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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想了個辦法，每到周五，就偷偷地跟行政部門的某個哥們換工卡。

昨天下班之後，唐亦姝在郝雲的陪同下，精挑細選之後，買了一件黑色的女士羽絨服。

然而在唐亦姝經過包旭身邊的時候，包旭突然猛地一震，差點從位子上摔下來。

……看起來，不太像是在玩遊戲的樣子。

裴謙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進行試驗的觀察者，每次一觀察，事情就會起變化；每次一干涉，事情就會往更糟糕的地方發展……

路知遙仰起頭，奮力把最後一滴啤酒也倒入口中，然後把空罐子放在桌上，用一種茫然的眼神盯著它、盯著那上面花花綠綠的廣告。

11月27日。

「啪嗒」一聲，易拉罐砸在垃圾口的邊緣，掉在地上。

唐亦姝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唐亦姝低著頭：「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他……該不會在做壞事吧？」

裴謙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路知遙拿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上台第一句話就是「我要感謝裴總對我演技的精心指導」，那是真的頂不住啊！

「那裴總您去忙吧，我一定遵循這劇本的原意，演好這個角色！」路知遙的表態非常誠懇。

好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能怎麼說……

朱小策默默地沖裴謙豎了個大拇指：「專業！」

終於，一罐啤酒喝完了。

唐亦姝今天沒課，上午在宿舍看了一會兒書之後，快到10點多，才趕來公司。

「我覺得，男主角不僅不應該有這麼多表和-圖-書情，反而應該在喝啤酒的過程中，讓自己的情緒不斷地下沉。」

「他感覺不到未來人生的希望，也感覺不到此時人生的意義，他會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手中的這罐啤酒，滿足了他的口腹之慾，這樣才有一點點的價值。」

裴謙：「……」

再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許久之後，路知遙猛地把手中的空易拉罐捏扁，然後扔向垃圾口。

還指出不足？？

裴謙默默地嘆了口氣。

「還是要感謝朱導和張先生的指點。當然，最重要的是裴總從根本上扭轉了我的心態，讓我意識到自己演戲犯了『用力過猛』的錯誤。」

潔白的桌面上擺放著一道道美味佳肴，讓人垂涎三尺；

本來還想反向指點一波，稍微降低一些路知遙的演技，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地提高了他的演技！

「他喝的不應該是啤酒，而應該是一種空虛，一種迷茫。」

「但是這一點點的價值，也根本不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重拍喝啤酒的一幕。

他一邊看著綠幕，一邊默默地、小口小口地喝著啤酒，想象著此時小屏幕上的畫面。

朱小策和幾個主演，全都幹勁十足。

裴謙有點惆悵，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真不應該亂插嘴的……

「我想，這應該才是裴總要強調的，對吧裴總？」

「看來我對劇本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包旭看到是唐亦姝之後，稍微鬆了口氣，不過隨即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ｈｔtｐs://www•hｅｔｕbｏｏk•cｏm.com今天看到我的事情，千萬不要跟裴總說，明白嗎？」

裴總要是在大家面前誇自己一句，那啥也別說了，旅遊套餐又得安排上了！

至於這些腦補是否合理……唐亦姝也不確定。

唐亦姝並沒有職場經歷，但她也看過少量的小說或者電視劇，所以對包旭稍顯詭異的行為有了一些腦補。

裴謙沉默片刻：「呃……差不多。」

「來，大家繼續，拍下一幕了！」

看著裴總默默遠去的背影，朱小策不由得感慨。

按照裴總的規定，加班都是要上報的。

「熒幕上的廣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裴總百忙之中撥冗前來，幫演員糾正了一個大的誤區就匆匆離去。」

路知遙也很高興，畢竟他的演技受到了肯定。

他們愛拍成啥樣拍成啥樣，不能再管了！

「多謝大家的指點，再拍一條！」

偌大的辦公室中，包旭正戴著耳機，全神貫注地敲打著鍵盤。

手上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美女|優雅地端起酒杯，與桌對面成功男士的酒杯輕輕交碰，而後美酒順著美女嬌艷的紅唇流入口中……

朱小策對路知遙的表演讚不絕口。

公司是刷工卡開門的，而且這個門禁系統非常智能，只有在正常上班時間，普通員工的工卡才能刷開門。

但是包旭的人設不能崩啊，要是上報了，在裴總面前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路知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

