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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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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318章 鏖戰(二)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318章 鏖戰(二)

一炷香工夫內死傷三分之一的人,這代價不可謂不沉重。
包括油罐、滾水等守城之物的搬運。
如他所料,那五百名民兵聽到這話,皆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一部分是從楊通時期活到今日的老卒,他們前後經歷過五次來自官兵與軍隊的圍剿,且此後又經過了陳陌效仿軍隊般的操練,因此非但實力堪比軍卒,而是性子更為桀驁兇狠,像王慶、劉屠就是其中最為典型的例子。
「守住!守住!」
一旦攻城的叛軍,其勢頭被城牆上的黑虎賊壓制,叛軍將領宋贊就會暫時讓士卒們撤離城牆範圍,然後派人催促另外一位將領陳朗,讓後者下令麾下弓弩手朝著城牆上的黑虎賊展開幾波齊射。
「擋住!擋住!」
「啊——」
見此,陳才的面色再次變得嚴肅,沉聲說道:「雖然簡單,但依舊會有危險,不過我希望我兄弟會的兄弟們莫要有怨言,因為此刻在城牆上奮戰的黑虎寨弟兄,他們比我們更危險。……若沒有異議,上!」
這陣箭雨,可能僅僅只是一輪齊射,也有可能是兩輪、三輪,誰也無法猜測對面的叛軍將領究竟下達了什麼命令。
這可是一個驚世駭俗的成績,要知道,能在戰場上殺死一名敵軍就已算作老卒;能殺三人就叫做精銳;而殺十人以上,那基本上就是猛士了,而且是非常猛的那種。
「要、要擋不住了……」
而除了王慶以外,黑虎賊的另外一位猛將陳陌亦參与了廝殺,雖然因為位置的關係,石原並不能親眼看到,但他相信陳陌的『成績』還要超過王慶,畢竟這位陳大統領,才是黑虎賊的『第一猛將』。
眼瞅著城牆上的黑虎賊雖然士氣未泄,但體力已竭盡到立足不穩的地步,就連石原都開始考慮增援問題。
片刻后,陳才告別趙虞,沿著城牆內側的石質接替來到了城內。
因此他派人喚來了兄弟會的大管事陳才,吩咐後者道:「陳才,城牆上的弟兄們需要增援,需要喘息的機會,但當前仍有五千叛軍按兵不動,我無法派縣軍增援他們,我需要兄弟會的協助。」
連石原這等有過數年遊俠生涯、又經歷過數年縣卒經歷的捕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在旁的黑虎賊呢?
其中除了褚燕留守縣北的黑虎寨主寨外,其餘三人此刻都在這面城牆上。
甚至於,最凄慘的莫過於全身被油淋遍的叛軍士卒,一旦沾上了火,根本無法撲滅,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活活燒死,燒成一具焦屍。
要說這些人有萬夫莫敵之勇,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但石原親眼所見,在短短一炷香的工夫里,王慶已陸續殺了十幾名叛亂軍士卒,連刀都換了兩把。
要知道,他昆陽目前還是有可以增援黑虎賊的戰力的,比如抵擋住前兩撥偽賊進攻的縣軍。
莫以為這個數字很難看,作為攻城的一方,叛亂軍士卒能戰亡比例收縮在一比三,這已經足以證明這支叛軍的實力——還記和_圖_書得方才偽賊與縣軍的戰損比例是多少么?一比十五!
但問題是,這些叛軍士卒們可以長腿跑,可架在城外的長梯卻無法輕鬆移動呀。
然而,城外的叛軍數量更多,他們有輪換進攻的機會,而城牆上的黑虎賊卻沒有。
而與此同時,在遠處的新楚軍本陣,新楚軍大將黃康亦親眼目睹了昆陽縣的激烈抵抗,將目光投向昆陽縣的西側與東側,來回打量。
『擋、擋下來了……』
一名叫做紀武的將領策馬出列,抱拳應道。
「殺!」
難道說趙虞對麾下的黑虎賊沒有信心么?
