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那一日，幼虎爪牙漸豐
第623章 陰謀的八月（上）
趙虞玩笑道：「名義上的都尉怎麼了？田欽、廖廣他們巴不得能過把癮呢。」
而因此，楊定與其夫人楊何氏，也是自幼相識。
待下了馬車后，那位祥瑞公主就彷彿像來到了自己家那般，在馨兒與尹兒兩位宮女的攙扶下，目無旁人地闖入了縣衙——確切地說，她無論在許昌趙虞的府上，亦或在昆陽陳祖的府上，也是這個模樣。
聽到這話，楊定淡淡地譏諷道：「周都尉幾時變得這般守規矩了？昔日周都尉干涉魯陽縣的內事時，可不曾詢問過楊某的意見。」
見此，趙虞故意走上前去，笑著問道：「這支郡軍，楊兄覺得如何？」
作為楊定身邊的老僕，他當然知道自家少主與少夫人，以及與河間何家的關係。
更別說昆陽緊挨葉縣，當地還有那周虎的手下、部都尉陳陌親自執掌的旅賁營，這可是一支參加過昆陽之戰、戰鬥力比較『許昌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軍隊。
而此時，田欽、廖廣兩名士吏，已召集了三千名郡卒在城外恭候，等待著趙虞的閱視。
而就在趙虞暗自看楊定笑話時，楊定已將祥瑞公主拉到了一旁，小聲說了幾句。
趙虞笑了笑，也不在意，帶著牛橫、何順與二十名黑虎眾準備離開。
「你小子是要找打。」見何順竟開起他的玩笑，趙虞沒好氣地翻了白眼。
楊定懊惱地說道：「我原以為我能哄她回宮，卻沒想到，她竟然想要賜死貞兒……」
聽聞此言，楊定這才鬆了口氣。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原本許昌至昆陽不過三日的路程，眾人竟是花了足足六日，直到八月初九，一行人這才堪堪抵達昆陽。
當然了，即便如此，那個麻煩的公主依舊抱怨了一通，煩地趙虞恨不得將其丟出城去。
趙虞自然不可能如此天真，他寧願相信，楊定只是還未打算下手罷了。
楊定點點頭說道：「是故，我不打算動手，自有人做這件事。」
魏棟、魏馳父子面面相覷。
思忖了一下，趙虞策馬來到楊定身側，笑著試探道：「過了昆陽，那就是南陽郡的地界了，不知楊兄是希望周某繼續帶兵保護公主，亦或，周某就駐紮在昆陽？」
『就是讓我乖乖駐軍在昆陽唄？』
難道說那楊定放棄了？
「何順，你怎麼看？」趙虞忽然轉頭問何順道。
良久，他低聲問楊定道：「少主，您真要……對公主不利？不是說……」
「對不住、對不住。」
說著，他拍了拍張季的臂膀，打趣道：「拜託你了，張都尉。」
明面上，有趙虞、田欽、廖廣率領的三千郡卒沿途護送，而暗地裡，趙虞還吩咐了許柏、王聘、徐饒、樂興、郝順這整整五支旅狼百人隊從旁策應。
見此，趙虞思忖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叫田欽、廖廣他們率郡軍駐紮在昆陽，周某且帶少量人手陪同公主前往葉縣，這樣倒也不算被南陽郡拿捏把柄……」
魏馳輕聲說道：「卑職得到少主派人傳訊，已讓夫人離縣暫避。」
這也難怪，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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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若不是顧忌這位公主是當今晉國天子最寵愛的公主，趙虞恨不得掐死這個麻煩精，要知道，這會兒他可是時刻防備著那楊定呢，哪有工夫去伺候那位公主？
即便是現如今，老岳丈何震依然是楊定堅實的財力後盾，不惜用盡家財，暗中支持著女婿。
看著滿臉泫然欲泣的馨宮女，趙虞亦不禁有些頭疼。
見俞建、龐沛二人守著門窗，密切關注著書房外的動靜，魏馳皺著眉頭對楊定問道：「少主，那周虎怎麼會來？」
楊定苦笑著點點頭道：「沒錯，天子不會答應將寵愛的祥瑞下嫁於我，但他未必不會答應祥瑞其他要求……」
趙虞當即就聽懂了楊定的言外之意，不過也沒有在意。
見此，趙虞便寬慰她道：「無妨，我就在城內的驛館，且不時會來看望公主，倘若那楊定有什麼陰謀，介時你私下告訴我便是。……你放心，只需半日，我便可以招來萬余軍隊包圍葉縣，那楊定很清楚，他絕對不敢明目張胆。」
倒是宮女馨兒，她對趙虞的離去感到擔心，在哄過公主后，追了出來。
「……」
馨宮女也不隱瞞，眼眶微紅，帶著幾分哽咽解釋道：「奴婢在宮中，曾犯下大錯，被一位娘娘懲戒，若非公主恰巧拜訪那位娘娘，將奴婢領了去，奴婢怕是早已被那位娘娘活活打死了……」
趙虞笑了笑，也不否認。
魏棟瞪了一眼兒子，旋即沉聲對楊定說道：「少主，似眼下境地，您有什麼打算？老夫以為，為今之計，唯有哄住那位公主，待邯鄲派人將其帶回王宮……」
「呵。」
