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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虞心下暗暗嘀咕。

「哈哈。」

對自己提了個醒，趙虞走上前兩步，等候在官道上。

四月初，跟趙虞估測的差不多，他派往邯鄲的人回來了，順便還帶回來了一位朝廷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前一陣子曾因祥瑞公主一事造訪潁川郡的御史，張維。

好在那『二虎』的讖言給了趙虞幾分希望，使他堅信他兄長趙寅還活著。

趙寅淡淡說道：「陳門五虎並非無法擊敗，家師生前就曾擊敗其中二人，包括這個韓晫。」

而與此同時，在江東的丹徒縣一帶，趙寅正帶著妻子阿竹、護衛長楚成，以及其他跟隨他的幾十名江東義師的士卒，乘坐船隻度過了大江。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兩位堂伯，多半是替他兄弟二人擋災了，被晉國朝廷誤認為了讖言中的『二虎』……

薛敖抬手用大拇指隨意指了指下邳郡的方向：「他說要當面見老頭子，再看看趙璋、趙瑜二將的屍骸，說這是皇命……」

在他看來，這次濟陰、東平、山陽、任郡、濟北幾郡的混亂，其實是可以避免的，只要陳太師在擊潰了原本佔據這幾個郡的江東義師后，止步不前，莫要急著繼續進剿江東義師，先致力於恢復幾郡的地方衛戎力量，又哪裡會給那些賊軍崛起壯大的機會？

「哈！」

因為那裡葬著他的老師，公羊先生。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這麼說，那趙氏一門基本上都戰死了？」

轉念在一想，趙虞頓時高興起來。

好消息是，陳太師以及陳門五虎的其他四位，都沒有察覺到那個『趙伯虎』的威脅，見攻陷了下邳、平定了江東義師，便準備就此撤軍。

次日，這位張御史便啟程準備離開，出於禮數，趙虞做了一番挽留，沒想到張御史笑著說道：「不留了，張某還要去太師處呢，陛下十分在意『二虎』的讖言，此番命我順便前往太師處，看太師是否已擒殺『二虎』。」

因為根據薛敖的說法，下邳趙氏的男丁，幾乎都在死守下邳時戰死了……

『保重啊，兄長……』

心驚之餘，趙虞立刻就做出決定：若無必要，還是別去邯鄲為妙。

在扶著妻子的手將其送上河岸后，趙寅亦登上了對岸，回頭略過，略過激流磅礴的江水，眺望廣陵郡方向。

他口中的老四，指的即駐江夏將軍韓晫、韓季勇。

為了防止被薛敖看出什麼端倪，他也不敢表現出什麼歡喜，壓抑著悲喜複雜的心情問道：「太師與幾位兄長呢？往江東去了？」

薛敖笑著說道：「若非遇到了他，我還不知朝廷竟調你來平定濟陰、東平、山陽等地的賊軍……看來朝中那些大人倒也未發昏嘛，知道調你來平叛。早知如此，我何必日夜兼程趕來？」

「死了。」

在意識到江東義師覆亡在即的情況下，趙虞頗有些心灰意冷地叫鄭羅回到了他身邊。

聽他說話，顯然他已得知趙虞被拜為虎威將軍的事。

那別說一個趙寅，就算十個趙寅，恐怕也難以取勝。

「二虎的讖言？」趙虞不解問道：「那是什麼？」

他原以為他魯陽趙氏一門m.hetubook.com.com遭到橫禍，皆因晉國天子聽信荒誕無稽的讖言，可沒想到那位國師居然卜算出了大虎、小虎的生辰，甚至於恰恰就符合他兄弟倆的生辰，這讓趙虞有些不寒而慄。

好在這場動亂總算是平息了，雖然身邊這位周將軍未能一舉圍剿那幾路賊軍，但至少也將其驅趕到了泰山郡，將動亂的源頭控制到了一個區域內，接下來只要朝廷加強濟北、山東等地的駐軍，就能困死這幾支賊軍。

送別張維后，趙虞回到盧城，回到自己臨時的住所，暗自思忖張維所說的關於『二虎』的事。

「這還不夠？」楚成翻了翻白眼：「那可是『陳門五虎』……」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沒有等到鄭羅，卻等來了車騎將軍薛敖。

