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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說道：「子勉兄放心，當初小弟還有幾分忌諱，不過自從之前得到了伯母的首肯與默許，小弟自然不會慣著她……」

他終於意識到，相比較他們兄弟，還是眼前這位準妹夫更凶……

「……終歸心底惡氣難平。」李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默認了。

「這……」

說話間，他用目光示意何順到書房外守著。

『……應該很糟糕吧？』

她知道青兒，那個身材略瘦、個子較高的侍女，她知道此女是正房姐姐身邊的三名侍女之一，協助正房姐姐打理著這座府邸。

不如順勢答應下來，在更衣期間誇張對方几句，這樣更能博得女人的歡心。

「嫣兒？」

「哦？」

「夫君說的哪裡話。」

或有人會感到納悶，一介潁川都尉，居然就這麼空閑？

在前往前院的途中，何順向趙虞稟報了還暫留在府內的賓客情況。

豈料，此時趙虞也眨了眨眼睛，故意逗她道：「再者，你也能趁這兩日好好養養傷……」

雖然俗套，但是管用。

趙虞瞭然地點了點頭。

剩下的，今日還賴在他府上的，就只剩下一群沒臉沒皮的酒鬼，除了郭達、王慶、樂貴、褚燕、褚賁這些黑虎山出身的弟兄，還有周貢、曹戊、徐慎、許馬等『前義師派』，包括張季、廖廣、田欽在內，倒都是自己人。

辭別了李小姐，趙虞沿著主屋的走廊來到了廳堂，只見在廳堂內，瑤兒正在擦拭堂內的傢具。

她點點頭道：「嗯，就按夫君的安排……」

這些事，可比治安緝盜、操練郡卒關鍵多了，動輒就能改變整個天下的局勢。

趙虞笑了笑，問道：「我是說，怎麼了？」

「……」李勤再次驚訝地看向趙虞，旋即苦笑說道：「扳倒東宮與三皇子？賢弟還真敢說啊？我與大哥可不敢想……」

見此，趙虞亦不藏掖，直白地說道：「昨日我相送伯智兄時，他曾隨口提及，當日試圖加害公主的那個蔡錚，似乎不久之前已被天子收監，隨後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天牢內……」

她睡意朦朧地睜開雙目，有些茫然地看著那陌生的屋頂，在愣了大概三五息后，她臉上沒來由地露出了驚慌之色，但旋即，這股驚慌便又被釋然與羞澀所取代。

趙虞無語地搖了搖頭，吩咐何順道：「你派人去李勤的屋外守著，等他醒了，請他到我書房一敘，就說我有要事與他相商。」

「難道兩位兄長僅僅只是想讓東宮與三皇子出一個丑？或者逼迫那二人對此事致歉？」趙虞搖了搖頭道：「此乃取禍之道！……一旦那兩位日後繼承了皇位，他們會善罷甘休？小弟沒讀過什麼書，但我知道一個道理，不可將身家性命寄託於他人的仁慈，既然要報復讎人，那就要做個徹底，令其絕無翻身的可能！」

雖說距離初次相見已過了數個月，然而或讓常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今日才是第二回見到自己丈夫真正的容貌……