「又攻上來了!」
看了一眼附近那遍地的己方士卒屍體,宋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派了一名傳令兵向大將黃康求援。
聽到這話,陳才再無遲疑,當即抱拳領命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一聽這話,陳才也不顧劉毗、李煦二人就在旁邊,立刻抱拳行禮:「請大首領下令。」
待發現城牆上又砸下一罐罐油后,攻城的叛軍士卒們畏懼了。
一聲令下,五百名民兵紛紛湧向擺放在城牆內側的油罐——事實上還有裝滿土的土筐、粗木等守城『兵器』,油罐只是其中之一。
只見在他視線所及的城牆區域內,黑虎賊的人數銳減了三成,這意味著十名黑虎賊當中至少有三人已變成了屍體。
當年『陳門五虎』之一的章靖在率領他們圍剿黑虎賊時,就曾與陳陌交過手,因欣賞後者的武藝,在交手時許諾『軍侯』的職位,可惜卻被那陳陌無視。
若將昆陽的守城力量分個檔次,黑虎賊算是『上等』,堪堪可以抵擋住對面叛軍的攻勢;而縣軍算是『中等』,雖然未必能抵擋住叛軍的攻勢,但最起碼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然而從未經過過訓練的兄弟會人員,那就只能算是『下等』了,若將他們單獨放在一側城牆,等於將城牆拱手相讓于叛軍。
在叛軍這種戰術下,黑虎賊防守地極為艱難,但即便是在這種艱難的處境下,黑虎賊依舊展現出超乎尋常的韌性,一次次令城外的叛軍無功而返。
事實上,他真的沒有多少信心,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城牆上的黑虎賊老卒實在太少了。
只見在昆陽城的城牆上,近千名黑虎賊死守著防線,與源源不斷攻向城牆的新楚軍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看著那五百名臉上帶著不安之色的民兵,陳才思忖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來一場鼓舞。
當得知在短短一炷香工夫內,黑虎賊就出現了三成的傷亡,縣令劉毗與縣丞李煦嚇地面色蒼白。
漸漸地,叛亂軍的攻勢放緩了,而城牆上的黑虎賊,也一個個是精疲力盡。
只要被油罐砸到,這些叛軍士卒就會立刻從長梯上跳下來,免得被城上丟下來的火把引燃。
而另外一部分,便是像許柏、王聘等具有實力的寨眾,他們可能加入山寨的時間並不長,甚至於有一部分是前一陣子難民湧入昆陽時徵募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但這部分人大多都是江夏郡、汝南郡以及潁川郡南部諸縣的縣卒出身,本身具有一定的本領,且與叛亂軍以及綠林賊打過交道。
「是!」
當然,石原也知道其中的緣由——原本黑虎賊老卒的韌性已屬無可挑剔,而待其首領周虎提出『按功勛分配女人當媳婦』的命令后,這幫黑虎賊老卒就徹底瘋了。
「砰!」
他不明白,黑虎賊首領周虎,為何遲遲不派增援。
只見在陳才的率領下,這五百名民兵抱著油罐、檑木等物衝上城牆,將手中之物砸向城外長梯上的叛軍士卒,旋即,從旁就有人丟下火把。
而要命的是,有時黑虎賊認為是兩輪齊射之間的空隙,對面的叛軍步卒卻突然攻了上來,再次殺了黑虎賊一個措手不及。
這不,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又有二十幾架長梯燒了起來,儘管附近的叛軍士卒們拚命想要撲滅火勢,但還是無法拯救其中大半。
趙虞當即就指出了李煦的錯誤:「我黑虎眾雖然傷亡三成,但這些傷亡基本上都是新卒,只要老卒尚在,叛軍就未必能輕鬆攻上來。……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李縣丞可能並未注意到,相比較最初,眼下城外叛軍的攻勢已逐漸變得衰頹,因此只要城牆上的弟兄士氣不泄,叛軍基本上不可能攻上城牆的。」
畢竟除了老卒這一優勢外,黑虎賊還有一個較為關鍵的優勢,那就是這群人當中有實力拔尖的個體,這類人當世通俗地稱為——猛將!
