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個童太師府上的人消息還是不大靈光，他不知道官家其實已經出城了！

趙楷的洛陽朝廷，現在實力是不小了，三十幾萬府兵一拉出來，那可真是人山人海，武力上和大金國也是誰都不怵誰的水平了。

趙樞、趙杞和他們仨本來四月初就要從金陵城出發，後來因為趙桓病重，又留了半個多月，到四月二十五日才啟程西進。

完顏宗翰軍中流行的是痢疾一類的疫病，應該是撤軍途中沒有乾淨的飲水和飲食造成的，到安豐的時候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如果趙桓那時橫下心發兵去為父尋仇，完顏宗翰可就慘了。

趙杞接過話題道：「聽說金賊的軍中鬧了瘟疫，病死了一兩萬人，到四月下旬才好一些，因此便退軍而還了。」

而在這三座城市中，洛陽又是發展的最快最好的一座城市。不僅因為洛陽是趙楷的首都，得到了最多的「政策扶植」，還因為這座城市靠近開封府和處於戰火威脅下的河北西路，可以順利接受來自開封府和河北西路的產業。而且洛陽城本來就極大，很可能是當時全世界佔地面積最大的城市，不需要進行擴建，就能吸納大量的外來人口和產業。

「你們還不知道吧？咱大宋很快就要重歸一統了……要兩趙歸一了！」

而看熱鬧的人群當中，還真有一些人頭精熟的老汴梁，他們還真知道是誰要來。

趙桓好像是……真的病了！

「怎麼會不準和*圖*書？我可是童太師府上的人……快看，那是童太師的馬車！童太師來了，官家也快來了吧？」

可是趙桓卻不敢出兵，還給了金兵一些補給，讓他們度過了難關……

趙楷今兒一大早就出城了，出城三十里親迎趙樞、趙杞和趙栩哥仨，現在已經快回到洛陽城了。

因此洪武元年八月的洛陽定鼎長街上，已經很有一點人氣了，非常寬闊的街道兩邊，這時候也站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有些人還在互相打聽，想知道是誰那麼大臉面，可以讓官家出來迎接。

可是這草台班子的味兒卻還是挺濃的……窮啊！能省就省吧！連當官的身穿的官服都那麼「緊身」，用得也是下等的蜀錦，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貨。

大宋洪武元年七月初七，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這一天，大宋東都洛陽的定鼎門外，已經聚集了一群身著唐式窄袖圓領官服的人物。

趙栩也道：「三哥，等金賊恢復一些了，您也應該接了金陵的官家，到時候咱們大宋一統了，還怕打不敗金賊？」

在黑龍江那裡那麼苦都能苟十年八年（其實還能苟20年，而且還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完顏亮弄死的），現在當皇帝，天天享受人生，這就享受死了？不可能吧？

趙杞還沒有意識到趙桓的罪過有多大，還笑呵呵地說：「三哥，這也算是大捷了！加上之前死在陣前和撤退途中的人，完顏宗翰這一把至少損了和-圖-書三萬人！看來以後不會再冒然南下了。」

不對吧？那個岳飛在歷史上不是一直嚷嚷什麼「迎回二聖」的，結果把趙構惹毛了。那個時候岳飛怎麼也三十大幾了……這說明趙桓的壽數至少還有個十年八年的。

如果再瞧見幾個身披鏈甲，英姿颯爽的女班直，那就幾乎可以肯定是官家親臨了！

不過趙楷這個時候又陷入沉思了，眉頭緊皺，一看就知道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其實他在努力回想趙桓的壽數。

上一回趙楷本人凱旋而歸，回到洛陽的時候，也沒特意搭什麼牌樓和亭子，只是文武百官在定鼎門外迎一下就算完了。

「什麼就打到金陵了……金陵官家和咱們的洛陽官家那是親兄弟！咱們大宋可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兄弟之間哪兒能刀兵相見？」

想到這裏，趙楷已經有點懷疑趙桓在使詐了……這個歷史上的宋欽宗雖然慫了一點，但很能使詐啊！

「大哥真的快不行了……」

真的能一統？

趙楷和這三個弟弟都一年多快兩年沒見了，而且期間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見了面當然要好好絮叨一番了。

趙桓到底幾歲死的？有那麼短命嗎？現在才靖康二年啊，這就要死了？

各色窄袖圓領服加上黑色軟腳幞頭，現在就成了大宋洛陽朝廷的官員和帝王常服了。這種服飾穿在身上看著就利落，而且還省布……所以趙楷特別推和_圖_書崇這樣的服飾。那種寬衣大袖的禮服當然也是有的，舉行各種祭祀活動的時候拿出來穿一次就行了。平日裏面，就好好收藏著吧！

