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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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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485章 鬥法

第三卷 那一日,幼虎佔了狼穴

第485章 鬥法

趙虞也很好奇這緊張的氣氛為何會逗笑靜女,不過此刻顯然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平心而論,荀異並不擅長軍事,趙虞之所以懇請李郡守將荀異調到他身邊擔任功曹參軍,其實就只是為了讓荀異代他處理文職之事——這一點荀異完全有能力勝任。
想想也是,城外的項宣一行就只有二十幾個人,怎麼罵地過城牆上數百上千的士卒?
在多達一兩萬叛軍前開啟城門,與敵軍主將對罵,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輕咳一聲,田欽抱拳對趙虞說道:「都尉,城門可以關了吧?萬一叛軍趁機來攻,恐怕……不大好。」
項宣皺了皺眉,感覺有點罵不過對面那周虎。
「……」
「……」
「周虎,有本事你便率軍出城,與項某一決高下。」
「你出來!」
何況,對面的周虎雖發誓不殺他,但可沒承諾其他,比如叫部下殺他項宣。
從旁,長史陳朗見趙虞與荀異二人的對話並未說到點子上,便忍不住問道:「那依周都尉之見,那項宣會攻城么?」
於是乎,城牆上的士卒們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了積極性,越罵越凶,那一句句辱罵匯聚成聲潮,徹底蓋過了城外項宣等人的聲音。
他搖搖頭說道:「我不信你。」
哪怕是趙虞面服心不服的田欽、廖廣幾人,亦無法否認這一點。
他皺眉看了看左右。
隨後,一群人便再次巴拉巴拉辱罵、嘲笑起來,直聽得許昌西城門上的守城兵將們心中憤懣。
趙虞一聽就猜到了陳朗心中的不安,看在這陳朗這幾日協www.hetubook.com.com助他還算盡心的份上,也看在他有心拉攏此人的份上,趙虞寬慰道:「陳長史不必擔憂,我方才不是說了么,除非項宣與臨潁、鄢陵兩方的叛軍一同前來圍攻許昌,否則單憑項宣這邊的軍隊,他是無法威脅到我許昌的……」
儘管效果不錯,有效地提升了城上士卒的情緒與士氣,但田欽卻感覺有點不自然,畢竟在他看來,這種伎倆未免有點……不上檯面。
趙虞大聲回道:「項宣,不敢就說不敢,何必假意借口推諉?你若不信我……好,我就在這裏當眾起誓,你進城來,我不殺你,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你進來!」
『女人?』
不得不說,趙虞還是猜地很準的,兩次耍弄手段皆沒有得逞,反而被許昌的守卒們狠狠罵了一通,此時此刻的項宣心中著實窩火。
不過考慮到這個戴面具的女人與那位周都尉的關係,包括田欽與廖廣在內,眾人識趣地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不得不說,相比較前都尉曹索中規中矩的守城方式,這些許昌的官員、將領,著實很不適應這位新都尉的行事。
項宣當然不會相信趙虞的誓言——誰會將自家性命寄托在他人是否守信這一點上呢?
田欽、廖廣等人此時才意識到這個與那周虎戴著同樣面具的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五百錢,這可不少了,在尋常縣城裡差不多是縣民兩個多月的工酬,即便是對於許昌的兵卒而言,亦算是一筆數量可觀的小財。
項宣略一和*圖*書思量,皺著眉頭說道:「我方才與那周虎鬥法,落了下風,倘若不戰而退,無異於助那周虎鼓舞了士氣……」
在一聲巨響過後,許昌的西城門終於閉上了。
在一片寂靜的城門樓上,站在趙虞身邊的靜女腦海中幻想著上述情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非但引起了田欽、廖廣、王伉、陳朗、荀異等人的側目,就連趙虞、牛橫、何順亦一臉莫名地看向了靜女。
「是!」
「這個就說不好了。」
「罵回去?」
聽到這話,荀異恍然道:「看來,他是衝著周都尉你來的。」
嚴脩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旋即說道:「不如先行撤軍,從長計議?」
片刻后,一名身材高大、體魄極為魁梧的將領便騎著戰馬來到項宣跟前,抱拳行禮。
趙虞點點頭。
左右當即會意,立刻就指著城門樓罵道:「周虎,休要廢話,有本事你便帶率軍出城來戰,我等一決高下!」
不過說歸說,趙虞最終還是下令關閉了城門,畢竟那項宣此刻已經含怒離開了,開著城門確實沒什麼意義。
聽到這話,站在趙虞身後人群中的功曹書佐馮衠,立刻從懷中取出筆與冊子,表情古怪地將周都尉的這道命令記錄下來,作為待會兒發放『獎賞』的依據。