瑤兒搖搖頭，帶著幾分敬畏回答道：「htｔps://ｍ.ｈｅtubｏｏｋ.cｏｍ.com昨晚夫人將馨夫人請到房內，聊到深夜，奴婢方才去看過了，兩位夫人還未醒……」

「對對。」李勤笑著連連點頭。

李小姐終於冷靜下來了，她亦坐起身來。

這不，今早醒來時看到他還手足無措的李小姐，這會兒都能向他抱怨了。

但考慮到眼前的李小姐昨晚才委身於他，他思忖了一下，決定再留片刻，與她說說話。

注意到身背後的腳步聲，小丫頭下意識地回頭，待瞧見是自家老爺，她趕忙行禮：「都尉。」

想到這裏，他吩咐瑤兒待會看探望一下李小姐，看看她是否有什麼需要，旋即便帶著何順轉身走出了主屋。

「還未。」何順搖搖頭說道：「聽說昨晚李勤被牛大哥拉著與眾人拼酒，結果喝半截吐了一地，最後是被人抬回西苑的……估計這會兒還沒醒。」

他拉過被子替她蓋上，旋即微笑著問道：「前日晚上，委屈你了……」

倘若是換做彼此已十分熟悉的靜女或馨兒，趙虞這個時候就會俯身吻她一下，哄她再睡片刻，然後去做自己的事。

包括他接下來準備與李勤進行的一場談話。

她的男人，她的丈夫。

『火傷……按理來說應該不會痊癒地如此徹底吧？果然是有什麼內情么？』

「哦。」

雖說作為女兒家，她前兩年便聽兩位母親談及過男女之事，甚至於在成婚前的幾日，她還紅著臉看過兩位母親偷偷塞給她的那本小冊子，但這些紙上的東西，終歸不能算做經驗，她也不知她昨日表現地如何。

話說回來，他與靜女剛發|生|關|系的頭一、兩個月，靜女的表現就跟眼下的李小姐似的，動不動就面頰通紅，讓趙虞不禁暗生邪念。

李勤再次看向趙虞，臉上露出幾分震撼。

畢竟，妻子為丈夫更衣這是世俗約定俗成的規矩，或者說，這是作為妻子的權利，『剝奪』了這方面的權利，反而會讓女人感到不安。

既然到了飯點，趙虞索性就帶著李勤先是用了飯，待用完了飯，二人才回到了這間書房。

趙虞笑著說道：「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我昨日從伯智兄那邊聽說了某些事罷了……」

很快，一個時辰就過去了，趙虞百無聊賴地翻完了手中那捲書，李勤那邊還在呼呼大睡。

在他看來，那群傢伙願意來，願意賴在這不走，說明他們『周虎勢力』團結，說明眼前這位大首領御下有方、且待諸兄弟誠心，否則以王慶、褚燕那些人的性格，不熟悉的人就算用八抬大轎去請，他們也未必願意赴宴。

大概半柱香工夫，趙虞便在李小姐的幫助穿好了衣物。

「哦？」李勤終於露出了驚訝之色：「這事我倒是還未收到消息。」

他又不是瞎子，豈會沒瞧見何順走出書房外的舉動？——若不是什麼要緊事，何必叫何順去書房外守著，避免不相干的人打攪？

其中包括魯陽縣令劉緈、縣尉丁武，昆陽縣令劉毗、縣尉石wｗw.h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原，也包括陳陌、馬蓋、秦寔等一些比較恪盡職守的人。

「唔……」

雖然李小姐亦聰慧過人，但此刻也沒有對趙虞那次停頓的感覺有何奇怪，相反，她覺得丈夫為她考慮地十分周到，這讓她有種濃濃的喜悅。

他略一深思，點點頭說道：「既然是鄒贊所言，應該不會有錯。……祥瑞總算是可以遠離那是非之地了。」

趙虞暗笑一聲。

趙虞微微輕笑了一下。

不過應當說的話，她倒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口：「夫、夫君是要起身了么？奴……奴家伺候夫君更衣。」

一直到臨近正午，李勤這才轉醒，一臉蒼白地來到了書房，連連向趙虞告罪。

明明大娘與母親都反覆囑咐過她，讓她盡心伺候丈夫……

「我……奴家說，奴家伺候夫君更衣……」

當然，她的動作還很生疏，與趙虞也不甚熟絡，若偶然間手指不慎碰觸到了趙虞的肌膚，她還會下意識地縮回手，但這些並不妨礙趙虞看到她的努力，用『得此賢妻、夫復何求』這樣的話來恭維她。

