黑虎寨群寇突圍逃逸，他當然不能坐視黑虎寨群寇逃離。

石原心中一驚，當即大喝道：「莫要慌張，結陣禦敵！」

倘若果真那樣的話，那趙虞真要謝天謝地了，畢竟這個章靖，無論是身份還是才能，讓給趙虞以及黑虎寨帶來了莫大的威脅，面對這種人物，趙虞可不會像章靖那般產生見獵心喜的想法，這種對手他躲還來不及呢。

在距離黎明僅剩一個時辰的時候，高純、石原、馬蓋幾人都漸漸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抱著這樣的疑問緩緩追擊了足足大半個時辰，忽然許柏指著前方示意道：「阿原，看，又出現了。」

褚燕心下暗暗想道。

「好吧。」

見此，石原雙手環抱，皺著眉頭解釋道：「我是說黑虎寨群寇，他們在楊通死後的反應有點不太對勁。……以往咱們也曾遇到過山賊，甚至接受當地官府的徵募參与剿賊，每回只要賊首一死，其餘賊眾便紛紛潰逃，害得圍剿賊寇的人最後還得去搜捕他們。但是黑虎寨……你看那條『火蛇』的規模，據我估測恐怖不下二百人，哪怕其中有一部分是婦孺，也足以說明一件事。」

褚燕他知道，自其義父褚角投奔黑虎寨后，就成為了黑虎寨的後起之秀，據說此人的武藝與王慶相當，顯然也是個難纏的人物。

見到黃賁、高純、馬蓋三人，陳貴立刻就向這三位縣尉稟告了他們追擊黑虎寨群寇的經過，包括他們追敵過深而被埋伏。

石原心中又是微驚。

片刻之後，追擊黑虎寨群寇的石原一夥便停下了追擊的腳步。m•ｈetｕbooｋ.cｏm.ｃoｍ

聽到這喊聲，石原心中大驚。

「唔。」

派手下送出消息后，陳陌與褚燕二人率領手下一邊警惕著西南方向，一邊徐徐跟隨隊伍撤離。

『不好，中埋伏了！』

從黑虎寨群寇路上的反應就能看出，對方時時刻刻提防著他們，還派了陳陌、褚燕二人斷後——石原甚至猜測負責斷後的其實並不止陳陌、褚燕二人，還有牛橫、王慶等人，只不過他們運氣還算好，並未碰到其他賊寇罷了。

這不，因為距離的關係，當黃賁、高純、馬蓋三人帶著麾下官兵正往黑虎寨主寨趕的時候，石原以及他的同伴許柏、王聘、陳貴三人，就已經察覺到了黑虎寨的火勢。

倘若說前一回對方發現他們，是因為他舉著火把追擊的過程中暴露了行蹤，那麼這次呢？他們甚至都還沒有摸到對方的斷後人手呢？

「……」

那名山賊點點頭，立刻就直奔隊伍，也就是那條蜿蜒火蛇的位置而去。

因為他們發現追擊的目標，也就是遠處那條火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下。

而與此同時，在據此數十裡外的應山深處，趙虞率領著黑虎寨余寇，正在翻越深山，朝應山西側的魯陽、梁縣前進。

然而，此時石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搖搖頭說道：「自險些被我等偷襲之後，對面就再也沒有亮起火把了。」

以往這些不需要石原考慮，但現如今他是昆陽縣的捕頭，屬於官家身份，那自然而然就要考慮到這一點，更何況，汝南縣尉黃賁與葉縣縣尉高純都很賞識他們幾個，彼此關係相當不錯，因此石原也不想這兩位縣尉因為賊寇窮途末路時的惡行，而遭到縣令甚至郡里的責罰。

這次的戰略失誤，對趙虞與章靖雙方影響極大，趙虞成功地除掉了楊通，而章靖，則因為葉縣縣尉高純一夥官兵得不到支援、損失慘重，使得章靖那三位縣尉心中的威信大減，再加上馬蓋與章靖已『互不兩立』，因此趙虞覺得章靖確實不無可能遭到了黃賁、高純、馬蓋三人的排擠與冷落。

