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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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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242章 手心手背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242章 手心手背

「唔……」
史無前例地,黃紹率領著商隊快速通過,並未向黑虎寨繳納買路財。
聽到這種不負責任的承諾,黃紹簡直想笑。
這種古怪而罕見的命名方式,他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黃紹毫不猶豫,揮揮手示意那兩名隨從離開。
黃紹點點頭說道:「據我所知,那是黑虎賊開設的義舍,主要為招攬人手……這幫人還未被縣衙抓捕么?」
然而遺憾的是,陳才搖了搖頭:「抱歉,我等不代為收購這些料物。」
「黃公子言重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陳才笑著拱手還禮。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陳才,試探道:「倘若貴方能替我家收購桑麻、獸皮、牛皮等物,我家願意重價收購。」
此時天色已暗,黃掌柜點著油燈等候著,瞧見黃紹帶著幾名隨從走入鋪內,他連忙迎上前去,口中稱道:「二爺。」
想到這裏,黃紹沉聲問道:「叔,能想辦法聯繫到那個魯陽兄弟會么?聯繫到他們的管事。」
鑒於趙虞還沒來得及告訴陳才有關於宛城軍市的事,陳才當然不知,聽到黃紹的詢問,臉上露出幾許困惑。
「好。」
黃紹頓時會意,伸出手接著,只聽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從陳才手中落到了黃紹的手掌。
黃紹頗感意外地看了一眼黃掌柜,旋即饒有興緻地說道:「你是說,在人贓並獲的情況下,縣衙把那個疑似黑虎賊的人給放了?」
黃掌柜解釋道:「確切地說,送來這份東西的人,他們自稱是『昆陽兄弟會』的人……」
黃掌柜嚴肅地點了點頭:「據說是那人抵賴,稱有人給他錢讓他那麼干,那名石捕頭無法證明此人確實是黑虎賊,因而只能將其釋放。」
而此時,趙虞也已收到了黑虎寨那邊送來的消息,得知黃紹故意測試了一下那塊令牌的作用。
「軍市?什麼軍市?」
雖然這幾個傢伙沖泡茶水的非常糟糕,甚至還濺到了外面,但黃紹卻感覺十分新奇。
見此,陳才抬起右手,彷彿握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只見在黃紹的關注下,王慶奪過那令牌瞅了兩眼,待看到令牌背面那頭長尾虎時,他嘁了一聲,旋即斜睨看向黃紹:「葉縣黃家?」
說罷,他很識趣的起身告辭了。
他可不信黑虎賊個個都不識字,看不到那塊明晃晃的『魯葉共濟』的牌子。
雖說從陳才這邊得到了某個承諾,但是否管用,黃紹也不得而知。
『……為何獨獨提到幫軍隊製作?難道這些人……』
聽到這話,陳才的眼神才緩和了些。
「當然。」
汝南、昆陽兩縣當時的戰損,他並不清楚,但他葉縣確實損失慘重,最初由葉縣高純率領的五百余名官兵,最終竟只剩下寥寥百餘人回到葉縣,以至於那位高縣尉現如今在葉縣罵聲一片。
臉上流露幾許驚詫,黃紹忍不住喃喃自語。
跟先前一樣,當他這支商隊經過黑虎寨的山下時,立刻就有黑虎賊出現,在道中排成一列,攔住去路,索要買路財。
說著,他站起身來,從旁觀的柜子里取出一支筷www.hetubook.com.com頭粗細的竹籤,遞給黃紹,口中說道:「便是此物。……我用了五百錢,從一名遊俠手中換來的。」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待他離開后,陳才便立刻前去拜見趙虞,向後者請示。
『……待黃家與我方的合作傳開,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魯葉共濟會商賈爭相效仿。』
那王慶本不搭理黃紹,直到黃紹取出了那塊令牌。
聽到這話,王慶將手中的令牌丟還給黃紹,淡淡說道:「下次,直接掛你葉縣黃家的旗幟,害得老子白跑一趟。……走吧。」
工坊的門口掛著兩塊牌子,一塊是橫匾,刻著『城南工坊』,還有一塊則是豎匾,刻著『昆陽兄弟會』。
黃紹便從懷中取出那份傳單,笑著解釋道:「貴方昨日派人向我店鋪送遞了這份,是故……」
陳才笑著點點頭說道:「不知黃公子想如何合作。」
『或許我該去見一見那呂匡?』
等會!