楊定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事晚上再說，夫人呢？」
「這……」
趙虞這才恍然大悟，旋即忍不住好奇問了句：「那位娘娘？」
「……」
「……」
河間巨賈何震，最初就是楊定之父楊頌的摯友，在楊定與其夫人尚未出生之際，兩家便指腹為婚，決定成為親家。
幾乎每隔不到一個時辰，那位任性的公主就吵吵嚷嚷地要停下來歇息，以至於一日的行程，竟不到四十里。
趙虞遂簡單向她解釋道：「葉縣隸屬於南陽郡，而周某乃是潁川郡的都尉，沒有南陽郡里的允許，周某不可擅自帶兵跨越郡界……」
三千郡卒，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至少像這周虎所說的那樣，足夠他在遇到突發事態時從其他地方調兵。
「都尉……」
『呵，真是無情啊。……明明是自己請來對付我的，如今卻想著要除掉她，呵。』
「不至於吧？」魏棟皺著眉頭說道：「倘若天子會答應將公主下嫁少主，早些年就答應了……」
『這馬上就過郡界了，他打算幾時動手？』
「為何你這般護著公主呢？」帶著幾分無奈，趙虞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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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祥瑞公主的任性與嬌貴，自然住不慣城內那簡陋的驛館，是故，趙虞便乾脆將其領到了陳祖的府邸——反正陳祖已帶著他夫人搬到許昌去了，那座府邸正空著。
老家將魏棟皺了皺眉，與兒子面面相覷。
片刻后，目送著馨兒離去，何順笑著說道：「都尉，看來您對此女也有意啊……」
楊定沉聲說道：「叫公主進剿黑虎山！」
「延亭哥哥，那個壞女人呢？」她哼哼著問楊定道。
她也許是得知了趙虞準備駐軍在昆陽的事，又驚又急地對趙虞說道：「周都尉，您怎能撇下公主？」
「是！」何順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對此，三千名潁川郡卒以及五百名旅狼倒是很高興，畢竟不用急行軍了嘛，反正七八月的天氣，夜宿在外也不覺得寒冷。
後來，他楊家因干預王室內事而蒙難，朝野上下，曾經與他楊家關係親近的人，紛紛與他楊家斷絕關係，但楊定的老岳丈、河間巨賈何震，以及楊定現如今的夫人楊何氏，卻依舊堅持履行這段婚姻。
「誒。」
楊定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蔡錚，或是太子的人，或是三皇子的人，不管他是哪方的人，都無所謂，畢竟，無論是太子、還是三皇子，都不希望鄴城侯李梁藉著其女得到天子的重視，以至於威脅到他們。」
八月初十的傍晚，一行人緩緩抵達了葉縣，葉縣縣尉高純，以及楊定的家將魏棟、魏馳父子，皆出城相迎，將包括趙虞一行人在內的眾人請到了縣衙。
「……」
然而這個解釋，並不能說服馨宮女，她向趙虞懇求道：「奴婢知道，這一路上，公主確實有些……有些……但奴婢懇求周都尉千萬莫要撇下公主。那楊定道貌岸然、胸懷奸計，只有周都尉在場，方能令他投鼠忌器，不敢打公主的主意。」
魏棟這才明白過來，臉上的褶皺愈發明顯了。
而至於楊定，他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就彷彿，他並不擔心趙虞一路跟著他前往葉縣，這讓趙虞意外之餘，亦不禁警惕起來。
「那又怎樣？」魏棟不解地說道：「介時，那位公主怕是已被帶回王宮了。」
在從旁何順好笑的注視下，張季哭笑不得地說道：「您就莫要取笑我了。……就這個名義上的都尉，我還被田欽、廖廣他們敲竹杠請了頓酒。」
滿意之餘，趙虞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向祥瑞公主所在馬車的一側，看向正牽著馬緩緩步行的楊定——後者似乎也在暗中觀察這支郡軍。
「這倒是。」張季笑著點了點頭。
這邊安撫罷公主，轉頭楊定便向趙虞下達了逐客令：「周都尉，我已派人囑咐過城內的驛館，令他們好生接待都尉，周都尉請便吧。」
「什麼計？」魏棟驚訝問道。
「我知道。」
魏馳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早說了，莫要招惹那位公主……」
趙虞聞言笑著說道：「我倒不是不信你的能力，但你到我身邊還不久，不了解那楊定，這個人，還是頗有些手段的。和圖書更何況，公主的安危干係甚大，若不親自前往，我也難以安心。……總之，這次我帶田欽、廖廣二人一同前去，我不在許昌的時候，由你坐鎮都尉署。」
沒錯，他確實對這位叫做馨兒的宮女有不少好感，畢竟此女坐落大方，且又不是為了財或別的什麼目的靠近他。
