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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金賊真就來了個中央突破！

昏黃之中，只能看見無數的戰馬馱著「大塊頭」的金賊，如海潮一般的湧來，誰也看不清到底來了多少？只能聽見越來越響的馬蹄聲合成了一團，籠罩了「長城中段」的數千汝州軍守軍！

因為之前金賊在「長城」右側吹吹打打好半天，所以岳飛、董金剛他們判斷，金賊的主攻方向不在右側就在左側。因此他們倆就各自在左右兩翼坐鎮，預備隊也一分為二，擺在左右，中間這段反而是最空的。

在昏黃一片的天色當中，一隊隊騎馬的甲士已經顯出了他們高大魁梧的身影！

郭天女的反應極快，已經驚呼了起來，「官家，金賊沖咱們這邊來了！」

牛皋、郭天女聽了這話，都在心裏面叫好！

「寶蓮，快替官家披甲！」

「官家，」郭天女的語氣充滿了憂慮，「金賊剛才的鬧騰是為了掩蓋他們的調度……在前面張開的甲士和游騎，多半只是用來吸引咱們注意的虛兵，真正打頭陣的兵馬是不會恁般大張旗鼓的。

現在是晚上，所以這六根黑纛和兩面白幡認旗上都掛了燈籠，遠遠的也能看見那是什麼？

「說什麼呢？」完顏宗翰回頭瞪了兒子一眼，一張面孔上堆滿了殺氣。

「敵襲！金賊來了！」

「金賊，金賊來了！」

「爹爹，那裡有六根黑纛，還有兩面白幡……那是大宋官家的旗號啊！大宋官家好像和長城一起來了…和圖書…」完顏斜保放低了些聲音，「爹爹，不如見好就收吧……」

完顏宗翰大聲道：「舉火……全軍壓上！今日，我完顏宗翰要為設也馬報仇，要為國家斬殺趙楷這個大害！

郭天女馬上向守在一邊的任寶蓮下令，然後自己又從附近一名汝州軍的戰士手中取過一張大盾，最後又扶著盾牌，半跪著擋在了趙楷身前。

「官家，什麼是下班？什麼是朝九晚五？」

其餘值守在趙楷身邊的女班直，也都和郭天女一樣，紛紛取過盾牌，在趙楷跟前並成了一排，半跪扶盾，組成了一道「女牆」。只有幫著趙楷披上一副青唐甲的任寶蓮和另外一個女班直，各執一把神臂弓，守在趙楷左右。

不僅僅是趙楷、郭天女，其他值守在「長城」中段這一塊的汝州軍士卒也都發現了這些金兵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周圍的汝州兵也瘋狂，都炸了鍋一樣的歡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心裏埋怨歸埋怨，秀還是得做的，趙楷也把嗓門開到最大：「大丈夫願臨陣斗死，豈可入牆而望活乎！」

牛皋嗓門多大啊，被他那麼一嚷嚷，城上援兵還在擔驚受怕的汝州兵全聽見了，立馬就咋呼起來了。

汝州兵的統制牛皋也帶著百余個大塊頭兵上了城牆，他們倒是人人都披了全套的步人甲，還背著弓箭，拎著長斧——人手一把長柄戰斧，看著跟斧頭幫一樣！連牛皋本人也ｈttps://ｍ.ｈeｔubｏｏｋ.coｍ.cｏm不例外，他並沒有和書里一樣，拿著什麼四楞鑌鐵鐧，而是提著一把長大了一號的斧子。一邊在牆頭上走，還一邊張開喉嚨大呼：「汝州將士，各安其位，不得自亂……亂軍心者，盡皆斬首！

這是要督陣了？

凄厲的叫喊聲和刺耳的金鐘報警之聲同時響起。正在城牆上休息的士卒軍將都被驚動，紛紛開始披甲備戰——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披上身的都是製作快捷的紙甲，只有當官的才有鐵甲，不過也不是全甲，而是只配了前後掩心的半甲。

郭天女聞言只是苦笑，「官家，這裡是戰場……哪兒分什麼白天黑夜？而且金賊的眼神好，不會得雀蒙眼，所以夜戰尤其犀利！」

趙楷可是殺害設也馬的兇手啊！

整個長城河南段西北戰場上，一片寧靜。

這時牛皋也看見被一堆武裝小美人簇擁著的趙楷了，這個大宋的忠臣良將也不趕緊請趙楷下城躲避，而是大呼道：「官家在此！我等汝州將士當誓死捍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索里乙室被一根長線槍扎穿胸膛，當乙室部的輕騎兵們被初次出現在戰場上紅巾軍打得落花流水，倉皇逃竄的時候。長城河南段西北，卻忽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寧靜當中。

她和趙楷在一起的時間最久，自然聽過很多新鮮詞彙，都是趙楷一不留神的時候從嘴裏漏出來的。而郭天女也是個「好https://m.hetubook.com.com奇寶寶」，聽見這些新詞兒就會提問，問是什麼意思？

