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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用西域良馬換個幾十萬契丹人，他還不得樂瘋了？乾順只要會算賬，一定不會拒絕趙楷的報價——如果暫時沒有那麼多的馬，那就趕緊發兵去搶吧！

蘇老頭今年六十八，四十七年前是十一歲……這小老兒真是機靈啊！

「蘇忠義，」趙楷點點頭，「好名字啊！你爹給你起這個名字，一定是希望你能忠君愛國吧？」

多好的待遇啊……如果在宣和之難前，賜第開封府的待遇恐怕只有達爾巴這個級別的大投降派才可以得到。

所以在西夏這邊，能當和尚大多是世家豪族中不夠勇武的庶子。家產輪不到繼承，砍人又沒那手藝，就只好當個和尚修一修來世了……

靈州這個心臟歸了大宋，乾順的大白高國當然就癱倒在地起不來了……乾順怎麼可能原諒這幫挖了大白高國心髒的靈州豪族？別說是靈州漢人了，靈州党項，現在也不敢去興慶府往乾順的刀口上撞。

「是嗎？」趙楷笑著，「當年你幾歲啊？」

蘇忠義卻有點犯難，「官家，老拙在靈州住了幾十年……族中的子弟也沒什麼謀生的本事，要真離開了家鄉去了開封府，只怕……」

「我等願意離開靈州……」

「官家若要直搗興州，我靈州蘇氏願為王前驅！咳咳咳……」

正在咳嗽的是一個穿著漢人的儒生長袍，卻剃了一個党項禿頭的老人家，好像還有病在身，還一個勁兒的咳嗽……也不帶個口罩啥的，真是hｔtｐs://m.ｈetuboｏｋ.com.ｃoｍ太不講究了。

趙楷昨天已經找身邊的女班直問過了，知道靈州大族中的確有個姓蘇的，很有實力的。不過這個家族一直以党項人自居，現在居然自稱漢人了……也不知道是真漢人假党項，還是真党項假漢人？

所以他就想到了這起靈州大族——西夏的大族子弟一般都要服兵役的。而大族子弟服役一定是當騎兵，而且戰馬通常是自備的。因此這些大族家裡一定有懂得養馬的人，說不定還有自家的馬群。

那可是殺媽、殺妻、殺兒子的乾順啊！

「哦，」趙楷笑了笑，「那元豐四年王師兵臨靈州時你幾歲？」

他的這個問題可把在場的靈州豪族給嚇著了！

趙楷就能把靈州的土地都充入營田司，然後根據需要進行分配了。

沒有馬不要緊，只要別對上東亞怪物房裡的這幾個軍事強國，到了西域對上高昌和喀喇汗國，還怕搶不到馬？

他們和黃河以東其它各州的豪強可不一樣，因為他們剛剛把靈州城獻給趙楷……那可是靈州啊！是大白高國真正的心臟！

紫宸殿上的靈州豪族頭腦們哪裡敢說不願意？一個個都努力裝出一副誓死追隨的忠心模樣。

元豐四年是47年前，這老頭今年68，那年他應該是21歲！看這老頭手腳齊全，個子也不太小，當時多半在梁太后的軍隊中對抗大宋天兵吧？

現在，同樣的辦法又hｅtｕbｏｏｋ•com.ｃom用在靈州了！

看到目的差不多能達到了，趙楷就笑著點點頭：「好！好！你們果然是愛大宋的……你們放心，朕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所以趙楷就得把他們都挪走！他們走了，就管不了靈州的土地了——靈州這邊可沒什麼「私有土地」，也不存在拿張地契就當地主了。能夠佔有土地的，都是一些強宗大族。他們人一走，自然控制不了靈州的土地。

趙楷的目光在大殿中掃了掃，笑著對一幫靈州大族道：「爾等都是愛大宋的，而大宋也正需要你們效力……所以朕要帶你們去開封府，這樣才好給你們的子侄兄弟安排差遣啊！你們不會不願意跟朕走吧？」

當國師的人，門下徒子徒孫都不計其數，被某仙女「雷死」的只是一小部分。還有許多在靈州、韋州、鹽州、宥州、夏州、銀州、石州、洪州等處的寺廟中念經。

靈州的大族，要麼跟自己走……去開封府定居！要麼就滾蛋去興慶府，看看李乾順饒不饒他們的命！

想到這裏，趙楷就笑著對蘇老爺子說：「老人家高壽了？大名叫什麼？」

「無妨，」趙楷擺擺手，笑道，「靈州乃是用武之地，西賊又不修文，你們靈州大族子弟，怎麼可能不會武藝、不懂養馬？只要精通武藝，或著懂得養馬放牧，在開封府就能有用武之地了。」

只是韓家因為怕金兵，很願意跑路。而陝西的將門和營伍世家，則是以「轉https://m.hetubook.com.com封」的方式遷出，利益並沒有受損，當然也是願意的。

