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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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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386章 鏖戰(三)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386章 鏖戰(三)

「傳令下去,不得鬆懈!」
此時在他左右,亦有心腹黑虎賊向他稟告:「老大,兩架雲梯車已全部點燃。」
也難怪,這可是城內剛剛熬煉出來的滾油。
「火油!火油!」
「讓一讓,讓一讓。」
趙虞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看著正在當空的太陽皺了皺眉。
「萬歲!」
「這就去取。」
在士卒們歡呼之際,站在城門樓前瞭望台上的馬蓋,亦是暗自鬆了口氣。
只是短短几十個呼吸,東城牆南段城外的那架雲梯車,便熊熊燃燒起來。
那兩名黑虎賊如夢初醒,轉身奔入城門樓,從樓內又保住一塊厚達一個半指節的鐵盾。
別看眼下似乎還是黑虎賊佔據優勢,可一旦他們殘存無多的體力徹底耗盡,那麼戰況就會一下子倒向對面的叛軍。
「喔喔!」
「走!」
此時,石原、陳貴等人正率領縣軍拚死堵著缺口,抵擋城外的叛軍順著雲梯車的梯板源源不斷地衝上來。
「快救火!救火!」
當即,就有一輛雲梯車燃燒起來,驚得雲梯上的叛軍將領大聲催促士卒滅火。
但他還是決定站在城門咯前的瞭望台,以鎮定的態度來穩定軍心。
如他所料,兩架雲梯車被放火焚毀,給叛軍進攻造成了很大阻礙,以至於城外的叛軍不得不暫時撤退,重整旗鼓。
可能是感覺到趙虞的焦慮,靜女走上前一步,雙手悄悄握住趙虞微微攥緊的右手,輕聲說道:「少主,不如到樓內……」
而就在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歡呼之際,北段城牆亦響起了縣軍士卒們的歡呼聲。
在那兩黑虎賊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牛橫單手握住那柄鐵矛就將它提了起來,就彷彿提一根木棍似的,上下甩動了兩下,甩地呼呼生風。
還未等她說完,趙虞便搖了搖頭。
城牆上的縣卒們更加振奮,再次高呼萬歲。
牛橫接過那塊鐵盾,將內套套在左手小臂上,左手盾,右手矛,呼呼生風地比劃了兩下,旋即朝著趙虞點了點頭。
但這也沒辦法,因為趙虞要優先確保東、西兩側城牆不會淪陷,這是他施行巷戰的前提,否則倘若東、南、西三面全淪陷了,那就沒有施展巷戰的空間了——叛軍只需趁著攻破城牆的優勢,從三個方向展開齊攻,昆陽這座小縣哪還有巷戰的空間?
甚至於,有縣卒乾脆端著整個火盆,將其中的炭火潑向在雲梯梯板上的叛軍士卒,燙地那些人哇哇直叫。
看看靜女,又看看趙虞,牛橫咧嘴笑道:「咱早就手癢了。」
他難得嚴肅地下達著命令。
見無法撲滅火勢,那雲梯車上的叛軍士卒只得爭相跳車逃命。
「唔。」
「熊——」
縣軍卒長唐洪厲聲喊道。
滿意地點點頭,牛橫又喊道:「我的盾呢?」
「大統領!大統領!」
「萬歲!」
其實他也明白,在此刻的城牆上,他的智謀幾乎已起不到什麼作用,除非讓作為統帥的他,像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名士卒那樣去作戰殺敵。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趙虞沉聲說道:「牛橫大哥,可敢與我一起去增援城牆,給弟兄們一個驚喜,給他們創造輪換歇息的機會?」
唐洪舉著盾牌冒險將身體探出城牆外看了一眼,旋即欣喜地沖身邊的士卒們喊道:「北段城牆,陳曲侯那邊也得手了。」
話音剛落,便有幾名縣軍士卒從城牆上的火盆里撿起幾根還在燃燒的柴火,顧不得柴火燙手,噗噗丟向城外的雲梯車。
「……」
城牆上的縣卒齊聲歡呼起來,就連石原臉上亦露出了興奮之色。
在一陣陣黑虎賊們的埋怨聲中,他們將一個個油罐丟向城外的雲梯車。
想到這裏,他大聲鼓舞士氣道:「維持死守!……叛軍已無雲梯車,縱使有再多的長梯,也無法攻上城牆!我方……必勝!」
是故要施行巷戰,前提是只能放棄一面城牆,這樣才有相對足夠的縱深,而要放棄的這面城牆,趙虞選擇南城牆。
被油濺到的叛軍士卒立刻慘叫起來,被濺到的部位立刻燙起了泡。
趙虞皺著眉頭觀察著遠處城牆上的黑虎賊。
「是!」