任和圖書重道遠啊……

……

「這條太棒了！」

「如果是讓我來演的話，我會儘可能地表現出男主角從高興，到平淡，再到落寞的這種轉變……」

「好像有點小題大做。」

……

因為所有的文檔上傳也是有痕迹的，包旭如果在家辦公，用自己的電腦傳，只要裴總查詢文檔的上傳記錄，一樣有可能發現包旭的加班。

此時，小屏幕上應該在播放著許多美食、美酒的廣告，一位上流人物在自己的豪宅、別墅中，將上好的紅酒倒入醒酒器中，然後再倒入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中；

來到門口，唐亦姝剛想刷工卡開門，發現門竟然已經開了。

雖說昨天走之前已經給「印堂」添了吃的和水，也鏟了屎，但她還是有點放心不下，怕它自己在公司孤單，所以過來看看。

文科的課程不多，一般不會在周六、周日安排課程。

路知遙看著旁邊的這塊小綠幕，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唐亦姝撫摸了湊過來的「印堂」一陣，然後開始鏟屎。

「原本，他贏了電視競猜，賺了錢，非常高興所以獎勵自己一罐啤酒。」

「要不要跟學長說呢？」

而考慮到唐亦姝工作的特殊性，行政部門也給她安排了一張隨時可以刷開門的工卡，方便她照顧「印堂」。

「可是在喝啤酒的過程中，他看到了那些炫目的廣告，看到了上流社會那種多姿多彩的世界，這時候，他反而應該感覺到索然無味才對。」

路知遙一把將帶著冰涼水珠的冰鎮啤酒抓起，「嘭」和圖書地一聲起開，然後仰頭灌了一大口，滿意地長出了一口氣。

周六。

「偷竊公司機密什麼的？」

「但是，萬一他真的是在做壞事呢？」

唐亦姝並沒有多想，畢竟在她的理解中，周末有工作任務來公司加個班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看來他是覺得演員們在心態擺正之後，拍攝已經不會出大問題，所以才放心離開。」

路知遙沒有再去撿，而是頹然地坐在地上，靠在床邊，雙手抱著膝蓋，把頭深深地埋進雙臂。

所以，抓緊時間開溜。

路知遙充滿鬥志地重新坐了回去，準備好重拍。

只是她一邊用塑料鏟扒拉著貓砂，一邊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對勁。

路知遙向裴謙投來感激的目光。

但漸漸地，他的笑容收斂了。

朱小策一愣：「裴總，你再多看幾幕吧？有你在，我們心裏才更踏實，再多幫我們指出一些不足啊！」

眾人都有些惋惜，不過大家也都知道裴總工作繁忙，不可能一直在片場盯著。

於是，她照常拿了個塑料袋往辦公室的角落去，準備給「印堂」鏟屎。

路知遙一邊看著綠幕，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啤酒。

所以，真不能再看下去了。

裴謙：「……你們拍吧，我先走了。」

郝雲更喜歡粉色或者其他靚麗一點的，但是唐亦姝還是堅持買了這件，一方面是因為比較便宜，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懂如何打理，怕穿髒了不好洗。

如果偷偷來的話，包旭的門禁卡是沒辦法在非工作時間刷開門的。

「啪嗒」m.ｈｅｔｕｂook•ｃoｍ.ｃｏｍ一聲，出餐口掉出了一罐啤酒。

期間，他抬手想要在小屏幕上點擊，也許是有些難以拒絕某些廣告的誘惑，但猶豫再三還是收回了手，繼續默默地喝著啤酒。

雖說這羽絨服本身的款式並不好看，但保暖的效果不錯，而且唐亦姝的身材比較好，比較撐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並不差。

如果是在周末、晚上或者法定節假日，普通員工的工卡是不能開門的，只有裴總、辛助理還有幾個行政人員的工卡才能開門。

「正常的加班，為什麼還要特意強調不能讓學長知道？」

「卡！太棒了！」

此時，他的臉上還殘留著笑容和喝到啤酒的滿足感。

現在用李雅達的電腦上傳，即使裴總查也查不到自己的頭上。

她有點陷入糾結。

「這樣才符合男主角的心態嘛！」

裴謙很無語，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張祖廷繼續說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喝啤酒的心態就不該像是一個渴死鬼一樣，非常緊迫、急切地一飲而盡，反而應該慢慢地喝，細細地品味。」

「嗯，一定不能辜負裴總的期望！」

唐亦姝也被嚇了一跳，趕忙退到一邊，兩個人驚恐地對視。

包旭稍微鬆了一口氣，看唐亦姝老實巴交的樣子不太像是會告密的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改設計稿去了。

……

……

行政部門的工卡是可以隨時刷開門禁的，所以包旭就可以在周末的時候過來偷偷加班，把這些設計文檔改一改，然後用李雅達的電腦傳上去。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