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國士無雙
第七十四章 令人安心的隊友
錢友驕傲的挺了挺胸膛，「我們後土幫的這位副幫主是術士，江湖上罕見的術士。」
天剛亮，許七安便帶著鍾璃進了城，街上除了謀生的攤位，以及早起趕工的手藝人，普通百姓還沒下床。
「大墓被人掘開了，陰穢之氣沖霄。」鍾璃眼裡閃著清光，一邊觀測地勢，一邊說道：
術士？！許七安愕然的看向鍾璃，她的臉藏在亂糟糟的頭髮里，看不見表情。許七安恍然間想起以前在天地會內部詢問過，術士體系雖只有六百年的時間，但六百年只是對比其他體系，顯得短暫。
恆遠看了眼鍾璃，頷首道：「逝者已矣，沒必要再去打擾人家。」
錢友緊盯著許七安觀察，見他沒有反感后，繼續道：「大概在去年的年尾，我們幫的客卿發現襄城外有一片風水寶地，底下極有可能藏著大墓。
一念及此，錢友心生退意。
青衣小廝打量了鍾璃幾眼，露出曖昧笑容：「那客官樓上請。」
鍾璃小口小口的咀嚼，許七安依舊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見吃東西時，露出紅潤的小嘴，唇形還挺漂亮。
「江湖救急，誠意要求七品以上高手相助，重金回報，非誠勿擾。」
錢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大俠怎麼知道？確實有一位南疆來的姑娘，力大無窮，從南疆千里迢迢而來，缺了盤纏，餓了三天三夜。
許七安這才滿意的喝一口茶，繼續問道：「襄城地界，近來有發生什麼異常？或者，有古怪人物在附近戰鬥。」
接著，他看向鍾璃，「吃飽了嗎？」
不知道襄城的勾欄和京城比起來如何，這小曲好不好聽，女子水靈不水靈……許七安逮著路人問了府衙方向，郎心如鐵的把青樓和勾欄拋在身後。
這時候，恆遠大師趕來了，他在城中聽見了隱約的獅子吼，知道可能是許七安在聯絡眾人。
「按照我的經驗，即使有了線索，最終也會讓事情走向更糟糕的結局。」鍾璃提醒道。
好名字！許七安疑惑道：「後土幫？」
想到這裏，許七安開口問道：「你們，能看懂那邊那片山脈的風水？」
這時，金蓮道長傳書了：【二號，你不必過來，沒有意義。四號和六號也在襄州。】
「雖然不懂風水，但地脈之勢略同一二，即使那片山脈是風水寶地，可也未必就有大墓吧。」
「其實我挺好奇的，除術士之外，其他體系都不懂風水，那麼，這墓是誰選的？」許七安撓頭。
「按理說，如果五號真的遭遇了地宗的妖道，她恐怕凶多吉少，或者被抓住了……
鍾璃被他說服了，本身就是乖巧的女子，缺乏一些主見。
他眼前一黑，氣血翻湧，耳鳴陣陣，立刻捂住耳朵蹲下。
「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同知連連點頭。
「地書是遠古至寶，據說可以追溯遠古人皇時代，是一件得天地造化的法寶，但後來碎了。」鍾璃說。
五號不回傳書時，他已經有不好的預感，等到地書碎片失去聯繫，金蓮道長便知出問題了。
許七安頷首，「你繼續說。」
「什麼意思？」許七安一愣。
有這幾位高手相助，何愁救不了幫主和兄弟們。
下墓了？！
很可能會一直雪藏在地宗。
除了司天監之外，九州是有野生術士存在的。
「客官裡邊請。」
「時也命也？」
許七安聞言，扭頭朝南邊山脈望去，黑夜中，群山靜靜蟄伏，彼此簇擁，輪廓彷彿一朵綻放的蓮花。
【一個涉世不深的丫頭遠赴他國，竟然不派人保護，蠻族就是蠻族……】
現在，只能祈禱五號沒有落入地宗之手，這樣還可以把小丫頭救下來。至於地書碎片……
任誰都能從字裡行間看出道長的無奈，一時間，天地會眾人心裏沉甸甸的。既有法寶落入妖道手中的擔憂，也為五號生命安全憂心。
等許七安走後，李知府喊來同知，將事情轉述於他。
許七安點頭。
錢友應了一聲，閃身進入林子，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錢友有些慢慢蒼白，眼裡浮現焦慮和擔憂：
