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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誌異

作者:無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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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冥土

第447章 冥土

「在主物質位面死亡的生物,靈魂歸宿在終焉戰場各個界域。那在終焉戰場死亡的生物、哪怕是惡魔,他們的靈魂會去往哪裡?」玄微子問道。
紅臉天族摸摸鬍子:「因為終焉戰場本來就有眾多界域。主物質位面的不同種族、不同文明,他們對於靈魂歸宿的說法各有差別,所對應的大體就是終焉戰場不同界域。」
起伏平緩的丘陵上,有一座座點綴大地的水晶塔柱,塔柱上方還有懸空不動的巍峨城市,可以看見附近有背生羽翼的天族飛行往來。
「奇怪,這裏的環境有些類似翡翠島的迷鎖。」卡迦戎族長暗中跟玄微子說道:「只是過渡太自然了,我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
「你們怎麼看?」玄微子以心靈感應悄悄跟烈風領主與卡迦戎族長交流起來。
玄微子有些驚奇,一開始以為對方是以神念發出的妙語真言,但仔細感應后,卻察覺是這片天地世界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規則法度。一切語言、文字與信息的傳遞,能隨觀聞見知化轉,如同整個世界是被「通曉語言」與「巧言術」所籠罩,不同文明、不同物類間,交流毫無障礙。
玄微子是不打算繼續頂著奧蘭索這名頭了,誰知道這個終焉戰場與主物質位面有多少聯繫?此地生靈又對半巨人是何等態度?
在玄微子看來,這個所謂終焉戰場,作為靈魂歸宿之所,頗有事死如事生的玄妙之處。雖然是主物質位面的靈魂來到此地會重塑形體,但還能不能算是生前之人,那可就難說了。
「不過以梅塔特隆先生的實力,就算在主要戰場區域,也能獨當一面了。」那位紅臉天族說道:「我們誠摯邀請梅塔特隆先生協助我們至高天的正義事業,將惡魔驅逐回他們骯髒的深坑之中!」
玄微子點頭說:「我們剛剛傳送來到,還沒弄清狀況就遭遇惡魔的進攻,為了自保,不得已將他們擊敗。我的做法有什麼問題嗎?」
和_圖_書面對蒼茫天地、群雄逐鹿的環境,半巨人與古代巨人儘管強大,卻也沒強大到寰宇內外皆無敵手的程度。但艾斯卓就是能夠運籌帷幄、布局機深,傾覆天地大勢、開啟劫運,所謂終焉戰場,不過是一處愚弄眾生的血肉磨坊!
在終焉戰場中,「至高天」與「惡魔荒原」維持著永恆的戰爭狀態。顧名思義,「惡魔荒原」就是惡魔及其僕從盤踞棲息的地盤,那裡也許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國家,卻擁有難以計數的眾多惡魔。
而另一邊玄微子詢問道:「我看你們似乎對我們這樣的主物質位面旅客並不感到陌生,難道以前也有人來過終焉戰場嗎?」
玄微子臉色不改,考慮到主物質位面的人類也不全是神聖之主教會的信眾,其他人以及其他生物死後,靈魂如果不是被各自信仰的神祇收走,那總歸要有個去處。
「我們是來自主物質位面的旅行者,剛剛抵達這個位面。」玄微子回答說:「我的名字叫做梅塔特隆。」
這些天族的激昂神態,以及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善良靈光與正能量,讓玄微子想起了神聖之主教會的聖職者,他不敢確定雙方是否有關聯。
「概念化的神性結晶,吸收願力、轉化為神跡的機制,靈魂在冥界化形,廣覆寰宇的奧法星圖……」玄微子隱隱明白了:「難不成,從星辰孔洞中傳入到主物質位面的,是來自終焉戰場靈魂精粹?難怪可以將活物靈魂用於施法,靈魂精粹在兩個位面奔騰的洪流,就是魔法運行的基礎。」
烈風領主回答說:「暮光王廷中的原生妖精,幾乎不會自然死亡,如果是遭遇外力傷害而死亡,他們的靈魂會在女王的引導下,獲得新生。但他們將不再是過去那個妖精,這點你應該早就清楚了吧?」
當玄微子一行人在天族士兵的帶領下,來到至高天境內,天地景象與先前貧瘠荒山截然不同,碧藍如洗的天和圖書空,通透高邁得讓人內心震撼,而大地也是一望無際的蔥蘢原野。
可反過來說,終焉戰場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艾斯卓跟半巨人是閑得慌了?把各個位面拉扯到一塊,讓不同種族聚在一塊廝殺不止?還讓主物質位面的死者靈魂指向到終焉戰場,這是要幹嘛?養蠱嗎?
