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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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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423章 達成一致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423章 達成一致

在回到南街后,趙虞將他與曹戊達成協議一事,告訴了陳陌、王慶、馬蓋等人。
而此刻城內,是無數昆陽方的士卒,以及聞訊而來的城內百姓。
在聽到鞠昇的話后,趙虞哈哈大笑:「當然,周某一向是很寬容的,哈哈哈……」
趙虞在其中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但曹戊卻有些無措,直到眼前那位黑虎賊首領第二次請他就坐,他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他背脊挺得筆直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敵我雙方在談判,更像是在聆聽上司的講話。
「這也是義師此次的失誤之一啊。……以數萬義師圍攻我昆陽,本該派遣精銳之士,一鼓作氣地拿下城池,可你義師竟顧忌傷亡,試圖讓綠林賊以及偽賊來承受損失,結果呢,我昆陽的精銳得以喘息,而我昆陽曾經的民兵,亦大量倖存下來……曹曲將應該很清楚,絲毫沒有戰場經驗的新卒,跟有過一兩次戰場經驗的新卒,這兩者的差距有多大,別的不說,至少在能否倖存這方面,後者的幾率要遠遠超過前者,而這,也正是我昆陽現如今反而有了近萬守卒的原因……」
「是。」曹戊抱拳應道。
「周首領所言極是。」曹戊苦笑著點了點頭。
趙虞說了句,旋即吩咐在旁的何順道:「何順,搬兩把椅子來。」
然而趙虞卻笑著攔住了他:「鞠昇,有些話你不合適說。」
「是!」何順抱拳應道。
而與此同時,葉縣縣令楊定,正一邊率軍追擊叛軍,一邊暗暗罵娘。
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那位帶著面具的黑https://m•hetubook.com•com虎賊首領,曹戊鄭重其事地抱了抱拳,正色說道:「曹戊願意接受周首領的條件,十個時辰后,我會下令手下的士卒解除武裝,投降昆陽,任周首領處置。」
「這件事說起來怕是有點工夫,坐下來慢慢談吧。」
而此時,趙虞也就方才的話題說了起來:「這場仗,我昆陽損失很大,縣內的男丁,尤其是十五歲至三十五歲之間的男丁,損失尤為嚴重……南城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斷壁殘垣、一片廢墟,待這場仗結束之後,我昆陽需要重建南城,還有來年的春耕,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眾多的勞力……」
在趙虞的約束下,昆陽卒並未進攻曹戊等人,而是圍在了後者的陣地前。
倘若冬季來臨延遲兩個月,那麼這場仗還有得打。
在阻止了鞠昇后,趙虞轉頭看向曹戊,點點頭說道:「不錯,被我昆陽所俘虜的義師士卒,在未來五年內將作為我昆陽的奴隸,負責修繕城內以及耕種一事,我僅能答應給予其作為人最基本的尊重與待遇,除此之外,任何想要反抗、逃逸的人,周某將以最嚴厲的態度去懲罰他們!……這一點,是我等必須達成的共識。」
「這個……」
趙虞笑著點點頭,旋即在估算了一下時間后,笑著說道:「那就明日日出之時吧。」
不過那一切都與他無關的,作為義師的曲將,他將為義師履行最後的責任與義務,即接受周虎給出的條件,將昆陽方出兵追擊義師的行動,拖延https://m.hetubook•com.com至十個時辰之後。
然而眼前這位黑虎賊首領卻告訴他,只要他肯投降,昆陽方承諾在十個時辰不予追擊——不得不說,對方已經給足了他臉面,即使是曹戊也不好再厚著臉皮奢求更多。
十月二十一日,昆陽兵不血刃收復南城牆,取得了這場戰事的完全勝利。
趙虞毫不懷疑,待五年之後,那些叛軍俘虜達到了解除『奴隸身份』的標準,他們一定會選擇在昆陽留下來,而不是冒險返回千里之外的故鄉。
他也承認,他義師前期多次投入綠林賊,確實是導致昆陽越戰越強的原因之一,若從一開始就投入他義師的將士,昆陽的損失要更大。
「當、當真?」曹戊忍不住問道。
「看來你我達成一致了。」
曹戊信守承諾,勒令麾下數百名士卒從南城門上撤下,解除武裝,向昆陽投降。
在這個交通不便利的年代,這些從大江以南而來的叛軍俘虜,根本沒辦法獨自返回故鄉,他們想要活命,就只能依附於昆陽,融入其中。
「曹戊!」鞠昇盡職地在旁喝斥曹戊。
這也難怪,畢竟曹戊也不是傻子,趙虞都明顯表達了想要招攬他的意思,他又豈敢擺什麼架子?
饒是鞠昇,在聽到曹戊的話后都微微一愣,從中聽出了幾分,故而暗暗稱讚了曹戊一句,因為他方才就沒有想到。
黑虎眾的王慶、劉屠等人,縣軍的伍摯、石原、陳貴,還有旅狼的許柏、王聘、郝順、徐饒等人,毫不誇張地說,昆陽最精銳的一批人,通https://www•hetubook•com.com通圍在南城門,哪怕是中午、晚上用飯時,這幫人也堵在那裡,用眼神瞪視等曹戊以及其手下的兵卒,帶給後者很大壓力。
如此一來,五年與十年,又有什麼區別呢?
