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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大地如果是個球，那也只有上半部分可以住人，下半部分一定是光禿禿的！因為在下半部分的東西如果不是長在地里的，一定會掉出去的。」

而嫡子趙評，則是趙楷最喜歡的兒子！

在觀星樓上談天說地的大臣大儒們都連連點頭，話匣子也打開了。

想到這裏，趙論立即起身，向著老爹趙楷躬身一禮，「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全力以赴！」

東行4個月應該能到美洲了！

「不必，」趙楷馬上搖頭，「這事兒不能讓外人插手！」

另外，趙論還迎娶了韓肖胄的孫女……韓肖胄可是相州韓氏的族長，而以岳飛為首的相州軍頭中有許多都是韓氏門客（不是砍人的門客，是種地的客戶）出生。因為韓家向來厚待客戶，所以包括岳飛在內的相州派軍頭都很感激韓氏的照顧。

水軍都統制李寶也連連點頭道：「官家，中山王言之有理，臣常率船隊行於海上，須得藉助海岸確定方位……這肉眼觀測極限也就數十里，哪怕用上千里鏡也遠不了多少。想要看得遠一些，只有爬上桅杆。」

不過這些擁「論」派的大臣並不知道趙楷的真實心思——趙楷的兒子很多，其中茁壯成長起來的，目前有十八個，而長子趙論是趙楷最不喜歡的兒子！

這個時候趙楷忽然嗯咳一聲，開口說話了：「地圓、地平，還是……地碗，咱們光在這裏說可不行啊！得用實踐去檢驗！你們www.hetubook.com.com誰願意接下這個差遣？」

「父皇，」趙論興沖沖的開口了，「兒臣願意替父皇驗證大地之形。」

實踐是檢驗地圓的唯一標準嘛！

「大王言之有理，臣……」

趙楷笑著點點頭，「也許吧……」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虞允文眉頭大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彬父，你在想什麼呢？」

咦，這個觀點倒是挺有想象力的！

趙論的理論一出來，立馬就是一片贊同了。

「我看咱們腳下的大地應該是個海碗型狀，扣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大平地上，這樣才能穩當！」

掉到太空里去？趙楷笑眯眯想著，以後可以把這個問題寫進課本，讓大傢伙一起來研究。

「老夫也是怎麼認為的……」

「也不對啊，如果大地是個球，那球會滾啊！萬一滾到咱們大頭衝下了，這可如何是好？」

「官家，」儒家宗廷的宗師胡銓這個時候提出了不同觀點，「這登高望遠只能證明大地不是平整的，並不能證明大地就是圓的……臣以為大地很可能是半圓的，就跟個倒扣的海碗差不多。」

趙楷連連點頭，這個就是「經驗主義格物法」啊！

所以趙楷今晚上就在觀星樓上擺了酒宴，和幾十個比較親近的大臣以及儒學宗廷的宗師大儒，一塊兒喝著小酒，論著天地……真正的談天說地！天是天文學，地是地圓說。這境界，真是甩了吟詩作賦和*圖*書不知道多少條街了。

趙楷聽了這想法，馬上就聯想到了扣肉……大地如果是個碗，裏面不可能是空的吧？

好啊！

這邊又有人發揮想象力了，他說：「那個大地這個球又在哪裡滾呢？」

其中一些人在功成名就之後，還想盡辦法娶到了韓門庶女當老婆——那些女孩都是一幫相州武夫心中的女神啊！

「兒臣知道。」趙論笑道，「驗證地形的辦法，就是派船遠航……先往東去找尋西羅馬故地的西海岸。如果能找到，那就你正名大地是碗形或是圓形。

而且趙論早在趙楷擔任河北兵馬大元帥時，就被推上過「留後」的位子。在趙評出生前，一直是事實上的儲君。

他想了想，又道：「論兒，你的想法很好……不過你是萬金之軀，而海上風波險惡，你不能輕冒奇險。」

「那登高望遠怎麼解釋？」

這話說的……趙論那個高興啊！

「有道理，還是靈武王說的有理！」

趙楷對兒子的態度也是相當滿意的……這個趙論他雖然不喜歡，但也不能不承認他是有點本事的。

趙論娶了韓門嫡女，當然有利於籠絡相州軍頭，而他自己又是海軍軍官……這是要海路一把抓啊！

趙楷對趙論的計劃那是相當滿意，當即點點頭道：「那朕就將此事全權託付於你，要多少錢都從內帑中拿……論兒，你要努力為之，勿使朕失望。」

「兒臣知道，」趙論說，「兒臣想先打造https://www.hetubook.com.com數艘適合遠航的巨舟，每條巨舟都要能攜帶可供全體船員使用一年的糧食酒水。同時再出重金招募船頭水手，先嚴加訓練，再使之搭乘巨舟出海，先赴日本，最後揚帆東行……東行四個月，如果找不到西羅馬就返航而回。」