「主物質位面?」紅臉翼人似乎稍稍放下戒備,又問道:「這一座戰爭魔塔是你們擊毀的?」
玄微子一行人被青岡橡樹葉導航至此,恐怕不僅是因為摩根默林身處終焉戰場,而是那片青岡橡樹葉是摩根默林對「上升階梯」的領會成果,說明這個位面與「上升階梯」本身關聯密切。
眼下這片貧瘠山地,就是雙方戰爭前線的一角。這一支天族士兵奉命來此驅逐正在修築堡壘的惡魔,結果剛來到就發現,玄微子一行人早已把惡魔剷除乾淨,連同後續來援的戰爭魔塔——也就是那座半活體的浮空要塞給擊毀了。
聽到這話的烈風領主也嚇了一跳,趕緊左右觀察,疑慮問道:「冥界?看著環境完全不像啊!」
只是終焉戰場怎麼看都不像是尋常位面,那種能夠讓不同生物自如溝通的化轉之功,似乎說明整個終焉戰場都在某種強大偉力的掌控之下。
「烈風領主,我想請教你一件事。」玄微子心靈感應問道:「在暮光王廷中,如果有妖精死亡,他們的靈魂會去往何方?」
經過一番相互了解,玄微子才知道這群長著羽翼的類人生物,自稱是來自「至高天」的天族生物。「至高天」大致算是這個位面的一個國家,內中主要就是他們這樣的天族生物,以及部分崇善種族作為追隨者。
「不能說是具體種族,難道只有人類懷有善良的信念?」紅臉天族反問道。
「也對。」玄微子點頭承認,至於至高天與教會「天國」的關係,他不打算就在眼下追問到底。
卡迦戎族長則說道:「我能感覺他和圖書們並沒有惡意,起碼要比惡魔容易交流。」
「反正現在也不清楚摩根默林的具體情況,不如跟他們探聽一下。」烈風領主說道。
玄微子暗暗點頭,他也很難反駁。主物質位面本沒有輪迴轉世,似乎也沒有額外設置的必要。何況玄微子也確實沒有感應到主物質位面有廣泛存在的靈魂轉生,頂多是像聖鱗之子這樣極少數存在可以做到。
「大概充斥著陰鬱、壓抑與絕望,形形色|色的靈魂在承受煎熬,等待審判。」烈風領主說道:「但這隻是神話傳說而已,主物質位面各個種族都有類似的說法,在我看來根本不值得花心思關注。」
玄微子也感應到了,至高天境內有些類似被星綱法壇籠罩的互保同盟。籠罩範圍內,部分魔法運行規律都產生變化。起碼這些天族生物自身也得到強化,甚至此地的重力似乎都比外面有所減弱,就算是星綱法壇也做不到這種情況。
可是玄微子並未發現主物質位面本身存在什麼靈魂輪迴的規則法度,普通人死就死了,靈魂脫離肉體,要麼是因為某種原因羈留在現實,被扭曲轉化成不死生物,要麼是被施法者束縛起來作為施法材料。
玄微子暗暗發笑,看來這個世界不同種族間的競爭對抗相當激烈,只要能打惡魔就是朋友,陣營劃分倒是簡單純粹。
親自來到至高天境內,玄微子基本可以確定終焉戰場整個位面,就是由多個位面拼接而成。終焉戰場內不同界域,如至高天境內,仍然保有過去位面的部分空間特性與魔法運行規則,可是在界域之間的過渡地帶,則不再有明顯的偏向。
「烈風領主覺得冥界應該是什麼樣的?」玄微子問道。
紅臉翼人跟左右同伴對視兩眼,隨即說道:「沒有問題!只要是惡魔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我們可以提供部分協助,但我們對這個位面了解並不多,希望可以獲得更多相關情況。」玄微子於https://m.hetubook.com.com是說道。
兩人對話間,其他天族士兵就基本把戰爭魔塔摧毀殆盡,連內部活體也被火焰焚燒一空。
一幅由艾斯卓設想的宏大藍圖,漸漸在玄微子眼前展開,即便是他也不由得讚歎。要知道艾斯卓所身處的時代,主物質位面的環境跟眼下截然不同,更不存在什麼終焉戰場。
「那至高天也是什麼種族的靈魂歸宿嗎?」玄微子有些不解,這些天族所施展的各項能力與神聖之主教會十分相近,然而教會信眾的靈魂,如無意外應該是去往「天國」。難不成所謂的「天國」就是至高天?