他這話當然不是信口開河,據他觀察,城外的叛軍,其攻勢確實變得衰頹許多,簡單地說,是他麾下黑虎眾的奮勇抵擋,把這群隱隱有正規軍驕傲的叛軍打懵了——大概後者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如此激烈的抵擋。
這其中包括得到劉屠賞識的唐洪等自願留下的縣卒。
只見他站在那五百名民兵身前,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兄弟會的兄弟們,此刻在南側的城牆上,黑虎寨的弟兄們正在浴血奮戰,為了我等,為了昆陽的鄉親父老,英勇地與叛軍、與綠林賊廝殺,他們傷亡慘重,但卻死戰不退!……考慮到城外尚有一半的叛軍暫時未有任何行動,周首領經過深思熟慮,準備留下縣軍以抵擋那些叛軍,因此,如今就只有我等,才能夠去增援那些勇敢的黑虎寨弟兄。……我知道,諸位兄弟只經過短暫粗淺的訓練,甚至於,我們連兵器與防具都沒有,但,周首領並不要求我等與叛軍廝殺,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搬著油罐登上城牆,將它們砸向攻上來的叛軍,砸向城外的長梯,然後丟下火把……」
或許有人會覺得五百個民兵過於少,但事實上再多也沒用,因為城牆上可以立足的地方就那麼點大,倘若派上再多的民兵,反而會影響到黑虎賊殺敵。
「油罐!這裏需要油罐!」
更要命的是,城外的叛軍士卒,還有兩千名弓弩手的掩https://m.hetubook.com.com護射擊。
兵法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話絲毫不假,首輪投入戰場的叛亂軍,其攻勢之兇猛,相比較之前偽賊那羸弱的攻勢根本不可同語,至少先前在指揮縣軍與偽賊作戰時,石原還能抽個空與許柏說幾句,但此時面對叛亂軍的攻勢,他卻緊閉雙唇,除非下達命令否則不敢輕易開口。
僅僅只是個人的估算,石原猜測叛亂軍的陣亡人數在八百人到一千人之間,傷亡比例大概在黑虎賊的三倍左右。
因此,儘管有城牆提供優勢,但趙虞心中還是捏了一把冷汗。
「……」
「全、全部么?」陳才微微一驚。
在經過長達一刻時的交手后,他終於領到,昆陽城牆上那群頭裹黑巾的士卒究竟有多麼難纏。
比如說先前趙虞令工坊打造了一批盾牌,將這些多達上千塊盾牌從城內的工坊搬出來,搬至城牆腳下,就屬於民兵負責。
因此,即便黑虎賊的近況再艱難,趙虞也不會立即就投入縣軍,充其量只會讓兄弟會的人來爭取時間——除非城外遠處的五千軍隊也加入到針對這一側城牆的進攻。
但讓石原感到慶幸的是,即便承受了如此慘重的傷亡,但黑虎賊的銳氣卻絲毫不減,尤其是那些黑虎賊的老卒,只要不是身負重傷,即便體力耗盡、氣喘吁吁,這些人亦會高喊著『功勛』、『婆娘』等讓人感到迷惑的詞,以驚人的毅力,一次又一次地將試圖登上城牆的叛亂軍殺死。
只不過,黑虎賊的傷亡是不是太大了?