大概小半個時辰后，陳貴便找到了黃賁、高純、馬蓋三人率領的隊伍，畢竟這支官兵主力皆舉著火把，在這夜裡異常的顯眼。

在附近眾人聞言輕笑之餘，石原若有所思。

此時，陳陌轉身對褚燕說道：「為防止石原等人識破，咱們在這多守一陣吧。」

可沒想到就在他們這次追擊黑虎寨群寇的過程中，他們遭到了對方的伏擊。

聽到這話，在旁的王聘、陳貴二人也轉頭看了過來，感覺很不可思議。

石原立刻就下令停止向前，皺著眉頭望向遠處那條火蛇消失的位置。

要知道這會兒陳陌為了防止傷及自己人，都還沒用最趁手的長矛呢，一旦他拿到長柄兵器，據說獨自面對十余名官兵都不在話下。

『只是差那麼點么？』

考慮到對面有陳門五虎之一的章靖，趙虞其實也做好了這招緩兵之計被看穿的和*圖*書準備，倘若官兵看穿了他的策略，不管不顧對主寨發起猛攻，那他也就只能先抵擋一陣，撐到日落之後，畢竟白晝裡帶著一群執意要追隨他們的婦孺突圍，若不做仔細安排與考慮，那著實是有點小瞧東西兩側的官兵了。

在確定了遠處那條火蛇的逃竄方向後，石原立即便與許柏、王聘、陳貴三人一起率領麾下的官兵追了過去。

趙虞微笑著搖了搖頭，寬慰道：「應該不會。……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那章靖再藏著掖著有什麼意義？若有機會的話，他肯定會竭盡全力將我等圍剿，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給咱們喘氣時間，讓咱們做充足的突圍準備……這個時候設詭計，意義遠不如直接強攻黑虎寨拖住咱們。因此我猜，章靖肯定是與黃賁、高純、馬蓋三人不和了……」

「好！」

石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當即下令手下官兵緩緩抹黑前進，且提高警惕，防備附近有山賊的埋伏。

而早在半個小半個時辰前，陳陌與褚燕二人便注意到西南方向的山裡出現了另一條火蛇，他們立刻意識到那是石原一夥的官兵。

「什麼？」許柏有點沒聽明白。

站在一處山頭上，馬蓋、高純、石原等人翹首四望，然而無論哪邊，也找不到黑虎寨眾人的蹤跡，對方也沒有再亮起火把。

見此，許柏問石原道：「繼續追么？」

意識到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石原立刻下令手下加緊追擊，爭取搶在遠處那條火蛇消失之前，追上那些黑虎寨群寇。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楊通的死，並未讓黑虎寨的賊寇人心潰散。」

在聽完陳貴的講述后，黃賁面色有些著急：「果真朝我汝南去了？該死！」

『向南……居然是往汝南方向逃離么？』

這裏就不得不提石原等人不愧是經驗老道的遊俠，一般人這會兒恐怕十有八九是不顧一切追趕過去了，但石原等人呢，卻在距離還有十里左右的位置，便吩咐手下官兵熄滅了手中的火把，摸黑前進，免得驚動前方的黑虎寨群寇。

期間，王聘忍不住說道：「那個楊通，他真的是黑虎寨的寨主么？我怎麼感覺不像啊？你看，咱們殺了那楊通，可黑虎寨似乎毫無影響……」

他並不感到奇怪，畢竟他此刻離對方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若非對面有陳陌、褚燕二人率眾斷後，伏擊了他們，他們這會兒恐怕已經殺到對方的隊伍里。

「再小心點就好了。」

「是！」

但由於石原等人並未在第一時間起到牽制黑虎寨群寇的作用，東邊的那些官兵，他們與黑虎寨群寇此地所在的位置明顯被拉開了一個距離。

他當即與高純、馬蓋二人商議道：「高純、馬蓋，你二人繼續往前與石捕頭他們匯合吧，我率人徑直朝北下山，爭取搶在前頭截住他們。……若讓這伙賊寇竄入我汝南縣，恐怕我家縣令沒有好臉色了。」

黃賁、馬蓋、高純相視不語。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人無頭不動，哪怕是在山賊當中，也肯定會有一名首hetubook.com.com領；反過來說，蛇斬下頭會死，一群山賊被殺掉首領，那肯定是人心惶惶、四散潰逃。

當時見黑虎寨群寇熄滅火把，他原以為是對方想要伏擊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趁機快速逃離。

陳陌淡笑著在心中補完了褚燕的冷笑，旋即吩咐在旁的手下道：「去給隊伍送個口訊，石原那伙官兵已追至十里距離，已熄滅火把，正在準備發動偷襲。」

怎麼會這樣呢？

雙方陷入了僵持不下的泥潭。

石原皺著眉頭說道：「對面的賊寇太謹慎了，察覺到咱們靠近，就立刻熄滅火把，使咱們無法找到其確切位置，而他們則趁機快速逃離；況且又有陳陌、褚燕等人專門斷後……」

陳貴點點頭，立刻就帶著三五名官兵朝東邊而去，而石原則率領其餘官兵繼續往北追擊。

「唔。」

聽到這話，高純不禁也有些鬱悶，畢竟若沒有明確的目標，在這樣的深夜、在這等廣闊的山區，想要找到幾百人，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是啊……」