但在冷靜下來之後，他就立刻對鄭羅下達了一個指令，叫後者立即前往下邳打探他兄長趙寅的行蹤。

畢竟陳太師與陳門五虎，當之無愧是晉國當前最強盛、也是最後一道屏障。

趙虞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古怪，好在他戴著面具，張維也瞧不出什麼端倪來。

「即趙璋、趙瑜兄弟。」張維壓低聲音說道：「周將軍莫要傳揚出去……陛下曾夜夢一大一小兩頭虎，醒后冷汗淋漓，經國師卜算，大虎為『寅虎』，小虎為『申虎』，若不能儘早除去二虎，我大晉或將被其所毀。此二虎，正應在趙璋、趙瑜兄弟二人身上，是故陛下命太師不惜代價儘快殲滅江東義師，擒殺二虎。」

「唔。」

而此時，張御史也吩咐隨從取出了聖旨，待趙虞單膝叩地后，高聲誦讀起來。

張維看得出來挺高興，頗有深意地說道：「最近朝中氣氛沉抑，朝中官員無不謹慎小心，是故在下便主動討來這份差事，出來透透氣……」

可惜天子與朝廷當初都急著催促陳太師儘快剿滅山東義師。

趙寅點點頭，轉頭又看了一眼任城郡的方向。

楚成露出滿臉玩世不恭的笑容，旋即，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更要緊的是，陳太師與陳門五虎並非為了一己私冤害死了下邳趙氏，他們只是履行了作為晉國臣子、晉國將軍的職責。

想到這裏，趙虞的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無論怎麼想他都覺得，『二虎』指的就是他們兄弟……

這麼一想，趙虞也說不準江東之役的勝負。

當然，韓晫固然很出色，但趙寅亦不遜色。

趙虞暗自哼笑一聲，問張御史道：「不知有哪些人替那兩位殿下求情？」

張維聞言點了點頭，旋即寬慰趙虞道：「至少濟陰、東平、任郡、山陽、濟北幾郡恢復了太平……」

而章靖就更別說了，當初趙虞還在應山當山賊時，就與這位將軍打過照面，最後還是靠內應馬蓋使了一招離間計，逼章靖憤憤離開，才避免被章靖率領的官兵一網打盡。

「好騎術！」

這麼一想，張維的心情才好了許多。

畢竟從明面上來看，他怎麼說算是驅逐了濟陰、東平、任郡、濟北幾郡的賊軍，還幾乎覆滅了劉辟的山陽賊，這等功勛若不封賞，那也太說不過wwｗ•hｅｔubｏok.ｃｏｍ•com去了。

待將手中的聖旨一同交給趙虞后，張御史笑著祝賀道。

不得不說，即便是他，此時亦不禁有些迷茫，畢竟，晉國的衰弱雖然有目共睹，但陳太師與陳門五虎的存在，卻足以讓人絕望。

「正是。」

薛敖哪知趙虞心中所想，毫不在意地摸著下巴的鬍鬚透露道：「跑了一個叫『趙伯虎』的傢伙，據說此人在江東叛軍中小有名望，人稱『伯虎公子』，在破城之際帶著親信突圍去了，我追了一陣也沒追著，估計是投奔江東去了……」

在回城的途中，張維與趙虞聊起了那幾支賊軍的事：「……周將軍上奏的事，陛下與朝廷已經得知，關於周將軍在戰報中提及的『幕後黑手』一事，將軍可有什麼最新的收穫？」

得知這個消息后，趙虞心下長嘆：江東義師，終歸還是覆滅了。

趙虞暗自吐了口氣。

在寒暄之際，趙虞笑著說道：「想不到竟勞煩張御史親自前來……」

「你啊……」

難道天下，竟真的有讖言、卜算這種事？

趙虞一聽就明白了，笑著問道：「莫非事關太子與三皇子？」

「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趙虞無奈地聳了聳肩。

隨後就是針對某位『老頭子』的一番抱怨。

聽到趙璋、趙瑜兩個名字，趙虞心下微驚，也不關注薛敖後面說了什麼，神色微妙地問道：「趙璋、趙瑜二人，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一眾雜號將軍中，虎威將軍還算是一個不錯的稱號，至少聽起來很威武，頗符合趙虞的心意——他懷疑朝廷就是因為『周虎』的名字中帶著一個虎字，是故才賜予他虎威將軍的封號。