說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是故，根本不需要咱們動手，我等只需給太子或三皇子的人創造一個機會即可……如今祥瑞遠離皇宮，對於那兩位來說，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兩位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只要祥瑞公主離開了昆陽，到達了葉縣，就算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南陽郡與葉縣縣令楊定的責任，他頂多就是稍稍受到牽連罷了——當然，趙虞並不認為楊定會在他自己的地盤對那位公主不利。
「這兩件事，豈能混為一談？」趙虞神色不改地笑道：「那日，周某乃是得到了魯陽縣縣令劉公的懇請，可今日公主要造訪的乃是葉縣，而葉縣的縣令乃是楊兄，周某自然要請示楊兄。……周某，可是向來遵紀守法的。」
此時，楊定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為今之計，要麼得到祥瑞的諒解，要麼……」
「那周虎怎麼辦？」魏馳皺眉說道：「周虎肯定不會坐視公主在他潁川郡境內遇襲……」
楊定心下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周都尉能否跨界，這事楊某說了不算，需請示宛城……」
片刻后，一行人便來到了葉縣的縣衙。
不得不說，與前兩年的潁川郡軍相比，如今的潁川郡軍，可謂是脫胎換骨，軍中士卒的站姿、面貌、氣勢，都讓趙虞頗為滿意。
說實話，他並不是一定要保護那個煩人的公主，說難聽的，只要襲擊公主的事不發生在潁川郡，不發生他眼前，他其實無所謂那位公主的死活，畢竟他對那位公主也沒太多好感。
楊定一言不發，好似渾不在意。
『必須想個辦法，擺脫這些周虎的兵……』
更有甚者，何震還花費巨資，派人到邯鄲上下打點，替親家疏通關節。
不過旋即，這位公主便闖到了后衙的主屋，左瞧右瞧，甚至闖到楊定與其夫人的卧室瞧了瞧。
聽聞此言，楊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正色說道：「我有一計，或可讓那周虎不派其麾下郡軍……」
在趕路途中，趙虞看了幾眼不遠處的楊定，亦猜不透對方的打算。
可能是察覺到趙虞的內心無動於衷，馨宮女作勢便要在趙虞的跟前跪下，卻被眼疾手快的趙虞一把扶住。
「我就擔心這個。」楊定苦笑著說道：「倘若她懇請天子，叫天子下詔賜死貞兒，這該如何是好？」
輕笑之餘，他吩咐何順道：「帶二十個弟兄，另外，吩咐旅狼在葉縣城外接應。」
趙虞笑了笑，旋即瞥了一眼楊定，意有所指地說道：「事實上嘛，考慮到公主的尊貴，周某就算派遣一萬名郡卒也不為過，不過，這三千人也足夠應付一些突發|情況了。……當然，最好是莫要發生什麼變故。」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個人猜測，那蔡錚應該是三皇子的人，但太子那邊，他就對祥瑞離宮之事一無所知么？怎麼可能！他只不過見三皇子準備去做他也想做的事，順水推舟，假裝不知罷了，甚至，他可能還暗中幫了祥瑞一把，助她離開了王宮。……反過來，就算那蔡錚是太子的人，也是一樣。這兩位，都恨不得除掉祥瑞。」
而楊定，則趁著這段時間，帶著魏棟、魏馳父子與俞建、龐沛兩名護衛，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不惜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利用那位公主陷害他，趙虞自忖楊定還未瘋到這種地步。
聽到這份保證，馨兒這才壓下了心底的顧慮。
沒錯，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大致知道了楊定與其夫人，還有這位祥瑞公主之間的糾葛，同時也隱約猜到，當日明明已答應不再利用祥瑞公主陷害他的楊定，為何在見過那位公主之後就立刻改變了主意。
次日巳時前後，趙虞帶著牛橫、何順等護衛，跟在祥瑞公主的車隊后，緩緩離開了許昌城。
黃昏前，趙虞派人將張季招到了府內，在自己的書房向張季交代了一些事。
魏馳壓低聲音說道：「少主的意思是……蔡錚？」
楊定看了一眼趙虞，面無表情地說道：「周都尉當初還在黑虎山時，對於練兵就很有一套，今日周都尉練得這樣一支強軍，在下並不意外。」
當日，因天色已完，眾人在昆陽縣內的驛館住了一夜，至於田欽、廖廣二人所率的三千郡軍，則在趙虞派人與陳陌打過招呼后，進駐了後者的軍營。
值得一提的是，就當趙虞準備離開時，宮女馨兒忽然追了出來，將他給攔下了。
待趙虞離開之後，祥瑞公主便自說自話地搬到了楊定與其夫人的卧居。
見此，趙虞饒有興緻地在旁看著。