親眼看到那一幕幕,饒是石原亦必須承認,黑虎賊的韌性在他所見過的山賊、官兵、甚至是軍隊中,都堪稱是頂尖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城外的叛軍已城牆上那些裹著黑巾的黑虎賊,心裏上已經有了幾分畏懼,再加上黑虎賊老卒普遍士氣高漲,即便不派增援,也未必不能守住城牆,只不過冒險一點罷了。
當然了,這從側面也意味著叛亂軍在這一干黑虎賊心中的分量,使得後者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石原瞥向了更遠處的城牆,只見在那段城牆上,黑虎賊左統領王慶一手持盾、一手持道,一臉獰笑地殺戮著攻上來的叛亂軍。
但這一點冒險,趙虞認為是必要的。
他知道王慶,看上去像是富貴人家的俊公子,行事浪蕩不羈,可一旦殺起人來,這傢伙卻堪稱是黑虎賊最兇狠的那個,揮出去的每一刀都帶著彷彿要將敵人頭骨砍碎的凶勁——這種兇徒即便是在黑虎寨,也是頗為少見的。
彷彿是猜到了陳才的心思,趙虞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今日之戰,最為關鍵,只要能守住城牆,用光城內所有的油也是值得的。」
倘若整個城牆都是這種狀況,這就意味著黑虎賊在方才的一炷香內,已陣亡了近三百人。
僅僅只是倉促一瞥,石原便將城牆上的激烈廝殺盡收眼底。
揮劍劈死一名試圖跳上城牆的叛亂軍士卒,一身是血的昆陽縣捕頭石原和-圖-書喘著粗氣環視四周。
起初,黑虎賊就在這種戰術上吃了虧,他們見城外的叛軍非但不再進攻,反而有後撤的勢頭,誤以為已擊退了叛軍,正要歡呼,卻忽然遭到了兩千名叛軍弓弩手的箭雨洗禮。
饒是石原心底其實恨不得黑虎賊死傷殆盡,此刻亦為此心生擔憂,生怕黑虎賊死傷殆盡后,他昆陽縣軍無法取代黑虎賊繼續死守城牆。
事實上,為了應付叛軍的進攻,非但縣衙已經按照趙虞的授意,宣布全城進入『戰時管制』,兄弟會那邊,陳才也按照趙虞的吩咐進行了動員,組織起了一支不下於五千人的『民兵』,作為守城的預備隊。
這是出於最合理的選擇。
看著那些噼里啪啦燃燒的長梯,新楚軍將領宋贊深深皺起了眉頭。
倘若說此刻身在城牆上的黑虎賊,全部都由這兩類黑虎賊老卒組成,那麼趙虞還不至於如此擔憂,但問題是,這兩類黑虎賊老卒僅僅只佔那近千人一半左右,連五百人都不到,其餘另一半,基本上還是徵募不久的他縣平民。
這麼不解釋,劉毗與李煦二人立刻就明白了。
見此,趙虞便沉聲下令道:「我命你組織一群人,將儲備的油罐通通搬上城牆,砸向城外的叛軍,儘可能燒毀叛軍的長梯,為城牆上的弟兄爭取喘氣的機會。」
「……我、我去你娘!」
一炷香的時間看似短暫,但是對於在戰場上廝殺的雙方而言,這卻是一段漫長的時間,足以將體力耗盡,將士氣消耗殆盡。
一旦叛軍大舉攻上城牆,那幾乎等於就是失守,很難有挽回的機會。
相比較黑虎賊與昆陽縣軍這兩支必定要身處第一線的守備力量,這五千人的民兵雖然也經過粗淺的訓練,可以在緊急情況下派上城牆,但大抵上,這支民兵主要還是負責後勤與維持治安。
這場仗打到眼下,油罐可謂是城外叛軍最畏懼的東西,因為只要被淋到,且沾上了火,那起初只是燒到局部位置的火勢,很快就會蔓延到全身,等到撲滅了火,那被燒的人也基本上死地差不多了。
無可奈何之下,黑虎賊們只能將歡呼咽回肚子,忍氣吞聲,躲在盾牌下以抵擋敵軍的箭雨。
且李煦不斷地勸說趙虞:「周、周首領,貴寨的人已傷亡了三成,且力竭疲倦,這樣下去必然擋不住叛軍的進攻,不如派我縣軍代替黑虎眾守城吧?」
難道這幫傢伙覺得多殺幾個進攻的叛軍士卒,就能多分配幾個女人?
