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大奉打更人

作者:賣報小郎君
大奉打更人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卷 少年羈旅 第五十四章 水落石出?

第三卷 少年羈旅

第五十四章 水落石出?

至於柴賢,他瞳孔像是遇到強光,劇烈收縮,面部呈現石雕般的僵硬,從他獃滯的目光,木然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時腦子是混亂的,無法思考的。
「祠堂底下的密室,還真有收穫……」許七安放棄了它們,專註控制橘貓和那隻發現密室的老鼠。
柴賢抬起頭,清俊的臉龐一片扭曲,雙眼布滿癲狂的惡意,笑聲高亢且嘶啞:
「小嵐早就失蹤了,你怎麼誣賴都可以。」
老鼠開始捕捉身邊的蟲子,冬眠中醒來的蛇則遵循進食的本能,捕捉老鼠。
「是我有所隱瞞了……其實柴賢,他,他是我大哥的私生子。」
正常的柴賢認為自己是無辜的,有個幕後之人陷害他,因此執意不肯離開湘州,試圖查清真相。
柴杏兒繼續道:
凈心雙手合十:「多謝施主配合。」
他神經質的大笑道:
緊接著,便聽守在廳外的武僧呵斥:「什麼人?」
「塔靈老和尚不允許我用寶塔來鎮壓、擊殺佛門弟子,用來自保可以,可我現在是要干佛門僧人,浮屠寶塔就指望不上了。
「義父……」
聰明,這和尚和徐謙想到一處去了……李靈素微微點頭。
「相比起如此,私奔不是更穩妥嗎。」
凈心起身,雙手合十,語調不疾不徐,道:
凈心和凈緣相視一眼,都是眉頭一皺。
柴杏兒道:
但對另一個人格來說,必須要阻止柴賢參加屠魔大會,因為兇手就是他本人,一切命案都是他乾的,他根本就不無辜。
貓臉露出了人性化的愁容。
凈心凈緣李靈素,齊刷刷看向柴賢,卻見他已是目光獃滯,怔怔的看著柴建元的左腳,臉龐血色一點點褪盡。
柴杏兒前天夜裡來南院這邊,就是見了這個女人?
凈緣望向大門方向,高聲道:「發生何事。」
凈心適時施展戒律,打消了柴杏兒的攻擊念頭。
她在「戒律」的法術施加下,只會說真話,不會說假話。
凈緣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柴杏兒的解釋,不解道:
去了屠魔大會,死路一條,就像現在這樣。
此時的柴賢,和那個溫和清俊的形象,判若兩人。
凈心已經用戒律問詢過柴賢,他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可如果不是柴杏兒殺的,也不是柴賢殺的,那會是誰?
廳內,柴杏兒微微頷首,「好,大師問便是了。」
柴杏兒靠攏過來,推開內廳的大門,看見凈心和凈緣師兄弟坐在椅上,一人站在堂內,被暗m•hetubook•com•com金色的繩索捆綁。
柴杏兒操縱行屍入座,讓他自己脫掉鞋子,露出左腳。
定了定神,許七安淡淡道:「我知道了。」
「你是誰?」
柴賢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柴賢顯然認出了李靈素,恍然道:「前些天我還以為姑姑放蕩墮落,原來是你。」
門外的僧人回應:「凈緣師兄,有行屍靠近。」
「看來在兩位大師眼裡,我家杏兒才是有罪孽之人啊。」
「但柴賢通過了戒律的考驗,殺人者不是他……」
人格分裂症?!窗戶底下的許七安同樣恍然大悟。
柴賢嘴唇動了動,下頜一陣痙攣,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
祠堂內外,所有的蛇蟲鼠蟻,同時失去控制。
她劇烈掙紮起來,極為激動,掙的鐵鏈「嘩啦」作響。
發現凈心和凈緣距離柴賢很近。
女人腦袋動了動,慢慢蘇醒,看見身前的老鼠,她明顯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
