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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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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218章 再往鄭鄉(上)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218章 再往鄭鄉(上)

鄭鄉是什麼規模的鄉里?
因為他們知道,那是警惕外鄉人的目光。
這就是他魯陽特色的鄉里,每一個設有工點的鄉里就是一個人口密集的特殊鄉里,很大程度上靠替魯陽官府挖掘河渠而獲得食物與工錢,這正是趙虞近幾日警告眾人莫要下山惹事的原因。
趙虞轉頭看向南側。
越來越多的村人聞訊趕向這邊,一個個都舉著鋤頭、草叉,滿臉憤慨,要不是陳陌、牛橫、褚燕几人抓著幾個人質,恐怕這些人早就已經衝上來了。
趙虞剛要說話,旋即便聽到一個略有些熟悉的戲虐聲音:「喲,昨晚那群賊子的同夥?哈,來來來,讓我瞧瞧。」
除此之外,底下左側還有一行小字:王三十六年,夏,魯陽縣衙設碑。毀碑者重懲不怠。
見此,郭達低聲說道:「阿虎……」
忽然,牛橫奇怪地問道:「那些石頭是幹嘛用的?」
「沒事。外面堵著一幫人呢。」丁魯安撫道。
聽到這話,趙虞也感覺有點頭疼了。
此時趙虞倒還沒帶上那副可笑的面具,不過他用布蒙住了半邊臉,見有人主動搭話,他一邊示意陳陌、郭達、牛橫、褚燕几人莫要隨意開口,一邊接茬道:「啊,咱們是從汝陽過來的。……這條渠,還在修啊?」
就像此前所說的,鄭鄉是一個超過千人、接近一千五百人規模的特殊鄉里,住戶非常密集,因此當趙虞等人靠近鄭鄉時,他們難以避免地被當地人格外關注。
可即便如此,趙虞等人的打扮,依舊是讓這些村人感到警惕:「找丁屯長?……為何遮遮掩掩?摘下斗笠。」
在趙虞的指引下,眾人沿著溝渠繼續往南走。
他知道,陳門五虎之一的章靖受其義父陳太師之命,受葉縣前縣令毛珏毛公所託,才剛剛開始追查他魯陽趙氏一門的慘劇,這就意味著他魯陽趙氏一門如今仍然頂著『勾結叛軍、試圖謀反』的罪名。
『于縣西沙河上游挖湖蓄水……么?』
唯獨憨憨的牛橫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阿虎,你咋知道的?」
在郭達的安慰下,趙虞這才意識到此刻並非思念過往的時候,回頭笑著對牛橫幾人說道:「走吧,時候不早了,萬一鄭鄉把王慶等人扭送至縣衙,那就糟糕了。」
因為無論是這條河渠的寬度也好、深度也好,亦或是用石頭堆砌兩側的河堤,這些都是他當初備註在造河圖紙上的建議。
看了看靜女的個子,丁魯也不在意,朝內努了努嘴:「進來吧。」
「放心吧。」
「老大……」馮布、祖興二人還要勸說,卻被丁魯抬手打斷。
「沒事。」趙虞低聲說了句,旋即便帶著靜女一同跟著丁魯走到了屋內。
郭達一聽,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趙虞,低聲罵道:「瞎說什麼?」
這個沒辦法,因為這個山村內本身就沒有多少酒水儲藏。
趙虞不做回答。
趙虞微微一笑,徐徐走近那塊足足有他人高的河碑,伸手輕輕撫摸著這塊石碑。
在趙虞的記憶中,當初丁魯的衣著打扮是非常糟糕的,頭髮跟鳥窩一樣亂糟糟的,和_圖_書身上的衣服也是又破又臟,沾著許多油膩,但今時今日,這丁魯卻將頭髮梳整齊了,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上去很舊,但很乾凈,幾個破洞也縫補上了,雖然說話還帶著幾分戲虐,但卻讓趙虞感覺少了幾分舊日的痞氣。
牛橫大怒,粗著脖子就要跟郭達干架,不過被趙虞笑著勸阻了。
沿著旁邊那條河渠繼續往南,趙虞的心情略有些複雜。
陳祖、褚角、張奉、馬弘抱拳答應下來。
