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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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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482章 許昌之戰前夕(上)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482章 許昌之戰前夕(上)

那五百名襄城、汝南二縣的縣卒沒什麼可說的,比民兵好不了多少,但鞠昇、曹戊麾下那旅賁二營的軍卒,卻都是長沙義師的正規卒出身,相比較項宣麾下的軍卒不遑多讓,項宣試探性地派出兩千兵卒發動了兩輪進攻,就跟泥牛入海似的,絲毫未能撼動穎陽城的城防。
更何況,『周虎勢力』與他義師關係曖昧,勉強也算是可以拉攏的綠林勢力。
他們渡過了沙河,立刻就撞見了石原率領的『西河岸巡邏隊』,或者說『駐南屯縣軍衛隊』。
郭淮大為愕然,但不敢違抗項宣的命令。
三日後,也就是六月初八,這封信送到了穎陰,送到了大將項宣手中。
此時趙虞遠在許昌,在昆陽這邊負責與叛軍相關事宜的,正是黑虎寨的大統領陳陌。
在石原手下一隊縣卒的帶領下,那幾名關朔的使者來到了昆陽縣城。
在權衡了一番利害后,項宣果斷地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這是陳勖在離開前與關朔做下的約定:陳勖要求項宣與他麾下的嚴脩、周貢、鍾費幾人儘快結束潁川郡的戰事,待他率領江夏義師攻下陳郡、陳留兩地后,助他圍攻梁郡,隨後與江東義師的軍隊一同攻下這座晉國的南都,完成他義師在這一階段的最終目標,即將晉國的勢力徹底趕至大河以北。
項宣見城牆那些厲害的士卒手臂上都綁著黑巾,便招來麾下將領郭淮,問道:「那些軍卒,莫非就是傳聞中的『昆陽黑巾卒』?」
基於這兩點,其實項宣並未和_圖_書想過要對昆陽不利,哪怕在他攻陷許昌之後,畢竟相比較『逐晉國軍隊于河北』這個他義師的總戰略目標,像趙虞這種地方小勢力,難免就顯得無足輕重。
項宣心中暗想著。
他當即就怒道:「他怎麼敢背棄約定?!」
周虎不在穎陽?
項宣的神色立刻就變得凝重起來。
難道……
「撤兵,回穎陰。」
聽到這聲喊話,作為潁陽城現今主將的褚燕便大聲回道:「大首領不在城內。」
就當趙虞在許昌城內緊鑼密鼓地竊取本該屬於曹索的兵權時,在葉縣以東、沙河以南的軍營里,長沙義師渠帥關朔亦收到了麾下大將項宣的書信。
確切說,應該是八千四百人,因為當日抓到的叛軍俘虜,也就是那叛將郭淮手下的兵卒,已經在鞠昇、曹戊二人的勸降下,投入了旅賁二營——畢竟,雙方都曾經是長沙義師的士卒,在被俘的情況下,郭淮手下那些兵卒自然願意轉投至鞠昇、曹戊二人麾下。
那麼……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當日項宣並沒有立刻攻打穎陽的意思,他來穎陽只不過是想見見趙虞而已。
在了解情況后,石原倒也不為難那幾名叛軍使者,打發他們前往昆陽去見陳陌。
畢竟就當前的情況,昆陽與叛軍的關係確實有些微妙,雖然明面上雙方仍相互對立,但實際上,無論是昆陽還是叛軍都不想彼此開戰,作為昆陽一方,石原自然也不想打破雙方好不容易建立的微妙默契。
在率軍抵達穎陽和-圖-書的北郊后,項宣僅帶著一隊衛士便來到了城下,遠遠朝著穎陽城喊話。
項宣皺著眉頭凝視著眼前那座穎陽城。
正是在那一晚,項宣得到麾下巡邏衛士的稟告,說是似乎有一支數百人的隊伍趁著夜色繞過他穎陰往許昌去了,原本項宣沒有在意,畢竟那只是一支區區數百人的隊伍而已。
想到這裏,項宣當即下達命令:「準備攻城。」
『來都來了,打打看吧,先看看這穎陽的實力……倘若能一口氣拿回穎陽,縱然那周虎潛入了許昌,我亦能立於不敗之地。』
陳陌也不動怒,淡淡對那幾名使者說道:「當初我方周首領與義師的約定,僅僅只是用『昆陽不支援葉縣』來交換『義師不侵犯昆陽、襄城、汝南三縣』,並不牽扯到其他。我昆陽終歸是潁川郡治下的縣城,郡治要求我昆陽出兵救援,我昆陽自當出兵,義師無可指責。……總而言之,我昆陽不承認違反約定,倘若關帥以此作為借口意欲對我昆陽不利,陳某隻能表示,我昆陽將不會屈服。幾位,請吧。」
當然,這隻是一時盛怒下的衝動想法而已,真讓要關朔去打昆陽,關朔還是不敢的,畢竟這會兒,他正在緊張攻打葉縣的階段,一日一小打、三日一大打,哪有空閑的兵力與精力再去招惹昆陽?