在皺著眉頭思量了一番后,黃紹重重地點了點頭:「可以。」
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木牌,黃紹不動聲色地將其收入懷中,旋即笑著對陳才拱手說道:「那就……日後請多多關照。」
論名字的古怪與罕見,這昆陽兄弟會與他魯葉共濟會,簡直是不遑多讓。
簡單抹了把臉,黃紹在黃掌柜的帶領下來到了店鋪二樓的一間隔間。
在示意商隊里的隨從與護衛莫要輕舉妄動后,黃紹親自來到王慶面前,拱手抱拳打了一聲招呼:「王統領。」
「叔。」
靠劫掠為生,終究無法得到主流世俗的諒解與接納,因此黑虎眾想要生存,那就必須融入主流世俗,與魯葉共濟會的一些商賈合作,在趙虞看來就是一個不錯的轉機。
黃紹摸了摸下頜的短須,饒有興緻地說道:「你的意思是,縣令包庇黑虎賊?」
只可惜這群山賊對他們商賈並不怎麼友好,但凡是經過他們山下的商隊,都要被迫上繳大約貨物兩成的『買路財』,這便是他魯葉共濟會與黑虎賊最大、也是最根本的利益衝突。
當日,在率領商隊抵達昆陽后,黃紹親自前往縣衙求見縣令劉毗,希望後者能允許他黃家在城內圈一塊地,用於建造織布工坊與染布工坊,這件事讓劉縣令又驚又喜,畢竟那意味著稅收,意味著政績。
黃紹愣了愣,眼神略有些飄忽。
拿起來仔細觀瞧,他看到這塊木牌的一面刻著『兄弟會』幾個字,而另一面,則雕刻有一頭徐步向前的長尾虎。
正因為這份衝突,黃紹原以為雙方的利害衝突已難以化解,但忽然間事情出現了變化,黑虎賊居然派人到他店鋪送了一份東西,這是否意味著,對方其實是想與他們合作呢?
黃紹暗自皺了皺眉,又說道:「那委託貴工坊製造旌旗呢?」
當日黃昏后,葉縣黃氏一族本家的二子黃紹,趕在昆陽縣閉城前來進入了城中,來到了『黃氏布莊』前。
「奇就奇在這裏。」黃掌柜壓低聲音說道:「據我打聽,縣令以證據不足把那人給放了,www.hetubook•com.com我再仔細打聽,聽說是黑虎義舍的管事陳財親自去縣衙,狀告那名叫石原的捕頭無故抓捕他義舍的幹事。」
他立刻就帶著兩名隨從來到了城南的工坊,拜訪陳才。
黃家的事,王慶已派人向他提出了異議,或者乾脆點說那傢伙發了一頓牢騷,當然,這並不足以改變趙虞的想法。
一群山賊能做到這種禮數,這也真是稀奇了。
注意到黃紹的走神,黃掌柜不解地提醒道:「二爺?」
「不可能,不可能……」
黃紹聽得有點不對勁,試探道:「陳管事知道『軍市』?」
黃掌柜抬手說道:「一時半會也說不完,我已吩咐人備下酒菜,二爺先用飯如何?介時我再詳細解釋。」
說起來,這個黃紹與他還真有緣的,當年趙虞說服楊通改變對山下過往商隊的搶掠方式時,當時第一個因此逃過一劫的,便正是黃紹親自帶隊的商隊,而現如今,他想辦法要與魯葉共濟會合作,又是這個黃紹率先前來示好。
黃紹捋著鬍鬚陷入了沉思。
