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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笑了笑：「這個嘛……說起來可能稍顯荒誕。」

之前ROF因為內存漲價而大賺一筆，裴謙無奈之下決定讓張元進軍林城，指望著把摸魚商業綜合體給開到林城這個窮鄉僻壤，把這筆多餘的資金給消耗掉。

「可即便如此，無名餐廳還是大火了！」

然而李石笑了笑，顯然是完全不信。

他很想說，就算是忽悠人，怎麼也得做好準備吧？

這APP完成度這麼低就上線了，哪怕是為了忽悠人，是不是也有點態度不端正？

摸魚網咖的品牌效應加上李總和漢東省各種投資機構的資金熱炒之下，林城的摸魚商業綜合體，恐怕是前途未卜……

裴謙輕輕嘆了口氣：「李總，我記得你之前很不看好鬼屋這個項目的，能說一下為什麼改主意了嗎？」

裴謙陷入了兩難。

李石說的話，裴謙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似乎是怕裴總不高興，賀得勝補充說道：「裴總你放心，質量不會有問題，雖說是外包，但這家公司是很盡職盡責的……」

李總還想多投點，但是被裴謙給拒絕了。

李總無腦跟投已經賺了不少錢了，裴總現在接受李總的投資，讓李總小虧個一百萬，一方面能夠給李總澆一盆冷水，這樣李總以後就不會再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自己，以後能清凈很多。

「裴總，既然你也覺得這是好意，那就不要心領，咱們之間不用那麼多客套，收下就好。」

另一方面，裴謙還是慈悲為懷，沒打算讓李總大出血，虧得太多。

李總的表情非常真誠。

李石稍作考慮：「好，那我投『學霸快來』！」

裴謙一擺手：「沒關係，先再鋪了廣告在說。」

裴謙喝著茶水www.hetubook.com.com，努力維持著自己的表情。

裴謙稍微玩了一下這個APP，發現目前只有最基礎的功能。

APP完成度低？那才好啊。

裴謙對於這個項目的一些具體細節也不了解，方案是賀得勝來做的，裴謙並沒有過問，所以只是簡單說了一下大方向。

「無名餐廳初期的情況，和這個鬼屋的處境，何其相似！」

賀得勝一愣：「呃，裴總，是不是有點著急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這些資料扔在一邊，接過手機查看「學霸快來」的APP。

於是暫且跟李總說，先投一百萬意思意思，前期還用不到那麼多錢，如果之後情況好，再追投不遲。

裴謙並不在意這些，APP的質量有問題才好呢，涼的更快。

在裴謙看來，這兩個項目都是必然會賠的，李總既然不怕賠，那就愛投哪個投哪個吧。

「我發現，不管是多麼離譜的項目，只要經手裴總，都彷彿被注入了靈魂！」

當然，這些暫時還不需要擔心，因為這APP目前還沒用戶。

給裴謙的感覺，這個軟體跟打車軟體很像。

裴謙想了想，問道：「李總，你真不怕賠？」

李石繼續說道：「其實，我重新看好鬼屋項目，並不是因為鬼屋項目本身，而是因為我最近在開這家餐館時的一些感觸。」

萬一李總跑到驚悸旅舍旁邊搞點什麼配套設施之類的，吸引其他的投資者跟風，再把這附近也搞成一個熱度很高的新商圈……

裴謙一陣無語。

「裴總你既然決定了要做鬼屋，肯定是有了完全的把握。所以，雖然到現在我還是沒想到裴總你到底打算如何宣傳這個鬼屋和*圖*書，但我相信你！」

而且，目前的基礎功能，本質上只是「牽線搭橋」，但也還遠遠算不上完成。

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明說，只好默默喝茶，憋在心裏。

很早之前裴謙就已經把鬼屋的事情透露給李總，還假惺惺地邀請他一起，那時候李總只是打了個哈哈，完全沒有接話。

不同意李總投鬼屋的話，李總這筆錢多半就要投到林城去了，這可攔不住。

「你放心，我絕對不瞎摻和經營的事，就是想稍微掙點分紅，有錢一起賺，不好么？」

裴謙本來還在想，李總看好鬼屋什麼地方，我就改什麼地方。

裴謙說得很誠懇，他也完全不打算讓李總來瞎摻和，雖說驚悸旅舍的成功率極低，但也不能忘了明雲私廚的前車之鑒。

兩個人一時之間陷入沉默，相顧無言。

裴謙感到很惆悵，權衡利弊之後，裴謙覺得還是林城更危險一些。

裴謙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種事情威脅。

「裴總，APP已經做好了，您看一下。」

據賀得勝說，這家公司曾經做過類似的項目，所以只是加班加點把之前那個失敗項目的代碼改了改、換了一套UI，加了兩個新功能，就搞出了「學霸快來」的第一版。

本來就只是想隨便搞搞花點錢而已。

裴謙仔細想了想，最近驚悸旅舍那邊已經開工近一個月了。

裴謙輕輕嘆了口氣：「行，那我手頭有兩個項目，李總你要是真想感謝我，那就隨便挑一個投吧。」

APP有兩個入口，分別是「學霸入口」和「學渣入口」。

就因為這？

很顯然，李石覺得這鬼屋壓根搞不起來，所以不想摻和。

結果，竟然是因為這種和圖書離譜的理由。

李總的態度非常誠懇。

……

裴謙一邊說，一邊觀察李總的表情。

「還有，關於富暉資本投資的事情……」

裴謙也沒仔細看，把手機遞還給賀得勝：「行了，開始鋪廣告吧。」

總之，這裏頭肯定有什麼誤會。

所以這個項目的具體發展，還是完全取決於裴謙自己的決定。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控制風險，這項目錢太多了容易出事。

