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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童彥的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哪怕是眼前這大首領抓了那童彥，那也與他無關。

果然，僅僅小半個時辰后，趙虞、王慶等人便率領近六千潁川軍趕來支援。

「不樂觀。」王聘神色凝重地說道：「梁城軍幾乎被叛軍擊潰了，王迅、張期二人幾次率軍突圍，皆被叛軍擋了回去，目前叛軍已封死了那片坦谷的兩頭，就等著明日天明后一舉擊潰王迅、張期二人，倘若我軍不予支援，王迅、張期他們恐怕必死無疑……」

首先，他就擔心麾下潁川軍的傷亡，畢竟這場敗仗是他故意為之，可以說，他手下的士卒是稀里糊塗地被他給賣了，倘若傷亡過重，趙虞心中自然也會有些不是滋味。

那次在見過河南軍的慘狀后，他就決定日後盡量不再做這種事的。

趙虞狐疑地重複問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答覆后，心下不禁感覺有些奇怪。

說罷，他立刻下達下令，命全軍停止進攻梁城軍，全速向咸平縣撤退。

約大半個時辰后，趙虞派出的許柏等人，終於與王慶所率領的潁川軍取得了聯繫。

比如說郝順，他就是一個利己主義者，根本不關心尋常百姓的死活，若不是趙虞約束管制，這些人不是沒可能為禍一般百姓的。

得知趙虞前來，王慶帶著秦寔、賈庶、樂貴幾人出營地迎接。

他站在樹林外，看向南邊。

的確，以他嘴欠的性格，他在山寨里的聲望與人緣確實很一般，根本爭不過更有親和力的陳陌，怕是連褚燕都爭不過。

待等到子時二刻前後，當趙虞與牛橫、龔角幾人圍坐在一堆篝火旁烤火時，旅狼督伯王聘匆匆而來。

在他看來，他與陳勖的交情，遠沒有到陳勖願意放他潁川軍一馬的地步，至於程周那就更別說，趙虞見都沒見過，為何叛軍要對他潁川軍手下留情。

按照趙虞的命令，王慶率軍後撤了近十里地，然後吩咐麾下軍卒就地生火紮營。

「行了，跟我說說當前的狀況吧。」

趙虞聞言看向了童彥。

何順毫不懷疑牛橫能制服童彥，他擔心的是牛橫失手將這童彥弄死，畢竟這童彥身上還有他們大首領想要知道的許多秘密，現在可死不得。

他知道王慶有點起疑了，但沒辦法，押童彥秘密返回昆陽這件事，趙虞只有交給何順才肯放心，倘若交給龔角等人，他怕中途發生什麼變故。

王慶的眼眸中閃過几絲驚奇。

畢竟，這關係到他『周虎勢力』成千上萬的人。

「老大，別失手弄死了。」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趙虞微微鬆了口氣。

王迅、張期二人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與郝順不同，許柏不算『周寨主』的死忠分子，他只是願意為趙虞效力。

話音未落，就聽牛橫催促道：「有我在，你擔心什麼，快去！」

這話說得趙虞心虛不已。

咳嗽一聲，他正色說道：「終歸是友軍，還是要救一救的……至於兵力相差懸殊的問題，這樣，叫旅狼連夜前往開封縣，叫張季、曹戊二人率軍前來支援。張季、曹戊手底下還有七千人，另外那和-圖-書邊還有五千太原騎兵，只要這支援軍趕到，叛軍絕不敢輕舉妄動。」

其中，有一名護衛僥倖未受到致命傷，他用震撼的目光看著對他下手的那名黑虎眾，神色大變地驚呼道：「你、你們做什麼？」

他花了那麼大的工夫，甚至不惜冒著風險暗助叛軍，就是為了不留痕迹地抓住這個童彥，而現如今，他終於得償所願。

趙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旋即派人請來王慶、秦寔、賈庶、樂貴等人，叫王聘將當前梁城軍的情況又述說了一遍。

