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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陳平聞言面色微變，終於有些心慌了。

聽聞此言，項宣搖搖頭說道：「你這麼想就錯了。就算那周虎果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但可別忘了他現如今頂著『陳門五虎』的名號呢，作為那位陳太師的義子，他必須當仁不讓地平定咱們這支叛軍，否則不說晉國朝廷，單單他義父陳太師那邊，周虎便無法交代。」

見此，劉德便下令鳴金收兵。

當然，潁川郡不可招惹。

「有必要冒險么？」劉德皺著眉頭說道：「雖然不知什麼原因，但對面潁川郡軍迄今為止並未強攻，我一直以為那周虎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只要我等不去進犯他潁川郡，他應該不會與我等交兵。」

期間，或有劉德麾下的曲將嚴彭不解問道：「陳郡官軍已潰敗而逃，將軍為何不讓我等趁機追殺？」

大概是因為傍著潁川郡這支極其粗壯的臂膀，他心中倒也不慌。

兩日後，即三月初五，陳平派出的兩隊求援使者，第一隊率先抵達許昌。

平心而論，自去年深秋起至今年年初，王慶倒也並非沒有進攻過他平輿縣，但幾乎每次都是虎頭蛇尾、草草了事，對方與其說是在進攻，倒不如更像是在警告他。

於是乎，放棄追擊陳平軍的劉德，繼續率領麾下軍隊北進，一路挺進陳郡的腹地。

在陳平的遠遠跟隨下，劉德軍一路挺進陳郡腹地，同時派人襲擾沿途的鄉村與田莊。

萬一那股叛軍死活就賴在他陳郡不走，四處破壞，耽誤了他陳郡的春耕之事，介時他陳郡幾十萬郡民，都要遭受無法承受的沉重代價。

儘管他依舊還是不明白那周虎為何要自縛雙手，但眼下這個局面，對他長沙義師可謂是太有利了。

罵了兩聲后，他嘖了一聲，苦惱說道：「雖識破了那項宣的詭計，但亦不能坐視這股賊軍在我陳郡四處破壞啊，否則耽誤了下月的春耕，那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這裏，他忽然心中微動，驚訝說道：「大人，您說叛軍突然派人騷擾我陳郡，會不會是他們想逼咱們向潁川求援？」

因此王慶也懶得去管那支長沙義師的去向。

此時陳平派出的第二隊使者還未抵達許昌，因此李郡守也不知長沙叛軍襲擊陳郡是另有圖謀，但他依舊感到震驚。

當日，即三月初二，劉德率一萬五千長沙義師出平輿縣北城門，直奔陳郡而去。

不誇張地說，對比潁川郡與他長沙義師的實力，前者無論在兵力上，還是在將帥上，都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項宣猜對地不錯，所謂何璆那『佯襲陳郡』的建議，實則就是趙虞的主意。

兩日間，劉德沿途遇到的三四個鄉村，無不這般。

見此，劉德亦下令全軍停止前進，全力應對陳平那六千軍隊的突襲。

陳平默然地點點頭，當即再派人前往潁川。

黃鈞恍然大悟，旋即恨聲罵道：「項宣賊子，著實狡詐！」

李郡守聞言皺了皺眉道：「褚燕麾下僅萬余兵力，這點兵力，如何能助陳郡擊退叛軍？」

什麼？幾日之後？

「行。」

陳平亦無可奈何地和_圖_書點了點頭。

由於其位於潁水一側，藉助水利之便，因此成為了陳郡境內為數不多的大縣，甚至比陳郡的治所陳縣還要殷富幾分。

『……那那傢伙的態度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他很懷疑這是那周虎的詭計，畢竟卧牛山上的南陽義師透露著種種詭異，天曉得張翟、何璆等人是否已淪為那周虎的爪牙，此次故意派何璆前來獻計，有意將他麾下一支軍隊騙入陷阱。

