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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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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那一日,幼虎爪牙漸豐 第647章 虎賁中郎

第四卷 那一日,幼虎爪牙漸豐

第647章 虎賁中郎

不過眼下可不是在意那內廷的時候,應該的在意的是那位祥瑞公主的去留——簡單地說,是否應該交給眼前的金勛,讓其帶回宮內。
得知消息,趙虞帶著李奉提前趕到昆陽縣城的東邊迎接這位虎賁中郎,隨後,部都尉陳陌與昆陽縣尉石原也趕來湊熱鬧。
相比之下,虎賁軍可能真的就只是注重賣相的儀仗軍了,為了儀範,打破了不少騎兵的禁忌,這樣的軍隊別說薛敖麾下的太原騎兵,哪怕是趙虞麾下的步卒,也未必不能全勝。
見此,趙虞便將那一晚的事說了出來:「……前一陣子,周某與葉縣的楊縣令商議,組織了一場『官兵討賊』的練兵演習,即能雙方士卒,亦能為祥瑞公主解悶,然而當夜,卻有另一批人馬闖入了我等練兵的場地,這支人馬假冒周某麾下的軍卒,殺入楊縣令的營地,楊縣令沒有防備,被賊子得逞,危及之際,周某唯有拚死保護公主殺出重圍,逃至黑虎山上……」
「也是。」李奉點點頭,不再說話。
「見過面,但不熟悉。」金勛連忙說道。
果不其然,那位『此間樂、不思邯鄲』的公主,當日沒等金勛說完,就用一句『本宮還未玩夠』將他給打發了。
「呃……好吧。」
當然,他也不擔心作假,畢竟沒幾人敢在這種事上作假的人,更何況金勛途徑許昌,許昌那邊肯定已諮詢過金勛的來意,並索要諭令一觀,以驗真假。
「騎兵?」
趙虞將這件事告訴了李奉,且詢問他道:「虎賁中郎是什麼官?」
片刻后,金勛便帶著人離開了山寨。
「不,是另一撥人,人數有整整數百人。」說到這裏,趙虞話鋒一轉,又說道:「至於公主身邊的宮衛,據高隊正所言,有一位叫做蔡錚的司巡,行跡十分可疑,好似與那群襲擊公主的賊子有暗中的聯繫……金中郎認得這位蔡司巡么?」
祥瑞公主遇襲的事,楊定也有參与,這件事趙虞知道,公主知道,而現如今李奉也知道了。
順便嘛,也是坑楊定一把,畢竟他出賣了原本打算聯手的蔡錚,論情節惡劣,他比保護了公主的趙虞更甚,蔡錚回頭向太子或三皇子稟報時,為了自保,肯定會添油加醋地描述此事,將一切的過錯都歸於『周虎的不合作』與『楊定的背叛』——一個是不合作,一個是背叛,試問邯鄲那兩位會更記恨誰?
金勛朝著李奉抱了抱拳,笑笑說道:「世子,金某還是認得的。」
見此,趙虞也不計較對方此前的傲慢,抬手請李奉上前,將其介紹給了金勛:「金中郎,這位m•hetubook.com•com是鄴城侯世子……」
李奉冷眼旁觀,他相信金勛肯定是認出這兩柄劍就來自於宮內——連他都能認出來,他不信金勛這個虎賁中郎認不出。
「棘手?」
何順微微點了點頭。
別看潁川都尉的官職不比虎賁中郎,但顯然這位金中郎也知道面前那位周都尉的人脈關係,知道對方與自己頂頭上司鄒贊是義兄弟,自然也不敢擺架子。
與其如此,不如賣楊定一個好,不提楊定,叫楊定自己賣出蔡錚——既然趙虞『饒』過了他,那他楊定就必須站在趙虞這邊,一起指認蔡錚,這就是交換。
趙虞與李奉將其送出寨門。
對比薛敖麾下的太原騎兵,儘管都是輕甲騎兵,但那些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卒,無論如何都會讓自己的戰馬保存足夠的體力以應付突發|情況。
金勛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金某途徑許昌時,確實曾聽周都尉的下屬說過此事,但不知具體……我以為周都尉已將那些賊子正法了。周都尉,到底怎麼回事?」