「凈心大師此言何意?」柴杏兒柳眉輕蹙:「難不成,你懷疑是我冤枉他,是柴府上下冤枉他,是湘州英雄豪傑冤枉他?」
相比當初,柴賢似是滄桑了許多。
到這一步,基本可以斷定柴杏兒是無辜的,既沒殺人也沒同夥,不可能是幕後之人。
她的嘴巴被皮革製成的嘴套塞住,腦袋無力的耷拉在一邊,胸部微微起伏,呼吸還算平穩,似是睡著了。
「抓住柴賢后,佛門已經不需要顧慮什麼了,這股子傲氣立刻顯露出來……」橘貓抖動了一下耳朵,聽聲辨位。
「柴嵐!」
凈心和凈緣明白了,後者質問柴杏兒:「你為何不早說?」
「醒來!」
窗戶底下的許七安沉思起來,不是柴杏兒,也不是柴賢,那麼柴嵐的可能性就極大……可問題是,這位姑娘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線索太少,無法做出判斷啊。
「一定是我忽略了什麼,或者,凈心和凈緣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機密……」
……
行了片刻,內廳在望,明亮的燭火從門窗里透出。
老鼠說道:「你是誰?」
「沒想到柴賢因此心生怨恨,竟殺了大哥,性格偏激至此……」
凈心沉聲再問:「在湘州各地殺人煉屍之人,是你嗎?」
不對,只是因為性格偏激,就不告訴他?窗戶底下的橘貓皺了皺眉。
空余出來的元神,用來操縱橘貓。
「大哥沒辦法,只好和皇甫家聯姻,儘早把小嵐嫁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去。
柴建元不是她殺的……這,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她下毒,然後迅速擊殺柴建元,再引誘柴賢過去,嫁禍柴賢?
「不是你還有誰?」
「你胡說!」
小村莊滅門案后,柴賢更加小心謹慎,就算是我,有龍氣雷達,都找不到柴賢的藏身之處。
「他自幼性格偏激,大哥怕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此一直隱瞞不說,當做義子養在身邊。隨著他越長越大,竟漸漸對自己妹妹產生愛慕之情。
防禦的很嚴密啊,即使以徐謙暗蠱的手段,也很難當著兩人的面劫走柴賢……李靈素麵不改色的心想。
「嗚嗚嗚……」
凈緣看了一眼柴杏兒,道:「讓『他』進來。」
地窖外,慵懶酣睡的橘貓睜開了琥珀色的眼睛,豎瞳幽幽,它豎起傲嬌的小尾巴,宛如利箭竄了出去。
話音落下,無形但磅礴的力量施加在柴杏兒身上,讓她覺得人應該生而真誠,說謊話的人不配當人。
凈心眼睛一亮,趁著戒律法術還在,追問道:「你的同夥是誰,是不是你的同夥做的?」
「不!」凈心搖搖頭,道:「是他。」
內廳的門被推開,穿著灰色衣衫的人走了進來,雙眼死寂,皮膚慘白無血色,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柴賢是九道龍氣宿主之一,絕對不能落入佛門之手。幸好敵在明,我在暗。他們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柴賢,笑道:「柴賢兄,好久不見。」
柴杏兒妙目圓睜,素白的俏臉因憤怒而扭曲,疾走兩步,二話不說,朝著柴賢一掌拍去。
「保護好你自己。」
許七安眸光一凝,精神瞬間緊繃,被這簡短的一句話,激起強烈的危機感和緊迫感。
但案子也隨之陷入了新的僵局。
「禁殺生!」
密室深處,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被鐵鏈困住四肢,坐靠在散發腐爛氣息的稻草堆上。
凈心道:
許七安感覺又回到了當初在京城時,面對各個案子,嘔心瀝血到頭禿。
徐謙說的沒錯,柴賢真的是柴建元的私生子……杏兒果然知道這件事……李靈素因為早已知曉這個秘密,因此並不驚訝。
聞言,在場眾人,以及外頭的許七安,幾乎同時屏息凝神,等待答案。