這幫傢伙吃飽了撐著？

這所謂的立場，其實指的是駐紮在上蔡縣的，那支以上部都尉王慶為首的潁川郡軍的作戰態度。

為了防止劉德趁機奪取項城，陳平也不敢進城，慌忙撤軍逃向潁水上游。

趙虞面不改色，靜靜盤算著。

想到這裏，黃鈞神色複雜地說道：「單我陳郡，不足以對抗那項宣的詭計，我等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那項宣的詭計告知潁川郡……」

對此他毫不意外。

作為長沙義師的渠帥，他要決定的事可不少，除了配合汝南郡守楊翰以外，他既要督促正率軍攻打汝南郡東部的鄒袁，又要隨時關注江夏郡、長沙郡，同時還要監督麾下將領徵募、操練新卒的種種事宜，甚至有時候還要兼顧王慶那支潁川郡軍的動向，一天下來幾乎沒剩下多少私人時間。

不過因為時間倉促，趙虞暫時還未完成『開府』事宜，因此潁川郡軍暫時掛靠在趙虞麾下，待日後趙虞整頓軍隊，或許才會將潁川郡軍剝離出來。

他當即下令全城備戰，準備應付叛軍的攻城。

吩咐完了，他繼續與眾將打牌消磨時間。

問題是，這群叛軍既不攻城，也不濫殺，似這般興師動眾，難道只是為了來燒幾個村子么？

其二，迄今為止周虎所表現出來的『立場』，也讓項宣頗為在意。

可現在呢，那群狼斥候雖然也在攻擊他義師的斥候，那並非是那種『群狼齊齊出沒』的狀態，作為前幾年那場潁川戰役的親身經歷者，項宣很清楚那群狼崽子目前還只是在玩耍而已。

說實話，他並不怕叛軍攻打項城，畢竟他陳郡雖羸弱，但好歹也有個兩三萬的郡軍，而他此前也已調來一萬郡軍駐守項城，雖未必能擊敗前來進犯的叛軍，但死守幾日還是沒有問題了。

畢竟潁川郡距離他陳郡並不遠，倘若果真發生了什麼變故，潁川郡的援軍最多兩日便可抵達他陳郡——難道他陳郡還守不住短短兩日么？

萬余義師出動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旅狼的耳目，幾乎只是相隔半個時辰，上部都尉王慶就收到了相關消息：有一支長沙義師向北而去，人數萬余，意圖不明。

隨著雙方將領一聲令下，兩軍在這片平地上展開混戰。

而此時，這位黃郡守也已收到了相關消息，見陳平回城，連忙召後者商議道：「都尉，有賊軍攻入我陳郡，分兵四處襲擾，雖不怎麼殺人，卻大肆焚燒村莊、毀壞田地、堵塞河流，這如何是好？」

但眼下李郡守卻笑不出來，他問陳朗道：「許昌周邊還有那支軍隊可以調遣？」

趙虞可不希望他www.hetubook.com.com兄長孤軍奮戰，是故，項宣不能死，其麾下的長沙義師也不能死。

陳朗點頭附和，拱手建議道：「大人可令張季做好支援陳郡的準備，同時派人速速將此事告知周都尉……不，是告知左將軍。」

『果然奔著陳郡去了么？項宣的行動倒是蠻快的……估摸那支義師明日就可抵達陳郡，算上其騷擾陳郡的時間，最多六七日，陳郡便會向潁川發來求援……』

項宣沉聲說道：「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以雙方的實力來看，儘管不甘心，但確實是周虎麾下的潁川郡軍實力更強，半數以上的老卒都經歷過前幾年那場戰爭，至於將領，那就更不必多說，似周貢、曹戊、鞠昇、秦寔那幾人的本事，你我心知肚明，一旦雙方當真開打，我等怕是連三成勝算也沒有。倘若再算上王尚德，我等必敗無疑！……既然難以取勝，那就只有變通。」