王迅、張期二人哪曉得趙虞賊喊捉賊，相視一眼，面色慘白。

說到這裏，他一臉困惑地看了看左右，問道：「大首領，就只有您跟牛老大么？何順呢？」

王慶當然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俠義之士，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他立馬就帶著潁川軍逃了，根本不顧梁城軍的死活，虧這傢伙此前還曾跟王迅、張期二人稱兄道弟。

童彥的嘴緩緩張大，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可為什麼？

「並未追擊？」

很明顯，這是叛軍對他潁川軍手下留情了。

「是！」龔角抱了抱拳，但旋即遲疑地問道：「那大首領這邊……」

再者許柏也很清楚，只有趙虞活著，黑虎眾這批人才是『無害的山賊』，而一旦這位『周寨主』出現什麼閃失，黑虎寨立刻四崩五裂不說，甚至可能還會有一批人成為禍害。

「也只有這樣了。」賈庶微微點了點頭。

在得到趙虞的首肯后，何順立刻帶著那約二十名黑虎眾，押著童彥迅速離開，只留下趙虞、牛橫、龔角與另外兩名黑虎眾。

「許柏，你這話什麼意思？」

「都失散了。」趙虞一副遺憾的口吻。

「……」

王慶點點頭，從旁的秦寔、賈庶亦抱拳領命。

不同於趙虞這個隱藏在晉軍中的姦細，他倆有自知之明，知道此番遭到叛軍伏擊，他倆的貪功冒進有著不可推卻的責任。

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內情，就像當日他晉軍大營遭遇襲擊時，眼前這位大首領故意支開樂貴一樣。

他寬慰二將道：「兩位可以放心了，我已聯繫了開封的軍隊，他們不久後會便會趕來與我等匯合……」

或許是碰巧，同時抵達的，還有千余名太原騎兵，大概是全速趕來的。

倘若趙虞問心無愧，倒是無需擔憂此事，可關鍵在於他確實心虛。

「沒什麼意思。」許柏淡淡說道。

趙虞當然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聞言也不生氣，只是笑著懟道：「你人緣那麼差，爭得過陳陌？」

「那就好……」

倘若為此還害得那位童都尉被叛軍所殺……

他口中的龔角，即前一陣子曾奉趙虞之名向薛敖稟告旅狼之事的那名黑虎眾，隸屬於牛橫、何順這一支，是趙虞身邊最親近的一支黑虎眾。

被人掐著脖子懸在半空，童彥面色漲地通紅，然而掐住他脖子的那隻手，就彷彿鐵箍般，一動也不動。

他沒看錯，牛橫之所以對童彥充滿殺意，就是因為何順終於將童彥與趙虞的和_圖_書瓜葛告訴了他。

「咦？」趙虞故作驚訝地反問道：「兩位也不知？我與童都尉，昨夜因遭到叛軍的突襲而失散，之後我派人私下尋找卻一無所獲，我以為童都尉在這邊……不在么？」

也不曉得是否是脫離了危機，王慶再次口無遮攔起來，他笑著對趙虞說道：「我以為，我終於有機會坐上大首領的位子了……」

聽到何順的話，牛橫眼中的殺意這才漸漸退卻，收了手任憑几近窒息的童彥摔落在地，被從旁早已準備好的黑虎眾拿下。

「你要去救他們？」

陳勖當即點點頭道：「公子說的對。」

看著王迅、張期滿身血污，趙虞心中著實有些心虛。

趙虞笑著拍拍郝順的臂膀，旋即問道：「現下情況如何？」

何順點點頭，說道：「那我留下龔角。」

趙虞與童彥失散，這事王慶相信，畢竟就像他丟下樑城軍一樣，當危險來臨時，趙虞確實沒必要非得帶著童彥一起逃生，可居然連何順都失散了，這就有點問題了，誰不知道何順是片刻不離趙虞的？

