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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吩咐。」達基巴乖乖躬身行禮。

你們要知道，有不少人正期待著我與內勒姆這場仗，他們並不希望我們之中有誰能儘快取勝。長久的對峙與消耗，才符合那些人的意圖。不過我猜，內勒姆也明白這一點，他不會拖延下去的，等物資到位，他一定會發動猛攻。」

法壇引天地之力為用，甚至最終讓受祭煉之物內蘊亦如一方小天地。而法器之小天地，和御器修士之小天地往來交感和合，往往能發揮不同尋常的妙用。

玄微子撇去多餘念頭，劍訣書符到了最後一步，下水道中心大坑之中，純粹以符篆凌空結成的法壇道場已然成型，縱橫交錯、方圓羅列、經緯綱紀，法度儼然難侵。

火舞城的城牆上，軍團士兵們正有序地加緊整備城防工事——檢查維修構裝體弩炮，清點形似長矛的魔法弩矢，將一捆捆廉價的「魔法飛彈」、「強酸箭」與「閃光塵」魔杖配發下去，法師們重新給城門內外暗藏的奧術符文充能。

至於在這個世界，規則法度好似調轉過來，真火煉器非要有甚深定境發動真火，以及精妙入微的火候不可。而祭煉加持之法卻輕鬆許多，只要設下法壇道場，便可以開始勾招氣機物性為用。

「什麼意思？」芬拜倫放下了手裡的工作。

隨著玄微子發動「丹華流霞」，居中懸空的秘銀長劍正在有序地飽納氣機物性，在符篆法壇的干預下，長劍漸漸化作一道純粹的銀光，好似空間被撕開了一道豁口，映射出茫茫無盡的星界景象。

就聽芬拜倫對眾人說道：「現在所知情況，內勒姆在黑岩行省集結了一支滿編五千人的軍團，其中超過三千人是地方上的民兵衛隊，另外一千多人是各地官員與法師顧問的私兵。除此以外，『豪富斯大隊』與『牛角盔衛士』兩支雇傭軍也在內勒姆麾下。」

「目前內勒姆的軍隊集結在火舞城東南方，預計明日抵達城外。」

法師的附魔工藝、魔化武器，也是相近的原理，不過人家用的是附魔工具台與雕刻鑲嵌這類手段。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奧術是一個相對「開放」的系統，所以魔法物品與魔化武器，幾乎是誰都能用。就這一點而言，法器需要修士與之身心相合以及相應法訣方可御使，倒另有缺陷了。

「軍團長是覺得，內勒姆不會發動猛攻，而是從外界斷絕火舞城的供給？」芬拜倫說道：「我們目前正在與其他行省洽談物資供應，如果談攏……」

達基巴幾乎要笑出來了：「代理總督，就憑您手下這幾千名軍團士兵，如果沒有來自外部的支持，遲早要消耗光的。至於弗斯曼軍團長，他也僅僅是九階法師而已。」

「看來，火舞城易主，也有『炎魔』大人的身影啊。」達基巴說道：「這也對，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弗斯曼軍團長自作主張？只不過這種情況，似乎是與『飛彈女王』過往聲稱的主張不太貼切吧？更何況內勒姆也曾是『炎魔』大人的下屬。」

芬拜倫謹慎道：「軍團長，突襲可以，但需要儘可能多的造成殺傷，以此打破目前僵局。」

來到新大陸后，開拓了如今的雪峰自治領，可惜他們不太會經營土地，很多人重新拿起武器，做回雇傭兵的老行當。這些人戰鬥力很強，打起仗來悍不畏死，而且部分頭領有寒霜巨人血脈，搞不好還可以施展『局部變巨術』。」

弗斯曼敲著桌面道：「無所謂，這樣的魔法奇物覆蓋範圍有限，他們總不可能將軍隊組成密集陣型，那樣只是靶子而已。那攻城器械方面呢？」

但《五帝仙函》本身過於古奧幽遠，縱然有高瞻遠矚、提綱挈領的整體理論框架，可實際細節卻不足讓玄微子下手操作，尤其是穿越到異世界后，差別往往出現在細節。

「不可能談攏的。」弗斯曼立刻做出戰略性的判斷：「在我們與內勒姆分出勝負前，火舞城不會獲得大量供給。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

「主題就是對集體主義的批判，將目光放在因為瘟疫而導致喪失生命的每一個普通人身上，將個體的苦難盡量和_圖_書放大，讓人們樹立起『集體應該服務於個人』的理念……」

……

而不是按照你們高利貸主子鼓吹的什麼要素稟賦，將生產環節拆得稀碎，分散在世界各地，然後任由你們掌握的海上私掠艦隊，佔據重要航線，操控大宗物資的價格，再通過各種組合高利貸，侵吞別人辛苦幾十年的經營成果和實體資產！

