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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春指指市場外面：「楊主任的車？」

「好，先去看看。」方燕跟著他出市場：「等一會我再陪你去電大，你這學歷，要早一點解決。」

呂冬知道她要去賣東西，說道：「去吧，自個多注意。」

宿管阿姨看到宋娜，不接她的小禮物，直接說道：「學校有項新規定，不允許外來推銷人員進入宿舍樓！」

宿管阿姨馬下臉鄭重說道：「你趕緊走，要不我打電話叫保安。」

「是。」呂冬含糊道：「找我說了點事。」

呂冬想起中年男人的事，仔細跟呂春說了一遍。

方燕看一眼，笑著說道：「呂冬，你生意越做越大了，聽你哥說，連商鋪都買了？」

「阿姨……」宋娜不死心。

回到大學城，呂冬專門給趙幹事打了電話，叮囑趙幹事別跟人說這事與他有關，趙幹事一口答應下來，除了領導誰都不會說。

呂冬借杆子上來：「領導，我可記下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很正常。」呂冬指了下北邊：「我隔壁賣豆腐腦的，上周結婚了。」

正好，距離李文越宿舍不遠，宋娜來到一棟男生宿舍樓前，請人幫忙去喊李文越。

趙幹事不禁笑了起來：「那個汪總確實夠狡猾，逃不過老弟你的眼睛！」

宋娜提一下包，說道：「來賣東西，但女生宿舍不讓進，說是你們學校有新規定……」

沒多大會，李文越從宿舍樓跑出來，問道：「黑蛋，你咋來了。」

「汪總送去醫院的時候可是說了，當時腦袋一暈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就突然摔了。」趙幹事說道：「要不然他不會摔。」

呂春搖頭笑：「是我這當哥哥的沾你光才對。」

她過路口，沿著人行道往西走，中間碰到個拿搪瓷缸的孩子，主動避讓開。

方燕很懂得勸人：「咱們一起出去，別人問學歷，你學歷沒我高，不會沒面子？」

呂冬回到市場，發現呂春穿著便服，正坐在他攤子上，打招呼：「大哥。」

傳言畢竟是傳言，干工程的誰都會資金緊張。

呂春出了攤位，招呼方燕：「走吧，隔著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沒多大會，方燕進了市場。

楊烈文笑：「忙你的去吧。」

大冬天，又是上課時間，路上幾乎沒人，趙幹事笑著說道：「呂冬，這次你幫我堵上了大紕漏！」

一般這種情況，領導都有重要話說，所以呂冬認真聽。

「放心，只要汪總人在，有責任也不是咱領導的。」趙幹事稍微點上一句：「汪總的資金屬於領導上任前的歷史遺留問題，領導能解決是功，解決不了也無過。但汪總在眼皮子底下跑路了，領導多少都有干係。」

他跟著趙幹事出市場，來到路邊上，趙幹事說道：「稍微等一會，領導車過會就過來。」

楊烈文聽得懂這話意思：「看到人，認出人，再通知人，這就做了很多。」他略微停頓，又說道：「呂冬，你也算是我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工作總要一項一項去做htｔps://ｗｗｗ•ｈeｔubook.ｃｏm.com，難題總要一個一個去解決。

連續走了三棟宿舍樓，都是一樣的待遇，宋娜知道，省大這邊可能真有規定。

宋娜沒辦法，轉身往回走，但她輕易不死心，又去另一棟宿舍樓，結果還是一樣，在門口就叫人轟了出來。

皮衣不知道是上過油，還是打過蠟，亮的反光。

趙幹事打心裏感激呂冬，又多說兩句：「領導已經把汪總的事報上去了，只要汪總人在，不管資金在哪裡，領導對上上下下都能有交待。」

呂春想想，也是這麼個理。

司機開車往前走，楊烈文的眉頭緊皺，上任半個多月了，與各大學校的磋商進展極其有限，年前想要搞定太難了。

宋娜很意外，學校還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呂冬連忙說道：「趙哥，咱都自己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也沒少照顧我。」

宋娜笑：「熟門熟路了。」

趙幹事能聽出話里的欣賞，有些事他自然明白，也不用領導專門說。

呂冬轉頭看眼學府文苑工地，低聲問道：「方姐專程來看房子？」

有中巴車從泉南過來，停在路口附近，過馬路的人群中，下巴上有顆紅痣的方燕很有辨識度，呂春隔著老遠就看到她朝這邊走。

到了周二上午，接近十點鐘的時候，呂冬正忙著穿菜，趙幹事快步進了市場。

她邊走邊笑：「大專不是重點，後面還要繼續。」

呂冬問道：「後面好處理？」

趙幹事笑，也看不出信不信來。

「你和_圖_書先去別的學校。」李文越又說道：「我打聽一下，一點半咱在冬子攤位上見。」

楊烈文又說道：「別管其他，好好做事，好好做人。」

趙幹事有眼色會做事，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又說道：「行，咱哥倆，我也不跟你客氣，以後有啥事，只要不違背原則紀律，你儘管開口。」