而要治理黃河，府兵就不能大動了……治河要集中大量民伕的，不小心一些，就怕別有用心的人煽動造反！

「正在退兵，但是並沒有退乾淨。」趙樞回答，「直到我們抵達鄂州，等待過江的時候，才得到消息，說是盡退了，那時候已經是五月底了。」

但是這次迎接不知道誰來入洛，氣象卻是和以往不同。不僅很鋪張的搭了牌樓和亭子，而且一大清早，就有大隊的天策御帳軍的步兵開過來維持秩序，過了一時候兒，居然還來了一隊羽林騎士和一隊御帳騎士……這可是官家的親兵啊！

古代的生產力低下啊！

「對了，你們仨離開金陵的時候，入寇淮南的金賊都退了？」趙楷話鋒一轉，又問起了完顏宗翰所的情況。

「怎麼不能一統？告訴你們吧……金陵的官家得了重病，馬上就要駕崩了，而他的兒子年紀又小，當不了亂世天子。所以就打算搞兄終弟及，傳位給咱們洛陽官家。因此派了五大王、六大王、七大王一塊兒了洛陽和咱們的官家分說了。一次來了三個大王，這場面能小嗎？」

趙楷還沒那麼天真，而且他還有一點未卜先知的本領，知道趙桓的壽數沒那麼短……可是他也不能一口就回絕了三個兄弟。因為他現在也沒做和圖書好出兵收拾趙桓的準備！

「三哥，我和六哥、七哥都不當皇太弟的，八哥又沒了，如果您不當……那可就是九哥來即位了！」

而趙樞、趙杞和趙栩這哥仨，則一路上都在說趙桓的病！

什麼？九哥？完顏構？趙楷一聽，頓時就有點惱了。這可不行啊！怎麼能讓完顏構當金陵官家？

「還能這樣？你的消息準不準啊？」

趙楷哼了一聲：「若如此，便是兵戎相見了！」

趙桓的軍隊也不用打敗宗翰，纏住他，讓他的人沒法好好休養，多死個兩三萬都是有可能的——古代打仗時，死於疫病的戰士有時候會比被打死的還要多啊！

這下在長街兩邊開了買賣的新舊洛陽人全都明白了，洛陽天子馬上就要出現了！

當日頭漸漸升高，時間接近正午的時候，更有大批的御帳軍在定鼎門內外的街道上實行了戒嚴，披著鐵甲，扛著長槍，背著弓弩的步兵，在長長的街道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而且趙楷又沒有足夠的財力去給自己的三四十萬府兵發足餉、足糧……只能讓他們兵農合一。現在才剛剛分了地，許多人可能還沒分到地。不得給他們幾年時間休養生息？

金賊掘了河以後就不管了，趙桓也不聞不問，這鍋全是趙楷的，他要不背好了，回頭大水把京西路的好地方都淹了，趙楷找誰說理去？

「什麼？難道襄陽王已經帶兵打到金陵了？」

所以作為這條運輸線上的重要中轉和_圖_書站和終點站，襄陽、南陽、洛陽這三座城市想不發展也不可能啊！

「不刀兵相見怎麼一統？」

這些日子，隨著營田四路土改工作的推進，許多失去土地的地主，開始帶著浮財和布票向洛陽、南陽、襄陽這三個位於「北宋」的南北交通要道上的城市集中——定都洛陽的「北宋」，在軍事上依賴營田四路的府兵，在經濟上卻得依靠四川、荊湖的供養。而四川和荊湖的米、鐵、絹、茶、銅（錢），又得走長江——漢水——白河——汝伊路——伊水路這一條線運往洛陽。而營田四路所出的瓷器（汝窯、均窯）、牲口、青鹽等重要商品，也得通過這條路線運往南方。

「三哥，你就再容他一些時日，不要逼得太緊了！」

見他一臉殺氣，趙樞、趙杞和趙栩他們仨也覺著奇怪……三哥為什麼那麼恨九哥？他們之間好像沒仇啊！

所以今天聚集在定鼎門外的，就是一群帶刀官人，看著氣勢洶洶，彷彿要砍人的模樣兒。不過他們今天不是來定鼎門外宰人的，而是來接人的。而且要接得還不是一般的人物，看看定鼎門外剛剛搭起來的接官亭和彩畫牌坊就知道了。在大宋重開之後，這樣的隆重迎接的場面，可真是極其少見啊！

除了服飾利落精神了不少，現在洛陽朝廷的官員還配上了直刀！他們的腰帶上右側掛魚符袋，左側就是一把長刀。不論文臣武士，人人皆是如此！

另外，黃河還得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