開封府那是放牧的地方？

而李乾順西遷之後，能打出多大的地盤，也得看手下有多少党項壯丁……歷史上的耶律大石那麼能打，可他的西遼也沒辦法直接統治太多的地盤，歸根結底就是國族人口太少了。

「官家，我等祖祖輩輩都被党項欺凌，恨党項入骨矣，惟願天兵可以跨過黃河，直搗興州！」

「一馬換一命」（一命換兩次）的價格雖然不便宜，但卻是非常公道的。因為這些党項大族的首領在未來的「平西王府」下能有什麼樣的地位，就得看手頭有多少党項國族了。

「是啊！我等生雖不能為宋人，但死必為宋鬼……」

通過達爾巴的這些弟子，趙楷開出的「以馬換命」的條件，就能傳遞給每一個党項大族的首領了。

不過現在開封府都是大草原了……但是靈州這裏的豪族不知道啊，所以都對蘇老爺子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老頭子回答道：「老漢今年六十有八，名叫忠義。」

大殿內的靈州豪族當家都有點糊塗了……他們的子弟當然會武藝、會養馬了。歷史上的西夏得到李仁孝（就是曹勉的外孫）當兀卒的時候才開始搞科舉制，在這之前大族子弟想要謀個官職，要麼靠投胎，要麼靠功勛。

不過趙楷還是得鼓勵這老爺子一下……這老爺子自稱是什麼靈州蘇氏，是有點來頭的。

「十，十一歲和圖書！」蘇忠義咬著牙說。

這些都得弄去開封府大草原！

另外，這次趙楷一定能從西北牽回去許多馬兒。這些馬得有人去照看啊！馬旺這個群牧司有多少斤兩，趙楷是知道的，他撐死也就養個兩三萬匹馬。如果有二三十萬匹馬要養，馬旺和他底下的那些人，可照顧不過來。

「我等只求生生世世，永為宋人！」

這幫豪族不甘心失去土地，說不定會煽動叛亂，到時候多麻煩？

「我等願意跟隨官家！」

而大白高國不僅以佛教為唯一指定國家宗教信仰，而且還是一個豪族社會，不是大族出身一般是當不上和尚的——不是大族出身的勞動人民那是封建領主階級的剝削對象啊！都去當和尚了，讓西夏的封建領主階級去剝削誰啊？

真的要去開封府嗎？

他家的祖宗前兩天還是鮮卑拔略氏（拔略氏后改了蘇姓），昨天才改成蘇妲己的爸爸蘇護的。47年前，他還在西夏軍中當騎兵呢！

這路子其實和西漢的「遷陵制度」差不多，都是遷移豪強，以便控制地方的辦法。

養馬放牧？

至於他為什麼要遷移靈州豪族，原因也簡單——為了得到靈州的土地，也為了給群牧司找一批高水平的馬伕。

什麼？

趙楷都被他給逗樂了，哈哈笑道：「才十一歲……是小了一些。也罷，朕就相信你一回。既然你是愛大宋的，那朕就賜你靈州蘇氏一族去開封府居住！你們蘇家以後就落籍開封府，朕再給你們賜塊開封府城內和*圖*書的土地蓋房子！」

「官家，我等都是漢人，祖祖輩輩盼著王師可以來解救靈州，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又怎會想去興慶府投乾順呢？」

而要立功，當然得練武騎馬了。所以大族子弟只要身體不太差的，都會武藝，也會養馬、放馬……去開封府當兵，大家還可以理解。但是去開封府放牧，聽著還是有點奇怪啊！

趙楷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老，老拙那時候還小……」蘇忠義心虛啊！

「官家要我等去哪裡，我等就去哪裡……」

老和尚達爾巴的保證可不是空口白話，他是大白高國的國師啊！

賜開封府戶口，還給了開封府的土地蓋房子！

靈州的土地，一半是要分給天策御帳軍、天策選鋒軍和羽林騎兵以及炮軍的將士們的。還有一半則要用來安置一批守衛靈州、韋州的新府兵的。

不把這群靈州豪族弄走，這土地要怎麼分？

老頭子答道：「家父以忠義為老拙取名，乃是希望老拙可以忠故國，愛大宋，有朝一日可以迎接大宋王師收復靈州城！」

想到很快就能有許多馬了，趙楷現在心情那是不錯，馬上就許了老和尚達爾巴一個大大僧官。之後，他便把目光轉向了跪在地上的靈州豪族首腦，笑著問：「你們這些人想不想去興慶府投靠李乾順？如果願意，朕也允許你們以馬換命，你們儘管去吧！」

趙楷在陝西和河北的相州其實用過這一招了，從相州遷出的韓家。而從陝西遷出的則是一批將門和營伍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