恍然之餘,他與鞠昇、曹戊、黃賁、鄒布四人商議了一番,派了五百名襄城、汝南二縣的縣卒,外加五百名旅賁二營的士卒上城牆抵抗叛軍,其餘則和_圖_書作為預備。
這一番話,可謂是出乎了項宣的預料。
倘若說『長社攻陷』的消息令關朔大感欣慰,那麼,項宣在信中那番『周虎親率昆陽卒攻陷穎陽』的描述,則是令他大感惱怒。
在旁,曹戊亦開口附和。
好在他牢記趙虞在離開前的叮囑,立刻就請來黃賁、鄒布、鞠昇、曹戊四人,與四人一同商議此事。
但那周虎偏偏攻下了穎陽,對項宣攻打許昌造成了一定的威脅,這才使得項宣心生了幾分惱意。
再轉念一想后,項宣微微色變。
『這可不妙。』
聽到這話,鞠昇笑著說道:「只是試探而已。……我觀那項宣,今日只是來面見大首領,攻城恐怕只是他一時心血來潮。」
『既然關帥叫我自行判斷,我不如去見見那周虎,看看他到底意欲何為。』
在見到陳陌后,關朔的幾名使者將情況一說,旋即也轉達了關朔的警告。
項宣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遠遠瞧見城外叛軍的動靜,褚燕既興奮又有些不安地說道:「看來還是要打一場啊。」
他還記得,在前幾日的某一日晚上,那些該死的昆陽旅狼異常活躍,在夜裡四處獵殺他軍中的巡邏士卒。
別看他終日里擺出一副對昆陽、對那周虎不屑一顧的態度,但事實上,他對那周虎還是抱著幾分警惕的,畢竟那周虎終歸是擊敗了他長沙義師主力的人。
便宜行事,即讓項宣自行判斷是否與那周虎的實力交戰,且這件事大抵不會影響昆陽與關朔麾下長沙義www.hetubook•com•com師現如今的微妙關係。
至於大局為重嘛,自然指的就是『匯兵于梁郡』這件事。
可眼下再想這件事,項宣很懷疑那周虎就在這支數百人的隊伍中,從他眼皮子底下混入了許昌……
『這邊怎麼辦呢?』
在會議時,鞠昇看出了褚燕的無措,率先寬慰道:「右統領且莫著急,據旅狼所稟告的敵情,項宣所率的兵力亦不過八千人,與我方相當,儘管兩方兵卒在實力上有細微的差距,但我等據城而守,足以彌補這份差距。」
「我乃項宣,叫周虎出來見我!」
關朔的這幾名使者沒有辦法,只能帶著陳陌的回覆返回軍營,轉告渠帥關朔。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喚來幾名心腹侍衛吩咐道:「你們幾人立刻前往昆陽,去找那群頭上裹黑巾的,找他們的頭頭,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警告他們一番,倘若昆陽毀約,那就別怪我義師對其不利!」
莫非他回昆陽了?可他不是要救許昌么?
在得知了陳陌的回覆后,關朔恨地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就提兵踏平了昆陽。
「又是關朔的使者么?」
那幾名心腹侍衛應聲而去。
褚燕點點頭,打定主意要打一場漂亮的守城戰,畢竟他可是黑虎寨的右統領,地位還在馬蓋、馬弘、鞠昇、曹戊等人之上,豈能叫人小看?
此時穎陰一帶到處都活躍著旅狼,這些旅狼在發現穎陰的異動后,提前兩個時辰將警訊傳到了穎陽,令坐鎮穎陽的褚燕如臨大敵。
郭淮搖搖頭解釋道:「末將m.hetubook.com•com見過真正的『黑巾卒』,那些人都將黑巾裹在頭上,亦軍亦寇,至於城上那些將黑巾綁在左臂的,應該是以鞠昇、曹戊等人為首背棄我義師的叛卒……」
「哦。」
褚燕驚訝問道:「鞠營帥如此肯定?我見城外的叛軍帶著攻城用的長梯……」
從旁,曹戊亦笑著說道:「右統領,那並非專門用於攻城的長梯,而是軍中的規矩……一支軍隊要攻城略地,就必須隨軍帶著一些繩索、長梯,以便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倘若那項宣此番是專程攻打穎陽而來,那他就會帶上更有利於攻城的雲梯,而並非一些普通的長梯。」
關朔這份書信,其中內容總結下來大抵就是兩個意思:便宜行事,大局為重。
「是!」
項宣這才恍然,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穎陽城。
「是,也不是。」
「哦。」褚燕這才恍然大悟。
當日,他率領五千長沙軍,並嚴脩增援他的三千江夏軍,合八千軍隊,浩浩蕩蕩前往穎陽。
等打下葉縣,匯合荊楚叛軍擊潰了王尚德的南陽軍,介時再掉頭攻打昆陽也不遲。
他此時才意識到,原來對面竟有一部分人是他長沙義師的兵將,怪不得實力超過他的預估。
這率領的兵卒一下子暴增近二十倍,饒是勇武的褚燕,亦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倒不是說褚燕膽怯了,問題是他過去最多就只有帶領三四百人作戰的經歷,絲毫沒有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而如今他麾下有多少兵卒?足足八千人!
想到這裏,關朔立刻寫了一封信給項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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