這些背生羽翼的類人生物,皮膚或金或白、或藍或綠,有的乾脆頂著個駿馬或雄獅的腦袋,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魔法武器,聖潔光輝隱隱外溢。
「不完全是,起碼我就不是。」紅臉天族說道:「至高天也有很多本來就存在的天族,其他界域也大體如此。而從主物質位面來到至高天的崇善靈魂,形體會獲得重塑,以此參与正義事業。」
再仔細打聽才知道,「至高天」與「惡魔荒原」的戰線綿延足有上千哩,這一帶已經是非常邊緣偏遠的角落了。
這些天族士兵前來,除了將周圍殘存惡魔消滅乾淨外,還要將那座巨型海星模樣的戰爭魔塔銷毀。他們對此顯然熟門熟路,先是聯手施展法術,將其中徘徊不散的靈魂抽離出來、加以凈化。隨後看似近戰所用的武器,射出一束束明亮射線,擊穿戰爭魔塔各處,使其燃燒起來。
聽完玄微子的解釋,烈風領主算是勉強認可,她接著問道:「但你說終焉戰場的生物死後,靈魂會返回主物質位面,這有什麼證據嗎?」
「那就請梅塔特隆先生隨我們一起來吧,這裏不適合長久停留。」紅臉天族說道。
「差別還是會有的。」
但說到底,整個主物質位面生物數量極其龐大,智慧種族也不僅有人類,肯定還有大量靈魂是就此離開主物質位面,而其和*圖*書中一個去處就是終焉戰場!
「這個沒問題,徹底銷毀戰爭魔塔也需要一點時間。」紅臉天族說道。
從這些天族戰士周身顯著的善良靈光、以及至高天的特別環境來看,玄微子猜測來到此地的靈魂,殘存印跡中某種心理意向與人格剖面會被極化、放大,然後才能成為各個界域的具體種族。
「你的意思是……」
「主物質位面有不少關於死後靈魂歸宿的神話,但關於終焉戰場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玄微子說道。
「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嗎?」烈風領主問道:「足夠強大的靈魂,配合相應的施法能力,基本可以擺脫原本物種壽命。以半巨人的靈能水準,不需要依靠靈魂轉生來維持存在吧?」
「那像閣下這樣的天族士兵,都是來自於主物質位面嗎?」玄微子問道。
考慮到主物質位面的月亮,也是各個異位面的物質聚合而成,還是對主物質位面生物的特定滅殺裝置,那搞不好在終焉戰場會有不少真龍?
「倒不如說,更接近全域性的心靈感應?」玄微子忽然想到這一點。
出列說話之人手持長劍、膚色赭紅,他口中所發出的語言顯然不是主物質位面的通用語,但是玄微子仍然能夠輕鬆理解其中的具體含義。
「我猜測有可能會返回主物質位面。」玄微子感嘆道:「這裡是冥界啊……」
「任何宗教信仰都必須針對死亡提出自己的認識。」玄微子說道:「死後世界有美好的、令人嚮往的,也有衰敗、令人恐懼的。」
紅臉天族一臉稀奇地說道:「像你們這樣的位面旅行者確實不多,可你們不清楚嗎?很多主物質位面生物死後,靈魂就會來到終焉戰場。」
……
「有一項不太成熟的證據。」玄微子說道:「據我所知,半巨人曾經進行過靈魂轉生試驗,讓生物死後靈魂可以重新降生,甚至轉生成別的種族。」
「聽你這意思,似乎冥界跟活人生存的現實世界沒有多少差別。」烈風領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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