「我們準備了足足三個月，四處招攬高手，準備工具，其中包括至剛至陽的物品，克制墓穴內的陰穢之氣。直到近期才準備妥當，帶人下墓，結果……」
恆遠接過銀子，點點頭。
「五號是南疆人，外貌特徵明顯，長的可愛嬌俏，只要見過，應該都會記得。」金蓮道長說道。
「能選中這種風水寶地，墓中之人絕非凡俗。」鍾璃說。
一路上，錢友從信心滿滿，到戰戰兢兢……原因是，這位六品高手實在太倒霉了。
「司天監有一本法寶圖錄，專門收錄了九州的法寶信息，是監正老師親手修的。」
「道長，如果五號在墓中，那麼地書碎片被屏蔽是怎麼回事？」楚元縝皺眉。
「你隨便指一條明路，用你預言師的能力，我覺得或許能讓我們找到線索。」
礙於城中百姓眾人，不方便展示速度，耐著性子出城，才發力狂奔。
真是這尊大神來了啊……李知府看向同知，沉聲道：「這件事，你立刻去辦，務必要盡心儘力。」
原來如此，難怪鍾璃的預言指向這位老哥……原來五號不是被抓走了，是下墓倒斗出了意外……可為什麼地書碎片會被屏蔽？
這位客官看著俊俏非凡，沒想到喜歡這種不修邊幅的女子……青衣小廝心裏嘀咕，腿腳卻很利索，領著許七安上了二樓，推開一間雅室。
「怎麼回事？」錢友駭然心想。
說完，他忽然眉頭一皺，道：「銀鑼許七安……總覺得這個名字和稱呼頗為耳熟。你去把昨日朝廷發來的邸報取來。」
心裏想著，許七安便帶鍾璃進了勾欄。
金蓮道長從紙鶴背躍下，邊取出地書碎片，邊急切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麼線索了。」
略顯沉默的氣氛中，金蓮道長緩緩道：「既然知道了五號的下落，那，那也不急於一時，貧道覺得，咱們不妨稍作休整，明日再下墓。」
那座墓看起來大凶啊，能讓這群專業人士陰溝裡翻船……嗯，官府通常是不會管這些破事的，甚至還會把他抓起來，因此才在這裏「擺攤」求助……等等！
楚元縝看著許七安。
迎著他們的目光，許七安臉色嚴肅：「鍾璃為了尋找線索，使用了預言的能力，而今處在遭天譴的狀態。」
鍾璃沒有回答，而是說道：「與你在教坊司的相好一樣，元神與肉身並不契合。」
陽光灑在她身上，秀髮閃爍著七彩的光，她其實挺乾淨的，就是不修邊幅，讓人錯以為是臟丫頭。
「我，我會望氣術的……」她小聲道。
「可是你別忘了，我是有大氣運的人，能抵消你的部分厄運。」
三里路怎麼走出了西天取經的感覺？我的天，這女人有毒吧……許七安心裏吐槽。
「墓中必有大陣，屏蔽了地書碎片，讓她無法接受到我們的傳書。」
「你到遠處等待，盡量遠些，捂住耳朵。」許七安吩咐道。
三人又直勾勾的看著鍾璃。
靜默了十幾秒，二號的傳書過來了，大段大段的：
大家的求生欲都好強，都是讓人心安的隊友，沒有事逼和事精，真好……許七安欣慰極了。
三里路，走到不太平，許七安遭遇了一次當街縱馬的衝撞，兩次馬車突然的失控，以及一位江湖人士把鍾璃錯認成自己跟野男人私奔的妻子，含怒下殺手。
……
說完，她虛弱的跌坐在地。
許七安屈指彈出一粒碎銀，語氣熟練的就彷彿來到熟悉的會所，對媽媽桑說：老包間，讓2號和5號過來，晚上我帶她倆出台。
「等等！」許七安和-圖-書喊停，盯著他，質問道：「你們副幫主如何得知墓穴污穢之氣甚是恐怖？」
「當然，不排除李知府隱瞞不報的可能，可我在城中打探了許久，並沒有聽說奇聞異事，要知道，百姓的嘴是信息傳播最快的渠道……果然還是勾欄聽曲去吧。」
「行，行吧……」青衫男子也只能照做，咳嗽一聲，壓低嗓音：「在下叫錢友，是後土幫的舵主。」
得知許七安有了五號的線索，恆遠雙手合十，慶幸的念誦佛號，而後，期待的看著許七安。
遇到情況不明的危機，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是最好的選擇，真是熟練的讓人心疼啊。