他當即施展戒律,沉聲道:「柴建元是不是你殺的?」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
他獃獃立著,低著頭,不停的喃喃https://m•hetubook.com.com自問。
「有件事一直沒有問施主,你說你去三水鎮,追查幕後主使之人。那麼,施主是怎麼知道幕後之人會襲擊三水鎮呢?」
柴杏兒嘆息一聲,說道:
武僧凈緣眉頭緊鎖,質問柴杏兒:「你有什麼證據?」
正是死去兩旬的柴建元。
「是你!」
獨自一人在廊道中疾行,寒風呼嘯,懸在檐下兩側的燈籠搖曳,紅色的光暈照亮她清秀的臉龐,映入她的瞳孔,明亮如寶石。
「就算本體過來以陰影跳躍劫人,恐怕還沒現身,就被武僧凈緣給發現……嘶,今晚看來不是搶人的時機啊。」
這讓他的負荷一下子減輕,頭疼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嗎?不該死嗎!」
不是杏兒殺的,我就知道杏兒不會做這種事,那柴建元是誰殺的?李靈素一邊欣喜,一邊皺眉,只覺得案子變的更加錯綜複雜。
柴賢暴怒,情緒有些失控:「你還有同夥,你還有同夥。」
何況是凈心和凈緣,他們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看透龍氣宿主。
柴賢嘴皮子顫抖。
「我不知道為何戒律對柴賢無用,但大哥確實是他殺的,湘州命案也是他乾的。這是柴府眾人親眼所見,外界目睹他行兇者,亦有不少。大師為何不信呢。」
空氣略顯沉悶的密室中,牆壁凹陷處,放著幾盞油燈。
「柴賢!」
李靈素當即道:「我先去盯著杏兒那邊,前輩有什麼打算?」
武僧凈緣凝視著柴杏兒,氣勢強盛了幾分。
另外,李靈素敏銳的察覺到凈緣站的位置,正好是可以最快速度「支援」柴賢。
「柴賢不可能抵禦貧僧的戒律,他確實沒有說謊。另外,先前柴杏兒施主,你的說辭,有諸多疑點。柴賢者並非秉性至惡之人,如何會為了柴嵐施主的婚事,殺死恩重如山的義父?
柴杏兒道:「柴賢也有六根腳趾。」
柴杏兒眼波流轉,見三人都在盯著她看。
而凈心始終雙手合十,保持著隨時施展戒律的準備。
正常的柴賢當然沒有殺害柴建元的動機,但另一個知曉自己身世的柴賢有這個動機,這是一個無比偏執的人。
但其實,那個幕後之人就是他自己,是另一個人格。
「我從出生就沒有父親,母親鬱鬱寡歡,為了撫養我,積勞成疾死去。我自幼淪為乞丐,受人欺凌,吃盡苦頭,他死有餘辜。
這時,內廳的門被推開,穿著黑袍,俊美無儔的李靈素跨過門m•hetubook•com•com檻。
聖子一走,許七安立刻齜牙,感覺到了棘手。
老鼠在油燈黯淡的光暈中穿行,停在女人面前,口吐人言:
現在已經抓住龍氣宿主,沒必要再顧忌柴家和柴杏兒,以他們的修為,別說湘州,就算是漳州也能橫推。
另一邊的地窖里,許七安收到了一隻老鼠的反饋,老鼠「告訴」他,祠堂底下有一座密室,它是通過地洞潛到密室中的。
柴杏兒搖頭:「不是我,是柴賢乾的。」
窗戶底下的許七安念頭浮動,忽然意識這案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離魂症?李靈素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他有離魂症。」
「你們想怎麼做?」
當初他就覺得奇怪,如果殺死那一家三口的是柴杏兒,那為何不趁機埋伏柴賢?殺幾個無辜的村民,根本沒有意義。
柴杏兒側頭看向門口,道:「證據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柴建元有六根腳趾,但這能說明什麼?
眾人說話的時候,一隻橘貓站在窗下,貼著外牆,豎起耳朵,做專心聆聽姿態。
剎那間,他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
是柴杏兒把她關在這裏的?