正因為如此，郝順如今是趙虞堅定的擁護者與支持者，就像其他絕大多數黑虎眾那樣。

而他們也代表著『周虎勢力』中截然不同的兩個派系。

想來想去，趙虞只想到一個人，即他的兄長，趙寅。

別看郝順曾經對趙虞口出抱怨，但他也是趙虞上位后的既得利益者，他從曾經一名普通寨眾，到如今作為旅狼的督伯，最關鍵的是娶了一名小家族的女兒為妻，這些都是郝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

在見到趙虞時，王迅感激地說道：「多謝周都尉仗義來援，若非周都尉，恐怕我等今日唯有一死……」

這些人都不關心童彥的死活，自然也不會想到童彥。

「大首領，您沒事就好了……」

在旁，趙寅沉思道：「程帥莫要輕敵。……程帥別忘了，此地離開封已不遠，而開封縣還有七千潁川軍與五千太原騎兵，倘若那周虎請來這些援軍，到時候頭疼的，恐怕就是咱們了……反正梁城軍已近崩潰，咱們沒有必要再與那周虎糾纏，早早撤回陳郡，做好晉軍反擊的準備，才是上策。」

看著何順等人迅速離去的背影，趙虞的心情亦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何順等人這一去發生什麼變故。

「是郝順吶。」

「那也不能不救，否則日後不好交代。」趙虞惆悵地說道。

跟郝順差不多，許柏在見到趙虞安然無恙時，亦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我已派劉屠去找了。」趙虞若無其事地說道：「我相信何順不會有事的。」

所謂的處理屍體嘛，其實就是把這些屍體砍地面目全非，徹底無法辨認面容與傷口，由於過於血腥，趙虞乾脆帶著牛橫走出了這片樹林。

雖說這段時間牛橫沒少在童彥府上吃吃喝喝，可當他得知童彥正是害他兄弟趙虞家破人亡的兇手之一，他毫不猶豫地就對童彥下了狠手，一舉將其擒住。

看到這些太原騎兵，王迅與張期恍然大悟：怪不得叛軍撤退了，原來童都尉與周都尉請來了開m.hｅtｕｂoｏｋ•ｃoｍ•com封縣的友軍。

手扶著樹正在喘息的童彥，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他那些護衛紛紛倒地的一幕。

但王慶聰明地選擇了視而不見。

關鍵還是在於，如何向薛敖交代。

龔角亦是跟了牛橫許多年的老弟兄，自然不敢違抗，當即帶著那兩名黑虎眾處理屍體去了。

然而就在他這時，就見從旁伸過來一隻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將他砰地一聲狠狠撞在從旁的一棵樹上。

不過當前，他也沒工夫去思考李蒙的事，在略一沉思后，他正色下令道：「許柏，立刻與王慶他們取得聯繫，命王慶後撤十里，重整陣勢，在我前去與他匯合之前，叫他不得輕舉妄動！」

一聽這話，陳勖與程周皆心中一凜。

想到這裏，他按捺心中的迫切，沉聲說道：「先把這廝秘密帶回昆陽，你親自帶人去，待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務，回到昆陽，再做處置。……切記，不可叫人得知，哪怕是山寨的弟兄。」

在聽罷王慶的講述后，趙虞皺著眉頭問道。

他當然知道王慶已經起疑了，但他知道王慶不會出賣他，畢竟這傢伙對自己兄弟還是很仗義的，再者，迄今為止趙虞也未曾虧待過他。

畢竟迄今為止，他還是很欣賞眼前這位年輕的大首領的。

「派旅狼去打探一番吧，看看王迅、張期他們是否還在堅持，倘若是，等明日天明，咱們想辦法助他們一把；倘若他們被叛軍擊潰，明日就在此地重組陣勢……」

於是，趙虞又派人連夜前往開封縣求援。

郝順自然不會懷疑趙虞，當即表示暫時負責趙虞的安危，而趙虞也沒有拒絕。

當看到趙虞安然無恙時，郝順與他手下的旅狼們大喜過望。

「嗯，坐下說。」趙虞點點頭，示意王聘在篝火旁坐下，旋即問王聘道：「梁城軍的情況如何？」

雖然他迫不期待想要從童彥口中拷問出當年的真相，但理智告訴他，此刻的他並沒有什麼餘裕的時間，一來這童彥未必肯老老實實將那些秘密相告，二來，此番為了趁亂抓助這童彥，他終歸是吃了一場敗仗，因此他必須儘快收拾殘局，以免遭到薛敖的懷疑。