得知這個消息，項宣倍感驚喜。

陳郡，也不可……

更何況，此番那周虎還有駐荊楚將軍王尚德這個盟友，以二敵一，項宣自認為很難取勝。

陳平一臉慚愧說道：「卑職無能，未能擋住這股叛軍，不過我已派人向潁川求援……」

聽聞此言，陳平當即喝斥道：「慌什麼？先看看賊軍的動向再說！」

正因為這個原因，當去年得知長沙叛軍攻至平輿縣后，陳郡都尉陳平便將率郡軍親自坐鎮項城，提前防備著長沙叛軍。

「原來如此！」

至於此後的幾次小規模交鋒，哪怕是項宣也看得出來對方純粹就是為了應付，根本沒有動真格的。

『難道張翟果真用大義將周虎給策反了？』

片刻后，張季便聞訊而來，待李郡守與陳朗二人將事情經過告訴張季后，張季也感到十分驚訝。

見天色不知不覺已大亮，心煩意亂的他索性起身，洗漱用飯，準備處理新一日的事務。

而要給項宣『續命』，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戰略上令潁川郡軍，甚至令他自己陷入被動。

大概半個時辰后，項城城門緩緩敞開，都尉陳平率領六千郡軍殺了出來。

何璆想了想，說道：「佯襲陳郡，只是為了迫使周虎分兵，因此何某建議劉將軍莫要在陳郡多做殺戮，更莫要屠戮無辜，免得徹底激怒了那周虎，與我等意圖背道而馳。」

這也難怪，畢竟趙虞暗中授意何璆的事，張季亦不知情。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去年王慶那支潁川郡軍動靜不大，周虎還能用『冬季作戰不利』的借口搪塞過去，但今年開春，他就沒有理由不對我義師動手了。……我猜周虎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是故派南陽義師投奔咱們，借何璆的口指點咱們。」

他對何璆說道：「何帥昨日在酒席筵間提出的建議非常妙，項某思忖一宿后，決定採取何帥的建議，派劉德前往陳郡，不知何帥還有什麼建議？」

當晚，項宣苦思冥想了足足一宿，卻也沒有揣摩到那周虎的想法。

這意味著項宣根本不敢招惹潁川郡——即便是在他與趙伯虎的『北進戰略』中，潁川和圖書郡也是被排除的。

那樣的話，他兄長趙伯虎可就要孤軍奮戰了。

畢竟此刻已過立春，再加上王尚德那邊催地緊，趙虞實在沒辦法繼續拖下去了，他必須率領麾下軍隊與長沙義師作戰，可問題是他一出兵，萬一把項宣的長沙義師給按死了呢？

在這種情況下，你說周虎會煞費苦心地派何璆作為內應打入他軍中？對方與王尚德直接前後夾擊他項宣的長沙義師不就完了么？

然而出乎陳平意料的是，那支長沙叛軍竟不打項城，似乎要繞過這座城直接攻入他陳郡腹地。

「這可真是……」劉德一臉匪夷所思地搖了搖頭，旋即皺眉問道：「當真要冒險么？」

當時王慶正在營內帥帳與周貢、鞠昇、樂貴等人打牌，聞言也不在意，畢竟趙虞對他下達的命令只是『駐守下蔡』，且特地告誡過他莫要做『多餘的事』。

懊惱之餘，他小心翼翼潛回陳縣，與陳郡郡守黃鈞商議對策。

聽到這話，眾將也就釋然了，顯然他們也知道了一些情況。

在他看來，只要那周虎不動，區區一個王尚德，不足以拖住他長沙義師！

這麼一想，項宣忽然感覺有點憋屈，此前的歡喜亦變得索然無味。

然而儘管早有防備，但今日得知賊將劉德領兵前來攻打，陳平亦是感到很不可思議。

「指點咱們對付他？」劉德的表情突然變得極其古怪。

不得不說，他是真沒想到長沙叛軍真的敢來進犯。

接下來，就是他長沙義師奮力攻取的大好時機了！

也是，就算識破了那項宣的詭計又如何？難道他陳郡能放棄向潁川郡求援么？

至少五萬老卒，這是什麼概念？

『喂，你果然是周虎派來的姦細吧？』

他唯一感到慶幸的是，這群該死的叛軍總算是沒有對平民下手，否則，他日後真不知該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陳太師交代。

