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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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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344章 第二次昆陽之戰(上)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344章 第二次昆陽之戰(上)

「遵命!」
這些人都已得知沙河南岸的叛軍正大規模朝他們昆陽而來,因此也沒心情談笑,與趙虞一同站在南城門樓前的空處,眺望著遠方,靜靜等待著叛軍的到來。
當時沙河北岸,有昆陽縣軍派出監視河對岸叛軍的斥候,見叛軍出現異動,當即返回昆陽,回稟趙虞。
見劉屠面色難看,腦門甚至有些冷汗,張奉亦難免有些緊張,小聲問趙虞道:「大首領,觀劉屠神色,莫非出動的叛軍數量極多麼?」
待這四位部將以及張泰、向虎兩個綠林軍首領皆到齊之後,關朔沉聲做出部署安排:「按照前幾日的商議,此次作戰,翟尚留守大營,警戒葉縣方向,劉德、徐寶、黃康三人隨我前往昆陽。」
縣令劉毗與縣丞李煦有些慌了,嚇得面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
別看今日關朔僅僅出動了三萬五千名長沙軍與近萬名綠林軍,可這約四萬五千人一起出現的場面,依舊還是震懾住了城樓上的趙虞等人。
他倆直感覺,遠方叛軍那誇張的兵力,簡直比他縣城內所有軍民加起來還要多,這……這要怎麼守?
相比較這兩位文官,城門樓前其餘的人,倒並未被城外人數眾多的叛軍嚇到,比如王慶,他舔舔嘴唇陰惻惻地笑道:「哼哼哼,看來這回可以殺個痛快了……」
傳下命令后,趙虞便帶著靜女與牛橫直奔南城門樓。
劉毗與李煦對視一眼,感覺這位黑虎賊首領的想法有些異於常人,但他們又無從反駁,只是隱隱感覺哪裡不對。
「呃……」
就在二人閑聊之和_圖_書際,陳才、張奉二人率先來到了城門樓。
當日清晨,大概辰時前後,關朔率領三萬五千余長沙軍與近萬綠林賊,浩浩蕩蕩地越過沙河,直奔昆陽。
不誇張地說,張奉與陳才,現如今是黑虎寨為數不多能識字的人,尤其是陳才,不但記住了不少文字,連簡單的算術都掌握了不少,在山寨里算得上是為數不多的文化人了。
「你亦率一萬軍卒,攻東城牆。」
「由你率一萬軍卒主攻南城牆,我為你掠陣。」
隨著馬蓋沉聲提醒,眾人立刻收回心神,神色嚴肅地看向遠處。
大約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左右,在南邊視線所及的界限,忽然出現了一道『灰線』。
不多時,陳陌、王慶、孫秀、馬蓋等陸陸續續也來到了南城門樓,包括縣令劉毗與縣丞李煦。
張泰面色頓變。
環視一眼諸將后,關朔沉聲說道:「此番攻打昆陽,我軍採用圍三厥一之法,劉德、徐寶二人負責主攻,黃康負責佯攻……張泰,你與黃康一道,于城北設下埋伏,若見昆陽開北城門逃竄,酌情率人伏擊……」
太、太多了……
不止是他,事實上黑虎寨上下沒有幾個不怕讀書寫字的,全寨上上下下打心底希望趙虞延後這條規定。
他這話,顯然就是在默許張泰可以在大軍攻陷昆陽後任意抓壯丁補充人手。
說著,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又問趙虞道:「若此戰我殺他幾十上百人,我就能當上大弁目了吧?」
但據趙虞觀察,叛軍這一分為三,每支軍隊的士卒都帶著數量www•hetubook.com.com可觀的長梯,甚至還有幾輛衝車。
也難怪他們幸災樂禍,因為早在幾個月前,他倆就被趙虞要求去學字了,畢竟他們一個陳祖府上的官家,需要與昆陽的世家大族打交道,一個是兄弟會的大管事,管著屬下幾千工人,怎麼能目不識丁呢?