待聽到兄弟會民兵的喊聲,石原抹了把臉上那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水的液體,揮舞手臂大聲招呼:「這邊!這邊!」
與此同時,在東城牆的城門樓,王慶板著臉注視著城外的叛軍,待聽到左右兩側城牆皆響起歡呼聲,他繃緊的面色才稍稍放鬆。
和*圖*書或許這些黑虎賊此刻情緒振奮,但趙虞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陳陌並非是像牛橫、劉屠那樣的莽將,作為黑虎寨的大統領、旅賁營的營帥,陳陌很清楚他更多時候要履行指揮的職責。
不知過了多久,城牆上終於響起了兄弟會民兵的喊聲:「油來了!油來了!」
在他的觀察下,大部分的黑虎賊已疲於應付不斷衝上城牆來的叛軍士卒,一個個氣喘吁吁,反觀那些叛軍,雖然傷亡數字不斷增強,但後續衝上來的士卒,卻是一個個體力充沛。
「啊——!」
如今他都必須親自出手,可見局勢已經非常危急。
在他看來,威脅最大的莫過於那兩架雲梯車,如今這兩件攻城器械已被他麾下的縣卒摧毀,縱使城外的叛軍仍有許多攻城用的長梯,也不足以像方才那樣險些衝垮他們城牆上的防線。
而與此同時,在馬蓋負責的西城牆,縣軍們亦陸續將城外那兩架雲梯車燒毀,繼而齊聲歡呼。
不過眼下暫時還不能退,一來趙虞尚未與孫秀、陳陌等人通氣,二來城內陳才等人還未做好準備。
他站起身來走向城門樓外,站在樓門附近環視東西兩端城牆上的戰況。
「?!」帶著面具的靜女心中大驚,當即想要勸阻,卻被趙虞抬手阻止的動作給打斷。
城外的井闌車那邊亦是如此,縱使有許多叛軍士卒拚命拿布拍打火勢,那火勢還是無法覆滅,反而他們手中的布沾到脂油后也燃燒了起來。
可問題是,戰況如此和圖書激烈,城牆上的黑虎賊們根本沒有輪換歇息的機會。
『幹得不錯嘛!』
兩名黑虎賊連忙轉身奔入城門樓,一起合力將一柄足足有小臂粗細的鐵矛搬了出來。
在昆陽東城牆上,一隊兄弟會民兵捧著幾罐子油衝上城牆。
「他娘的才來?」
東端城牆,忽然爆發一陣黑虎賊的驚呼聲,趙虞轉頭一瞧,這才意識到是陳陌開始發威了。
「丟火把!」
叛軍士卒大聲呼喊著,拚命想要踩滅、撲滅逐漸燃燒起來的火勢,可那動物脂油引燃的火勢,又哪裡是輕易能夠撲滅的?腳踩下去時看似已踩滅,可腳一抬,那火勢就又熊一聲燃燒起來。
這柄鐵矛可有來歷,它屬於被當日被陳陌擊殺的徐寶麾下曲將樊武,陳陌自己使著稍稍嫌重,就丟給了牛橫。
作為黑虎寨的第一猛將,手持長矛的陳陌竟跳上了一塊勾住城牆的梯板,手中長矛來回一通亂甩,當即就有七八名叛軍士卒驚叫著摔下城去。
「油來了!油來了!」
見此,趙虞亦拔出腰間的佩劍。
在那些柴火與炭火的作用下,被淋到脂油的梯板與雲梯車出現了幾許火苗。
城牆上的黑虎賊們不約而同地齊聲歡呼,為己方的陳大統領吶喊助威。
說著,他衝著在旁的手下喊道:「去拿我的矛來!」
或有幾罐倖存的油罐,最終也命中了目標,砰砰地砸碎在城外的雲梯車上。
王慶心中暗贊一聲,旋即看向城外。
『……是體力消耗地太快了。』
那幾名兄弟會民兵聽m.hetubook.com.com到招呼,高舉著油罐擠了過來,但聽石原一聲『砸』,他們砰砰地將手中的油罐奮力砸向城外僅幾丈遠的雲梯車,以及那架在城牆上的梯板。
原因無他,只因南城牆外有關朔的近兩萬長沙義師與陳勖的近一萬江夏義師,毫無疑問是叛軍攻打昆陽的主力,只要能把這股叛軍打殘了、打怕了,叛軍後續的進攻力度無疑會跌到底谷。
雲梯車上與梯板上的叛軍士卒們驚恐地大喊,揮舞手中兵器與盾牌想要將迎面擲來的油罐拍開,只聽砰砰幾聲,脆弱的油罐反被他們打碎,粘稠的脂油濺地到處都是。
「老子等得屁都涼了。」
畢竟,他們除掉了對他們東城牆而言威脅最大的事物。
城牆上的士卒們士氣大振。
原因很簡單,因為在趙虞的命令下,負責熬煉脂油的兄弟會成員,自然優先給東、西兩側城牆供應脂油,然而南城牆外的雲梯車,卻有整整六架之多,是東、西城牆的三倍,而想而知此刻南城牆上那些黑虎賊的心情。
『……必須爭取時間!』
「喔喔——!」
倘若說東、西兩側城牆因及時得到了一罐罐脂油而得以燒毀雲梯車,振臂歡呼,那麼南城牆的黑虎賊們,這會兒就是在罵娘了。
就像他所估測那樣的,今日城外叛軍的攻勢堪稱有實力來最為兇猛,城外那六架雲梯車,對於原本就有許多攻城長梯的叛軍而言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儘管城牆上的黑虎賊暫時還可以抵擋,但體力的消耗、兵力的損失,遠非前幾日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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