值得一提的是，在劉德出發之前，項宣派人將何璆請到了廨房。

不得不說，之前得知自家女婿竟升任左將軍，李郡守亦是倍感歡喜，每當陳朗等官員在他面前提及『左將軍如何如何』時，他臉上總是收不住笑容。

見此，陳朗攤攤手苦笑道：「餘下的，那就要問都尉署了……」

前幾年也就算了，畢竟那會兒陳太師的義子周虎將軍還未當上潁川都尉，潁川郡在長沙叛軍與江夏叛軍面前亦是自身難保，自然無法兼顧他陳郡。

他難以置信地與身邊人說道：「那項宣竟然來進犯我陳郡？難道他不知我陳郡乃陳太師的故鄉，而陳太師的義子周虎將軍如今就駐軍在潁川么？」

當晚，項宣于住處輾轉反側，反覆盤思著那何璆的建議。

這是其一。

得知陳郡派來求援使者，潁川郡丞陳朗不敢怠慢，立刻帶著使者求見郡守李旻，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郡守。

雖然此前他已有所猜測，但直到那周虎果真分出三萬余精銳增援陳郡，他這才敢確定那何璆的可靠性。

項宣心下暗暗想道。

然而就在他等待著叛軍前來攻城時，他忽然收到了斥候的消息：「報！那支叛和*圖*書軍沿著潁水上的橋樑過了河，似乎有意往北。」

順便一提，自趙虞升任左將軍之後，張季就理所當然地轉正了，成為了潁川郡的都尉。

也不曉得是不是何璆的告誡，亦或是劉德自己亦心存忌憚，他倒是真沒屠戮那些無辜的平民，只是將對方從鄉村裡趕出去后，一把火燒掉了村莊。

見劉德沒有趁機追擊，陳平亦感覺不可思議，惶惑之餘，他派副將將麾下敗軍帶回項城城內，而他則帶著三五百士卒，遠遠跟著劉德軍，看看這夥人究竟想做什麼。

項宣微微點了點頭，其實此番『佯襲陳郡』，根本不需要劉德這等大將親自前往，但出於謹慎，項宣還是希望劉德親自走一趟——萬一陳郡果真是個陷阱，有劉德坐鎮，介時也能減少一些損失。

當然，懶得管歸懶得管，但長沙義師的動向，他還是要立刻上稟。

其實劉德大致也已經猜到了，聞言絲毫不覺意外，只是皺著眉頭問道：「會不會有詐？我聽你說，你懷疑南陽義師已私下投靠那周虎。」

但在盯著何璆看了半晌后，他終歸還是沒有質疑後者，而是微笑著說道：「當然，我長沙義師從不濫殺無辜。」

他思忖了片刻后，張季建議道：「不如先派褚燕馳援陳郡，餘下的援軍，待周將軍回到許昌，商議過後，再做定奪。」

見項宣已做出決定，劉德點點頭說道：「那我親自去。」

一日後，趙虞回到許昌，在與李郡守一番商議后，又增派廖廣、田欽、周貢、曹戊四將率共計兩萬余兵力增援陳郡。

項宣越聽越覺得彆扭。

僅僅過了一個晝日，身在舞陽縣潁川軍營寨的趙虞，便收到了王慶送來的消息。

待見到劉德后，項宣開門見山地說道：「關於昨晚何璆在酒席筵間提出的建議，我苦思一宿，決定嘗試一下……」

黃鈞皺著眉頭問道：「怎麼說？」

不得不說，陳郡當年混到要靠潁川郡接濟的地步，陳平麾下的這支郡軍是真的不厲害，再加上人數相差一倍有餘，雙方交戰僅片刻，陳平這邊便露出了敗跡。

這也使得項宣逐步摸到了那周虎的態度：只要你不跨越上蔡這條線，不進犯潁川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但仔細想想，項宣覺得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他覺得那周虎沒必要這樣做。