「只是心有不甘？」趙虞故意拿話引誘李勤：「因為東宮與三皇子並未受到懲戒？」

「夫、夫君？」

「……」

忽然，他抬頭看向趙虞，笑著說道：「聽說這幾日祥瑞被賢弟禁足，在東苑大發脾氣，賢弟可莫要與她一般見識啊。……這個丫頭，就是欠管教，可惜家中無人管得住她，也就只有賢弟能管住她。」

或者說第三回？——倘若昨晚也算上的話……

只不過這份可愛，又能保持多久呢？

『大恩……么？』

「……」

看著她滿臉羞澀的模樣，趙虞覺得有些可愛。

但即便如此，趙虞也不是就沒事可做，至少，他把控著『大方向』。

「哦哦，好啊，那就拜託嫣兒了。」趙虞笑著回應道。

或許是剛剛的更衣之事，讓李小姐逐漸適應了三夫人的身份，在趙虞面前也愈發冷靜了：「老大人于夫君有大恩，當時夫君理當多陪陪老大人……」

說罷，他抬頭看向趙虞，臉上帶著幾許困惑，那神色彷彿是在問：賢弟你提這件事做什麼？

而在旁，何順正襟危坐。

李勤這才想起陳太師剛剛死了一名義子，他在背後這麼說確實不太合適，他連忙說道：「抱歉，賢弟，愚兄沒有別的意思……賢弟的意思是？」

趙虞沒好氣地對何順說道：「今晚再宴請這幫人一頓，明日就叫他們滾蛋。……感情都跑到我這邊吃大戶來了？」

「好了，為夫手頭還有些事，先走了，你再歇會，有什麼需要就叫春桃……是叫春桃吧？叫她去與青兒溝通……」

見李勤似乎還不願向自己袒露心扉，趙虞思忖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子勉兄，容我說句不中聽的，東宮終歸是東宮，三皇子終歸是三皇子，當初公主陷害遭二人陷害，然而天子卻只是訓斥那兩位一番，子勉兄就該知道，在天子心中，到底還是太子與三皇子比較重要……現如今，www.hetubook.com.com天子已默許公主暫留在我潁川，當初試圖加害公主的蔡錚也得到了應有的懲戒，子勉兄覺得，這件事是否應該到此為止了？」

趙虞笑著道了一聲嫌棄，他可不是閑著沒事故意取笑李小姐，只不過是想借這種有調戲性質的玩笑拉近彼此的關係，使彼此變得更親近些罷了。

他握著李小姐的手笑著說道：「就這兩日，等府里剩下的那些賓客散了，我帶你回門探望……」他稍一停頓，但很快就又接上了下文：「探望父親與母親，順便還能趁著元遜兄回邯鄲之前，好好再聚一聚。」

說罷，他抬頭看向趙虞，有些意外地說道：「賢弟今日特地請我前來，應該不止是告訴愚兄這個好消息吧？」

二人相視一笑。

趙虞搖搖頭道：「老大人可沒有這個心情。」

可能是因為還不是很了解新婚丈夫，李小姐問地弱聲弱氣。

她咬了一下嘴唇，轉頭看向枕旁，隨後便看到榻上躺著一個男人。

而現如今，他二人早已是老夫老妻了，靜女非但不會在他面前害羞，甚至有幾次主動拉上了馨兒——他懷疑她是故意捉弄馨兒，想看後者面紅耳赤的模樣。

本來他還想與靜女、馨兒打個招呼，免得二女感覺被冷落，不過既然她們還在歇息，那就作罷。

說笑之間，趙虞便帶著何順來到了書房，正巧此時趙虞也問到了鄴城侯公子李勤：「看到李勤了么？」

「呵。」李勤神色玩味地輕哼一聲，點點頭淡淡說道：「我來時也從大哥的書信中得知了此事。」

她微微顰眉，藉助屋內的敞亮，仔細觀察著枕邊的丈夫。

丈夫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旋即坐起身來。

這不，在聽到趙虞的回答后，李小姐果然就跟高興，給人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回過神來的趙虞道了歉意，笑著說道：「嫣兒方才說什麼？」