寒暄客套幾句后,趙虞抬手請道:「金中郎遠來辛苦,若不嫌棄的話,周某已在城內的酒樓準備了酒席,為金中郎接風洗塵,還望金中郎不吝賞臉。」
雖然皇孫與無權無勢看上去不搭界,但事實的確如此。
其實這件事趙虞此前已與李奉私下商議過,李奉的態度是拒絕。
作為皇孫,他也有把握對面的金勛肯定知道他,但對他是否保持敬意,那就未必了。
當然,他也不能當面拒絕,否則就是違抗君令。
相比較趙虞,李奉倒是認出了那份諭令上的蓋印,在遞還諭令時朝著趙虞點點頭道:「沒錯,是內廷發的……」
對比這支虎賁軍的裝備,別說縣軍了,就連趙虞麾下那『沿襲』了叛軍甲胄的旅賁軍,都顯得頗為寒酸。
就拿眼前的金勛來說,李奉就吃不準此人究竟是一心效忠天子,還是說早已被太子或某位皇子收買,私下投效了新的主人。
聽聞此言,那金勛立刻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身後的士卒,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
果不其然,金勛抬頭看了一眼趙虞,皺著眉頭說道:「周都尉,倘若非是金某眼拙,這兩柄劍,怕是宮內衛士之物……據金某所知,公主離宮時,身邊就跟著數十名宮內的衛士,莫非是這些人所為?」
要知道那一晚,損失最重的就是楊定的葉縣縣軍,既然『受害者』都站在趙虞這邊作證,那趙虞自己當然就摘清楚了,不必再費力解釋那群賊子為何假冒他黑虎眾——畢竟冒充這和*圖*書種事,除非人贓並獲,否則解釋起來是相當麻煩的。
想到這裏,趙虞與李奉對視一眼,旋即對金勛說道:「周某不敢妄議公主的去留,這件事還得請金中郎親自與公主分說。」
見金勛連忙撇清關係,趙虞也不在意,在與李奉對視了一眼后說道:「金中郎奉皇命而來,世子與我皆不敢勸阻,但既然公主希望暫時留在這邊,周某斗膽提一句建議……而這也是世子的意思,即在陛下派使者查明此事之前,不妨讓公主先住在此地,繼續由周某派人保護,直至查明真相。」
他可是吃不到葡萄就泛酸的狐狸,他只是注意到了那些從鼻孔中噗嗤噗嗤噴著粗氣的戰馬。
「啊。……金中郎前幾日路徑許昌時,可曾聽說過公主遇襲一事?」
然而就在趙虞暗暗吃驚之際,李奉卻忽然提醒道:「愚兄知道賢弟與鄒將軍的關係,故而提醒賢弟一句,金中郎雖是鄒將軍的下屬,但未必是鄒將軍的心腹肱骨……賢弟要知道,虎賁軍地位斐然,它裏面的人,尤其是將官,是很複雜的,哪怕是鄒將軍,也未必能全盤掌控。」
他口中提到的內廷,讓趙虞微微有些在意。
李奉不提,趙虞也找不到解釋的機會,畢竟突兀提起此事也過於貿然。
趙虞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注重賣相的樣子貨。
也虧得一般情況下沒人敢襲擊虎賁軍,否則,只要有人半途設伏,這支賣相著實唬人的千人軍隊,恐怕就要全軍覆沒。
趙虞驚訝地詢問李奉。
此時,一名將領撥馬來到了陣前,面對趙虞等人勒馬喊道:「我乃虎賁中郎金勛,敢問誰是主事?」
趙虞搖搖頭道:「那次我與楊縣令皆沒有防備,這才險些被那些賊子得手,等到周某的下屬請來昆陽當地的縣軍時,這群賊子早已下落不知。不過,期間周某倒也繳獲了幾把賊人使用的兵器……何順,將那兩把兵器拿來。」
在一番推諉之後,趙虞故作忌諱地說道:「世子與我不是不想幫金中郎,而是這件事……有點棘手。」
此後幾日,趙虞一直等著李奉問及,然而李奉卻再沒有提過。
片刻后,趙虞、李奉一行便將金勛幾人領到了城內一間掛著『白記』字樣牌匾的酒樓,又吩咐酒樓趕緊烹制菜肴。
聽完趙虞微微道來,虎賁中郎金勛面沉似水,他沉聲問道:「周都尉可曾抓到那伙賊子?」
看看趙虞、又看看李奉,虎賁中郎金勛只能點了點頭:「好吧。……但此事我不能做主,我得立刻派人稟告陛下。」
當日,金勛便跟著趙虞與李和-圖-書奉回到黑虎山,求見祥瑞公主。
