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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趙楷若是不上梁山，靠他的2萬軍隊，能依託張公堤打敗10萬以上的金賊嗎？

這可怎麼辦呢？

而在張公堤上，用手臂粗細的木料紮成了格子裝的木柵欄背後，盔甲外面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趙楷目睹著自己的子民就這樣讓金賊虐待殺戮，氣得牙齒都快咬斷了，卻是無能為力……

至於從別處殺出去……一丈多高的堤壩怎麼下去？總不能跳下去吧？

「嘿，」一個長得比宋江還要黑的黑廝笑道，「大姐兒你莫不是瞧上人家小白臉了吧？」

張公堤內只有區區2萬宋軍……而且張公堤是個堤壩，雖然很堅固，但是出入口很少，只有兩處。

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長椅上的西門大姐甜甜一笑，「八九不離十了……這可是天賜良機啊！金賊這麼一鬧，咱們梁山的老本行肯定是干不下去了。那姓韓的和姓何的都已經派兵上了山，把咱們的老窩都佔了。以後梁山周遭可就是個大軍進出之地了！咱們的財路，就落在那人身上了！」

而且……他和開封府的聯絡在濟州首縣巨野被金賊包圍后，就完全中斷了。

就在這一波攻勢結束后沒多久，嗚咽的軍號聲音，又再一次響了起來。

所以他報平安的詔書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送往開封府了，而且他也有好幾天不知道開封府的情況了。

雖然沒把因為戰事焦頭爛額的趙大官家撩上手，但還是發現了趙楷的真實身份。和-圖-書

二月初二上午，刺耳的金鳴再一次在鄆城周圍的雨幕當中迴響，撕開了充滿寒氣的雨霧，宣告著又一輪進攻的結束。

那條坡道並不寬，所以一次能從那裡衝出去的兵將數量有限，遇上5000嚴陣以待的金人硬軍甲士、拐子馬騎兵和鐵浮屠騎兵，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幾位哥哥，你們想好了沒有？這是奇貨可居，這樁大買賣要是成了，那咱們梁山兄弟可就有了潑天的富貴了！」

消息中斷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李綱、宇文粹中這兩個軍事外行會不會逼著張叔夜、种師道和何灌帶兵來梁山送死？

另外，金賊不會只有負土攻城這一招，楯車、長梯之類的東西，他們不會做，為虎作倀的漢兒軍還能不會？

就算一時半會兒不會這麼干，可如果趙楷上了梁山，又沒辦法和開封府聯絡，時間一久，天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外面至少有10萬金賊啊！

一場瓢潑的春雨，在宣和八年一月底到二月初的時候，突然降臨在了梁山泊周遭，澆得鄆城周圍的一切，都茫茫不可見。蜿蜒從梁山泊穿過的濟水（五丈河）再度暴漲起來，已經不復往日的平靜，在一片風雨當中，滔滔翻滾的河水奔騰著注入了方圓數百里的梁山泊。

一處在張公堤的東面，位於梁山泊邊上，是一座碼頭。

之後，從一月二十九日開始，金兵才不慌不忙的發起了鄆城的m.hetubook.com.com進攻。

實際上那些個梁山大官人也都看出趙楷的不凡了……他這個年紀，還是太宗派的「不」字輩，還能統領大軍，而且還能讓一大群眼高於頂的文官服服帖帖，這樣的人物在當今天下，恐怕只有一人了！

而在不斷向前延伸到土堆下方，到處都是倒下的大宋百姓的屍骸！而殺死他們的，主要是宋軍射出的箭鏃……

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一旦這六個土堆堆成了坡道，金賊的硬軍甲士就能沿著坡道直接殺上張公堤了！

反正梁山泊周圍是人口密集之地，有的是漢人百姓可以捉！

金賊的又一波進攻，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相同的路數，由漢兒軍和阿里喜貼軍逼著從四鄉掠來的漢人百姓負土攻城！這些漢人百姓大多餓著肚皮，冒著到春寒，還要扛著幾十斤重的草包，冒著隨時可能射了的箭鏃去替敵人堆土。金賊的漢兒軍和阿里喜貼軍更是兇惡到了極點，看見負土的百姓稍有遲緩，就是劈頭蓋臉的皮鞭打來，就是精壯漢子，也熬不了三五日！

那黑廝皺著眉頭，「大姐兒，咱們怎麼幫襯？護他上梁山么？」

「國夫人可不答應！」西門大姐一咬銀牙，「他至少得給一個妃子！還得好好寵著我……呵呵呵，這話說的都不好意思了，臉兒都紅了！」

另一處在張公堤的西面，是一條土石堆積起來的坡道……現在有50www.hetubook.com.com00名金人的硬軍甲士、拐子馬騎兵和鐵浮屠騎兵，正笑嘻嘻的站在這條坡道下面，等著宋軍殺出去送死。

