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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冬問道：「七叔，確定？」

這800多塊錢費用，大部分人都不想掏。

她是體育生出身，膽子遠比一般女生大。

呂冬笑：「慢點吃！小心噎著！」

呂冬按照進貨統計的數量，計算了每一樣的成本，仔細回想並且詢問眾人去年相關的價格，基本確定本錢乘以3到4往外賣。

呂建仁降下點車窗，錢給人，等老頭接過去，說道：「老哥，我們趕明天還從這走，再走便宜點！咱青照臨淄街里街坊的，連著照顧你買賣，不得打個折？」

「別急！」呂建仁指了指前面：「我記得那有條小道，咱能繞出去。」

呂冬叮囑喬衛國和他爹幾句，也跟呂建仁告辭。

像喬衛國和宋娜，覺得跟著呂冬，就不會走錯路。

喬衛國也在活動手腕。

進完最後一趟貨的中午，幾個人聚集在倉庫的傳達室里，喬衛國他爹要在這裏待半個月，專門點上了爐子，還給眾人做了大鍋燉菜。

呂冬說道：「咱陰曆臘月十五一早，在這裏集合！」

後面，又用了一天半，才進完煙花爆竹，大多數時間都耗費在了排隊上。

呂冬又問過呂春，專項行動已經確定下來，通知下發到各所長和指導員層面，暫時沒往下傳，具體時間聽通知。

繞過收費站，回到青照地界，眾人心裏大定，沒再遇到情況，順順利利回了喬家村南頭的倉庫。

呂建仁說道：「差不多。」

十萬塊錢的煙花爆竹，在倉庫里堆的小山一樣。

雖然一行人裏面歲數最大m•ｈetuboｏｋ•ｃom•coｍ的是呂建仁，但大傢伙都習慣了以呂冬作為主心骨。

他這邊的生意，能不能起來，就要看大集上的情況了。

比如二踢腳，平均進貨價不到4毛錢一個，單賣1塊5毛錢，人一次要上一捆，肯定不能這個價。

吃過飯，杜小兵看了看表，拍了下腦門：「差點忘了！我回大學城，今天下午寧雪回泉南，我要去送他。」

呂蘭蘭開心，鐵嬸就高興。

喬衛國他爹也常趕集的，說道：「這是咱縣規模最大的五個集！煙花爆竹這些營生，過年都不愁賣。」

呂建仁點頭：「過了秋，我陪老鐵拉飼料，老鐵為了省下十塊錢過路費，專門繞著走的，沒事，挺安全。」

隨後，呂冬又去商店裡面，給呂蘭蘭買了些牛肉乾、高粱飴和奶糖之類的。

杜小兵問道：「明年沒人來了？」

「謝謝冬哥！」呂蘭蘭先掏出包牛肉乾撕開，忙不迭往嘴裏塞：「冬哥最好了！」

駕駛位玻璃降下來，司機沖這邊喊：「收費站有查車的！」

到時進了大集，機動三輪車停好就難動彈了，畢竟人多車多，到時需要臨時拉貨，摩托車拖斗更合適。

「行！」其他人應道。

趕集不用汽車，租用的機動三輪車，臘月十四下午就能開過來，還有兩輛帶拖斗的摩托車，運輸力量足夠了。

加油的單子，這兩天來往的費用，加上進貨的單子等等，呂冬全都收在文件袋裡保管好，畢竟不是一個人的買賣。

他懶和圖書得再說啥，杜小兵連他堂姐話都聽不進去，何況其他。

沒辦法，只能走小道試試，呂冬說道：「行！咱繞路。」

這次借用鐵叔的大頭車兩天，除了加滿油之外，也得有點表示，呂冬給呂蘭蘭買了不少吃的。

宋娜接話：「我村裡就有人這麼干過，人來山裡拉核桃和果子，攔路要過路費，結果……」

呂冬在遠處就看清了，說道：「別緊張，沒事！」

知道七叔兜里比臉上乾淨，呂冬翻出十塊錢給七叔，碰到這種事，要的錢不多，傻子才硬來。

這不是在青照，找人都不好找，一旦抓住，罰款還好說，就怕連車帶貨一塊扣。

竹竿拿起，老太太挪開，呂建仁加油門，大頭車順利通過關卡。

「什麼情況？」杜小兵歪頭看：「遇到車匪路霸了？」