而趙楷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會耐心的和郭天女胡亂解釋一番。

殺子之仇，焉能不報？

「那他們為什麼退了？」趙楷連忙打起精神追問。

這個郭天女還是挺貼心的，知道趙楷睏乏得不行，已經讓人扎了個帳篷，還備好了床鋪。

有某牛皋在此，金賊打不上來的，只要堅持半個時辰，援兵就坐著騾子車來援了！」

密集轟鳴的馬蹄聲也響了起來！轟隆隆的由遠及近！

雀蒙眼就是夜盲症，一般都是由於缺乏維生素A而產生的。而身體健康的成年人缺乏維生素A的原因，一般是營養不良……

趙楷一咬牙，又對郭天女道：「去把朕的大纛、認旗和親兵都叫上來！」

「噹噹當……」

「萬歲，萬歲，萬萬歲！」

傳令下去，凡取趙楷首級著，賞金萬兩，封萬戶，授上州節度使！」

說著話，她才發現，趙楷已經挺直了身體，手按劍柄，目光如炬的望著前方的一片昏黃。

不過這話還是不能和郭天女說的，免得她傷心……趙楷琢磨了一下，就問郭天女道：「現在天都那麼黑了，金賊也忙活了一整天，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了？」

趙楷吐了口氣，正想轉身走下「長城」，去自己的帳篷裏面養養精神，忽然就發現腳下用米袋壘成的長牆正在抖動！

趙楷回頭瞄了眼臉色有些慘白，眼睛有點發紅，顯得非常ｈｅtubｏｏk•coｍ.cｏm疲憊的郭天女，心說：你就別想這好事兒了……你跟本官家這個工作狂混，還想下班？還想朝九晚五？你就是個「007」的命！

不過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發起進攻卻也難說，也許會拖到後半夜。官家如乏了，不如去剛剛紮好帳篷裏面小寐一陣，緩緩精神，奴家就在外面守著，如果金賊來了，就把您叫醒。」

就在這時，猛|男牛皋已經飛奔而來，到了趙楷跟前就是一禮，然後把嗓門開到最大，大聲道：「官家，金賊將至，此地危險，請官家下牆以避賊兵！」

得了他的命令后，郭天女就把盾牌交給了另一個女班直，然後飛奔著下了城牆，沒過一會兒，就帶著一套大纛、認旗和大隊的甲士，還有睡眼朦朧的十幾個女班直上來了。

而趙楷此時已經困意全無了，只是聚精會神的向前看。

雖然甲胄不咋靠譜，但是汝州兵的兵器感覺還行，人手至少一弓或一弩，另外還配著旁牌和長斧，用來守城守寨倒是挺合適的。

趙楷的大纛和認旗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套——要不然沒得換，所以他在嵩山少林寺留了一套，身邊也還有兩套。

所以最多一個時辰，援兵就會上來了。不過貌似忠厚的牛皋卻不說實話，一路嚷嚷著半個時辰援兵就到……

邊上也是哈欠連天的郭天女耳朵很靈，馬上就聽見這倆新詞彙了，於是就在好奇心的促使下發問了。

所以正在金軍的中軍大陣觀戰的完顏宗翰、完顏斜hetubook.com.com保也遠遠的看見了。

當天色越來越暗，稍遠一些的景物就變得模糊不清的時候，鬧騰了一下午的金兵，就漸漸的消失在了一片昏暗當中。和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吹吹打打了一下午的號聲鼓聲，連帶著人喊馬嘶的聲音，也全都沒有了，彷彿這些聲音，從來都沒有在戰場上出現過一般。

趙楷看著西北方向上的一邊昏黃，困意就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了，他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金賊這是下班了吧？難道他們也是朝九晚五的？」

而從昨天中午開始就一直忙活到現在，已經十六七個時辰沒有合眼的趙楷，這時候也終於感到疲勞睏乏了。在得到了李輔臣派人送來的捷報后，他就帶著郭天女和十幾個女班直，再次登上「長城」的中間一段的牆頭，登高觀陣。

趙楷這下更不能退了，心說：你這個牛皋到底是「二」還是「陰」啊？怎麼能拿話擠兌本官家呢？

不過「下班」和「朝九晚五」要怎麼解釋呢？

不用說，這些騎馬的金兵之前就躲在距離「長城」並不遙遠的某個溪溝裏面，或是在一大片高草之中養精蓄銳，然後在這個天色將暗未暗之際，發起了突襲！

說得好霸氣啊！

趙楷其實是悄悄上城的，並沒有打出旗號。他就是上城來看看，可沒打算守在這堵看著都不大牢靠的米牆上……可是被牛皋一咋呼，就有點為難了，大家都知道了，他還能下去？

你……

不過好在金國有駿馬、大宋有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