說罷,他看了一眼相互看不順眼的張泰與向虎二人,也不忘提醒這兩人各自的職責:「張泰,向虎,你二人亦率手下隨大軍行動。」
其中,朝南城牆而來的叛軍人數最多,東城牆次之,西城牆最少。
饒是趙虞,他面具下的眉宇亦是深深皺起。
「徐寶!」
不知是誰咽了下唾沫,打破了城牆上死一般的寂靜。
「遵命!」
要知道若他被留在大營,那就沒辦法參与昆陽之戰,自然而然,攻陷昆陽的戰後利益也與他無關了,這意味著他無法在昆陽縣內補充人手,東山再起。
「……上回黃康攻打昆陽,因諸般緣由,最終吃了敗仗,可見昆陽縣尚有幾分抵達之力,因此此番攻城,我等要全力以赴。……劉德。」
徐寶抱拳起身:「末將在!」
張奉恍然大悟,旋即與陳才一樣,一起用幸災樂禍地目光看向劉屠。
「是。」張泰抱拳道。
差不多在趙虞一行人登上城牆的時候,城內各處響起了警鐘。
他有聽說一些風聲,得知從弁目升到大弁目的其中一項硬性要求就是要懂得認字、寫字,然而,他至今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鐺鐺鐺——」
而此時,關朔則繼續分派任務。
帶著幾分m.hetubook.com•com忐忑,黃康抱拳起身:「末將在。」
只見在他們視線範圍內,三分之一是天,三分之一是地,而剩下三分之一,即是密密麻麻彷彿潮水般的敵軍——以他們的角度,根本看不清遠處究竟有多少兵卒。
「來了!」
陳陌雖然一言不發,但看他雙手環抱、腦袋微微後仰的姿態,可見他也並未被城外的叛軍人數嚇到。
觀城外那堪稱漫山遍野的叛軍,他們都已意識到,這會是一場極其艱難的守城戰。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張泰,帶著幾分籠絡之意說道:「張首領為大義,此番于昆陽損失諸多人手,關某也不會視而不見。」
張泰感激涕零。
彷彿是猜到了這兩位心中的惶恐,趙虞淡淡笑道:「兩位稍安勿躁,打仗的事,並非單看雙方人數,否則又豈會有無數先賢傳下流芳百世的兵書?……叛軍派來如此眾多的軍隊,越發證明他們對攻陷我昆陽一事並無把握,否則又何須派來如此多的軍隊呢?」
「鐺鐺鐺——」
關朔麾下有六員大將,除早些時候項宣被派率近兩萬軍隊牽制許昌以外,田緒亦被派率一萬軍隊駐守湛水,負責截斷葉縣與昆陽的聯繫。
大概小半個時辰后,趙虞在黑虎義捨得到了縣軍斥候送來的消息,得知沙河南岸的叛軍終於出現了行動。
漸漸地,那條『灰線』擴大了,旋即看得更為真切,那是一名手持兵器的叛軍士卒,以整齊的隊伍,緩緩向他昆陽而來。
「嘿。」
見此,城牆上的眾人用凝重的目光,朝城外的叛軍看了最後一眼和圖書,旋即跟上趙虞,朝城門樓內走去。
就在他急著想要開口時,關朔當即抬手打斷了二人。
『準備三面齊攻么?也是,這次沒必要有什麼試探了……』
微微點了點頭,趙虞回顧眾人道:「好了,趁機叛軍還未發動攻勢,請諸位與周某到城門樓內稍坐,周某安排一些防守部署……」
一聽這話,劉屠臉上露出了惶恐之色。
「周、周首領……」
「我再分你五千兵力,你攻西城牆。」
「咕——」
從旁,向虎撇撇嘴,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當機立斷地吩咐道:「傳我命令,敲響警鐘,全城進入備戰,再叫陳陌、王慶、馬蓋、孫秀、陳才、馬弘、張奉等人到南城門樓集合。」
聽到惡戰二字,劉屠咧嘴笑道:「正好,我上次還未殺過癮哩……」
「多謝渠帥。」
「當然。」趙虞點點頭,旋即笑著說道:「不過,到時候你得先學會識字、寫字……」
趙虞為之莞爾,笑著解釋道:「不,我只是告訴劉屠,他想升任大弁目,就必須學會讀書寫字……」
此刻關朔軍中,唯有劉德、徐寶、翟尚、黃康四將。
「遵命!」
九月初六,在沙河南岸的長沙軍營寨,在那間充當中軍帳的草棚內,渠帥關朔召集麾下諸將,做戰前的部署安排。
「唔。」
劉屠聞言面色微變。
「哦哦。」
南城門的守官,乃是黑虎賊劉屠,在見到趙虞一行人後,他立刻迎上前來,抱拳行禮后詢問道:「大首領,叛軍有行動了?」
彷彿是猜到了劉屠的心思,趙虞笑著寬慰道:「放心,到時候我會請和_圖_書教書先生專門教你們念書寫字,一定會讓你們學會……」
向虎抱了抱拳,在瞥了一眼沉著臉的張泰后,臉上露出幾許戲謔,笑著說道:「關帥,憑張泰手下現如今區區千人,我覺得不如叫他留在大營協助翟尚將軍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也請劉縣令與李縣丞到南城門樓集合。」
劉德抱拳起身:「末將在。」
「是!」
趙虞點點頭說道:「有派出去打探的縣軍斥候向我稟告,沙河對岸的叛軍大舉出動,顯然是要對我昆陽採取攻勢了。……相比較上回,今日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雖然沒能藉此機會徹底將張泰踩到腳下,但事實上關朔的態度也讓向虎暗中鬆了口氣,畢竟關朔的態度意味著這位渠帥還是默許他綠林軍作為長沙軍的『盟友』,而並非利用完就丟棄。
吩咐完畢,關朔便遣退諸人,叫他們各自前去準備。
「是。」
而此時,遠處的叛軍忽然一分為三,分別朝著昆陽的南城牆、東城牆、西城牆而來。
這也難怪,畢竟俗話說,兵過一萬,無邊無際,更何況是四萬五千人呢?
「黃康!」
其餘馬蓋、孫秀、陳才、馬弘、張奉、劉屠等人,一個個亦神色淡漠,只是純粹眺望著城外遠處的叛軍,並非露出什麼怯色。
說罷,他帶著靜女與牛橫率先走向城門樓。
只見關朔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張泰與向虎二人,略帶警告地說道:「你倆私下的競爭,關某不想干涉,但此次攻打昆陽,至關重要,誰要是在這時候耍什麼花樣,壞了義軍的大事,那可別怪關某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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