有一名軍團高等法師卻說道：「未必，之前我們對內勒姆的軍營進行過偵測，發現他們有一面『行軍之旗』的魔法奇物，類似吟遊詩人為軍隊提振士氣、同時免除外來的魅惑與脅迫效果。」

「代理總督，我希望您還是慎重一些。」達基巴忽然換了一副面孔，露出奸詐陰毒的表情：「火舞城最近物資供給，似乎挺艱難的吧？您應該清楚，就算弗斯曼軍團長勝利了，商會聯盟也會徹底中斷與火舞城的合作，難不成你們要靠著僅有的這些兵力，向周邊擴張嗎？」

玄微子回想著道法傳承演化過程，歷代賢哲不管是否讀過《五帝仙函》，卻也有更多的完善與改進。

軍團長這麼說，很多人都想到了奧秘之眼。誠然，五芒星之塔內部出現如今這種情況，肯定是奧秘之眼樂於見到的。要是他們還插手干涉其中……眾人不敢想象那種情況。

「這就不勞煩你關心了。」芬拜倫說道：「就算是你們背後的主子，恐怕也不打算為了你們而跟『炎魔』大人正面對抗。」

「知道就好。」芬拜倫一擺手道：「在決出勝負之前，你們『吹笛人』最好徹底閉嘴，殺你，太容易了。」

但火舞城現在的情況，能夠堅守多久？哪怕是城內有連通元素位面的傳送門工坊，保證部分原料供應充足，可士兵們還要吃喝，受傷了需要藥物，武器損壞也要維修替換，光靠一座城市，沒有周邊的產出供給，我們支撐不了太久。」

「『牛角盔衛士』？我聽說過，他們前身是雅爾諾德王國的盾牌兄弟會。」弗斯曼說道：「幾百年前他們還是沿海劫掠的海寇，後來被帝國招募。

剛回到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那間小辦公室的達基巴，正拿著羽毛筆坐在桌邊發獃，就聽到了傳召，於是拿起速記本和羽毛筆，前往芬拜倫的總督辦公室。

「是的，目前就是以這支雇傭軍最具備戰鬥力。」芬拜倫說道：「而內勒姆從黑岩行省帶來的滿編軍團，大部分只是有過基礎操訓的民兵，只要戰況稍微激烈一些，就會動搖士氣。」

前者就算是最普通的陶土泥坯，也能煉製成等若太岳、移峰鎮海的博山仙島；後者便是裁風雲、摶精氣、斡造化，挪移搬運、開天闢地，成就化外洞天，是為天地大器。

「你也說是『僅僅九階法師而已』。」芬拜倫身子前傾，給人以莫大壓力：「那你覺得，弗斯曼軍團長敢於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齊達羅克那個老不死，嘖！」弗斯曼望向眾人說道：「我打算對內勒姆發動一次突襲，大家覺得怎麼樣？」

下水道中心的大坑中，玄微子劍指凌空書符，一道道銀光如織、星辰似砂的符篆，飛空凝結、氣華色煥，圍繞著一柄懸空自立的秘銀長劍盤旋升騰，勾轉不息。

另外，沿著城牆、能夠靈活展開的大型「風牆術」結界，足以抵擋各種箭雨和投石機攻勢。同時為城牆上的遠程投射武器，提供更遠距離的助推效果。

弗斯曼靠在椅背上，從容不迫：「戰場上殺人，我有的是辦法。」

「怎麼？以為憑這樣就能讓我屈服？然後跟你們背後的主子簽訂什麼契約，出賣火舞城的資產嗎？」芬拜倫絲毫不懼地說道：「世界格局要變了，以前生產要素分散的各個地區，將會被統合為不同國家，物資的生產與供給將會形成內部循環。

但凡祭煉法物、法器，多是將外力加持附著到器物上，同時以日積月累的功夫，緩慢改變物性。而為了長久祭煉，科儀行法多數會為法物營造法壇道場、劃定結界，形成一方小天地格局。

因此反倒衍生出許多旁門左道的祭煉之法，召聚鬼魅陰物附於法物之上，甚至專用穢物來祭煉。此等左道邪法固然輕便，但最是敗ｈtｔps://ｗｗw.ｈｅt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壞修行，為正經修道之輩所不取。