昨日府衙收到一份朝廷發過來的邸報，說是司天監與西域佛門鬥法大勝，吩咐各州各府將此事張貼出去，廣而告之。
二號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任誰都聽出了她的急切。
至於如何找人，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從三個方面入手。
「金蓮道長帶我們來尋人，這不是大海撈針么。除非他認為五號能在地宗妖道手中逃脫。
李知府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而他們，很有目的性的朝倒霉的六品高手匯聚。
「她還在襄城地界，並沒有遭遇地宗妖道。」許七安指著南邊，沉聲道：「她下墓了。」
碎片無法集齊的話，他的大計便失敗了一半。
鍾璃有問必答，「除術士外，巫師略通風水，道門也懂一些。」
其他人同步看去。
原來是沒信號了……許七安心說。隨後，他捕捉到了一個細節，墓中有大陣，而眾所周知，司天監是專業玩陣法的。
日頭漸高，許七安帶著鍾璃在城裡轉了幾圈，專挑一些江湖人士打聽，但一無所獲。
這人雖然實力強大，但他實在太倒霉了，倒霉的連我都看出問題來……回城之後，換個地方擺攤吧……幫主你們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想辦法找來救兵。
他指頭點了點邸報，「剛才離開那位銀鑼，就是邸報上的大人物。」
許七安喝著茶，道：「本官要找一個來自南疆的女子，很年輕，貌美如花，外貌特徵很容易辨認。希望李知府發動人手去搜尋。
許七安剛想說話，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厲喝：「狗賊，你殺我全家，我今日要你血債血償。」
「這才帶我們過來，循著蛛絲馬跡找五號。這樣的話，襄城地界內，必定留下戰鬥痕迹，而根據我在府衙打探到的情況，如果有人目睹過那般激烈的戰鬥，早就報官了，府衙不可能不知道。
這個答案委實超出了三人的預料，愣了半天。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鍾璃說。
「大俠，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青衫男子說著。
這件法寶很重要，關乎金蓮道長清理門戶的計劃，如果落入地宗妖道手裡，後果不堪設想，畢竟誰也沒把握從一位二品道首手中搶奪地書碎片。
「我帶你走。」
而後，他愣了愣，心說這句話如此熟悉，好像剛剛說過似的。
「七品風水師。」錢友回答。
他懷疑自己在做夢，竟能遇到一位六品的武者，天上掉餡餅也不過如此。
「不行！」
「嗯！」鍾璃乖巧的點頭。
二，金蓮道長和楚元縝可以御劍（物）飛行，負責主城周圍的鎮子和村落。
「打探了大半天，饑渴難耐，我們進去休息片刻，喝點水吃些東西。」許七安這般解釋。
「什麼品級啊？」許七安問道。
「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許七安沉吟道：「好消息是，我知道您那位小友身在何處。她不是被地宗的妖道抓住，而是遇到了其他麻煩。」
「這說明她對天人之爭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對我而言是好事。可如果她順利突破四品，那必定是生死之爭，無法避免。」
整個大奉的國運目前也就六百年而已。
李知府頷首：「許大人放心，本官一定照辦。」
許七安一腳把他踢飛，然後看著青衫男子，「ｈe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ｍ我這點微末伎倆，夠不夠幫忙？」
不懂你們還看的那麼認真，一個個比我還會裝……許七安嘴角一抽，然後聽見金蓮道長皺眉說：