此時就連最憨的牛橫也看出來了,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原來魯陽人是在挖河啊,好大一條河……」
聽到這話,有兩個人走到丁魯身邊,低聲說道:「老大,跟這幫賊子廢話什麼?大夥一起上……」
可是……
大概當時黑燈瞎火的,王慶等人也看不清鄭鄉的具體規模。
聽到牛橫的話,在附近挖掘的人紛紛看了過來,其中有人笑著打招呼道:「你們是外鄉人吧?」
在趙虞與靜女古怪的目光注視下,馬氏順從地拿起桌上她做針線活的籃子,朝裡屋走去,旋即只聽咔嚓一聲,把門關上了。
「怎麼了?」陳陌上前問道。
他咽了咽唾沫,艱難地喃喃道。
「那你……」馬氏擔憂地問道。
一聽這話,郭達恨地咬牙切齒,心中大罵王慶這個壞事的傢伙。
「哎喲……當初在穰縣,老子世代都是獵戶,逃到這該死的魯陽,凈挖土了,祖傳的手藝都忘了。」
「外面咋了?……咦?這倆是誰?」馬氏奇怪地問道。
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他所走的官道,忽然被迎面一條溝渠所取代,官道被移到了兩旁。
「咳。」趙虞咳嗽了一聲,粗著嗓子說道:「不,我等只是來自汝陽的商賈,想跟丁屯長做一些交易。」
在這種情況下,魯陽縣衙耍了個小花招,依舊將這條河渠命名為『璟公渠』,這足以證明魯陽縣衙的態度,也足以證明縣令劉緈的態度。
正笑著,遠處走來一個精壯的男子,一邊走一邊罵:「笑個屁啊?誰允許你們偷懶的?」
只見這塊石碑,碑首是二龍握珠,寶珠在當中,兩條龍分別位於左右;碑座則是一頭龍龜的造型,儼然就是傳說中的負碑神獸贔屓;而最最牽動趙虞心神的,卻是碑身處從上往下所刻的四個字:王景公渠。
還記得當時他拿出造河的圖紙后,他魯陽縣衙的人都嚇壞了,縣丞徐宣更是因此面色發白,連說:「這、這、這要花多少錢啊?」
因為他魯陽的那幾個特殊鄉里,尋常賊寇真的招惹不起。
商議完畢,趙虞便帶著從不離身的靜女,又帶上郭達、牛橫、陳陌、褚燕四人,一同朝山下而去。
隨後越往南走,他們身旁那條溝渠就越寬,溝渠內也漸漸出現了負責挖渠作業的人,僅僅只是行了十幾里地,身邊那溝渠就已寬達二十余丈,離地深達八九丈。
但罵歸罵,他也知道事到如今只有讓趙虞親自出馬了。
趙虞瞧了一眼,也認出了這兩人,正是丁魯最好的兄弟,馮布與祖興。
「……」
見此,趙虞果斷低https://m•hetubook.com•com聲下令道:「拿下兩個!」
在一番合計后,趙虞命人請來了陳陌、陳祖、褚角、張奉、馬弘五人,向這五人說明了情況。
從旁,靜女雙手捂著嘴,眼眶通紅地抽泣著,看得陳陌與褚燕二人面面相覷。
記得前幾日他初至魯陽的時候,其實那會兒他心情非常沉重,甚至於,若不是沒有選擇,他其實並不想回到魯陽。
趙虞站起身,微微搖了搖頭,旋即指著南邊說道:「沿著這條溝渠往南,便可以到達鄭鄉……」
別說王慶手底下那三四十個人,就算是他黑虎寨余寇全部都去,再算上陳陌、牛橫、褚燕這些身手出色的悍寇,也未必能夠穩勝。
說起來,其實他們這會兒所處的山村,位於魯陽與梁縣的交接處,鄭鄉其實並不是離他們所在最近的村子,兩地相距三四十里地呢,真不知道王慶一伙人是怎麼摸到鄭鄉的。
郭達上前拍了拍趙虞的肩膀,低聲安慰。
趙虞的意思是希望眾人先熬一熬,沒想到那王慶不服管教,昨晚自己帶著人下山去了,礙於他並不承認歸順趙虞,像郭達、陳陌、陳祖、褚角等人都不好勸說。
「趕緊趕緊。」
鑒於沒有馬匹、馬車等代步工具,趙虞等人只能步行。
其實這會兒陳陌、陳祖五人也已得知了王慶的遭遇,也在等著趙虞做出回應,沒想到,趙虞居然如此果斷地要去救人。
「我哪瞎說了?哪個縣會在路中間開條溝的?」牛橫不服地叫嚷道。
聽到這話,趙虞搖搖頭苦笑道:「王慶只是不服我,但他依然是咱們黑虎寨的人,郭達大哥還記得咱們突圍的時候么?那會兒他倒也並未反對我的建議,是故……還是救一下吧。」
「哈哈哈……」
既然他魯陽縣要修一條以他爹魯陽鄉侯為名的河渠,那麼趙虞自然希望盡善盡美,哪怕讓這條河渠日後作為他魯陽的一大景觀也不為過。
去搶掠這種規模的村子?