1月18日，周二。

事實上，賀得勝還為這個APP規劃了更多的功能，比如在線視頻解答、搜題等等，只不過時間不夠，來不及做。

裴謙：「？」

但是，李石一直在盯著裴謙，消息又如此靈通，怎麼可能不知道。

言下之意是，李總你覺得鬼屋項目到底哪靠譜了，我改還不行嗎？

裴謙：「……」

李石認真地分析起來。

顯然對於李石而言，這兩個項目相比，還是「學霸快來」這個項目更加靠譜一些。

「仔細想想，關鍵是在於一些細節，這些細節，直接影響顧客的消費體驗，決定著高端餐館的口碑……」

因為目前只是搞那些小項目，所以進度很快，說不定再有幾天，其中的一兩個小項目就可以稍微體驗一下了。

裴謙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艱難，李石說的這番話在他聽來，基本上就是「你是想自己體面還是我幫你體面」。

剛開始用戶很少，這個APP還沒問題，隨著用戶越來越多，不僅僅是伺服器的帶寬要擴展，軟體本身的架構和穩定性也需要不斷改進。

圓夢創投投了200萬，富暉資本投了100萬。

在商言商，李總是個資深的投資人，怎麼可能真的拿錢去投那些一看就收不和-圖-書回成本的項目。

李石說道：「茗府家宴開局不利，我這幾天我一直在反思，為什麼？」

難不成，因為李石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和調查，看到了某些鬼屋盈利的可能性？

就趁著現在APP完成度低，才好使勁宣傳，花了錢又挨罵，到時候大家全都不看好這個項目，當場GG，裴總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一聽到「林城」兩個字裴謙就明白了，雖然他已經叮囑張元要低調，但林城那邊的動靜，顯然也瞞不過李總的眼睛。

「這是『學霸快來』項目前期的宣傳資料。」

那麼現在他為什麼改變了主意？

顯然，「感謝裴總的捧場」這隻是一句借口，一句場面話而已。

二選一。

李總顯然並未掌握關於「學霸快來」這個項目的信息，聽得很認真。

做得比裴謙想象中要快不少，一周左右的時間就搞出來了個大樣子。

李總，你真想多了！茗府家宴開局不利，完全是因為我那天不小心帶來了小唐，誤傷了友軍……

當然，創業團隊都是自己人，所以實際上裴謙和圓夢創投控制的股份是90%，而李總對這個項目的運營並沒有任何興趣，表面上說是還裴總個人情，實際上就是為了混口湯喝。

「第一個就是鬼屋項目，也就是驚悸旅舍；第二個是『學霸快來』，是我最近正在籌備的一個教育類APP……」

李石瘋狂分析了一波，這才感慨道：「所以，我越發覺得裴總你當初做無名餐廳，難度多大！」

威脅，這是非常明顯的威脅！

圓夢創投。

看這表情，怎麼好像要讓他割肉一樣？

從學渣入口進入則簡單的多，發布需求，學霸接單，之後二者達成共識，見面輔導，支付和*圖*書尾款。

看著賀得勝遞過來的一大堆資料，裴謙感到一陣頭痛。

怎麼回事，我給裴總送錢，裴總還能這麼不情願嗎？

「或者……我再去林城那邊隨便投點錢？」

從學霸入口進入，可以填寫自己的資料，包括學歷學校、擅長科目、知識水平等等，也要提交一些必須的資料，進行實名認證。

那不是完犢子了嗎？

開餐館的感觸，跟鬼屋又有什麼關係？

裴謙就怕APP完成度高了再一宣傳，李總帶著一群人紛紛追投，真把這個項目的熱度炒起來，那就麻煩大了。

為了學霸快來這個項目，賀得勝成立了一家公司，按照創業團隊60%、圓夢創投30%、富暉資本10%的比例分配股權。

而李石看著裴總的反應，也在暗自納悶。

……

那麼，李總派人查探一番，自然會發現裴總搞這個鬼屋是非常認真的，而且進展很快……

他確實完全可以不搭理李石，但是李石就可以把這筆錢投到林城去，再在摸魚綜合體這個商圈內投幾家酒吧、幾個咖啡館、幾家門店之類的……

李石點點頭：「不怕。」

裴謙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只要李總不去往林城投錢，那就一切好說。

裴謙面帶微笑，心裏想著，沒關係，再荒誕的理由也沒關係，我一定讓陳康拓他們改掉！

「或者，裴總如果覺得投鬼屋不妥，給我推薦個別的投資項目？讓我投一下摸魚網咖，咱們再開幾家分店？」

畢竟摸魚網咖是一個已經成功了的項目，即便林城是一片全新的市場，但李總這一插手，估計是凶多吉少……

裴謙很無語：「李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鬼屋項目的風險真的很大，我這是真心實意地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