趙虞微微一笑，對此並不意外。

當然，對於趙虞而言，他所關注的重點，還得是朝廷對他的賞賜——『虎威將軍』的冊封。

「那又怎麼樣？」

「哈哈。」

趙虞接過聖旨，拱手抱拳向張維還了禮。

『呋……』

只見趙寅目視地江對岸，沉聲說道：「待日後我踏出江東，整個天下都將為之震顫！」

「啊，遇到了。」

畢竟按照這個讖言所說，他兄弟二人皆是亂晉國的兩頭老虎，趙寅又怎麼可能輕易死了呢？

「……」趙虞微微張了張嘴，心中不禁有些驚愕。

雖然薛敖渾不在意他提到的『趙伯虎』，但趙虞卻知道，他兄長趙寅回到江東后，絕對不會就那麼隱姓埋名、了卻餘生，必然會再次組織人馬，揭竿叛亂、反攻晉國。

不過一想到趙璋、趙瑜兩位堂伯，趙虞又不禁嘆息起來。

寒暄客套了幾句后，趙虞帶著張維一同回到盧城，準備在城內設宴款待這位張御史。

別忘了，韓晫當年在江夏時，可是將陳勖壓地抬不起頭。

在陳門五虎當中，趙虞最熟悉的就是眼前的薛敖，自然知道薛敖表現地越隨意就越代表親近——反例就像當初的童彥，任他如何恭維、巴結，薛敖對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漠臉，從始至終都沒什麼好臉色。

雖然這個解釋聽起來十分牽強，但結合他趙虞正巧是虎肖年申時所生……

趙寅面無表ｈttps://ｍ•heｔubook•ｃoｍ.ｃｏｍ情地聽著，半響后平靜問道：「繼續進兵的晉將，居然只有『陳門五虎』之一的韓晫……還真是被小看了啊。」

得知兄長逃出生天，他心中懸起的巨石總算是放了下來。

畢竟在那所謂的『二虎讖言』中，這位或許才是真正的大虎『寅虎』。

「唉。」張御史嘆息著搖了搖頭。

「我是傻子，我信。」

「跑了一個。」

張維笑著點點頭，旋即岔開話題道：「周都尉此番率軍鎮壓各郡叛亂的事，朝廷已陸續收到消息，包括周都尉呈上的戰報……恭喜周都尉要高陞了。」

隨後，趙虞便與薛敖一同返回盧城。

不多時，那支騎軍便迅速接近，為首那位將軍，不是薛敖又是何人？

下邳趙氏乃是他魯陽趙氏的分家，且當年趙璋、趙瑜兄弟反叛，也是為了要替他魯陽趙氏報仇，鑒於這一點，如今下邳趙氏一門遇害，趙虞本該憎恨兇手，但奈何導致下邳趙氏敗亡的卻是陳太師與陳門五虎……

『倘若這讖言如實，那趙寅那小子……』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薛敖哪知趙虞心中所想，聳聳肩隨意說道：「雖說是反賊，但這兄弟倒不失是一條漢子，老頭子也敬重二人，派人將兄弟二人還有其家眷，一同葬在下邳城外。」

當然，前提是他兄長趙寅能夠擊敗韓晫……

其實這個時候，梁郡的救濟糧已經運抵了這邊，而城內的民心，也隨著趙虞麾下晉軍的駐紮以及救濟糧食的運抵而逐漸平復下來，治安更是遠遠超過以往，只不過城內的百姓，依舊還是那副面黃肌瘦的模樣。

