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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佐笑了，跟身邊的精確道長隨便聊了兩句：「道長以為，我還要不要加價？」

顧佐很快就將邕州、田州、籠州、瀼州、湯州、武安州拿了下來，其中浥州和田州為中州，其餘為下州。

「三萬五千！」一次加價三千靈石，黃神煙動了真火。

黃神煙緊盯著顧佐，顧佐也緊盯著黃神煙，互相考驗對方的意志。

其後果也許兩年、三年內看不出來，但十年、八年後再看，左神門很有可能會從天下大宗的隊伍中逐漸掉隊，再也無法和江南各大宗門相提並列。

蔣長老說懷仙館祖庭位於若耶溪畔的小孤山，黃神煙怔了怔，這才想起來，似乎《天下宗派簿》中還真有這麼一句，只是如今懷仙館在南詔開枝散葉，她對這句話早就沒什麼印象了。如果不是蔣長老提醒，她還真想不起來。

顧佐展現了他競購會稽郡的堅定決心，向李泌道：「大法師，適才顧某沒有聽錯的話，黃前輩已經說，兩萬八千塊靈石是左神門最後一次報價，是否可以將會稽郡判給懷仙館了和圖書？」

至此，顧佐連同南吳州，一共得到了兩個半詔國、八州之地，為此每年需要向崇玄署認捐八萬七千靈石。顧佐算了筆賬，分封之前，算上礦脈，這塊地盤每年核定的上繳數是將近二十二萬塊，如今則連一半都不到，還算可以。

但是不是真的賺到了，還要看顧佐能不能讓黑山詔和通海詔乖乖「納糧」，這兩詔如果都不向他上繳「公糧」，那他相當於每年虧損三萬多塊靈石。

這麼一千一千加下去，何時是個頭？黃神煙思忖多時，在李泌的催促聲中下定決心，準備以兇猛的競價讓顧佐知難而退。

之前，左神門每年上繳崇玄署定額為三萬塊，意味著她們的靈石礦脈年產量大概在七、八萬左右，顧佐的報價對左神門是一個嚴峻的考驗，萬一對方真的心疼靈石而不要會稽郡，顧佐每年就得往裡面填兩萬靈石，哭的就是顧佐。

蘇份和精確道長也拿到了各自劃分好的地盤，由於吃得太多，精確道長經過精心計算，還捨棄了陸州，和_圖_書這座下州也被顧佐拿了下來。

黃神煙咬牙道：「兩萬八千，這是最後一次報價……」

這下子，黃神煙是當真無法淡定了，江南東道幾個上等州郡里，她們瞄準的目標就是會稽郡，如果會稽郡也被人搶走，剩下就只剩那些中等、下等州郡可供爭搶。

話音剛落，黃神煙食言而肥：「三萬一千！」

可以說，拿下會稽郡，對於左神門就是個大坑，等顧佐再競拍嶺南西道剩下那些中下州郡時，黃神煙應該是沒有餘力再來搗亂了。

因此，會稽郡她們志在必得。

顧佐立刻緊跟：「三萬六千！」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他的後背都濕了。

別說牌票和祖庭都在會稽郡，顧佐就算一項不佔，去競價會稽郡也是符合規則的，所以李泌直接問道：「懷仙館兩萬六千靈石，還有嗎？」

「三萬！」話沒說完，顧佐再次報價。

顧佐笑了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懷仙館如今本山位於南吳州，這是沒錯的，可牌票還是會稽郡的，依舊入籍于會稽郡，並不曾遷和*圖*書入南詔。因此，我們是會稽郡土生土長的道館，認捐會稽郡，天經地義。若是黃前輩不信，有崇玄署作證，一問便知。對了，當年為我懷仙館辦理牌票的，便是時任龍瑞宮監院的司馬天師。」

這個數字當然高，高得令顧佐滿意萬分，再拍下幾個中州和下州，左神門自家靈石產量就得大部分賠進去，如果算上弟子們修行所需的靈石，差不多也就耗乾淨了。再想干點別的事情，只能依靠去市面上購買靈石來維持。

顧佐恭敬道：「沈掌門一劍之威，晚輩獲益匪淺。」

茅山張萬福、括蒼派沈介福、洞庭派蔣長老等對此當然喜聞樂見，各自聞言微笑。左神門在會稽郡消耗的財力越多，爭競江東其餘各州郡的能力就越小，對他們都是好事。

正琢磨自家那點心思的時候，忽聽李泌在殿上報出了「通川郡」。

李泌等了片刻也沒人應答，就準備宣布下一個，就在這時，忽聽有人應道：「五千靈石，辰山宗認捐！」

不好辦的是通海幫，雖說獸潮時通海幫損失慘重和-圖-書，但幫主苦桑道人沒死，這位可是元嬰高修，很不好弄。顧佐以前沒跟他打過交道，不知道這個人好不好說話，但無論如何，想讓一個元嬰高修向自己低頭乖乖納貢，想一想就頭疼。

沈介福甚至向顧佐笑言：「原來是同鄉，顧館主今後要多回家鄉看看，到時候我括蒼派一定掃榻相迎。」

黃神煙想學顧佐沒有寫成，指著顧佐氣道：「……你……小輩，很好！」

會稽郡的認捐數攀升到每年四萬靈石，令所有在場修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實在太高了。

但這又如何？這不是顧佐插足會稽郡的理由！

精確道長心算片刻，道：「你已經超出會稽郡的盈虧點一萬五千塊靈石，你得準備好虧本，巨額虧損。」

黑山四部還好說一些，大家關係都不錯，自己入京之前就有過口頭協議，由自己代表他們商量靈石的減免問題，這方面是有基礎的，回去后好好談談，不至於到了撕破臉皮的地步，爭取雙贏。

顧佐道：「虧本也願意……三萬兩千。」

「祖庭？當真笑掉大牙！和_圖_書就算懷仙館曾於會稽郡修行，但如今可是南吳州的道館，跟會稽郡有什麼關係？」

果然，顧佐競價會稽郡一事，讓各家宗門行事都謹慎起來，輕易不敢隨便插手別家山門附近的勢力範圍，競拍也越來越順暢起來，大多數都是在底價上一次成交。

顧佐緩緩點了點頭：「明白了，我輸了……那就讓給黃前輩。」

通川郡位於劍南道東南角，處於青城派、辰山派和羅浮詔的夾縫中，屬於中州，底價五千塊靈石，顧佐頓時收回紛亂的思緒，認真關注起來。

說話的正是辰山宗庶務長老周平安。

沈介福只當他說的是南吳州獸潮一戰，哪想到是多年前的事，笑著客氣了幾句。

「四萬！」黃神煙再次開口，然後補充了一句：「最後一次報價，這次我是認真的。」

按道理，通川郡應當和剛才不少州郡一樣流拍，比如嶗山派和天門派，都是排名前五十的大宗門，實力強橫，王屋派雖然獨佔河南道，但出於各種考慮，都讓這兩家宗門所在的州郡流拍了，其中就有各種因素的考慮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