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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位望著顧佐，都道：「反正不讓你去須彌山。」

顧佐問：「你們害怕了？」

顧佐有些詫異：「法能大師看得深，應該是從須彌天下來的？」

細雨轉眼成了大雨，水霧大作，將湖面籠罩其中，漁船畫舫競相躲避，紛紛劃到湖邊。湖面上波浪翻湧，一位女仙踩著波濤自湖底而出，身著素白衣裙，肩上扛著一把油紙傘，望著顧佐淡淡道：「小女子與道門頗有淵源，奉勸道長一句，此處乃西牛賀洲，道長還是速速離去吧。」

因此，通道觀很快就有了一批信眾，收了一批弟子。

顧佐兀自嘖嘖讚歎：「今日當真不虛此行，見著了啊！來來來，去我通道觀，與貧道說說你和許仙的舊事，自有你的好處……」

法能也笑了：「佛道共建天庭，對我們修佛者而言，當初是一個巨大的勝利，但到了今日，卻又成了束縛。」

伸手點出：「且住。」

虢國夫人道：「太師一人身系萬千重擔，何必為他一人而冒www.hetubook.com.com此奇險？馬天君、空空兒，諸多成名大仙均已失陷，眼看赤腳大仙就是下一個，我們無論如何不能看著太師重蹈覆轍。」

顧佐是真驚訝了：「那麼巧？」

顧佐問：「這麼說來，是為了救人？」

顧佐嘆道：「不識好人心啊，貧道理解法海了。」

顧佐敬佩道：「大師品德高潔，我甚感之。」

金童玉女們面面相覷，趙香爐道：「此間距須彌山已然不遠，周邊佛法昌盛，在這裏開館收徒，館主你確定么？」

虢國夫人道：「太師其實是想救精確道長吧？」

來者正是白素貞，但守護西湖百年，向來只聞「白娘子」尊稱，哪裡聽人直呼其名過？不由臉色一沉：「好妖道，今日拿了你，向佛祖交差！」

顧佐問：「這裏既然是杭州，眼前的湖應該就是西湖？」

法能道：「證就圓滿后，被佛祖召喚，佛祖問我，想去西方極樂世界開闢佛國凈土，還是留下拯救世人、和-圖-書度化眾生，又或著前往東方琉璃光世界享受現世的大自在。我憂世人疾苦，故此選擇常在娑婆世界，於是來到此間，為金山寺住持。」

顧佐只能納諫：「唉，那就玩兩天吧。」

法能問：「道長識得我家師兄？」

知行道長也勸：「這裏風光不錯，玩幾日就回去吧。」

顧佐問：「那怎麼又水漫金山了呢？」

此間雖然佛法昌盛，但神洲大地的百姓向來兼容並蓄，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並不滿足於一尊神明，甚至一群神明也滿足不了，只要覺得不錯，就可以納入自己的崇信體系，他們並不介意在佛祖旁邊，加一個奎宿星君的位置。

顧佐望著碧波微瀾西湖，點頭道：「所以……請白娘子現身吧。」

這個解釋很無聊，完全無法令人信服，但誰讓他是星君呢？當前的情況下，天大地大，星君最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法能不知該怎麼接這話，只能續道：「我等修佛之人，當然願意玉成姻緣，和_圖_書哪裡會強拆鴛鴦？只是這對鴛鴦身份不同，那白娘子為大妖，許宣是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人妖合璧，只圖歡娛，我師兄察覺時，許宣已然快要油盡燈枯、命不久長了。」

慧遠是相當於煉虛級別的高僧，法能更了不得，已經證就圓滿，屬於合道級的地仙。這樣的兩位高僧，不是金童玉女們應付得來的，顧佐只能親自上陣——他也想親自接觸一下。

顧佐向大家道：「兄弟們，我準備在西牛賀洲開枝散葉，將咱們的懷仙館發揚光大，你們可以在這裏收徒弟了。」

法能道：「白娘子有個妹子叫小青，她誤會了……」

法能道：「以訛傳訛而已。佛門廣度有緣，就算是妖，只要不傷天害理，也一向不會隨便傷及性命……」

顧佐點頭：「就算是傷天害理，只要放下屠刀，願意回頭，也有彼岸可達。」

顧佐道：「都說法海不懂愛，拆散了一對好鴛鴦，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能否引見一下？」

霎時間，風ｈtｔｐs://ｗww.hｅｔubｏｏk.coｍ.ｃoｍ停雨歇。

法能道：「師兄勸他們，只要許宣到金山寺修行佛法、增益精元和體魄，只需白娘子至雷峰塔下消磨百年戾氣，便能長久下去，相濡以沫。」

顧太師從諫如流，決定不去須彌山救人，金童玉女們都很高興，既然太師都退了一步，他們自然也就後退一步，沒有違逆太師開館收徒之意——只要不上須彌山，天底下就沒人奈何得了太師！

講完之後，法能道：「師兄在其中也有處置不當之處，被罰去某個靈力諸天輪迴，白蛇和青蛇同樣如此，如今師兄和白蛇已然圓滿，師兄去了西方極樂，白娘子也與那許宣再續良緣。許宣為杭州知府，白娘子護持西湖，保這一方水土平安。唯那青蛇未歸，也不知在下界悟了沒悟。」

他是真心想聽當事者說故事，也真心想給好處，但白素貞卻大怒，扇子一轉，雨滴如箭，向著顧佐爆射而來。

顧佐眨了眨眼：「這都被你們看穿了？」

法能謙虛了兩句，問：「道長是從哪和-圖-書裡來？東勝神洲？還是南瞻部洲？為何來我西牛賀洲傳法？」

按照顧佐的意思，既來之則安之，都已經到了西牛賀洲，那就在這邊待幾天，說起來都是緣分。

顧佐恨鐵不成鋼：「沒義氣啊你們！」

又過了幾日，觀外來了兩個和尚，言明邀請顧佐出遊，顧佐笑了笑，表示同意。

「杭州已經很多年沒有道觀了，也許一百年，或者兩百年？」法能望著湖上的漁舟道。

顧佐大感興味，盯著這女仙從頭到腳打量個不停：「白素貞，你就是白素貞？有點意思！」

法能道：「正是我師兄。」

顧佐又問：「以前聽過一個傳說，關於許仙和白娘子的，不知是真是假，有無其事？」

法能點頭：「不錯。」

法能道：「原來道長聽說過，確有其事。」

這兩個和尚，一個是原來靈隱寺的住持慧遠，另一個是百裡外金山寺的住持法能。

顧佐笑了：「也有法海？」

「可是我這裏一供奉奎宿星君，信眾們還是能夠輕易理解、輕鬆接受。」顧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