平日里嬉皮笑臉沒什麼正形的楚成，此刻滿臉凝重：「下邳的潰敗，使剩下的義師將士毫無鬥志……不出數日，晉軍就會越過大江，攻入江東。」

「小弟這身板，可承受不住薛大哥的神力。」

當日，鄭羅帶著趙虞的命令離開了，只留下趙虞一人在屋內長吁短嘆。

壞消息是，陳門五虎之一的韓晫，當今已奉陳太師之命進兵江東，進攻江東義師最後一塊地盤。

與他預料地差不多，朝廷果然封了他一個雜號將軍——其實這並不是最關鍵的，關鍵在於朝廷並未立刻就將他調往邯鄲，而是叫他繼續作為潁川都尉。

平心而論，這可是不小的難關，雖說在江東義師崛起的過程中，章靖與韓晫幾次戰敗，但這並不表示這兩位『五虎』就容易對付。

長長吐了口氣，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聖旨的內容無關緊要，無非就是重複了一遍趙虞出征濟陰至今的功勞，然後命他繼續駐軍在盧城圍剿泰山郡一帶的賊軍，直到陳太師平定江東義師后，再由駐濟南將軍章靖來接手。

顯然，趙虞終歸還是放不下他那位兄長，無論後者是死是活，他都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結果。

「沒。」

「往下邳郡方向去了。」

「是——！」

「哦……」

趙伯虎，即他的兄長趙寅。

張維皺著眉頭微微點了點頭，旋即詢問趙虞道：「現如今，那幾支賊軍已逃入了泰山郡？」

這寅虎，莫非說的就是他兄長趙寅？要知道他兄長趙寅和-圖-書就是虎肖年、寅時所生……

「家眷？」趙虞面色微驚。

然而，江東義師覆亡了，被陳太師與陳門五虎所率領的晉軍，這讓趙虞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

「趙璋、趙瑜的幾個兒子。」也不知是否是察覺到了趙虞語氣的異樣，薛敖沒好氣地解釋道：「守城是戰死的，老頭子再怎麼也不會對一群婦孺下手。」

相比較潁川都尉這個實權的職位，雜號將軍只不過是空爵罷了，唯一的好處就是，趙虞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將軍級』的人物了，雖然距離鄒贊、薛敖、章靖那幾位還差一大截。

寅虎……

半個月後，一個叫做『趙伯虎』的男人，于丹陽等地聚集數千義士，揭竿起兵、迅速壯大。

「那就好。」

虎威將軍，亦是晉國繼承漢朝的一眾雜號將軍之一，跟什麼鷹揚將軍、破虜將軍同一級規格，都是些虛銜封號罷了，但不可否認的是，趙虞想要躋身晉國的權力核心，想要達到與鄒贊、薛敖、章靖等陳門五虎的高度，雜號將軍也是必經之路。

『當心太子與三皇子的報復么？』

在回盧城的途中，他若有所思。

楚成與跟隨趙寅的那幾十人皆露出了不解之色。

趙虞點頭說道：「在等待朝廷回覆的這段日子，我命麾下的將士每日皆入山搜尋那幾支賊軍的下落，但奈何泰山群山實在太廣，想要在茫茫群山當中找到那幾支賊軍，不亞於大海撈針，短時間內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

肩膀吃痛的趙虞抬手揉了揉，旋即好奇問道：「薛大哥在途中遇到張御史了？」

「好！」趙寅重重地點了點頭，旋即轉過身來，揮手道：「走，去丹陽！」

他忽然想起了當年童彥在拷問后所透露的真相，其中也確實涉及到了『二虎』，只是童彥當初並沒有提及，那大虎小虎居然還有名字……

天曉得那位什麼國師，能否一眼就看穿他的底細。

當日，趙虞調整了一下心情，出城迎接薛敖的來到。

他身後的幾十人面面相覷，旋即眾口一詞道：「我等亦信公子！」

趙虞微微點了點頭，但心情依舊十分沉重。

對於這位張御史，趙虞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畢竟這位張御史曾多次好意勸說他莫要介入王室內的事，雖然他沒有聽從。

