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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上？」

過了良久，燕如雲忽道：「顧司命今日約我，是有什麼事情要辦么？盡請明言。」

燕如雲道：「顧司命但說無妨，能幫到顧司命的，我儘力幫忙，和你我之間的事無關。」

靈安客在天上還是有點名氣的，有名的不是他的修為，更不是他的才能，而是他身為普濟仙人首徒大弟子這個身份，所以認識他的人不少。

顧佑想了想，道：「你若跟著我，只能為妾。」

黃角大仙沒有過多追問，點頭同意。在他數千年成仙得道的生涯中，身邊的金童玉女換過不下百次，最開始的十多批他都想辦法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到了後面，就已經懶得管了。

「我家大老爺已經徵召了新一批金童玉女上天，我們這些舊人，可以自行尋找後路了。」

「為什麼？」

顧佑沉默片刻，道：「你和別的玉女不同，美而不俗，艷而不妖，他應該會喜歡你。最重要的是，你很聰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應m.ｈｅtuboｏk.coｍ•ｃｏｍ該怎麼去做到。」

顧佑道：「我可請神君出面，將他調入勾陳宮同為司命，與我相若，如何？」

燕如雲思索片刻，下定了決心：「好，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一說了，他是誰？」

顧佑顯然不是問認識不認識，他問的是燕如雲和靈安客之間是不是有瓜葛。

辭別黃角大仙，臨行之前，去見了自己在天庭這幾十年為數不多的密友瑤光。

燕如雲道：「尋一歸宿即可，顧司命擔憂什麼？」

「可你也只想求為我妾。」

顧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道：「這件事，我沒法強迫你去，只能你自己衡量，但我可以答應你，一定讓你嫁出去。」

燕如雲臉色不豫，問：「為什麼找我？」

顧佑問：「你認識？」

燕如雲道：「寧天將當年合道時，是自行拜表，哪裡能與司命相比？」

轉過天來，燕如雲向黃角大仙請了休沐，說是要下界尋一處所在置業養老，並且表示和-圖-書想去北俱蘆洲巫江流域買一座山，作為自己的修行洞府。

燕如雲無所謂道：「沒什麼啊，只要能跟著司命留在天上便可。」

燕如雲點了點頭：「明白了……也不是不可以相助，只是這麼一來，我還如何嫁得出去？」

真是無情啊，顧佑心裏一陣發怵，還好太師不是這種人，也難怪燕如雲會有各種想法。

燕如雲道：「從這裏往下，看到的是諸天萬國，您說好還是不好？」

顧佑和燕如雲相約的地方，就在黃角大仙洞府下的元溪，這裏盛產元梭魚，肉嫩而甜，帶著絲絲仙靈之氣。

顧佑道：「我有一友，在天庭為將，至今未娶，你若有意，我可為你牽線。」

「他只想納我為妾。」

燕如雲定定看著顧佑，道：「就憑司命這一句話，您和寧天將高下立判。」

顧佑想了想，道：「卿本佳人，何必做妾。」

顧佑遲疑道：「這……的確有事，只是……」

燕如雲替她擦去眼淚：「哭什麼和圖書，早晚的事。」

顧佑夾了一塊，送進口裡，魚肉入口而化，於是贊了一聲：「不錯。」

「靈安客曾經向我獻過殷勤，但我沒答應他。」

顧佑乾脆挑明：「我有一個仇家，也非大仇，我想讓他身敗名裂。」

「在天上！」

面對一位煉虛級的玉女如此攻勢，顧佑差點就舉手投降，好在他靈台依舊保持清明，垂死掙扎：「……我沒有看錯人，既然有這麼一段過往，想來應該容易些。你何時可以下界？」

顧佑道：「靈安客。」

燕如雲忽然一笑：「是他？」

顧佑道：「他為人好色，此乃最大的弱點……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虧。」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靈安客志大才疏，夸夸其談，就算明媒正娶為妻，我也不願，我怕將來他出事會禍及妻兒。你顧司命……就算為妾，我也願意。」

果然曾有瓜葛。

顧佑開出來的條件，人家沒有接受，他就很難提出自己的要求，一時間，兩人無語，各自想著心事。m.hetubook.com.com

燕如雲笑道：「行，我在那邊等你。」

燕如雲將處理好的魚膾端到顧佑身前，給顧佑滿上一盞酒，笑道：「說起來，很早的時候就請顧司命過來嘗一嘗小女子做的魚膾，今日終於如願以償了。」

顧佑道：「糟糠之妻，已經陪我數十年，佑實不忍傷之。」

燕如雲微笑道：「若是孫真人願意收我為弟子，早就收了，你在他面前提過兩次了，真人都沒有答應，那就是姐姐我無緣，何必再去強人所難？」

顧佑道：「天庭就那麼好么？」

燕如雲輕笑：「顧司命心如頑鐵，小女子只好慢慢磨礪了。」

燕如雲嘆息：「小女子哪裡不好，連做妾也不可得，司命非要往外推卻？」

燕如雲陪著顧佑飲了一盞，道：「請了司命很多次，司命怎麼今日得空了？」

瑤光哭得稀里嘩啦，直到燕如雲將自己暫定下界后的去處告訴她，這才依依不捨道：「等我幾日，我回頭就去向老師告假，去巫江看你。」

燕如雲道：「司命和_圖_書言重了，小女子只是想合道而已，天上機緣多，合道容易些……順便幫著自家夫君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

雖說早知燕如雲要離開天庭，但這一天真的來臨時，瑤光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一時間眼淚都要下來了。

瑤光著急道：「好姐姐，且再晚些時日，我再去求老師，請他收你為徒，你就可以不走了。」

顧佑道：「真是受不了你的水磨工夫。」

燕如雲道：「名分什麼的，我已經沒那麼看重了，也不瞞司命，今年年底之前，我家老爺就要把我們這些上天數十年的發落下去了。黃極洞天雖好，卻屈于下界，我這樣的女子，下去之後再想上來，幾乎沒有什麼機會。」

燕如雲沉默片刻，道：「司命說的是寧天將么？」

燕如雲問：「怎麼個身敗名裂？」

於是兩人坐在溪邊，就著魚膾商量起細節來。

顧佑挑眉道：「你心志不小。」

顧佑點頭：「你知道？」

顧佑吃著魚膾，問道：「我跟你說過的，家有賢妻，無福受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