乍一看,這根竹籤與普通的竹籤沒太大差別,區別僅在於這根竹籤的一側正中,刻著一個小小的『虎』字,凹陷處又以黑墨填充,相信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這塗黑的『虎』字代表著某種訊息。
黃紹拱手回道:「在下黃紹,葉縣黃家本家的二子……」說罷,他指了指黃掌柜,說道:「這位是我族叔,在城內經營我家的布莊,昨日收到貴方送來的這份……紙書,我叔覺得我家與貴方或有可以合作的地方,是故派人通知在下。」
饒是陳才狡猾遠不如商賈出身的黃紹,聽到這話也猜到了幾分,似笑非笑地看著黃紹。
黃掌柜點點頭,繼續解釋道:「儘管這『昆陽兄弟會』的人一味撇清與黑虎義舍的關係,但……二爺,你知道黑虎義舍吧?」
「哦。」
他曾親身經歷遭黑虎賊搶掠,因此對黑虎賊格外關注。
畢竟當年是他一手建立了魯葉共濟會,而現如今,他卻要親手拆毀它,令其崩解,以免它成為阻礙……
一聽這話,黃紹便知道昆陽縣城的黑虎賊已經跟黑虎寨這邊打過招呼了,連忙說道:「是的。」
黃掌柜搖了搖頭說道:「我看是懸了。……前幾日,縣衙的捕頭石原抓到了一個黑虎義舍的幹事,那傢伙每晚都在黑虎義舍附近的小巷裡遊盪,向一些不安分守己的傢伙分發『黑虎簽』……」
「哪裡哪裡。」黃紹笑著擺擺手,旋即問道:「不知貴工坊主要製作何物?是草席么?方才我進來的時候,見到有許多人在編織草席。」
魯葉共濟會!
不過,如何回應呢?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兩塊牌子,黃紹帶著黃掌柜與隨從走入了那間由倉庫改建的工坊。
在黃紹沉思之際,黃掌柜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呂會長多番催促昆陽儘快剿滅黑虎賊,但據我所見,昆陽如今對圍剿黑虎賊一事並不怎麼上心,我猜測,一來是黑虎賊確實兇悍,昆陽縣怕再次圍剿不成反而徹底激怒了黑虎賊;m.hetubook.com•com二來,這幫賊子可能與縣衙達成了什麼默契……」
「……」黃紹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
可能是注意到了黃紹這群不速之客,立刻就有三五個面相兇惡的男人迎了上前,不客氣地質問道:「你們,做什麼的?」
彷彿是猜到了黃紹的驚疑,黃掌柜壓低聲音說道:「二爺,並非我信口開河,你看這些黑虎賊,他們勇悍是勇悍,但他們只顧把持縣北兩座山之間的要道,除此之外,他們既不搶掠村莊,也不冒犯縣城,規矩地不像是一般的山賊,我懷疑他們可能與縣衙交涉過,這也解釋了昆陽縣為何對這股山賊越來越不上心……」
雙方拱手施禮。
「是。」
彷彿是在說:那又怎樣?