在得知張維到來的消息后，趙虞帶著牛橫、何順等人親自出城相迎，在城外接到了那位張御史。

四月十五日，就當盧城的百姓即將展開春耕之際，車騎將軍薛敖率領其麾下太原騎兵，經東海郡、魯郡二地，率先來到了濟北的盧城一帶。

片刻后，張維便隨同趙虞一行人進了城，看到了城內眾多面黃肌瘦的百姓。

倘若讖言不假，在不久后的將來，這位日後或許會掀起比江東義師更勝一籌的叛亂。

『日後好好拜祭兩位堂伯吧，每年多燒點紙錢吃食什麼的……』

申虎？

趙虞當然知道薛敖抱怨的對象正是陳太師，他也不好接茬，岔開話題問道：「那張御史呢？」

「恭喜周將軍。」

『來了。』

「也只能這麼想了。」趙虞故作嘆息。

那薛敖也許是注意到了趙虞，遠遠地，就和*圖*書伴隨著笑容朝趙虞這邊賓士而來，徑直策馬至趙虞跟前僅一丈距離，這才勒住韁繩，使得胯|下坐騎凌空虛踏兩下，旋即重重踏在地面上。

薛敖翻身下馬，隨手將韁繩一丟，旋即上前重重一拍趙虞的肩膀，帶著調侃招呼道：「周將軍，別來無恙啊。」

「廣陵，怕是也撐不久了……」

「信什麼？」

見趙虞好似故意裝傻，張御史有些無可奈何，搖搖頭低聲說道：「據在下所知，周都尉的那份證詞呈上后，陛下雷霆大怒，狠狠訓斥了太子與三皇子，經許多人求情這才使兩位殿下免受責罰。……周都尉可要當心。」

「你等，信么？」趙寅忽然問道。

「多謝張御史。」

說實話，趙虞這些年與江東義師並無任何聯繫，只是暗中密切關注著後者的發展與壯大，但在他內心深處，他多少還是記掛著這支義師，畢竟這支義師有他的兄長趙寅在，同時也是他『趙氏』分家統領的義師，因此趙虞自然對它另眼相看。

「呋呋呋，明明正在逃亡，卻居然說出這番豪言，傻子才會信呢！」

趙虞恍然地點點頭。

『這個巧合……有點過於巧了啊。』

隨後的日子，趙虞便按照朝廷的命令，繼續駐軍在盧城，一方面敦促諸將搜尋那幾支賊軍的下落，一方面等待鄭羅在下邳打探到其兄趙寅的下落，好給他報個平安。

唯一慶幸的是，趙寅目前遇到的只是韓晫一位『五虎』，否則，假如陳門五虎都去了江東，再加上一位陳太師，那無疑就是最令人絕望的局面了。

趙虞故作遺憾，搖了搖頭說道：「我與我麾下的將士，審問了迄今為止抓捕的俘虜，可惜那些俘虜對此事一無所知……我想，除非是抓到那幾支賊軍的重要人物，否則，怕是很難有什麼收穫。」

僅僅只是在城外等候的稍許，他便看到了遠處漫起的塵土，旋即，一支騎軍躍入他的眼帘。

原因很簡單，倘若江東義師沒有覆滅，薛敖怎麼可能先行撤軍呢？

心情複雜之餘，他又想到了他的兄長趙寅，希望能從薛敖的口中得知一二。

瞧見這漂亮的騎術，趙虞亦是忍不住稱讚。

作為魯陽趙氏嫡長子的趙寅，自小就受到公羊先生偏心的教導，未必沒有能與陳門五虎以一較高下的智略與眼界。

「唔……」

薛敖不疑有他的解釋道：「老頭子心系著濟陰、東平等地的叛亂，這不急著撤軍來這邊平亂么？……江東那邊，老四主動向老頭子請纓，希望能戴罪立功，老頭子就答應了。」

聽到這話，張維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趙虞，壓低聲音勸說道：「那兩位殿下已受到教訓，周都尉著實不宜再擴大事態……」

隨後的數日，褚燕、廖廣、王迅、張期、曹戊、周貢等將，依舊還在泰山郡似大海撈針般搜尋那幾支賊軍的下落，而趙虞則在盧城深居淺出，思忖著將來的路。

楚成聳聳肩說道：「公子想要擊敗韓晫，先得拉一支隊伍起來，好好磨礪，就咱們幾個人，可無法擊敗那韓晫。……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走吧，萬一被晉軍的細作打探到咱們的行蹤，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