褚燕趁機帶人追殺了一陣，讓官兵們不得不丟下二十幾具屍體，見他還要追擊，陳陌出面阻止了他：「算了，擊退他們就得了，沒必要多花精力追擊。」

「追！」

待雙方的距離被拉近至十里左右時，陳陌與褚燕二人立刻就發現那另一條火蛇消失了，很顯然是石原一夥官兵為了避免驚動他們而熄滅了火把。

陳陌與褚燕二人立刻會意，轉頭看向北側，只見北面山坡下，那條火蛇再次消失不見。

章靖猜地沒錯，所謂『郭達投誠』，不過就是黑虎寨的緩兵之計而已，目的僅僅只是將官兵拖到夜間，避免雙方在白晝間交鋒，使黑虎寨寨眾出現無畏的傷亡，避免其消耗體力，從而使得拖累突圍。

幸虧在離開黑虎寨時，趙虞吩咐此番突圍的人每人手持一支火把，這讓眾人眼下尚可憑藉火把的光亮看清腳下的山路。

因為經驗的關係，他在率人追擊時盡量在高點移動，這樣利於視野，幸虧如此，他們此刻又發現了那條『復活』的火蛇，然而那條火蛇的距離，卻竟然在十里之外，而且移動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不止幾分。

「意義不大啊。」

對此褚燕冷笑道：「挺聰明的，可惜……」

見此，許柏對石原說道：「他們果然是想逃了，立刻率人前去圍堵吧。」

按照此前章靖的說法，黑虎寨群寇無論向北逃竄至汝南縣境內，還是向南逃竄至葉縣境內，大方向上都是死路一條，這話大抵是沒錯的，畢竟那股賊寇一旦行蹤暴露，那肯定抵擋不住汝南或葉縣的圍剿，但相應的，汝南、葉縣也會出現無辜的受牽連者。

良久才說道：「不太對勁……」

隨後，馬蓋、高純二人便繼續朝北追擊。

聽到這話，石原轉頭看向東側，微微點了點頭：「陳貴，你去吧，帶上三五個人，向三位縣尉稟報一下經過，請他們迂迴圍堵賊寇的前路。」

在一番沉思后，石原終於下定了決心：「追上去，牽制住那股賊和_圖_書寇，盡量莫要使這股賊寇逃竄至汝南縣境內。」

聽到詢問，石原轉頭看向黑虎寨主寨方向。

比較一個時辰多之前，黑虎寨主寨的火勢明顯得到了遏制，顯然是黃賁、高純、馬蓋三位縣尉已率人上了山頂，撲滅了那已無意義的山火。

「……」

馬蓋、石原等人紛紛點頭。

在石原的命令下，官兵們迅速帶上負傷的同伴，倉皇後撤。

『……可惜這邊早已預料到了。』

從旁，陳貴想了想建議道：「不若派人聯絡黃、高、馬三位縣尉，請他們派人提前去圍堵？」

調侃歸調侃，郭達亦有他的判斷：「阿虎，你說會不會是那章靖有什麼詭計？」

當時他笑著調侃郭達道：「果然還是郭達大哥有面子。」

『……被耍了。』

但很可惜，趙虞一方負責斷後的陳陌、褚燕二人，早就因為石原一夥官兵先前手持的火把而注意到了他們。

懷著鬱悶的心情，石原立即帶著眾人追擊。

隨後，石原手下的官兵也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戰略轉移的黑虎寨眾人，看著個個手持火把的眾人，在夜裡的山中彷彿一條蜿蜒的火蛇那般惹眼。

「怎麼辦？」

褚燕也知道趙虞的突圍計劃，一聽就知道這是陳陌個人的要求，至於原因，顯然就是為了隊伍著想。

聽完許柏的話，石原一言不發，依舊立在山頭，皺著眉頭看著遠處山中的那條火蛇。

天色，終於完全暗了下來。

但，方圓十里內卻沒有黑虎寨賊眾的行蹤。

不同於趙虞一方其餘手持火把撤離的寨眾與寨內婦孺，事實上有不少人像陳陌、褚燕那樣是摸黑斷後的，這些負責斷後的人一邊在黑夜中隱藏自己，一邊跟著隊伍緩緩撤向山下，與撤離的大隊伍一暗一明。

