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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看見咱們的大軍到了開封府城外，一定會心驚膽戰。到時候，咱們狠狠訛他一筆！」

完顏宗望、完顏闍母兩人也是一臉傷悲，唉聲嘆氣，過了好一陣子，看見兀朮、阿魯兩兄弟哭得好些了，才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才在兩張並排擺著的交椅落了座，同時也完顏宗弼落了座。

而完顏阿魯補因為穿得皮袍子鮮亮，貂帽看著也比別人的好，所以一下就入了趙楷的法眼。

看見水面上還能撲騰幾下的女真兒郎（包括阿里喜）在宋軍的屠殺下越來越少，完顏闍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了。

完顏闍母搖搖頭，「兀朮，水戰又不比人多人少，比得是誰的船更大，更堅固！我叫人在合蔡口用木排搭了一座浮橋用來攔住水路。結果被宋人大將趙不破駕著大船猛撞了一下，直接把木排浮橋給撞斷了。阿魯補當時正在木排上督戰，結果被撞入五丈河，我讓人撈了又撈，也沒撈起來，恐怕已經沒了……」

「阿魯，你也……」

趙大官家拿神臂弓瞄準之後，還自言自語的來了一句：「看你這金賊游得恁般費勁兒，朕就助你一箭之力，讓你早些解脫吧……」

完顏闍母又是一嘆：「阿魯補……他在合蔡口英勇戰死了，他被南人勇士趙不破給殺了！」

看見阿魯哭得傷心，完顏兀朮也抽泣起來了，兀朮、阿魯、阿魯補他們仨可是同父同母的好兄弟啊！

完顏宗望、完顏宗弼互相看了和-圖-書看，眉頭都緊緊擰著。

完顏阿魯一愣，「誰，誰沒了？」

他這話說得還挺感人的，心善啊！

完顏阿魯哼了一聲：「都是阿魯補害的，我掉進冷水裡他都不撈我！」

「嗚嗚……2000兒郎啊！怎就都沒了呢？南人有高俅之謀，有不破之勇，吾人如何得入東京城？嗚嗚……」

而現在……他們完全就是宋人的活靶子！

完顏闍母頓時就嚇一跳……他上年紀了，身體不是很好，可別給完顏阿魯過了病。

完顏闍母也沒心思去追殺「高俅」和「趙不破」了，在宋軍走遠之後，他就馬上派人去找完顏阿魯補，一番好找后卻依舊沒有尋到，自然知道阿魯補凶多吉少了。

神臂弓發射時的機括聲此起彼伏，木羽箭四散飛射，慘叫聲不絕於耳。

唔，殺人應該是要害怕的！不害怕一定是因為殺人不多，所以多殺一點就會怕了！

他這一哭，望樓下面的女真親兵也都跟著一起嚎哭起來了……感到傷心的可不止他一人！

完顏闍母嘆了口氣：「別埋怨了，阿魯補都沒了！」

現在河東方面還沒拿下太原，河北方面則是一座像樣的大城都沒拿下。如果就此退兵，那麼這場伐宋之戰可就敗了！

契丹兵的萬戶耶律馬五一想到這個立馬就嚎哭起來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就跟他死了親爸爸似的！

完顏闍母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敗了，咱們在合蔡口被ｗwｗ.hetｕbｏｏk.ｃom.com高俅、趙不破給打敗了……連阿魯補都戰死了！」

「阿魯，這，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發生……」

在當天傍晚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傷病滿營的完顏宗望大營……這處大營的情況，說實在的，真是比合蔡口那邊還瘮人！

於是完顏闍母就將部隊暫時交給了耶律馬五，自己帶著少數親兵北上鄆城，去和完顏宗望商量對策了。

一旁流眼淚的完顏阿魯這個時候插話道：「光訛錢可不行，還得要交出高俅和趙不破的首級！」

「這這……」

不過殺人這個事兒也不容易，只能有易到難，慢慢的積累經驗。而拿著神臂弓去射殺落水的金賊，肯定是比較容易的殺賊辦法，所以得知衝撞取得成功，金賊的木排浮橋已經被撞斷後，就和郭天女一起，帶著幾個御帶，帶著幾張神臂弓來練殺人了。

如果在陸地上……哪怕敵人有100萬，女真的兒郎們也不見得不能逃脫，即便逃不了，他們也能在陣亡之前，儘可能拉幾個墊背的。

他雖然是勇士，也有點莽，還有點二。但卻是個連人都沒有殺過的好孩子啊！他現在被不負責任的便宜老爸和便宜大哥架上了官家的位子，不得不領導北宋軍民去抗金救國……那他的雙手就難免要沾染鮮血了！

完顏宗弼也嚷嚷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咱們有3萬人啊！」

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完顏宗弼也問：「十一叔和-圖-書，高俅沒有突破合蔡口吧？」