呵呵，如果別人試圖反抗，你們這幫『吹笛人』就下場大力鼓吹什麼私有化、個人利益至上，還將私有化的未來前景描繪得無比燦爛美好！你們真當別人都是白痴嗎？

更不用說火舞城的城牆本身藏有「銅牆鐵壁」的效果，一經啟動，哪怕是舊時代的配重拋石機扔上幾十枚實心鐵彈也未必能到而轟出一個缺口。牆根處還可以釋放「火牆術」、「毒雲術」，讓任何試圖攀附攻城的行為都化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總督公館的會議室，此刻齊聚了帝國軍團的主要軍官，芬拜倫手拿一根細長秘銀棒，桌面上是一幅火舞城周邊地貌的立體沙盤幻影，隨著棒尖所指，幻術光影還浮現出敵我兵棋。

「夠了！」芬拜倫一臉嫌棄地打斷了達基巴的話語：「你們『吹笛人』成天鼓吹這一套，不就是給你們背後那幾個放高利貸的主子搖旗吶喊嗎？」

……

在場眾人大體能明白，奧秘之眼的整體實力，仍舊強於五芒星之塔。

達基巴只是悶悶地答道：「我在外城區逛了逛，收集素材。」

達基巴攤手道：「您都把傳奇法師抬出來了，我還敢說什麼呢？」

「達基巴，代理總督找你。」

達基巴回答說：「我記錄了瘟疫下的普通人……哦，文章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時代的一粒灰塵》。」

「外城區？」芬拜倫抬起的目光中有些逼人：「你去那裡幹什麼？」

「看來祭煉法還是要好好琢磨，尤其是讓施展門檻降低，或許能夠提升附魔裝備的產量。」

達基巴臉上微微一怔，芬拜倫冷笑道：「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搞的那一套？以前准許你們出版報刊、寫寫文章，是因為你們還有用。可是火舞城的未來，不需要你們這種貨色。」

只是如此煉器，一來大耗歲月，甚至不是一代人能夠成器；二來御使法器，需要法脈傳承一致的弟子傳人，他派旁門得之，妙用不彰。

否則為何多拉貢要拉上一幫沙漠酋長建立龍族國度？我想這麼一位傳奇法師外加銀龍的組合，www.hetubook.com.com足夠讓你們的主子焦頭爛額了吧？」

「除了重型的破城弩炮，有三台經過攻城化改造的黑鐵魔像，另外還有兩尊刀鋒魔像。」芬拜倫說道：「有消息說，內勒姆此前曾經拜訪過齊達羅克大法師，那兩尊刀鋒魔像應該就是來自大法師的支援。」

在場軍官們都沒敢主動開口，芬拜倫於是說道：「軍團長，這麼做還是太冒險了，目前城內情況，我覺得還是要據城堅守。」

就算是玄微子，上輩子修為境界最高明的時候，也不過是一窺此兩類仙家煉器之功的幾分玄妙。

「但內勒姆依靠黑岩行省水陸並進的支援，後勤補給源源不斷。」弗斯曼不經意地看了角落處的埃瑟一眼，說道：「我們如果要切斷黑岩行省提供的後勤補給，就必須派出高機動的法師小隊頻繁襲擾，如此一來城中守備力量也會被削弱，卻未必能夠拖垮內勒姆的軍隊。

「之前幾天你都不在，去哪裡了？」芬拜倫上來就直接發問，手裡拿著一堆文件紙張，頭也懶得抬起。

玄微子此前確實打算重新參悟整理飛劍之術，但具體的方向卻不太能夠把握。

真火煉器自不必說，而祭煉法在後世科儀中不斷提升，倒是與天地大器之說最為貼合。

而在傳訊法術更為普及的帝國軍團之中，往往只要幾個人就能作為哨崗，及時發現來犯敵人，迅速組織調配城防力量。否則就憑几千人，根本沒法守住偌大一座火舞城。

當然了，在戰況還未完全爆發的當下，城牆裡的大多數魔法效果也沒有完全啟動。畢竟漫長的城牆防線全部啟動魔法防護，那有多少錢、有多少魔法原料也不夠消耗的。

對於更加擅長煉製法器的玄微子來說，要成就上乘劍術，自然要絕佳之劍器。而要煉製絕妙劍器，非天然物性凝鍊的天材地寶不可。這個世界的魔法材料不少，卻跟天材地寶的「物性菁英、異種通靈」不是一碼事。

而想要獲得上乘法器，取決於煉器之功和天材地寶。在《五帝仙函》中，玄微子見到裏面提及最高明的仙家煉器之功分為兩類——化腐朽為神奇，化虛無為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