西門大姐笑道：「護他回開封……不，咱們一塊兒去開封府，那裡才是花花世界，人間天堂，比這梁山泊不知道好多少！」

趙楷一聽這話眉頭就皺得更緊了，他一官家，上梁山能合適嗎？

就在趙楷發現自己正陷入困境的時候，在鄆城東面的碼頭上，一個女大善人正和一群穿著紫色戎服的梁山大官人在一處八角亭子裏面商量著一樁大買賣！

金兵主力是在一月十七日、十八日陸續抵達鄆城前線的。在安營紮寨之後，他們卻沒有馬上對環繞鄆城的張公堤發起進攻。而是分兵去攻打梁山泊周圍的壽張、須城、中都、巨野等縣，很快就攻破了壽張、須城、中都，包圍了巨野，還拿下了五丈河邊的大鎮合蔡鎮（屬於鄆城），基本完成了對鄆城和梁山泊的包圍。

「可是開封什麼都貴啊！」黑廝搖搖頭，「房子尤其昂貴……咱們哪裡買得起？」

宋江笑道：「大姐兒怎麼都能談到一個國夫人吧？」

只是結束，不是失利，因為進攻的金兵並沒有付出多少傷亡，而且還達成了目標。

宋江瞪了那人一眼，「你這黑廝說什麼呢？大姐兒看人一向精準，那人一定是天王老子！」

更可惡的是，他們還會混在百姓當中，在百姓們堆土的時候朝張公堤上和-圖-書的宋軍拋射箭鏃，引得對方射箭還擊。

韓世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趙楷身邊了，只聽他低聲說：「陛下，城內的最後一批老弱婦孺和緊要物資正在裝船。何太守（何栗）還讓人從梁山上捎來消息，山上的地盤不小，有山寨、碼頭、倉庫，還有一座荒廢的寺廟可以改成行宮。這些日子運上山的存糧也不少，支撐半年是沒有問題的……不如棄了鄆城，上梁山暫避吧！」

真的是不慌不忙，但是卻穩穩的，一步步向張公堤逼近！

「是又怎的？咱們不過是群水賊，還能攀龍附鳳？」

這黑廝看來是不想去開封府當房奴了……

結果通往張公堤的六個土堆，就變成了六條死亡通道，土堆兩邊，層層疊疊的倒著的都是百姓的屍首！有的人還未死透，只是在泥水當中輾轉哀嚎，非常凄慘。不過他們叫得再慘，金人的漢兒軍、阿里喜貼軍也不去救他們一下，只是張牙舞爪的驅使還活著的人繼續堆土！

趙楷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團，陷入了沉思……這金賊比想象中要難打啊！

「大姐兒，」那個一臉忠厚的宋江笑著問西門大姐，「他真是那個天王老子？」

鄆城城外的張公堤外面，已經壘起了六個高高的，而且還在不斷向前延伸到土堆。剛剛結束的攻勢，就是由金人的漢兒軍和阿里喜貼軍押著從梁山泊四周的州縣抓來的百姓，扛著填裝了泥土的草袋，冒著張公堤上射來的箭鏃，去堆和_圖_書放在這些土堆的前方，好讓這些土堆繼續向張公堤延伸！

所以得到那幾個土堆堆好了，趙楷麾下的兩萬餘人可就慘了！

西門大姐咯咯一笑，手指撩起自己的一縷秀髮，輕輕擺動，「也許真能攀上呢？想當初劉娥本是蜀地一孤女，不也能攀上真宗皇帝，奴家有諸位哥哥幫襯，還不如劉娥？」

西門大姐笑道：「只要哥哥們下得了狠心，小妹就是把自己豁出去，也得把買賣談成了！」

……

棄城上梁山？

這場春雨是從一月三十日開始的，已經連著下了好幾日，所以雙方使用的角弓的弓臂、弓弦都吸飽了水，使不上勁兒，射出的箭鏃軟趴趴的沒什麼力，很難傷到披了甲的漢兒兵和阿里喜貼軍壯士。但是對只有一身濕透了的衣衫護體的漢人百姓來說，卻是非常致命的！

正說話的就是那位總是向趙楷丟媚眼兒的西門大姐，在趙楷大辦慶功宴后，她就回到了自家的宅子裏面，指揮一群丫鬟和僕人把趙楷、郭天女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順便也在觀察和撩撥人（女）見人愛的趙楷。

宋江聞言卻笑道：「這買賣若是成了，開封府的房子算什麼？咱們兄弟，一人一個橫班總是有的，賜第也少不了！」他看著西門大姐，「大姐兒，這事兒你能談下來嗎？」

不過這場似乎是突如其來的，將梁山泊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一層層雨霧的冰冷的春雨，卻絲毫都不能阻擋金兵對鄆城及梁山泊周遭發起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