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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證物？」

顧佐忍不住笑了：「他們務實了許多。」

乙休試探道：「闖下那麼大的禍事，就是個閉門思過百年？」

見顧佐在沉思，顧佑建議道：「太師不要理會他們，最多給些財物法寶補償一下，我去跟他們說。」

「參軍，你們寫給普濟仙人的那封信里說，天靈子是為如意真仙盜寶，是真是假？」

這也是峨眉青城一方對大戰的反思：八仙在天庭佔有大量實權高職，他們卻一無所有，所以八仙能調動顧佐這類力量為其所用，他們卻只能依靠自己。

「解陽山聚仙庵的通行令牌，牌子上刻著他的名字，還是個長老客卿。」

顧佐又道：「乙休前輩的書信，普濟仙人已經看了，他答允一定從嚴管教，讓靈安客閉門思過百年。」

沒想到又試出了天靈子，這是不是表明……

顧佐思索片刻，斷然否決：「巫山神君在位千年，沒有過錯，此議不可。」

「聽聞北都宮山嶽海河司只得一位司殿？」

要和圖書求提出來了，兩人都等著顧佐拒絕，然後再「退而求其次」。

極樂童子原本帶著嚴瑛姆和絳雲真人上天聽長眉祖師講法，得到余英男稟告后連忙回來，和乙休商議對策。乙休給普濟仙人的信，固然來自顧佑的建議，卻也是經過他首肯的，他的確想要些補償。

乙休道：「我們希望，巫山神君讓位。」

顧佑有些失望：「不窮追猛打下去了？」他的確感到不安，如果不追究下去，反而要賠償的話，就得不償失了，他提的這個建議頗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味道。

顧佐請他們就坐：「本想前往峨眉青城拜見二位前輩，奈何有些事情不宜張揚，故此借巫山神君之處，與二位商議。」

山神、土地、水伯之類的仙職雖然不起眼，卻佔有天庭官方的名義，且是與官方溝通的橋樑，諸國之間的紛爭，天庭很多時候會採納當地這些小仙們的意見，來判定誰是誰非。

如今的顧佐，已經不是當年和-圖-書的顧佐，無論修為還是地位，都成了需要仰視的存在，聽說顧佐約見，這兩位也不敢如四十年前那般矜持于身份，直接就來巫山神君的洞府中拜見。

別看是簡簡單單的土地和水伯，其中的難處在於封地巫江，否則給你弄到萬里之外當土地，誰去？就是因為八仙一系勢力太大，影響到了桂香府，他們才想求而不可得。

「那好，好好建議一下他們，你可以跟他們一起討論討論八仙的職位，讓他們打開眼界……你旁敲側擊提醒一下他們，眼光不要那麼狹窄，不要總盯著巫江這一畝三分地，不就是求官么？要放眼天下嘛。」

這就是顧佑給出的思路，比照八仙而來。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先把要求開足，雖說八仙幾乎不可能幫忙達成這個要求，但接下來打個對摺，應該也不會差，反正最後兜底的條件是為嚴瑛姆、絳雲真人謀求西川原土地、巫江水伯，只要拿到這兩個仙位就知足了。

顧佐搖頭：「https://m.hetubook.com.com巫山神君有主了，是不會給他們的，但是可以讓他們提一提別的。」

「搶回昊天寶鑒，下官出了大力，所以他們都對下官比較感激。」

顧佐笑了笑：「你的建議很好，不要多想，你只說說，他們想要什麼。」

乙休搖頭：「神君當知，這是兩回事，不一樣的。」

顧佐道：「大家都是熟人，交道也不是打一兩回了，敞開來說亮話，普濟仙人想保靈安客——畢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徒兒，情若父子，這次我下界巫江，便是受普濟仙人之託，和兩位商議一下，看看你們想要什麼。」

頓了頓，補充道：「想要什麼就明說，不要拐彎抹角。我曾受八仙大恩，這件事我肯定要出頭，想來顧佑已經把我的決心告訴你們二位了，就看二位前輩定下的是什麼章程？當然，看在我的面上，也希望二位前輩適可而止。」

「不論誰給，不會吃虧就是了……記住，這是你個人的建議，要旁敲側擊。他們信m.ｈe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m任你么？」

顧佐見他拚命思考，不由好笑：「你去約見乙休和極樂童子，請他們來此商議。」

被拒絕不重要，重要的是，顧佐思索了片刻——他在認真思考！這說明什麼？說明顧參軍的建議是對的，可以求官，剩下的問題不過是什麼官位、哪個仙職！

顧佑眨著眼睛，仔細體會太師的意圖，可惜這次有點抓瞎，想來想去，只能理解為，太師已經不甘寄人籬下，想要將自己「八仙一系」的標籤撕掉了。

顧佐忍不住起身，在書房中來回踱步。良久之後，忽道：「如果給峨眉補償，不追究靈安客，他們要什麼？」

極樂童子和神駝乙休同感振奮，於是順著來之前顧佑給出的思路開口了。

「是天靈子自家的圖謀，還是當真為如意真仙盜寶，說實話沒有憑據，是下官和乙休、極樂前輩猜的，做不得准。但搜檢遺物時可以確知，他是投靠了如意真仙的。」

顧佑道：「可不是，其實當年就想要這兩個職司，下官跟田司命商hｔtps://ｍ.ｈｅtubｏok.ｃｏｍ.com議過，不能給他們。」

四十年前的峨眉青城是看不上此類仙職的，但巫江大戰後形勢已然不同，對這類仙職的謀取早就擺上了桌面，只可惜被東唐壓制著。

顧佐笑道：「貴派神尼芬陀等五位佛修大鬧大梵天，打傷妙音天女，險些毀壞至寶漢諾塔，不也是面壁思過一百年么？」

顧佑怔了怔：「真給啊？是普濟仙人給，還是咱們給？」

「他們想要巫山神君之位，我會勸他們打消這個念頭……退而求其次的話，可能會將目標指向西川原土地、巫江水伯。」

顧佐的拒絕也在他們預料之中，傳言白虎神君和巫山神君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想必是真的。

這兩位都表示理解，請顧佐不必客套。

當年顧佑奉命追索翰林小娘子的來歷，最後在紫府洲試出崇恩聖帝教導了一批修行搜靈訣的修士，這才有了顧佐的提前預判、邀約幫手。

極樂童子和神駝乙休對視一眼，心中暗道，看來顧參軍的建議並非無的放矢，他既然說可行，也許還真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