那是一個人口超過千人、接近一千五百人的特殊鄉里,那裡光鄭村就有幾百口人,更別說難民屯還有千來人,更可怕的是其中接近七成都是青壯。
丁魯冷冷盯著趙虞,反問道:「你就是首領?」
這不,待趙虞靠近那兩個村子后,立刻就有人上前盤問:「喂,你們幾個是外鄉人吧?你們從哪來?做什麼的?」
寬度是為了讓來往的船隻避免發生碰撞,深度是為了有更好的吃水,而在河渠兩側堆砌石頭作為河堤,則主要是為了防止兩岸的泥土遭河水沖刷而最終使河水倒灌,順便也是為了美觀。
看到這裏,趙虞的心情愈發複雜了。
此時,丁魯這才轉身面向趙虞與靜女,冷冷說道:「怎麼談?」
說罷,他轉頭對丁魯說道:「丁屯長,我等對貴屯並無惡意,我只想與丁屯長私下談談。」
就在趙虞暗自納悶之際,那丁魯已朝他們走了過來,在距離他們一丈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沉著臉問道:「你們幾個,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昨晚襲擾我村子的賊子同夥吧?怎麼?來搭救www•hetubook•com.com你們的同伴?」
而鄭鄉就是其中之一。
「哼。」丁魯冷哼道:「用你們挾持的村人,交換你們的同伴?」
魯陽,並未忘記他父親,並未忘記他趙氏。
可不摘的話……
從旁,郭達也說道:「阿虎,我跟你一道去。」
見此,趙虞與靜女對視一眼,一同緩緩摘下了斗笠,拉下了遮住半邊面龐的布。
懷著略有激動的心情,趙虞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鄭鄉地面。
看到這一幕,趙虞立刻示意道:「褚燕,收起來。」
就在趙虞幾人猶豫之際,盤問他們的村人愈發懷疑了,沉著臉喝道:「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你們根本不是汝陽來的商賈,說不定是昨晚那群賊子的同夥!」說罷,他朝四周大喊道:「來人啊,有昨晚那群賊子的同伴來了!」
「見鬼了……」
聽到這話,陳陌與褚燕都奇怪地看了一眼趙虞,旋即若有所思。
於是乎,在數百名村人的環繞下,丁魯將趙虞等人帶到了他的屋子。
此時他回頭對趙虞說道:「你的手下,讓他們留在屋外,沒問題吧?」
「王景公渠?」牛橫抓抓頭,好奇問道:「王景是誰?是捐贈建造了這條河渠的人么?」
見此,丁魯點了點頭,說道:「好,可以。」
「天曉得這條河渠究竟要修幾年?」
趙虞猜測,很有可能是王慶一伙人在下山後徑直向南走,這才撞到了鄭鄉。
他黑虎寨全盛時期都沒有這麼多人。
對此郭達氣地不行,在與趙虞商量時恨聲說道:「明明警告過他魯陽不同於昆陽,叫他近期安分點,可他居然還敢……阿虎,既然那王慶不聽告誡、自己作死,咱們管他幹嘛?乾脆叫他自生自滅得了。」
看到這一幕,郭達、陳陌等人總算是明白王慶等人昨晚是怎麼栽的了——這誰擋得住啊?