楊烈文微微點頭，說道：「呂冬，這次做的很好，你這人，膽大心細負責任，有擔當。」

這人跑了爛尾，與人跑不掉爛尾，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宋娜說道：「行。」

宋娜身高腿長，本身長得也標緻，白回來后顏值直線上升，站在男生宿舍樓底下，頭頂上時不時就有口哨響。

楊烈文看眼手錶，說道：「行了，去做生意吧，什麼時候開個大店，我給你剪綵。」

呂冬點點頭：「還是趙哥看得清楚。」

呂冬明白，應了一聲。

「馬上。」呂冬趕緊摘掉圍裙，洗了把手。

呂冬擺手：「我啥都沒做。」

呂冬開門下車，不緊不慢回市場。

呂冬打招呼：「方姐。」

呂冬故意說道：「沾我哥的便宜。」

楊烈文對司機說道：「去省大。」

她大致說了一遍，李文越皺眉：「沒聽說。」

看眼呂冬，趙幹事招呼道：「呂冬，跟我來一下。」

「叫啥都沒有用。」宿管阿姨手放在旁邊電話上：「快走！快走！」

呂冬明白，這是為大局考慮，會展中心那麼多工人和承包商，如果汪總的消息確認下來，就麻煩了。

「明年縣兩會換屆，我跟王錚說過hｅtｕｂｏｏk•com.ｃoｍ了。」楊烈文輕聲說道：「小趙，你記得點，到時提醒呂冬寫份申請。」

呂冬寬慰道：「趙哥，不是咱們不努力，是敵人太狡猾。」

呂春朝爐子那邊伸手，說道：「我今天休班，方燕一會坐車過來，我帶她去小區轉轉。」

接近中午十二點，呂冬忙著的時候，宋娜提個包從北邊過來。

有功績，就得到提攜的機會，這樣的領導值得跟。

呂冬搬個馬扎，問道：「方姐，坐會？」

呂冬實話實說：「領導，我啥都沒做。」

這話說得較為真誠，從他的位置上來說，汪總一旦跑掉，會展中心工地幾百口子人，大大小小數十家承包商，肯定會找管委會討個說法。

呂春一陣頭大：「真要活到老，學到老？」

會展中心必然成為爛尾工程。

呂冬攤開手：「估計汪總要面子，怕說出騎摩托車跑路卻摔個大馬叉的事丟人。」

趙幹事好像不太信，來到大學城這半個多月，聽各單位上人，尤其派出所的人，說了太多奇蟲少年和五毒教主的傳說。

肯定要等領導，不能讓領導等。

這話的份量，呂冬聽得出來，說道：「周天我打電話不是跟你說過，這事跟我沒關係。」

呂春這年齡，放在青照絕對屬於晚婚，其實他有考慮，年前要不要先去趟方燕家裡，然後再邀請方燕去趟呂家村？

方燕說道：「不用了，我和你哥還有事。」

宋娜說道：「學校食堂吃過了，我去省大。」

呂春指指他：「就你懂得多！」

他問道：「大哥，你今天咋和圖書有空過來？」

從省大正門進校園，宋娜熟門熟路，很快來到一棟女生宿舍樓，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精美包裝盒，朝宿管阿姨的窗口走去。

一輛桑塔納轎車從東邊商務中心工地過來，司機看到呂冬和趙幹事，緩緩停在路邊。

他不自覺壓低聲音：「這老小子，護照都辦好了！得虧你逮住他。」

這事不能急，先得商量好。

呂冬看到她，問道：「吃了沒？」

呂冬聽得懂這話意思，說道：「是。」

「明白。」趙幹事牢牢記在腦袋裡。

「楊主任。」呂冬很自然的打招呼。

呂冬只能上後車座，另一側坐著穿皮衣的楊烈文。

「上車。」趙幹事率先上了副駕駛。

趙幹事好奇：「你這次用啥招把他放倒的？我可是聽說了，你用蟲子抓過賊，感冒藥逮過通緝犯，派出所還叫你五毒教主，這次用的蟲子還是葯？」

趙幹事卻說道：「領導那邊我不能隱瞞。咱領導這麼看重我，我差點給他惹出天大紕漏，要不是你有心，我都不知道該咋跟領導交待。」

用呂冬的話來說，惹不起，躲得起。

楊烈文看一眼，對趙幹事說道：「沒墜他父親名聲，呂冬做的不錯。」

「我知道他。」呂春簡單地說道：「他是所里的重點關注對象。」

在呂冬看來，或許趙幹事故意說這些，拉近倆人關係。

呂冬無奈了：「啥都沒用，他就自個摔的。」

趙幹事又反過來叮囑呂冬，讓跟喬衛國說好，關於汪總的事誰都不能說。

但汪總跑路的事傳出去，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