他這才反應過來，猛然轉頭看向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卻見他正負背雙手站在不遠處，對眼前的這一幕視若無睹。

為何？為何這些周虎的手下要……

『雖說趙寅那小子是好意，可這麼明顯……怕是不好向薛敖交代了。這可怎麼辦？』

趙虞點了點頭：「唔。」

「那就好，那就好……」趙虞連連點頭，心下暗自嘀咕。

他問許柏道：「王慶那邊有什麼消息么？」

許柏立刻回答道：「我來時，王右統領，與秦寔、賈庶兩位士吏，已率領我潁川軍成功從叛軍的伏擊處撤退……叛軍似乎更傾向於全殲梁城軍而放過了我等，他們並未追擊……」

就在雙方鏖戰之際，幾名叛軍斥候急匆匆來到陳勖、程周、趙寅等人跟前，向陳勖稟告了潁川軍的異動。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梁城軍那邊……怎麼辦？」

恍然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餘，他們親自出面相迎趙虞。

就在他思忖之際，王慶看了看左右，不解問道：「對了，怎麼不見何順？還有童彥……那位童都尉不是跟你一起撤退的么？」

趙虞隨便撤了個謊：「方才局勢混亂，又有叛軍追擊我等，何順與我等走散了，我身邊只有龔角他們幾人……」

王慶聽出了幾分意思，對趙虞說道：「那邊的叛軍，人數是咱們的幾倍……」

「大首領，接下來怎麼辦？」何順向趙虞做出了請示。

不多時，許柏率領的旅狼，以及劉屠率領的數百名黑虎眾，皆陸陸續續地向趙虞這邊聚攏。

「……派人去找了么？」王慶不動聲色地問道。

就在不遠處的郝順，感覺許柏這話異常刺耳。

「呃姆……」王慶頓時語塞。

「好吧……」

同樣是被埋伏，何以梁城軍損失慘重，連都尉童彥都生死不明，而他潁川軍的損失卻微乎其微？這事根本沒辦法向薛敖交代啊。

忽然，王迅好似想到了什麼，看看左右，驚愕問道：「周都尉，不知我家都尉何在？」

畢竟，這片坦谷內那遍地的梁城軍士卒，他有著至少一半不可推卻的責任——至於另一半嘛，自然是王迅與張期的貪功冒進所致。

王迅欣喜地對張期說道：「肯定是潁川軍來援！」

「大首領說得哪裡話。」許柏正色說道：「在下願意為大首領效力，是因為大首領值得我等追隨……至於希望大首領出事，那更是絕無此事。唯有大首領在，才能約束山寨里一些不安分的兄弟……」

『看來，那小子此刻就在陳勖他們身邊……算這小子有良心。話說回來，趙寅在陳勖身邊，就說明江東義師向東撤退，多半是一個幌子了……啊，李蒙怕是要撲個空了。』

雖然童彥是抓到了，但他擔心的事、或者遺留的隱患，卻也不少。

「唔。」

趙虞點點頭，旋即吩咐龔角道：「龔角，處理一下屍體，莫要叫人認出這些護衛是被人從背後下的手，然後將屍體丟遠點……不，處理完屍體將它們埋了。」

叛軍的大舉撤退，叫原本已陷入絕望的王迅、張期二將終於看到了生的希望。

「好。」

「好了好了。」

聳聳肩，王慶正色向趙虞說起了當前的狀況，跟許柏此前描述的差不多，成功伏擊了他們的叛軍，有意無意地放過了他潁川軍，逮著那萬余梁城軍一通猛懟，在王慶率軍撤退的時候，梁城軍還被叛軍團團包圍著。