「……」
「唉。」
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公主，辜負了何家父女？
「恐怕很難。」
期間，趙虞向祥瑞公主提出了希望繼續保護的意思，看得出來，祥瑞公主其實並不了以趙虞帶人跟著，甚至覺得有點煩，但在馨兒的努力勸說下，這位公主終究是默許了。
他並不擔心楊定會趁機對他不利，畢竟他身邊有牛橫在，城外有五百名旅狼接應，更別說只要他一道命令，陳陌、田欽、廖廣就會帶著過萬的軍隊殺到葉縣。
他不禁又想起前兩日他回都尉署時，田欽、廖廣二人與他打趣，恭喜他當上了潁川都尉，他呆懵了許久，才從二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
馨宮女看了一眼趙虞，搖搖頭不敢說。
護送公主從許昌前往葉縣的途中，沿途並沒有什麼變故，唯一能拿出來說的，那就是祥瑞公主那群人的行程實在是太慢了。
不得不說，趙虞這次也是十分謹慎。
『哼，巧舌如簧。』
說罷，她不顧男女有別，拉著趙虞的衣袖懇求道：「都尉，求您了。」
見馨宮女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自己，何順笑了wｗｗ.hｅｔuｂｏｏk•coｍ.ｃｏｍ笑，對趙虞說道：「都尉，拒絕一位對您有意的美人，這也太過於無情了吧？」
見此，魏棟與魏馳對視了一眼，旋即壓低聲音說道：「然而，有周虎在旁虎視眈眈，恐怕不容易辦成。再者，萬一行跡暴露，那……」
「少主的意思是……」
「呵呵呵。」
次日上午，祥瑞公主下令繼續前往葉縣。
楊定皺著眉頭說道：「為了哄住祥瑞，我假意答應了她，若她明白我在騙她，她必定會發怒……」
而從旁，馨兒則是聽得俏臉緋紅，默不作聲地低了下頭，看得出來，她確實是對趙虞有不少好感。
別看他故意傳出去『臉上火燒』的事，但自他當上都尉之後，還是有不少媒婆登門，想替他說媒納妾，然而他卻看不上那些別有所圖的女子——雖然他也明白，或許並非是那些女子別有所圖，而是她們的長輩。
想到這裏，他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周某就暫時駐紮在昆陽吧。」
隱隱聽出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楊定一言不發，面無表情掃視著不遠處那三千名潁川郡卒，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俗話說無福消受，在他看來，這楊定就是無福消受祥瑞公主對他的情義——為了讓楊定娶她，她竟然想殺掉楊定如今的夫人，這種女人，趙虞得虧自己沒有碰到。
他又豈知幾年不見，那位公主變得愈發任性？
聽聞此言，馨兒尚未褪去紅暈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欣喜地行了一禮：「多謝周都尉。」
也不知那楊定說了什麼，反正祥瑞公主很高興，倒也不再追問楊定的夫人、楊何氏的去向。
而這就意味著，他想在這周虎的眼皮底下達成某個目的，可謂是難上加難。
期間，魏馳小聲問楊定道：「少主，這周虎怎麼也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趙虞也就不再追問，反正又不關他什麼事。
魏棟深深皺了皺眉。
在抵達昆陽的這一日，趙虞也覺得有些驚訝，驚訝于這趕路的六日，竟然沒有發生任何事。
片刻后，祥瑞公主所在的車隊，便緩緩朝葉縣而去。
「都尉……」
「呵。」
楊定頭疼地說道：「那廝知曉了。……公主口無遮攔，在那周虎面前表露出了想要對貞兒不利的意圖，你們也知道，以那周虎的狡智，他立刻就意識到，我想要謀害公主嫁禍給他。」
楊定心下暗暗想道。
似這等位高權重、無法無天的公主，她的愛慕，可未必是一種福氣，也難怪楊定想要除掉她一了百了。
這份情誼，無論是楊定，亦或是魏棟、魏馳父子，亦銘記於心。
為此，宮女馨兒特地向趙虞表達了歉意，旋即不好意思地向趙虞提出了某些『過分』的要求，比如說，祥瑞公主忽然想吃什麼東西了，這位馨宮女唯有一臉歉意地請趙虞派人到最近的縣城想辦法尋找。
「我也不想。」
心下冷笑一聲，趙虞純粹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看這楊定如何收場。
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他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
問題是眼前這位馨宮女……
「好了，事到如今再說這個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