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一聽這話,那三五個面相兇惡的男人對視一眼,立刻就改變了態度,為首一人笑著說道:「是來談生意的對吧?幾位請到隔間小坐,我立刻就去請管事。……請。」
黃紹這才回過神來,他先報以歉意的目光,旋即看著手中傳單落款上那『兄弟會』三個字,笑著說道:「這個名字,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抱歉,叔,你接著說。」
兩日後,為了證實承諾是否有效,黃紹親自跑到襄城,組織了一支由二十輛馬車組成的商隊,運載著桑麻、皮具等貨物前往昆陽。
「有意思了……」
「唔。」
這座工坊坐落於縣城偏西南的一片建築群,似乎是一座大倉庫改建的,在其周圍居住的都是一些窮苦百姓,說實話位置並不是很好。
他粗略一掃工坊內部,便感覺內部十分寬敞,空落落地只擺放著一排一排的長桌,而在這些長桌的兩側,則有許多人坐在凳上編織草席,男男女女都有。
黃紹越看就感覺越像他魯葉共濟會掛招牌的方式——他們也是這麼掛的。
畢竟從對方先前凶神惡煞的模樣,他不難推測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不得不說,陳才終歸不如商賈出身的黃紹沉得住氣,儘管他聽出了黃紹的言外之意,但城府卻依舊不足,以至於在聽到黃紹這話后,他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地看著黃紹。
「對,也不對。」
「……」
「好。」
黃紹拱手回了禮,當即問道:「你讓小六送來的東西我看了,你讓他傳達的話,我也聽了,不過,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才恍然大悟,抬手請道:「在下陳財,現為工坊的管事。黃公子請坐,黃掌柜請坐。」
他定睛一瞧,這才發現那是一塊漆黑的木牌,略微有點沉。
此時黃紹幾人也注意到了陳才,出於禮數站起身來。
見此,陳才這才走向黃紹,正色說道:「大首領說了,不必那麼麻煩,只要黃公子願意與我兄弟會在城內建一座織布、染布的工坊,當然,倘若黃公子乾脆將貴家在葉縣的工坊搬至昆陽,也可以……」
對此他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商賈嘛,向來注重實利,只不過……
『……這麼囂張的么?或許這昆陽的縣衙,不僅僅只是投鼠忌器那麼簡單。不過……與我何干m.hetubook.com.com呢?』
一聽這話,黃紹便猜到陳才這是要向上請示,連聲說道:「當然當然。」
正如黃掌柜所言,黑虎賊與尋常的山賊大不相同,尋常的山賊打家劫舍、濫殺無辜,但黑虎賊呢?他們迫使山下的村莊向他們屈服,給予報酬讓那些村莊幫他們蓄養家禽、家畜,因此當地的鄉村雖說畏懼但倒也不恐慌,不至於像其他一些深受賊寇困擾的鄉村那般舉村逃離。
他只是在權衡對方提出的那個條件而已。
次日,等候在黃氏布莊內的黃紹,接到了陳才派人送去的消息。
黃紹想了想,笑著說道:「在談合作之前,先介紹一下我黃家吧。……我黃家主要經營糧米、布綢、皮物等生意,近幾年主要以布綢與皮物為主,我家從各地購置桑麻、牛皮,運至葉縣,我家在葉縣有幾間工坊,也雇了些人,製作軍中的旌旗,偶爾也做一些皮甲,或者在盾上包上皮物……」
假以時日,由他黑虎眾扶持的昆陽兄弟會,未必不能取代魯葉共濟會……
總而言之,黑虎賊這群賊寇,很有意思,絕非是尋常意義上的山賊。
「昆陽兄弟會?」
黃紹對黃掌柜說道,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作為山寨里少數較為機靈的,他這會兒也明白了,對方顯然是得曉他們乃是黑虎寨的人,而這,就讓他越發佩服他們那位大首領了。
『……果然不行么?』
黃紹驚疑地看了一眼黃掌柜,畢竟這話可不能亂說。
為首那位手持雙刀的山賊頭目,黃紹並不陌生,那便是黑虎賊的悍寇之一,王慶。
「……」
方才,當陳才說他們可以代軍隊製作箭桿、尾羽甚至是盾牌時,黃紹心中十分驚訝,還以為自己看走眼了,感情對方只是在吹噓而已。
行禮之後,陳才笑著問黃紹道:「足下如何稱呼?」
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背後乃是黑虎賊,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可以派專門的師傅過來教導貴工坊的人,教導他們如何製作旌旗,只不過……」
陳才搖搖頭解釋道:「那只是暫時的,因為我工坊暫時還未收到什麼訂單,是故先製作一些草席,畢竟草席這東西用途廣,到處都用得著……事實上,我工坊可以承接很多東西,甚至,哪怕是軍用的東西,比如箭矢用的箭桿、尾羽,包括製造盾牌……」
看著對面那幾個儘管帶著笑容但仍然讓人感覺有些滲人的傢伙,黃昭鎮定地點點頭,跟著他們來到了工坊內的一小間隔間,甚至對方還送上了茶水。
對了!