「呵。」

當然，這隻是一句玩笑。

李小姐還是很識相的，可不敢將自己當成這座府邸的姑奶奶。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個徹底！」

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連連搖頭。

聽到這話，趙虞故作悵然地接茬道：「這正是小弟所頭疼的……現如今，東宮與三皇子正為皇儲之子僵持不下，若你我報復東宮吧，便宜了三皇子；報復三皇子吧，又便宜了東宮……除非有第三人選，否則，豈非是白白替人做了嫁衣？」

此時，李勤臉上的氣色也稍有好轉，只見他喝了一口府上僕從奉上的茶水，旋即笑著對趙虞說道：「賢弟如此心急喚愚兄前來，莫非有什麼要緊事？」

「啊？」李小姐茫然地應了一聲。

「……些許小事就不用麻煩兩位姐姐了……」

當然，這些沒必要刻意解釋。

「可是……」李勤猶豫說道：「就如賢弟方才所言，且不說咱們能否辦到，天子也絕不會坐視東宮與三皇叔同時被扳倒，似這般，那、那皇位……」

何順笑著說道：「我明白了，明日一早我就帶著人趕他們回去。」

趙虞笑了一ｈｔtps://ｍ.ｈｅｔｕｂook.ｃｏｍ.ｃoｍ下，點頭說道：「不錯，我想聽聽子勉兄的打算……子承兄去邯鄲鬧，我知道主要為了讓公主脫離皇宮的牢籠，現如今天子已默許公主暫留潁川，卻不知子承兄與子勉兄，是否會就此罷手……我是指與東宮、與三皇子的恩怨。」

她伸手捂住了臉，嘴裏發出『唔唔』的羞憤聲。

回想起自己昨晚捂著臉干躺在榻上任他施為，李小姐便感覺臉上滾燙。

比如張翟與泰山賊啊，秦寔與卧牛山賊啊，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一直都在他的默許與授意下秘密進行著。

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賢弟的意思是，扳倒東宮，扳倒三皇叔？」

對於這個稍顯笨手笨腳且內向的小丫頭，趙虞印象也不壞，在朝著何順點點頭后，隨口問小丫頭道：「怎麼就你一人？夫人與馨夫人可起來了？」

趙虞忽然想到了靜女。

「……回頭我會囑咐靜兒與馨兒，讓她們多照顧照顧你……」

「哈，抱歉抱歉。」

『傷……』

「？」

至於提攜不提攜什麼的，他趙虞心中亦有傲氣，豈願做阿諛奉承之輩？

李勤終於露出了深思之色，半晌點點頭說道：「賢弟這話確實沒錯……我與大哥，起初想要讓祥瑞脫離皇宮那牢籠，順便叫東宮與三皇叔得到懲戒，如今天子默許祥瑞可以留在宮外，我與大哥的目的可以說也是達到了，只是……」

「嗯。」李小姐點點頭。

比如說讓妻子幫助他更衣，雖然他也知道榻上的女人昨晚受到了小創，從情理來說應當好好歇息，但考慮到認知，這個微笑著拜託對方，要比讓她好好歇養更能讓對方安心。

看到這一幕，李小姐嘴唇微微一動，但最終還是沒有將心底的疑問問出口，靜靜目送著丈夫走出房間。

李勤莫名地看了一眼趙虞，忽然莫名地笑了一下。

他敬重陳太師，可不是因為陳太師提攜了他，或者說將他收為了義子，而是因為陳太師本人有著特別的魅力，是一位讓人敬重的長輩。

見此，趙虞微微一笑，拍拍李小姐的手背，替她拉好被子，旋即隨手取過了擱在榻旁柜上的面具，戴在臉上。

而就在這時，就聽趙虞故意又說道：「還是說，子勉兄想要同時扳倒東宮與三皇子作為報復？可如此一來，皇嗣人選怎麼辦？我想天子決計不會袖手旁觀……」

見此，趙虞鄭重其事地說道：「子勉兄，我與你，與子承兄，也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又承蒙伯父、伯母看中，將公主委託於我，我姑且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向子勉兄說說我的看法……」