「夠夠夠……」
「他的元神是殘缺的。」鍾璃突然說。
長的可愛嬌俏……許七安從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銀，遞給恆遠大師：「找人打聽情況，最好的辦法是銀子，其次是拳頭，恆遠大師可以雙管齊下。」
鍾璃猶豫一下，順從的跟了進去。
這濃濃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許七安靠攏過去，盯著青衣男子看了片刻，道：「兄台，遇到什麼麻煩了？」
許七安並不怕工具人把自己的隱私透露出去。
許七安和天地會的幾位成員交換了個眼神，金蓮道長搖頭道：「先找人吧，下墓以後再說。」
連忙跪地磕頭：「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認錯人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這不會是天煞孤星吧，這種人下墓真的沒問題么，不會人沒救成，反而連累到幫主他們吧……」
另一個方向，一隻紙鶴振翅而來，鶴身盤坐一位老道士。
「咦，道長居然沒提我，看來『貓道』這個身份確實讓他很忌憚，就說嘛，人不能又怪癖，有了怪癖還讓人知道，那就是活生生的把柄。」許七安嘿嘿一笑。
「喝！」
為了一口飯和一點盤纏，這個傻妞竟然就跟人下墓了，這就是所謂的獸人永不為奴，除非包吃包住？
「幫主請她大吃一頓，承諾帶她去京城，路上管吃管住，她便答應下墓幫我們。」
金蓮道長搖頭：「地宗不學這種東西，天宗和人宗倒是倒是有所涉獵。準確的說，天宗是因為修行到高深境界，與天地同化，感應萬物，因此自帶這種能力。
同知一聽是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有心推脫。
殿試過後，那就是二十天以後，不算太晚……楚元縝其實心裏隱約有個猜測，李妙真要突破了，所以才一拖再拖。
「都小意思啦，我許七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絕對沒有怪你。」許七安說。
這時，地書碎片的持有者們同時悸動。
術士脫胎于巫師體系，巫師懂一點皮毛，倒是可以理解……道門也懂風水？許七安忍不住看向金蓮道長。
「狀如蓮花，主峰朝東，接納紫氣，背面是一條河，想必地底會有暗流，底部得黑水滋養，是三花聚頂地勢。如果山中再有鐵礦，那便五行俱全了。」
【一：如果是在襄州遭遇了地宗妖道，那麼勢必發生戰鬥，尋找當地官府幫忙吧。】
回去，得回去，立刻回去，抱住這根大腿，打死不放！
「神，神仙幫手……」錢友喃喃道。
青衫男子狂喜，滿臉激動：「請大俠幫忙救人，報酬好說，報酬好說。」
許七安看了他一眼：「既然走投無路，其實報官更穩妥。」
對啊，道長說的有理，風水師只能看風水，難道連底下有墓地都能看到？許七安看向鍾璃。
進了府衙，憑藉銀鑼的腰牌，見到了襄州知府。
……
果然，對野生術士而言，七品差不多到極限了，六品鍊金術師需要依附王朝，得到百姓的「好評」反饋，這是普通術士很難具備的條件。
……
「滾犢子！」
青衫男子瞪大了眼睛，顫聲道：「六，六品？！」
金蓮道長內心長嘆，露出苦澀笑容。
邸報送來后，李知府定睛一看，凝視著一行字久久不語：銀鑼許七安代司天監鬥法。
……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緩過勁來，拍了拍疼痛的耳朵。
恆遠大師雙手合十：「貧僧也是這般認為的。」
沉默了很久，許七安點點頭，以正常的語氣「哦」了一聲。
知府姓李，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個，客客氣氣的接待許七安。
有了紫蓮的教訓，地宗妖道必定不會像之前那樣，持著地書碎片挨個尋找持有者們。