所謂的黑虎賊老卒,如今大抵由兩部分組成。
忽然,他沉聲下令道:「紀武,我命你率三千步卒,進攻昆陽西側城牆!」
雖說在城外叛軍一鼓作氣攻上來時,那些縣卒未必能擋得住,但倘若是眼下城外那些銳氣已泄,已逐漸放緩攻城勢頭的叛亂軍,城內的縣卒是可以代替黑虎賊的。
出了有保留體力的想法,主要還是叛亂軍的攻勢,帶給了他太大的心理壓力,讓他無暇去想無關的事,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擋住!守和*圖*書住城牆!
說到這裏,他攤了攤手,嚴肅的臉上露出幾分輕鬆的笑容:「相信你們也覺得,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因此,在得到趙虞的命令后,陳才很快就召集了五百名民兵,準備帶領他們支援城牆。
這場仗鏖戰至今,黑虎賊的士氣非但沒有因為接近三百人的傷亡而下跌,反而逐漸高漲,陳陌與王慶這兩位猛士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得不說,石原還算是有遠見的,但此刻在趙虞身邊的『兩位』,卻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新人給我退後,讓老子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石原必須承認,以當前叛亂軍的攻城力度來說,他縣軍確實是擋不住的,不怪周虎將他們縣軍撤下去,通通換上了其麾下的黑虎賊。
可沒想到,這兩者交戰的戰況,卻比趙虞預料的要好得多,那多達三千人的叛亂軍,在足足一炷香的工夫內,竟愣是連城牆的邊都沒摸到,成績竟比之前的偽賊還要遜色——之前的偽賊,好歹還有個別趁機跳上城牆的。
「殺!」
只要縣軍聽從指揮,莫要在叛軍的攻城戰術死傷過多。
對此,他對劉毗與李煦解釋道:「城外的叛軍,仍有多達五千人尚按兵不動,這五千人,足以對我昆陽另外一側城牆發起進攻,因此我等必須留下一支可以抵抗的兵力。……南城牆這邊勢危,我可以派兄弟會上,為我黑虎寨的弟兄爭取喘息的時間;但倘若令縣軍增援南城牆,一旦另一半叛軍在西城牆或者東城牆發動攻勢,兄弟會的人,卻無法抵擋住叛軍,轉眼就會被擊潰。」
但不管怎麼樣,這群為了婆娘已豁出性命的黑虎賊老卒,確實讓人感到心安。
好在黑虎賊一個個賊頭賊腦,為人機靈,留了個心眼,在敵軍發動齊射的間隙,懂得貓在牆垛后窺視城外,否則換上一些木頭木腦、不知變通的守卒,搞不好立刻就會被叛軍大舉攻上城牆。
好在作為攻城方的叛亂軍,他們的傷亡更大。
當然,考慮到南城牆這邊僅剩五六百黑虎賊,卻仍要抵擋叛軍兩千步卒、兩千弓弩手的進攻,趙虞也不希望自己這些班底被打光。
此刻在戰場上,除了黑虎賊的老卒們還會發出怒罵、咆哮,剛加入黑虎賊的新卒們,他們在面對如此戰況甚至都無法自控地失了聲,想喊也喊不出來。
一些在廝殺中因為種種原因失去了盾牌的黑虎賊,當場就被亂箭射死。
而這近千名黑虎賊所面對的,卻是一支堪比正規軍的叛亂軍,而且人數足足有三千人。
『……』
「砰砰!」
「不可。」
黑虎賊有四員『猛將』,陳陌、王慶、褚燕、牛橫。
別看身居於城門樓指揮全局的趙虞鎮定自若,但事實上他心底也捏著一把冷汗,準備隨時將暫時退居二線的縣軍派上來。
不過這樣的疑問,在石原看了一眼城外遠處后就明白了——那邊,還有五千名按兵不動的叛亂軍呢,周虎預留已有初步交戰經驗的縣軍,多半是在提防那些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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