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口,趙虞目視著底下的街道,暗暗思忖著。
旋即,他放下碗筷,用隨身攜帶的手絹抹了抹嘴,旋即,他便從懷中取出了那份傳單,問道:「據小六說,這份東西是黑虎賊的人送來的?」
陳才哪知道製作旌旗與皮具是否困難,當即一口答應:「這個自然可以。我工坊的人,學得很快。」
黃紹立刻就察覺到隔間內的氣氛僵了下來,他連忙攤攤手說道:「陳管事別誤會,黃某沒有別的意思,黃某隻是想確認一www•hetubook•com•com下,貴方真的希望與我等合作么?……當然,黃某是很希望與貴方合作的。」
黃紹微微點了點頭。
從這些人老實巴交的面相來看,大概這間工坊所雇的附近百姓。
想到這裏,趙虞不禁有些惆悵。
在見到陳才后,陳才正色說道:「請屏退左右。」
趙虞皺著眉頭暗想道。
「呃……」陳才稍稍尷尬了一下,訕訕說道:「我們可以找專門的工匠教授,我工坊里的人學得很快。」
只見黃紹攤攤手,笑著說道:「在下方才也說了,我家人手不足,從各地收購的麻布只能暫時堆放于襄城,能否委託貴工坊到襄城代為搬運呢?」
見此,商隊里的隨從與護衛們面面相覷,一臉不可思議地頻頻看向黃紹。
「坐著等會吧。」
待黃紹與黃掌柜坐下后,陳才笑著說道:「工坊簡陋,讓黃公子見笑了,這方面我等會逐步改善。」
「哦。」
此時趙虞就住在城內的一間客棧,每日帶著靜女逛逛街,順便關注一下兄弟會的籌建情況,在聽罷陳才的稟告后,趙虞為之失笑:「這個黃紹,還真是有幾分狡智。」
「只不過什麼?」陳才不解問道。
「不不不。」
黃紹接過那竹籤看了看。
黃掌柜搖搖頭說道:「包庇應該不至於,我覺得多半是投鼠忌器,二爺你也知道黑虎賊這幫人有多麼兇悍,去年汝南、昆陽還有我葉縣,三個縣的縣尉帶著將近兩千名官兵去圍剿他們,結果還是被逃走了許多,甚至於,還使得官兵損失慘重……」
見對方揭開偽裝,開門見山地談論條件,黃紹毫不意外,畢竟他早就知道兄弟會的背後是黑虎賊。
見陳才的困惑不像有假,黃紹頓時就明白了:這位陳管事的上頭還有人。
他笑了笑解釋道:「軍市,即宛城軍市,我魯葉共濟會這些年的交易對象,主要就是軍市……」說著,他看了一眼陳才,故意問道:「陳管事應該知道吧,我黃家也是魯葉共濟會之一。」
黃掌柜毫不意外黃紹會這麼說,壓低聲音說道:「兄弟會在城南有一間工坊,是近幾日新開的,雇了城中不少人,二爺若要與其交涉,明日我可以帶二爺前去。」
次日,黃紹在黃掌柜的帶領下,帶著幾名隨同前往城南的『兄弟會工坊』。
此時黃紹也是飢腸轆轆,胡亂吃了一些。
他發誓,他這是首次聽到『昆陽兄弟會』這個名字,但不知為何,他卻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總而言之,此人不失是一個有頭腦的人。
不過考慮到這是第一筆送上門來的合作,陳才倒也沒想過立刻拒絕,他沉思道:「請容我……考慮一下。」
片刻后,得知此事的陳才便急匆匆地趕來過來,瞧見隔間內果然坐著幾個人,當即快步趕來。
「唔……」
「這麼囂張的么?在縣城公然發放這等信物?」黃紹失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問黃掌柜道:「那個被捕頭抓到的人怎麼樣了?」
趙虞摟著捂住了臉的靜女思忖著。
黃紹點點頭說道:「先去試探試探。」
黃紹聽得十分意外,驚訝問道:「貴工坊有這等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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