回頭看去，是一名魁梧的江湖客，手持一把鋼刀，怒氣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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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楚元縝踏著飛劍滑行，速度極快，以他的目力，只要掃過一眼，哪裡發生過戰鬥，就能一清二楚的看見。
襄州的下轄八個州，十六個郡縣，襄城是主城，有人口五十萬余，雖無法與京城想必，但也算一等一的大城。
相比起他們，我的根基還是太淺薄，也怪武夫體系太low逼，不懂風水……誒？不對啊，看風水不是術士的專長么？
三人頓時直勾勾的看著他。
【確定是被地宗妖道抓走了嗎，襄州是吧，金蓮道長也在襄州？我立刻過來，一起尋找五號。她失蹤好些天了，金蓮道長有找到線索嗎？這姑娘怎麼那麼倒霉？南疆蠱族的長輩腦子怎麼長的。
金蓮道長收回目光：「不懂。」
「除了地宗秘法能封印地書碎片，其他手段也可以，只是比較苛刻。」金蓮道長目光南眺，眯著眼：
楚元縝和恆遠跟著搖頭。
見他久久不語，錢友忙說道：「墓中有大寶貝，只要大俠肯幫忙，不但可以得到墓中寶貝，我們後土幫還會重金答謝。」
嫖客們打著哈欠出來，在微冷的晨風中打了個哆嗦，各自散去。
「這不是大海撈針么，雖說南疆人士外貌特徵明顯，但襄城那麼大，如何找啊。」
半個時辰后，錢友隨著這位六品的強大武夫出了城，去的並不是南邊山脈，而是北邊。
李知府擺擺手：「京城來的銀鑼，不能拒絕，你就敷衍一下便成。」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下去吧。」金蓮道長迫不及待。
一番詢問后，金蓮道長三人再無疑惑，接受了五號下墓的事實。
「我聽監正老師說過，他猜測，嗯，應該是道尊打碎的。」鍾璃抿了一口酒，解釋道：
勾欄里的青衣小廝，熱情的迎上來，引著許七安和鍾璃往大堂走。
「什麼麻煩？」金蓮道長連聲追問。
她直勾勾的盯著南邊，又嚮往又忌憚。
換個地方就會遇到別的麻煩，還是待在原地吧……許七安突然明白鍾璃為什麼不從坑裡爬出來了。
「……」
一會兒被馬車衝撞，一會兒被人誤認為仇人，一會兒被官差誤認為江洋大盜、通緝要犯。
許七安假裝沒聽見，環顧四周，看見路邊有一位穿青色衣衫的男子，他盤膝而坐，身前放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
好幾次差點波及到自己。
一般來說，像這樣帶著女人進勾欄的，都是純粹的聽曲看戲。但也有例外的，就是喜歡把外頭的女人帶來勾欄玩。
「這個任務我接了。」許七安頷首。
幾秒后，金蓮道長又一次傳書：【盡人事，聽天命。】
小姐姐還挺有料的！後背傳來的觸感，以及豐|滿柔軟的手感，讓他心裏補充了一句。
許七安滿腦子都是槽。
這時，聽力尚未恢復的他，隱約聽見尖銳的呼嘯聲，忍不住抬頭看去，一道劍光破空而來，劍身站著一位青衫男子。
「這樣既不利於彼此交換情報，也會讓產生一定感情的成員慢慢疏離，最重要的是，金蓮道長的計劃很難成功。而我們答應過幫他清理門戶，變相的提高了風險。」
「大墓？」
【六：五號出事了，她在襄州消失不見，金蓮道長失去了地書碎片之間的感應，極有可能被地宗的妖道抓走了。】
錢友幾次提醒走錯方向，他也不理，只是淡淡解釋說：找幾個朋友相助。
這個念頭在心裏無比堅定。
大家的求生欲都好強，都是讓人心安的隊友，沒有事逼和事精，真好……許七安欣慰極了。
「我有個大胆的想法。」許七安旋即開口。
青衫男子面沉似水，看他一眼，沒搭理，指了指木牌。
豈料許七安躲都不躲，任由鋼刀砍在頭上，「叮」的銳響中，鋼刀卷刃。
許七安遙遙看見錢友返回，臉色興奮，連滾帶爬，笑道：「正好，道長可以親自盤https://m.hetubook.com.com問。」