冷冰冰的語氣，表明他此刻已經撕破了以往的偽裝，終於在這個仇家面前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話音剛落，他就被幾名黑虎眾聯手砍翻在地，其中一名黑虎眾乾淨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在一瞬間，趙虞心中轉過諸般念頭。

「……」

「咔、咔……」

見此，趙虞這才鬆了口氣。

「呃……」

瞅了眼四周那隱隱已將自己包圍的二十幾名黑虎眾，童彥強忍著心中的震駭，幾乎討好般笑道：「莫開這種玩笑……」

「何順……」

而此時在那片坦谷處，叛軍也開始對王迅、張期二人率領的殘存ｍ•ｈｅ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ｍ梁城軍展開了猛攻，試圖一舉將其殲滅。

趙虞剛一點頭，就聽秦寔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有什麼不好交代？咱們問心無愧。」

藉助微弱的月色，童彥當即認出這隻手的主人，正是那周虎身邊的護衛長，一個叫做牛橫的莽漢。

聽到這則稟告，程周不快地冷笑道：「這周虎好不識相，昨日我等放他一馬，他居然還敢來與我義師為敵……憑他手下僅有的那點兵力，他以為他能做什麼？」

趙虞暗自思忖著。

等到童彥意識逐漸清醒時，他已被一干黑虎眾用繩索綁地嚴嚴實實，嘴裏也被一名黑虎賊塞上了一團布，只能嗚嗚發聲。

不可否認，微小的損失，讓他心下著實鬆了口氣，但同時，他也知道這是一個極大的破綻。

「不多。」王慶搖搖頭說道：「雖然未曾具體統計，但就我所見，我軍的損失恐怕不到五百人，可能還要少……」

「途中因為叛軍的追擊失散了。」趙虞簡潔地敷衍道。

「我軍的損失呢？」

夜裡亥時前後，在諸旅狼的指引下，趙虞帶著牛橫、龔角、劉屠、郝順等數百人，前往與王慶率領的潁川軍匯合。

看著許柏那由衷的高興，趙虞笑著打趣道：「許柏，想不到你如此在意周某，我還以為你其實希望我出什麼事呢。」

當夜，陸續有潰散的梁城軍找到了潁川軍，尋求友軍的庇護，趙虞命賈庶暫時統領他們。

趙虞也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會引起許柏與郝順的分歧，當即喝止二人。

聽趙虞問起此事，郝順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不太樂觀，咱們的人……我是說咱潁川軍的弟兄，他們被叛軍擊退了，王聘、樂興他們去聯絡王慶右統領了，我與許柏來找大首領您，咱們各方失去了聯繫……」

次日天蒙蒙亮，在趙虞的命令下，王慶、秦寔、賈庶三人率領潁川軍再次向那片坦谷挺進。

然而，趙虞卻沒有與他廢話的心思，冷笑道：「賢弟？你知道我是誰么？」

王慶頗有深意地看著趙虞點了點頭。

王慶愣了愣，狐疑問道：「是那位童都尉？還是何順？」

賈庶遲疑地問道：「是因為梁城軍損失慘重，而我軍的損失微乎其微，都尉感覺不好向那位薛將軍交代？……都尉怕薛將軍誤會？」

「遵命！」許柏抱拳而去。

這個莽漢他並不陌生，據他平日里的印象，憨厚、老實，唯那周虎馬首是瞻，然而此時此刻，童彥卻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到強烈的殺意。

「賢、賢弟……」

「報！潁川軍重整旗鼓，正迅速朝此地而來。」

總之殊途同歸，許柏與郝順都不想趙虞出事，但是他們的利益著眼點卻截然不同。

他抬手一指童彥，低聲喝道：「抓住他。」

咽了咽唾沫，王迅、張期額頭冷汗直冒，手腳冰涼。

「都尉。」

就在他擔憂之際，牛橫伸手撘上了他的趙虞，寬慰道：「阿虎，你放心，何順做事還是很仔細的，肯定不會壞事。」

聽到這話，童彥神色頓變，下意識就要抽劍。

大約半個時辰后，旅狼督伯郝順率先帶人找到了趙虞與牛橫。

周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