那些在水裡面撲騰的金賊，還有那些趴在散開的木排上跟著水流亂漂的金賊，都成了射殺的目標！

而且咱們真的到了開封府城外，那對手就不是高俅和趙不破了，而是宋朝的官家趙楷。我聽說那人不過是個文人書生，被父兄硬扛上位的。

完顏闍母嘆了口氣，對完顏宗望道：「斡離不，高俅和趙不破已經跑回開封府了，咱們怎麼辦？還要往開封府進軍嗎？」

是啊，還要去嗎？

女真軍興以來，一路都是順風仗，從沒有吃過合蔡口之戰這樣的大虧……哦，其實鄆城之戰的虧也不小！但是「偶感水涼」而病亡，能和掉在水裡后讓人拿神臂弓射殺比慘嗎？

完顏闍母擔心軍中爆發疫病，於是一走進中軍大帳，看見正捧著壺熱茶，裹著身皮袍子，坐在裏面烤火的完顏阿魯就問。

不過趙楷很快就發現自己沒有人可以殺了，因為跟在他後面的那71條綱船改成的戰船，這個時候也跟鯊魚聞著血腥一樣撲上來殺人了。

完顏宗望似乎被兄弟說服了，輕輕點頭道：「兀朮說的沒錯，現在的形勢雖然艱難，但是比咱們出兵前的預料還是要好一些的……咱們當時可沒想過可以那麼快打到開封府附近。

「十一叔，您怎麼回來了？」完顏宗望問。

可是就此打道回府，班師回朝，好像也不合適吧？

一想到自己的心理可能不是很健康，趙楷也有點擔心和_圖_書，於是就準備再驗證一下，回頭對郭天女道：「再來！」

一場一邊倒的屠殺，頓時就在合蔡口附近的五丈河河道上展開了。

「怎麼會這樣？」

拿著個神臂弓在射人玩的，當然是天下第一勇士趙楷趙不破了……他這是在練膽兒！

「阿嚏……」

大金國自阿骨打起兵以來戰無不勝的威名，就要中止在高俅和那個什麼趙不破手中了？

身為阿骨打的十一弟，自阿骨打起兵反遼之前就是按出虎水完顏部悍將的完顏闍母有算是見慣了殺戮的老金賊了……可是他從沒見過女真的兒郎這樣窩囊的被敵人殺死！

「去！」完顏宗弼一咬牙，「都已經到了鄆城了，開封府還有多遠？這次咱們在鄆城和合蔡口吃的虧其實都在水上，如果不打水戰，憑咱們的十幾萬大軍，殺個高俅還是易如反掌的！」

完顏宗望、完顏宗弼兩兄弟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剛剛還在說阿魯補壞話的完顏阿魯卻已經嚎啕大哭起來了，「阿魯補，你怎麼就沒了呢？嗚嗚……」

「什麼？怎麼可能？」完顏宗望眼珠子瞪得老大。

而完顏闍母的親兵一哭，合蔡口北岸這邊很快就哭成一片了……對，就是北岸的金兵在哭，南岸的金兵卻大多哭不出來。

他的問題還沒問完，完顏阿魯就打了個噴嚏。

高俅已經回開封府了……而且現在又冒出個勇將趙不破，這仗好像越來越難打了！

「殺人了，殺人了……」趙楷一和_圖_書邊用力喘著氣，一邊還念念有詞，「咦，怎麼不是很害怕？還有那麼一點點興奮？難道朕的心理……」

在兩萬女真人（含阿里喜）和一個契丹人的嚎啕大哭聲中，趙楷率領的72條戰船終於全部駛入了五丈河，並且組成了雙船縱隊，逆流向西，漸漸遠去。

說完之後，他才嘎嘣一下，勾動機括，將一支奪命的木羽箭射向了絕望的阿魯補……一箭穿脖，木羽箭從他的後頸穿入，然後就見他撲騰幾下，便沉入了水中，再也沒了蹤影。

那可是穿著盔甲掉進冰冷刺骨的河水裡啊！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弼看見完顏闍母臉色鐵青的站在大帳裏面，完顏阿魯又在那裡哭，一下都愣住了。

怎麼又有了個趙不破？這還有完沒完？一個高俅還沒打死，現在又來了個趙不破？完顏阿魯愣了愣，又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阿魯補已經沒了，一下就嚎啕大哭起來了。

因為擺在南岸的是耶律馬五率領的契丹兵……這幫人可哭不出來，不僅哭不出來，還有不少人在偷著樂呢！這要讓河對岸的女真天兵知道了還了得？

呃，合蔡口那邊就是叫人傷心，而鄆城城外的金兵大營則是瘮人。滿營都咳嗽的聲音，而且也沒人戴口罩，好像也不隔離……

他這正哭著，大帳的帘子已經被人掀開了，就看見完顏宗望和完顏宗弼兩兄弟臉色陰沉的走進來了。

甚至宋人不射他們，拿戰船把他們所在的木排撞翻，讓他們落水，也足夠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