李奉笑了笑,彷彿是猜到了什麼,直白地解釋道:「周都尉所說的虎賁中郎將,莫非指的就是鄒贊將軍?不錯,他乃虎賁軍的上官,一干虎賁郎皆是他的下屬,包括這次前來的這個虎賁中郎,金勛。」
在這種情況下,李奉自然不肯將自家妹妹交給對方,請對方帶回王宮。
看著金勛離去的背影,趙虞不顧李奉在旁,低聲吩咐何順道:「叫旅狼盯著他。」
因為在李奉看來,趙虞是值得拉攏的對象,而當世最普遍、最牢固的拉攏方式便是聯姻,再考慮到他妹妹祥瑞的一些糟糕問題,李奉亦樂見其成,自然不在意趙虞對他妹妹是否有什麼企圖,更不會在趙虞面前提及,免得他誤會。
李奉點點頭又搖搖頭,旋即解釋道:「倘若說懂得在馬背上作戰就叫騎兵,那虎賁軍自然算是騎兵。不過論實力,那就不及薛敖將軍的太原騎軍了……」
李奉搖了搖頭,更正道:「確切地說,裏面不乏有人已被拉,私下投效了太子或某位皇叔……而這,估計也是天子委任鄒將軍執掌虎賁軍的原因。」
至少李奉認為,這金勛對他的顧忌,絕對比不上對他身邊那位周都尉——畢竟人周虎那可是實權的都尉,況且又有其義父、其義兄做靠山,而他只是一介無權無勢的皇孫罷了。
可趙虞、李奉二人早已對他起了疑心,又哪會真的幫他?
倘若真有什麼問題,許昌那邊早就向他稟告了。
聽到這話,就連趙虞亦十分驚詫。
在彼此談聊著等待了片刻后,那支千人的虎賁軍,便緩緩出現了眾人面前。
但問題是,沒有證據。
趙虞接過後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旋即便將其遞給了李奉。
也對,畢竟是天子的儀仗軍,那自然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單單賣相就得震懾住人。
這不奇怪,畢竟自古以來,帝王家就甚少有骨肉之情,哪怕是做老子的,有時也得防著兒子幾手。
當然,考慮到陳太師的關係,鄒贊得此殊榮,倒也不令人感到稀奇。
從旁李奉也說道:「憑天子對舍妹的重視,我猜過不了幾日便會派來使者,介時,金中郎也可以協助那位天使。」
於是乎,趙虞便吩咐陳陌、石原二人負責那一千名虎賁軍的吃食問題,與李奉一同帶著金勛與其幾名衛士進了城。
而除此以外,太子與其他皇子也在暗中收買虎賁軍的將士——確切地說不止是虎賁軍,但凡是宮內掌握消息渠道的人,太子與眾皇子基本上都會收買,只為獲得第一手的消息,哪怕這個消息m.hetubook.com.com僅僅只是天子今日起來后打了個哈欠這種沒什麼要緊的事。
但話說回來,虎賁軍的顏值或賣相著實是好,讓趙虞、陳陌等人皆有些羡慕。
想到這裏,趙虞十分心悅,信誓旦旦地說道:「……這件事,公主與楊縣令皆可以作證。」
趙虞平靜說道:「雖有點可疑,但也不必細究。反正公主會打發他的。」
趙虞頓時恍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倒不是違抗君令,而是李奉信不過這次前來的金勛,因為就像他對趙虞解釋的那樣,虎賁軍雖然是天子的依仗軍,堪稱是天子最信賴的親衛軍,但這支軍隊的成分非常複雜,從一般的虎賁士的虎賁郎,基本上都是世家權貴削尖腦袋塞進去的貴族子弟——當然,這些人貴族子弟基本上不會是家中的嫡子嫡孫,而是次子、三子之類的,目的各種各樣,但絕對不是純粹為了保護天子。
趙虞愣了愣,驚訝問道:「伯承兄是說,那一干虎賁郎當中,有太子或其餘皇子的人?」
據高木事後對趙虞提及,這位金中郎氣地面色漲紅,卻也無可奈何。
「是!」
趙虞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旋即上前抱拳道:「見過金中郎,在下,潁川都尉周虎……」
此時他終於明白,鄒贊為何能當上虎賁軍的中郎將,因為他是陳太師膝下最年長老成的義子,值得信賴,且陳太師從不介入王室內事,因此天子倒也無需擔憂離他最近的護衛軍被幾個兒子收買。