可現如今的潁川郡那可是相當強盛的啊。

在都尉陳平沉思之際，他左右或有人催促道：「都尉，叛軍來勢洶洶，當速速向潁川求援。」

要知道當前的潁川郡可不同於六七年前，在那周虎的治理下，如今的潁川郡擁有十余萬軍隊，且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參加過當年那場『潁川戰役』的老卒——一部分是當時是郡軍，一部分是當時作為進攻方的長沙義師與江夏義師的士卒。

這可不妙……

一瞬間，項宣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切實際的荒誕猜測，但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陳朗立刻回答道：「東上部都尉褚燕還未發兵下蔡，目前仍駐紮在鄢陵，這支部軍可以調遣。」

幾日之後潁川郡的援軍就殺到了他，哪還用得著他操心？www.hetubook.com.com

想到這裏，陳平立刻下令道：「快！立刻傳我命令，召集士卒出城截擊，切不可令其闖入我陳郡腹地。」

「當然，在下也只是隨口一說。」何璆微笑著點頭。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顯然劉德並不會將真相說出來打擊士氣，他正色說道：「此番我等肩負重任而來，大局為重，休要與陳郡的官兵糾纏。」

「必須冒險。」項宣沉聲說道：「別看咱們正在逐步奪取汝南，但事實上面對潁川郡，咱們卻是被動的一方，周虎麾下的潁川郡軍，隨時都能發起猛攻，一旦他與王尚德聯手對我軍用兵，我長沙義師必敗！……但倘若採取何璆的建議，迫使周虎分兵，則潁川郡軍便將一分為三，介時反而是那周虎落入了被動，失去了對我軍發動致命一擊的實力。……是故，必須冒這個風險，看看那何璆的建議是否真的可行，倘若真的可行，那……」

總之，迄今為止那周虎給項宣的感覺，好似是並不想與他長沙義師交鋒——並非不能戰勝，而是因為某些原因，對方不想那麼做。

於是他一邊命令旅狼跟梢那支長沙義師，一邊派人將這個消息送往舞陽縣，稟告于趙虞。

見此，陳平遂解釋道：「據朝廷那邊頒下的消息，朝中冊封周虎將軍為左將軍，命他與王尚德共同圍剿項宣的叛軍，許是那項宣察覺到了，是故派軍騷擾我陳郡，迫使我陳郡向潁川求援。……您也知道，我陳郡乃陳太師的故鄉，周左將軍豈會袖手旁觀？一旦他得知此事，必定會派重兵前來援駐，如此一來，潁川郡可用於攻打項宣的兵力便少了……」

這很不可思議，明明那周虎是陳太師的義子，潁川郡守李旻的女婿，毋庸置疑屬於『保皇派』的臣子，然而此人私下卻在姑息晉國朝廷眼中的叛軍。

項城在古時歸屬汝南郡，值晉國時又划入陳郡，可謂是汝南郡與陳郡之間的郡界城縣。

『為何？因為人家背後站著那周虎！』

李郡守點點頭，當即派人傳喚都尉張季。

雖他陳郡各縣縣城可以憑藉城牆抵擋這股叛軍，然而境內的鄉村、田莊可沒有圍牆。

只要卧牛山那邊能再設法拖住周虎一兩萬人馬，介時他這邊的壓力便能大大減輕。

項宣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指點咱們如何避開與潁川郡的交兵。」

三月初三，長沙義師大將劉德火速率領那一萬軍隊，抵達位於北面潁水河畔的項城。

李郡守與陳朗私下商議道：「陳郡乃陳太師的故鄉，而陳太師與我婿居正乃義父子，于情于理，我潁川都不可不顧陳郡。」

李郡守點點頭，當即命張季派褚燕率軍馳援陳郡。

而陳郡，便是趙虞想到的『避戰』妙招。

遠遠瞧見這一幕，陳郡都尉陳平又氣又怒，但卻無能為力。

潁川郡軍是否動真格的，看那群『狼斥候』就知道了——一旦潁川郡軍認真起來，那群狼斥候立刻會化作夜晚的猛獸，到處襲擊他義師的斥候，使他項宣失去耳目，根本無法掌握晉軍的蹤跡。

「好！」

大概辰時二刻前後，大將劉德被召喚至項宣所在的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