可能是感受到了眾人古怪的目光,靜女面紅耳赤地朝著趙虞靠了靠,躲在了他身後,好在此刻她臉上帶著面具,眾人倒也沒法看到她滿臉通紅的模樣。
「那怎麼辦?」嚴脩猶豫說道:「若僅只有我二人的軍隊攻城,怕是無法威脅到許www.hetubook.com.com昌……」
「那項宣會退兵么?還是順勢攻城?」
城外的項宣氣急反笑道:「周虎,論卑鄙,項某遠不如你,你想用這種三歲小兒般的挑撥賺我性命,是否是太過兒戲?」
「你進來!」
然而,竟無一人敢出聲。
毫不誇張地說,項宣等人的聲音,甚至無法在這股聲浪中傳到城上。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城外遠處的項宣笑道:「怎麼了,項將軍,周某開啟城門請你進城當面來罵,項將軍莫非不敢么?看來項將軍也並非似傳聞的那般英勇嘛。」
看著對方氣急敗壞、憤然離去的模樣,城上的士卒們哈哈大笑,彷彿就跟打了什麼勝仗似的,情緒高漲。
「有能耐你就出來!」
「隆隆——」
聽到這話,陳朗、荀異等人亦笑了起來,連帶著原本滿臉凝重的田欽、廖廣、王伉等人,臉上也逐漸露出了幾分輕鬆之色。
想到這裏,項宣轉頭吩咐身邊士卒道:「叫蔡嵬來見我。」
「或許吧。」
靜女聽得面紅耳赤,陳朗、荀異二人亦聽得滿臉古怪與尷尬。
聽到這話,陳朗不安的情緒總算是逐漸安定下來,笑著說道:「如都尉所言,那項宣唯一的選擇就只有退兵咯?」
站在城門樓前以及這附近的守卒們面面相覷,終是不敢違抗命令,紛紛朝著城外的項宣一行人破口大罵,甚至於,就像趙虞所要求的那樣,一些問候對方祖宗與家中女眷的話亦陸續脫口而出。
趙虞瞥了一眼田欽,淡淡說道:「叛軍趁機來攻,派兵在城門洞內堵著殺即可。……若https://www.hetubook.com.com連那般狹隘的城門洞都守不住,還守什麼城牆?」
功曹參軍荀異看著城外遠處的叛軍問趙虞道。
待回到本陣后,他皺著眉頭對嚴脩說道:「最糟糕的局面發生了,那周虎果然在許昌,而且還不是像你我此前所想的那樣是來協助曹索,而是取代了曹索成為了潁川郡的都尉……我方才與那周虎稍作較量,見此人果真如傳聞的那般卑鄙狡詐。如今這周虎身在許昌,恐怕會成為我等心腹大患。」
聽到這話,趙虞嗤笑道:「我懂了,看來項將軍只敢躲在我許昌夠不著的地方嘲笑、辱罵,既然如此,項將軍躲會你大軍本陣再罵豈不是更安全么?」
但趙虞卻很高興,笑著下令道:「好!繼續罵,誰罵地最凶,我賞他五百錢!」
城外,項宣指著城上的趙虞喝道。
「咳。」
「噗。」
「哈哈。」
「不必攻城,只要能挽回失利,挫滅那周虎的銳氣即可。」
以田欽、廖廣、王伉幾人為首,一干兵將面面相覷。
看到這一幕,趙虞轉頭看了一眼在旁的眾兵將,不快地喝斥道:「你們都是啞巴么?給我罵回去!」
偷偷看了一眼在旁的趙虞,田欽隱約明白了這位都尉叫眾卒與項宣等人對罵的意圖。
城牆上,趙虞亦不示弱,指著那扇敞開的城門,高聲喝道:「項宣,有本事你就進城來罵,躲在遠處算什麼本事?」
「嗙!」
「你出來!」
「……」
門侯王伉率先反應過來,朝著在旁的眾士卒喝道:「可曾聽到都尉大人的命令?給我罵!狠狠地罵!」
此時,似田www.hetubook•com•com欽、廖廣、王伉、陳朗等人這才鬆了口氣。
田欽被說得啞口無言。
「蔡嵬,見過將軍。」
看著這位部將那勇猛魁梧的模樣,項宣滿意地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又有人罵道:「堂堂許昌,難道竟無一名男兒敢出城應戰么?似你等膽怯鼠輩,何不早早獻了城牆,也可以留地一條性命……」
『這個該死的周虎……』
見此,項宣氣地面色漲紅,當即調頭戰馬,帶著那一隊士卒返回了軍中。
趙虞搖搖頭說道:「不過,他應該不是為了攻城而來。……倘若他原定就打算攻打許昌,不可能單獨前來,臨潁、鄢陵方向的叛軍必然也會協同攻城。然而,南城門、東城牆遲遲未曾響起警鐘,可見城外並無敵情,換而言之,那項宣是單獨前來。」
「有本事你就進來!」
見此,趙虞不快喝道:「若連氣勢都輸給了城外的叛軍,這場仗還打什麼?通通投降算了!……城上所有兵將聽命,給我罵回去!給我用最粗俗、最低速、最羞辱人的話罵回去,這是命令!」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這位周都尉,真的很有魄力……
……
見陳朗面露不解之色,趙虞笑著解釋道:「方才,項宣先是污衊周某,想要使離間之計,后見離間不成,又試圖挑撥我方出城應戰……然而一番下來,卻反而被我方的士卒痛罵了一頓。我想他此刻窩火地很,想要攻城卻明知無力攻陷,想要退兵又心有不甘,呵呵呵……」
田欽、廖廣等人立刻就感覺到,城上士卒的士氣有所提升。
「不。」
「說不好。」
「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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