此刻她的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旋即便注意到榻旁傳來輕微的鼾聲。

已經歷過三次婚事的他，早已明白了某些事。

而趙虞顯然也是猜到了李勤的心思，或者說，李勤的反應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他笑著說道：「小弟請子勉兄前來，當然不是為了這件事。……除了這件事以外，昨日伯智兄還告訴我，天子命他秘密召回中郎金勛與那一千名虎賁士，他和*圖*書還向我透露，陛下已默許公主暫時留在這邊……」

『呵。』

回憶起昨晚的經歷，李小姐心底頓時湧起陣陣羞意，下身的絲絲痛意也變得愈發明顯起來。

聽到這話，李勤頗有深意地看了眼趙虞，問道：「太師臨走前對賢弟說了什麼么？」

看他面色，昨晚估計確實被灌了不少酒。

男人，或者說是趙虞，有些好笑地看著同床的女人。

就在這時，忽然枕邊傳來一個睏倦的聲音：「唔？怎麼了？」

當然不是了，一郡都尉要負責的事還是蠻多的，像治安緝盜、操練郡卒，視察各縣縣軍，甚至包括春耕、秋收，這些都要都尉過問參与，只不過這些事，都由張季替他操辦了而已。

他與陳門五虎的關係，其實也是這方面。

日光透過窗戶照亮屋內，榻上的李小姐慵懶地調整了一下睡姿，然而下身那絲絲痛意卻令她感到些許不適。

「蓋上，別著涼了。」

而昨日，李郡守父女那邊的賓客，得知陳太師與鄒贊已離開，陸陸續續也告辭離開了。

聽趙虞這麼說，李勤的面色亦變得嚴肅起來：「賢弟請講。」

此時她才發現，枕邊的丈夫似乎是被她驚醒了。

他豈會猜不到李勤忽然轉換話題的原因？

秀外慧中的李小姐立刻就明白了，一張俏臉頓時羞紅，她低著頭嬌嗔道：「夫君莫要……莫要取笑奴家……」

昨晚……

李勤臉上露出幾許驚訝，等著趙虞的下文。

期間，何順亦站起身來，朝著趙虞抱了抱拳。

看著他赤|裸的胸膛，李小姐下意識地又捂住了眼睛，但旋即，她的手指稍稍出現了几絲縫隙——她透露這縫隙看著他。

李小姐心中一驚，捂著臉的雙手稍稍下移，露出一對眼睛。

說白了，陳太師與陳門五虎以誠心對待他，是故他報之以誠心，僅此而已。

見此，趙虞又說道：「子勉兄莫要誤會，小弟並非畏懼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再鬧下去，對於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處……難不成子勉兄想要扳倒三皇子？這豈非便宜了東宮？還是說，子勉兄想要扳倒太子？可這又會便宜了三皇子……」

『他……』

出於害羞，她用手扯過被子捂在自己胸前，長長的睫毛微顫著，有意別過了視線，不敢與趙虞的目光接觸。

「是！」何順抱了抱拳，轉身走出了屋外。

今日，是他成婚設宴的第三日，大部分的賓客，在首日的晚上也陸續告辭了，除了個別喝多的。

而期間，趙虞則從房內的書柜上隨手抽了一卷書，坐在書桌旁百無聊賴地翻閱起來。

「……」

她終於意識到，她已嫁為人婦。

「啊，抱歉，有些走神了。」

李勤摸著下巴處的短須，若有所思地喃喃著。

「沒……」

「我是這樣想的，兩位兄長想要報復東宮與三皇子，這無可厚非，別說兩位兄長，就算是小弟心中也咽不下當初那口氣，但怎樣才算是出了這口惡氣呢？……扳倒東宮？扳倒三皇子？」

起初李勤還以為趙虞膽怯了，可聽到這話，他也不禁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