這就造成了案子的前後矛盾。
柴杏兒惡狠狠的瞪一眼柴賢,只能在兩位高僧面前妥協,深吸一口氣,反問道:
……李靈素嘴角抽動一下,點點頭,穿透地窖的門,消失不見……
「柴杏兒,你休要信口雌黃,我自幼父母雙亡,義父見我可憐,且有資質,才收養了我。你詆毀我便罷了,還要詆毀他。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武僧凈緣隨之起身,氣勢逼人的上前,淡淡道:「我等返回此地,正是因為這件事。佛不懲戒無辜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有罪孽的人。」
俊朗的禪師問道:「柴賢施主,你可有六趾?」
當初他和柴杏兒好上時,與這柴賢有過幾面之緣。
「不是我殺的。」
老鼠又問道,它低頭看了眼自己小小的兩隻前爪,說道:「你可以寫字。」
女人的手指,顫巍巍的在牆上寫了兩個字:
一聲暴喝打斷了她,柴賢額頭青筋怒綻,顯然是怒極了:
李靈素……凈心和凈緣對視一眼,深知他的真實身份,但刻意忽視了他的存在。
「凈心和凈緣是四品巔峰,禪師和武僧的組合,基本能壓的同境界任何體系抬不起頭,恐怕只有儒家的四品才能靠嘴皮子反制佛門的戒律。
為什麼凈心和凈緣能這麼快抓住柴賢?這不合理啊。
「你們知道那些年我是怎麼過www.hetubook•com.com來的?我活的連條狗都不如。但是沒關係,只要小嵐還陪著我,我可以拋棄前嫌。可他連小嵐都要從我身邊奪走。
許七安當機立斷,切斷了一半的蛇蟲鼠蟻,操縱剩下的一半繼續探索柴府祠堂。
這個過程維持了大概十幾秒,忽然,低低的笑聲響起,逐漸高亢,最後變成狂笑。
女人凌亂的髮絲下,雙眼猛的一亮,像是絕境之人看到了希望。
這句話像是驚雷,響在眾人耳畔,凈心和凈緣微微動容,很是震驚。
「沒錯,柴建元是我殺的,湘州的命案也是我乾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黑夜中,柴杏兒沒有帶侍從,也沒通知柴家族人。
「我已經用佛門戒律問詢過柴賢,他並非殺死柴建元的真兇,亦非這段時間以來,在湘州興風作亂之人。幕後真兇另有其人。」
「柴杏兒施主稍安勿躁。」
凈心搭話道:「很簡單,貧僧以戒律質問你,若能經受考驗,你便是無辜的。若不能……」
沒有說謊,這……凈心和凈緣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詫異和茫然。
「咦,祠堂那邊有進展了……」橘貓安閉上了眼睛。
柴杏兒坦然道:「我沒有同夥,大哥不是我殺的,外面的命案也不是我做的。」
聽見李靈素的話,柴賢從喃喃自語的思維混亂中掙脫,怒目相視:
李靈素突然說道:「柴嵐呢?諸位是不是把柴嵐給忘了。」
被截胡了!
他沒有往下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內廳外,站著十幾名西域僧人,似已將周圍划為禁區。
……
簡直目中無人,本聖子若是全盛時期,打你們倆輕輕鬆鬆……李靈素感覺到自己被無視,心裏嘀咕了一句。
他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我怎麼知道?因為殺人的就是我啊!」
聞言,柴賢像是被人在頭頂敲了一棍,瞳孔瞬間渙散,低下了頭。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案子會那麼混亂,每個階段都會產生矛盾,因為有兩個柴賢。
說罷,在眾人困惑度的表情,這位四品禪師凝視著柴賢,道:
小山村的滅門案也是他乾的……許七安終於明白了,柴杏兒有不在場的證明,而且也沒那個必要。
在這樣的狀態中,她無法說出任何謊言,回答道:
柴杏兒凄然搖頭:「大哥死於義子之手,柴家尚有顏面,死於私生子之手,此等醜聞傳出去,柴家如何在漳州立足?兩位大師終究是外人,我怎麼能告訴你們實情。若非事情到了這一步,我斷然不會公開的。」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