這件事其實也怪章靖自己，為了確保成功而畫蛇添足地利用了馬蓋，倘若當時章靖再自信點，不利用馬蓋直接將賭注壓在官兵主營，趙虞很有可能就中計了。

當時，遠處的火蛇再一次出現，依舊朝著汝南縣方向逃竄，而此時，石原一夥因為這次沒有遲疑，加緊追趕，距離他們就只有四五里之遙。

而黑虎寨那些突圍的人，亦再也沒有亮起火把。

高純、馬蓋一聽立刻答應下來。

「不可輕舉妄動。」陳貴在旁提醒道：「黑虎寨群寇敗而不潰，撤離時整齊有序，說明他們已經選出了新的首領，再加上那名謀者多半也還活著，貿然窮追不捨，恐遭賊寇伏擊。」

石原著實有點想不通。

陳陌點了點頭，轉身便吩咐一名手下道：「立刻去稟告大寨主，就說我等已成功擊退了試圖偷襲的石原一眾。」

『此人德行，落草為寇實在是可惜。』

從旁，許柏聳聳肩無奈地說道：「還是被發現了。」

這讓石原意識到，至少在天亮之前，他最好別指望主營的官兵能幫上什麼忙了。

可黑虎寨卻不是，賊首楊通雖死，但其餘賊寇卻依舊緊緊抱團——當然這是明智的做法，但也足以證明，楊通的死，或許並未給黑虎寨群寇造成巨大打擊。

就在他心驚https://m.hetubook.com.com之時，又有一人奮勇殺入官兵當中，口中叫喊道：「褚燕在此！」

與黑虎寨那打了那麼多次交道，他豈會不知陳陌便是黑虎寨的頭號悍寇？

將劍收入鞘中，褚燕轉頭詢問陳陌道：「按照……按照大寨主的囑咐，咱們得派人告訴他。」

此人甚至能與那位章將軍打個不相上下。

他這般猜測也是有根據的，畢竟祥村一役，他確實成功把章靖坑了。

許柏在旁遺憾地說道：「就差那麼點。」

目標，消失了。

儘管先前那條火蛇是往汝南縣方向去的，但此刻對方熄滅火把，徹底藏匿於黑夜之下，石原亦無法判斷了。

除非……

楊通確確實實是黑虎寨的首領，這是無可爭議的，他也很奇怪楊通的死為何沒有讓黑虎寨群寇驚恐四散。

石原立刻抬頭看向遠處。

考慮到黑虎寨還有牛橫、王慶二人不知所蹤，石原心中頓生退意，一邊與許柏、王聘、陳貴幾人努力抵擋住陳陌與褚燕，一邊倉促下令撤退：「撤！撤！」

在他的喊聲下，附近的官兵迅速向他靠攏，但遺憾的是還是晚了一步，那些黑影當中為首一人，手持一柄利劍率先殺入他們當中，頃刻間就有數名官兵負傷。

大概子時前後，高純、馬蓋二人率領官兵主力與石原等人匯合。

甚至於，石原隱約也看到了一些彷彿小蛇般的火把光亮，那應該就是黃賁、高純、馬蓋三位縣尉派來聯合追擊黑虎寨的人手。

而結果，趙虞偏偏就是從馬蓋送來的消息中看出了不對勁，像此前章靖判斷出馬蓋乃是黑虎寨內應那般，猜到了馬蓋被章靖懷疑並利用的事實。

足足耗了半個時辰，對面的陳陌與褚燕悄無聲息地撤走了。

郭達聽了哈哈大笑。

雖然夜裡視野影響嚴重，但憑著手中的火把，倒也足以照亮追擊的道路，至於是否會追丟目標，只能說，彷彿一條火蛇般的黑虎寨突圍隊伍，在這夜裡實在是太惹眼了。

就著朦朧的月色仔細辨認對方的容貌，許柏驚駭地喊道：「是陳陌！是那陳陌！」

那些賊寇半途換了方向。

一個時辰后，天色大亮，馬蓋、高純、石原等人在應山北側的山腳，與提前趕到這裏的黃賁碰了面。

許柏、王聘、陳貴圍著石原商議道。

陳陌的勸阻，褚燕還是願意聽的，畢竟這位老牌二寨主是真的厲害。

眼瞅著距離那條火蛇越來越近，石原甚至都準備囑咐手下人盡量看清對手，莫要濫殺賊寇隊伍中那些婦孺時，他忽然聽到一聲大喝，旋即，百余個黑影從四側的林中殺了過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皺眉說道：「在夜裡想要追擊他們，著實不易。」

不舉火把確保了他們的隱蔽性，而高舉火把的撤離隊伍，則確保了斷後的人不至於跟丟。

人呢？

那名手下應聲而去。

他想了想說道：「先往北追著吧，反正黃賁已率人提前去圍堵了，等到日出，賊寇的蹤跡一目了然。」

「又發現咱們了？」許柏簡直難以相信。

但讓趙虞感覺有點意外的，官兵居然還真的被騙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