趙楷瞄了一眼那人，是牛皋。看來不用拿蘋果砸牛頓了！發現萬有引力就靠你牛皋了！

其實走西洋，也就是印度洋去歐洲，不管過不過蘇伊士運河，都比走陸路去歐洲要快！走陸路過去，耗時怎麼都是以年論的。而走海路，幾個月也就該到了。

金陵皇宮，觀星樓上，今晚明月當空，星辰漫天，正是把酒賞月，縱論天理的好時候。

然後再派船南下去找遼國的極北之地，如果能夠找到，就能正面大地是圓的。」

這次的差事能辦好，太子是不是就給他當了？趙論和潘採蓮他們娘倆想了那麼多年了，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大王果然睿智，老臣佩服！」

「官家，那咱們要如何應付那個羅馬一字並肩王？」左丞相陳記這個時候突然把問題拉到了國家大事上，「要不要讓他和靈武王一起辦事兒？」

看這意思，大宋國本是「論」是「評」未嘗一定啊！

趙楷心說：大航海時代的門檻摸到了！

提出「大地起伏論」的是靈武郡王趙論，趙楷的庶長子，今年已經20出頭了，剛剛從海軍學堂畢業，學問還不錯，大概能有「初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水準吧？現如今在海軍都統制司下轄的金陵船廠任官，還在兩年前封了郡王。

想到這裏，他又接著兩人舉出的例子往下道：「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因為咱們腳下的大地是圓的……大地是彎曲的，而不是平直的，而咱們的視線卻是平直的。但是咱們腳下的大地實在太大，所以感覺不到大地的彎曲，只能通過登高望遠這樣的現象進行推測。」

「對啊！水往低處流啊！大地怎麼可能是個圓球或是個倒扣的海碗？要我說，大地還是平的……」

「對，對，大地一準是平的！」

趙楷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正式冊立嫡子趙評為太子，而且也沒有讓趙評接受太子應有的教育。而是讓他和趙論一樣，先上國子監蒙學，再上國子監書院（相當於中學），書院畢業后又讓他入了炮兵學堂……

現在可以提出「大地起伏論」，可見他的學問還是好的……

他琢磨了一下，「還可以走西洋去西方……可以打發羅馬一字並肩王去趙諶那裡，讓南越國幫他找一找走西洋入羅馬的路線。」

「孤家以為大地大致是平的，但並不是完全平的，是有起伏的！」

「官家，臣弟知道！」大儒岳飛馬上接過了趙楷的提問，「平地目視，若是遠觀城池山丘，最遠可見四五十里。若登十丈高閣，前無遮擋，天氣晴好，再用上千里之鏡，三四百里開外的城堡山丘，亦可得見。不過觀看行動當中的人馬就和_圖_書沒有那麼清楚，目標太小，又容易被遮住。」

對啊，很有道理！大頭朝下不得往下掉？如果掉不出去……那一定是大地有吸力了！

趙楷心說：那就掉出去了……

趙楷點點頭，笑著對長子道：「論兒，你知道該如何驗證嗎？」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帶兵的軍官，而是個技術軍官。他在海軍學堂中所學的專業課都和鑄炮、造船有關。

「這『站得高，看得遠』雖然只是最尋常的認知，但是其中也是蘊含天理的！這人的眼神其實可以看得很遠的，譬如這當空明月，這漫天星辰，皆在數十萬、數百萬、數千萬，甚至數萬萬里之外，我等今夜抬頭便可見之。但是在地面上、海面上往前看，即便前方沒有任何遮擋，再用上千里鏡，又能看多遠？有人知道嗎？」

「官家，」虞允文道，「臣在想，大地如果是個圓球，那麼一定只有上半部分才有人居住，下半部分肯定是一片荒蕪……因為萬物都是大頭朝下，會掉下去的。」

帝王家庶長子的本事太大，總不是好事。如果能打發去美洲當個美利堅，不，應該是趙利堅大統領倒也不錯！

更加高明的理論來了，「也不對……如果大地是個海碗型，並且扣在一片大平地上，那怎麼存住那麼多水？水往低處留啊！不都得流走了？」

但是趙楷對自己的孩子表現得都比較冷淡，所以別人很難猜透他的心思。

發現新大陸的事情，當然不能讓歐洲人插手……新大陸必須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