然而還沒等趙虞解釋,就見郭達一巴掌拍在牛橫的后脖子上,低聲罵道:「你這蠻牛,今日話怎麼這麼多?」
「大寨主且放心。」
在場眾人除了靜女,大概也只有他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了,雖然他不知趙虞他爹魯陽鄉侯的名諱,但此刻一看趙虞的反應,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幾分。
從泥土的成色來看,這些泥土還算是比較新的,大概也就是一兩日工夫而已。
看著趙虞與靜女二人,原本絲毫不懼的丁魯,雙眼慢慢睜大,睜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看看趙虞、郭達、靜女三人的反應,陳陌與褚燕對視一眼,似乎也猜到了什麼,不過倒也沒有追問。
『還在繼續么?』
趙虞低聲念叨著石碑上的字,心中對魯陽縣令劉緈的誤解忽然間消除了不少。
想了想他說道:「既然這樣,郭達大哥與二寨主跟我一起去,我再帶上牛橫大哥與褚燕二人,這樣就足以相互照應了,其餘人守好這個山村吧。切記,在我回來之前,不可輕舉妄動。……陳祖、褚角、張奉、馬弘拜託你們了。」
「你管修幾年?多修一日,咱們就多領一日的工錢,這有什麼不好?我反而擔心這條河渠修成之後,到時候可和圖書怎麼辦?」
「修,修,一年四季都修。」那人隨口說了句,逗得在附近挖河的人都笑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丁魯。」趙虞微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大概,當初魯陽縣衙抵不住壓力,對外公布他魯陽趙氏的『罪名』,那真的是逼不得已吧。
這是什麼概念?
甚至於,還有些村民握著劍擠到了人群前,神色不善地盯著趙虞一行人。
「王景公渠……」
在牛橫與郭達爭吵拌嘴時,趙虞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仔細打量眼前這條溝渠,旋即蹲下身,摸了摸溝旁的泥土。
這彪悍的民風,看得郭達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忍不住低聲詢問趙虞:「阿虎,這……沒事吧?」
示意郭達等人莫要搭話,趙虞故意粗著嗓子解釋道:「我等從汝陽來,有事找貴屯的丁魯丁屯長,談一談商事。」
大概是因為趙虞等人挑起了話頭,有些人暫時停下手中作業,拄著鋤頭聊了起來。
「這個你無需擔心,官府早說了,修完這條河渠,所有人轉移到縣西,幫縣西的那幫人一起在沙河上游附近挖個湖用來蓄水,據說完事後,還要挖灌田的細渠……我琢磨著,沒個七八年弄不下來。」
發了片刻呆,趙虞默不作聲地繼續朝前走,靜女心疼地攥了攥他的手。
「走吧。」
一見屯長走近,趁機偷懶談笑的那幫人趕緊埋頭幹活,而趙虞亦立刻帶著郭達、陳陌幾人離開。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擠入了人群,正是趙虞記憶中的丁魯……
「屯長來了,屯長來了。」
聽到這話,趙虞順勢看向前方,只見在前方不遠處,一些負責建造河渠的役工,正將一塊塊足足一人合抱的方石堆砌在河渠的兩側,隨後又用泥狀物填充石頭間的縫隙,使得河渠兩邊既整齊又美觀。
然而這一切,對於如今的趙虞來說都失去了意義。
那些扛著鋤頭、背著籮筐的人,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趙虞等人,看得郭達、陳陌、褚燕三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見趙虞一口說出了丁魯的名字,盤問他們的那幾個村人眼中褪去了幾分懷疑。
在繼續往南的途中,趙虞的心情不知為何感覺輕快了許多。