在前往黑虎山的途中,李奉四下對趙虞道:「路徑許昌,這金勛必知舍妹遇襲一事,但他卻不提不問,有點意思。」
訊報中稱,邯鄲派了一支人馬前來迎接祥瑞公主,主官乃虎賁中郎,金勛。
要知道,由於鄒贊行事低調,他此前並不覺得『虎賁中郎將』是什麼厲害的官職,直到今日聽李奉這麼一解釋,他這才忽然意識到,鄒贊在朝中的地位亦不簡單,簡直好比是天子身邊的護衛長。
李奉作為皇孫,他自然知道這些,聞言便解釋道:「虎賁中郎,乃虎賁郎之一,所屬虎賁軍,即天子出行之儀仗軍。」
那晚楊定唯一做的事,就是故意放鬆了守備,將蔡錚的手下放了進來,而這種事是很難取證的,就算趙虞拿此事質問楊定,那楊定也能自辯,考慮到楊定的背後有王太師在,縱使趙虞拉祥瑞公主作證,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雙方也不過是一場口水仗罷了。
「這……」
幸好,趙虞與李奉二人已經有了對策——其實就是把金勛丟給祥瑞公主,讓那位公主去打發。
金勛皺著眉頭接過其中一柄和*圖*書,抽劍出鞘打量了一番,旋即深深皺起了眉頭。
其實他並不懂公文、諭令、聖旨之類的東西,根本看不出任何有假,就好比那份諭令上的蓋印,他只知道看著不像是天子的璽印,根本不知出自哪個官邸。
看著那支虎賁軍緩緩來到城外,旋即在一名將領的命令下停止前進,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李奉亦微笑著點點頭。
『只不過,這樣的軍隊能有戰鬥力么?』
聽到趙虞的講述,在旁的李奉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
三日後,虎賁中郎金勛,便率領千名虎賁軍,打著『虎賁』旗幟從許昌趕到了昆陽縣。
通過收買的方式,宮內不乏有人逐漸成為了太子或眾位皇子的眼線,而虎賁軍作為天子的親衛軍、依仗軍,它能做的事也就更多,自然而然,也愈發會受到太子與其他皇子的私下拉攏。
這也難怪,畢竟它們馱著的虎賁軍士卒,其身上賣相唬人的鎧甲,恐怕未必會輕,長途奔波下來,這些戰馬怕是早已精疲力盡,這樣的狀態,自然不會有什麼作戰能力。
待眾人于酒樓內的雅房內就坐之後,金勛笑著先道出了來意:「此番金某前來貴地,乃是奉陛下之命,接祥瑞公主返回宮中。……這是諭令。」
就比如這支虎賁軍那誇張的披甲,盔甲、胸甲、腹甲、臂甲、腕甲等一應俱全不說,就連脖頸處也圍著一圈軟甲,給人一種彷彿無從下口的感覺。
說著,他吩咐隨行的護衛遞上一個木盒,從中取出一份紙樣的諭令,將其遞給趙虞。
「是。」
反正那位公主的任性,在宮內也是出了名的,即便做出了違抗君令這種事,金勛也不敢拿她怎麼樣——至少不敢在趙虞與李奉面前怎麼樣。
雖說趙虞不懂相馬,但也感覺地出,那些戰馬此刻已經是非常疲倦了。
何順抱了抱拳,立刻將當日旅狼從蔡錚的手下那邊繳獲的兩把兵器取來,將其遞到了金勛面前。
數日後,趙虞收到了來自許昌的訊報。
誰曾想到,那竟是一支全軍披甲、武裝到牙齒的騎兵……
不得不說,這支虎賁軍一出現,就讓眾人吃了一驚。
金勛看起來也知道那位公主的脾性,聞言有些顧忌,但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趙虞自然明白李奉那記眼神的意思,無非就是因為他略去的楊定。
最後,金勛只能再次找到趙虞與李奉,請他二人相助,幫忙勸勸公主。
金勛面露喜色,連連說道:「周都尉太客氣了……那金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虞當然明白什麼叫做儀仗軍,聞言又問道:「虎賁中郎,與虎賁中郎將,兩者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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