「報官的話，小人第一個被抓，官差也不會急匆匆的去救人，並不穩妥。」錢友連連搖頭。
鍾璃繼續說道：「此墓中或有異寶，但也伴隨著大凶。」
滿目凶光的江湖客也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認錯了，砍了一個六品的銅皮鐵骨，嚇的臉色發白。
哦哦，盜墓賊，不對，摸金校尉！許七安恍然大悟。
青衫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們的活計是挖掘一些古代遺迹、墓穴，讓裏面的物件重見天日。」
預言師本身就厄運纏身，泄露天機后，就直接遭天譴了？聯繫監正的做事風格，感覺這個術士這個體系簡直是天生的陰謀家，暗中布局的老銀幣……許七安心裏吐槽的同時，背起鍾璃。
「是一個隱秘組織里的成員，那個組織是地宗的金蓮道長創建的。」
【二：我打算去一趟江州，調查一個案子，而後再去京城，沿途鏟奸除惡。嗯，天人之爭延期幾日吧，殿試過後，我會來京的。】
楚元縝頷首：「善，大善！」
許七安搖頭：「我剛才還說過，有一個壞消息。」
找到五號就回京城，就當沒有這回事。
五行俱全了嗎？許七安心想，嘴裏問道：「所以？」
「預言師每日只能預測一次，而後厄運會升級成天譴。若沒有大氣運，或特殊法陣庇佑，我活不過兩個時辰。」
「挖掘之後，發現果然如此。但我們的副幫主說，墓穴里污穢之氣甚是恐怖，怕有邪物，光是我們後土幫搞不定……」
院長趙守和我說過，與氣運相關的事物有三種：儒家、術士、朝廷！人宗修行也要依附帝王，可為什麼不在此列？許七安心想。
鋼刀劈砍而來。
只是看了幾眼，完全不懂風水的許七安便收回目光，卻發現金蓮道長和楚元縝，還有恆遠，看的極為認真，專註凝望。
錢友心情沉重，突然，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滾滾音波震的密林抖動。
倒是青樓和勾欄這些娛樂場所，早早的就開門了。
「恆遠大師還在城裡，道長，你通知他一下。」
一，許七安利用打更人的身份，調動官府的官差、鄉鎮民兵搜索。
「我建議你藏好大胆的想法。」鍾璃警惕道。
「你們要找的是誰？」鍾璃一邊吃菜，一邊小聲詢問。
他沒想到路邊偶遇的高手，不但自身是六品，竟還有能飛天遁地的朋友。簡直是撿到寶了。
「怎麼碎的？」許七安來了興趣。
地書碎片不能用，不然會暴露我身份，還好嗓門比較大，通訊全靠吼……許七安望著疾速趕來的金蓮道長和楚元縝，說道：
「好！」
「結果幫主他們再也沒有回來，我知道他們必然出現了意外。奈何本領低微，無能為力，只能繼續招攬高手，援救他們。」
許七安心裏一動，連聲問道：「你剛才說招攬高手，嗯，有沒有招攬到一位南疆的姑娘，修為很不錯的樣子。」
青衫男子臉色一變，喊道：「小心。」
「人宗修行，業火纏身，需依附帝王，所以是主動研究風水這方面。不過沒有術士精通。」
三，恆遠大師在城中找江湖人士、市井百姓打聽情況。
這種女人大多來路不正，不好帶回家裡，才選擇了勾欄。
楚元縝表示很贊，「而且我們準備也不充分，下墓之事從長計議。」
「如果地書碎片找不回來，那麼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傳書的天地會，又得靜靜蟄伏，不敢出聲了。
「挑二樓上好的雅間，準備酒菜瓜果。」
「一有消息，就在城門口發布公告，本官看到后，自然就會尋來。」
……
腳下踩著紙鶴，金蓮道長臉色沉重的掠過下方大地，許七安猜的沒錯，他確實有些著急。
誰能料到五號運氣竟如此糟糕，她修為不弱的，縱使遇到地宗的妖道，打不過也能逃……
幾分鐘后，戰戰兢兢的司天監五師姐，被許七安拉到大街上。
「你們手裡的那件法寶是地書？」鍾璃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