「阿虎,你一下就猜出是在鄭鄉,你了解那村子么?」郭達帶著幾分憂慮問道。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趙虞一行人一個個都帶著斗笠,有意遮蓋相貌,其中以趙虞做地最徹底,還用布矇著半邊臉,這換誰都會起疑,尤其是剛剛被一群賊寇騷擾的鄭鄉。
趙虞沒有理會丁魯的嘲諷,粗著嗓子說道:「此地人多嘴雜,不宜商談,丁屯長若不介意的話,咱們私底下談談。」
王慶等人襲擊村子失手被抓,別說趙虞沒有想到,郭達等人也沒有料到。
走著走著,迎面忽然出現一塊石碑,就立於河渠旁。
但今日看到這條還在興修的河渠,尤其是看到河旁的石碑,他的心情一下子就轉好了。
一聽這話,陳陌、牛橫、褚燕三人立刻動手,轉眼之間便將那幾個盤問他的村人制服,但同時,他們也被上百個憤怒的村人給團團包圍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從旁,牛橫見此樂了,摸著腦袋一臉奇怪地說道:「這魯陽人怎麼想的?路中間挖條溝?」
「阿虎。」
至於警惕的原因,那還能什麼?無非就是王慶那幫蠢貨昨晚跑到人村裡去了唄。
王慶一伙人栽在鄭鄉手裡,說實話趙虞一點都不意外。
「該死的……放開他們!」
聽到這裏,郭達心中越發地恨那王慶,但他也知道趙虞說得沒錯,哪怕不是為了救王慶,也不能讓這小子落到魯陽縣衙的手裡,天曉得這小子會不會把他們供出來?
走入屋內后,趙虞便看到屋內坐著一個正在做針線活的婦人,仔細一瞧,竟然就是馬氏。
「我與你一起去吧。」陳陌率先開口道:「聽王慶那幾個逃回來的手下稱,那兩個村子壯丁眾多,據說王慶他們就是栽在這事上了,沒想到一下子就殺出幾百人……」
「你們以為還能逃走么?」
確實是丁魯沒錯,但今日這丁魯的衣著打扮,與趙虞的記憶中卻有很大的不同。
旋即,他面色發白,不由得退後兩步,最後竟一屁股癱坐在地。
看到這條溝,趙虞微微一愣。
唔,也不對。
趙虞搖了搖頭,旋即拉起靜女的手,說道:「她要跟著我。」
可誰曾想到,今早便有王慶的手下逃回來求助,說他們一伙人居然在一個村子栽了,連王慶都失手被人擒了。
趙虞轉頭看了一眼郭達,他本意是希望郭達坐鎮這個山村,沒想到郭達卻希望與他一起去。
「你別管,反正不是什麼好人,你到裡屋去,把門拴上,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許出來。」
眼下於常的山村內還有一些糧食與肉食,雖然郭達見王慶始終不肯答應歸順他們一夥,有意剋扣王慶等人的肉食,但在趙虞的勸阻下,郭達最終還是收起了那份小心眼,給予王慶一夥與其他人相同的待遇,唯一短缺的就只有酒類。
畢竟據他推測,黃賁、高純、馬蓋三人在圍剿他們失敗后,應該也猜到他們嚮應山西邊逃離了,在這種情況下,葉縣縣尉高純肯定會將他黑虎寨的事傳到魯陽這邊,甚至是將陳陌、郭達、牛橫、褚燕等人的通緝畫像。
萬一魯陽縣已經將這些通緝畫像發放至鄭鄉等縣下的鄉里,那此刻陳陌等人摘下斗笠露出真實相貌,那保準會讓人認出來。
可惜這二人的話還是被陳陌、褚燕等人聽到了,褚燕立刻就抽出了腰間的短劍,將其抵在被他制服的那名村人的脖子處,沉聲警告道:「我勸你們別輕舉妄動。」
聽到這話,從四面八方立刻就有上百人涌了過來。
頓了頓,他又說道:「更何況,若咱們不管,王慶肯定被鄭鄉的人扭送至縣衙了,到時候王慶那幫人因罪被處死不說,魯陽縣衙說不定還會順藤摸瓜找到咱們……」
「果然是賊子的同夥!」
聽到這話,趙虞微微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惆悵解釋道:「算王慶命不該絕吧。他帶人去襲擾的鄭鄉,恰恰就是我當年在賑濟難民時負責的鄉里,無論是鄭村的村人,還是難民屯的丁魯等人,我都熟絡,只是……可能我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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