儘管他方才厚著臉皮說出了『竭盡拖延對方兩個時辰』的話,但實際上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在返回的途中,鞠昇由衷稱讚道:「即便是末將,也未曾想到大首領如此寬容……末將指的是『五年奴隸』的契約,倒不是末將刻薄,末將覺得,縱使是十年,也不算苛刻。」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趙虞抬起右臂,大聲喊道:「這場仗,是我昆陽……勝了!」
別的不說,就說昆陽方完全可以從其他三個方向的城門出城,這就不是曹戊能夠阻止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釘死在南城牆,儘可能地騷擾昆陽,直到最終被近萬昆陽卒殲滅。
城內,近萬昆陽卒以及數萬百姓,皆欣喜歡呼,彷彿浪潮般,久久不絕。
聽他語氣,趙虞就知道這位叛軍的曲將已經被他所動,他笑著說道:「當然,周某言出必踐。」
那些叛軍俘虜最終都一樣是要落戶在昆陽,既然如此,趙虞為何不表現的『寬容』一些呢?
『這傢伙的心思真的很細啊……』
欣賞地看了一眼曹戊,趙虞輕笑說道:「這一點,曹曲將大可放心,周某並不會那麼做,倘若曹曲將不相信在下的承諾,在下可以通過事實來解釋……依曹曲將看來,在這場仗中,義師那邊的綠林賊,可曾起到什麼效果了么?」
鞠昇https://www.hetubook.com.com愣了愣,他當然明白趙虞的意思,感激地抱了抱拳:「多謝大首領。」
在彼此達成協議后,曹戊向趙虞告辭,回到了他那個簡陋的陣地,而趙虞則帶著靜女、牛橫、鞠昇幾人返回南街。
「大首領寬容。」鞠昇由衷稱讚道。
「……是。」
而趙虞也聽懂了曹戊的意思,聞言笑著說道:「曹曲將是想問,我昆陽是否會像貴方的綠林賊奴役偽賊,哦,依附綠林賊的偽賊,你們那邊是叫做仆卒,對吧?……曹曲將是擔心周某日後在必要之時,叫奴隸白白去犧牲,是么?」
「是的。」
至於在那之後嘛……
『五年的奴役么?』
平心而論,眼前這位黑虎賊首領給出的條件,不算苛刻,畢竟五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用五年的奴隸生涯來換一條性命,這著實不算什麼苛刻的事,至少曹戊願意接受。
「五年,足夠了。」趙虞笑著說道。
當然,在做出表態之前,他還需要更詳細地詢問一些情況,尤其是他最在意的一點。
當然了,即便如此,曹戊也不認為他義師能夠攻陷昆陽,一方面是對面有眼前這位黑虎賊首領在,另外一個方面嘛,那就是時間太倉促了。
曹戊微微色變,試探道:「我們……將作為昆陽的奴隸么?」
片刻后,何順與他手下的黑虎賊,便從附近的樓屋內搬來兩把尚能用的椅子,還搬來了一張桌子。
「五年?那五年之後呢?」曹戊問道。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周首領給出的條件,曹戊大致上可以接受,但在下需要了解一點,不知周m.hetubook.com.com首領會如何……使用我們這些奴隸?我等日後,會參与牽扯到昆陽的戰事么?」
曹戊的心被對方說得動搖了。
五年,足夠讓這些俘虜培養起對昆陽的熟悉了,而人一旦熟悉,就不會輕易離開。
「喔喔——」
就像鞠昇那般,絕大多數人都覺得趙虞過於寬容了,但大首領主意已決,他們也沒辦法。
「萬歲!」
曹戊聚精會神地思忖著。
帶著聞訊而來的劉毗、李煦、以及荀異,趙虞邁步走上南城門樓,站在內側城牆俯視城內。
待等次日天明,天蒙蒙亮的時候,趙虞親自出面收降。
五年?十年?有區別么?
被趙虞一語中的曹戊沒有辯解。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一名昆陽方的士卒攻擊曹戊等人,哪怕是到了晚上也是如此。
趙虞攤了攤手,笑著說道:「五年之後,周某會解除這些人『奴隸』的身份,並代表昆陽接納他們為一般民,介時,他們可以重新獲得一些權力,比如說,允許擁有自己的財產,擁有自己的房屋、田地,他們甚至可以加入黑虎眾、縣軍以及兄弟會民兵,也就是你們所稱呼的『黑巾』、『青巾』、『黃巾』……曹曲將意下如何?」
聽到趙虞明確的答覆,曹戊緩緩點了點頭,旋即抱拳說道:「周首領給出的條件,曹戊……願意接受,只不過……不知周首領會如何處置我等?」
「萬歲!」
他轉頭看向曹戊,毫不迴避地正面作答:「曹曲將方才問我會如何處置俘虜,周某隻能答應給予俘虜作為人的基本待遇……」
這個『最終』,可能僅僅只需要一炷香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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