呂冬見怪不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個收費站，就吃收費站便宜。」

喬衛國他爹也是個實在人：「呂冬，家裡也沒啥好吃的，這小半年，你可是幫了衛國不少，衛國跟著你干我也放心。」

最主要的，剛卸完一車貨，又累又餓。

「這個老鐵！」呂建仁嘀咕一句。

當然，正規渠道進貨價貴，黑貨兩三毛錢就能進到。

宋娜笑，輕輕錘他胳膊一下：「我曉得。」

拐了倆彎，右前方有個村莊，村莊有路與這邊相連，形成個小丁字路口，路口兩邊聚集了七八個人。

杜小兵扒著菜：「這燉菜真好吃，比呂冬做的麻辣燙都好吃。」

回到m•ｈetubｏｏｋ.com.ｃom村莊，一起去鐵嬸廠子還車，正好呂蘭蘭在家，呂冬把東西交給她，小女孩笑得眉毛都彎了。

呂冬說道：「趕緊去吧，別晚了。」

杜小兵第一次遇到：「這都行！」

杜小兵累的一直在喘氣，這會回了點神，說道：「查住很麻煩，我堂姐以前的貨叫人查住過，交了罰款倆月才把車領出來，光印表機就少了五台。」

呂冬和呂建仁隨後也告辭，回村之前，呂冬特意讓呂建仁開著去縣城西側加油站，給大頭車加滿油。

宋娜也準備走，對呂冬說道：「我明天帶我爹我娘去泉南，這幾天就不過來了，有啥事你打我村裡大隊電話留言。」

人很文明，沖駕駛位這邊笑：「十塊錢！十塊錢過一輛車！」

呂建仁屬於不給錢也會幫率呂冬坐鎮。

老頭很大方的揮手：「我記下你了，再走五塊錢！」

呂建仁咽下嘴裏的菜，不緊不慢說道：「陰曆逢五和十是縣城，也就是咱寧秀大集，這是全縣人流最大的集，咱肯定得去！其他的集，各村的咱不管，全都去鎮上，相公大集，查久大集，白雲大集，東關大集，正好五天一個循環，與寧秀大集連起來。」

熱乎的大碗菜和白饅頭，加自製的蘿蔔條鹹菜，吃起來也挺香。

呂建仁說道：「這兩年嚴打，都算講規矩了，要擱在六七年前，真敢上車硬搶。」

杜小兵瞪眼：「男人能說不行？」

呂冬確定杜小兵沒問題，應該能繼續幹下去，放下筷子，喝口水，說道：「七和圖書叔，你以前經常去大集上逛游，對咱縣的大集了解多，你覺得咱去哪些集上賣東西合適？」

他是幹活干到肚子都空了。

放在往年，進這樣的貨沒多大關係，但今年……

呂冬不跟她客氣，碗和勺子都給宋娜，回到桌前坐下。

村裡的下貨生意，藉助過年的有利條件，也算是起來了。

至於往年辦的證？這東西需要一年一辦，而且臨時證過了正月十五就失效。

呂建仁淡定說道：「很正常。」

三輪車發動，過了路口，沒有遮擋物，前面一目了然。

往前走出沒多遠，果然有條柏油路往北去，路不算寬，兩輛車遇上，估計外側車輪都得壓路邊的泥巴邊才能交錯過去。

這種體力活與運動不一樣，杜小兵沒大幹過，累的直喘氣，呂冬一再叮囑要小心，才讓他騎摩托車離開。

宋娜輕輕點頭：「是，好多果子爛在家裡賣不掉，慘痛的教訓。」

路邊有個老頭，放下手裡的長竹竿攔在路上，竹竿掛著塊硬紙板，上面貼著寫有毛筆字的紅紙——過路繳費！

宋娜不自覺抓住手邊的棍子，真干仗也不怵。

往西邊去的車走不大動，從西邊卻陸續有車過來，呂建仁見車按喇叭，很快就有輛交錯而過的麵包車較低車速。

這些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有個老太太搬個凳子，坐在竹竿後面。

卸完車，時間不早，趁著天還沒黑，呂冬讓宋娜趕緊回去。

呂冬看了眼杜小兵耐克運動服上拍不下來的灰，問道：「老杜，行不行？」

至於鐵叔，還和*圖*書是算了。

「行，你先忙，咱這事不急。」呂冬著重叮囑：「有困難就跟我打電話，別客氣。我這邊的電話你也知道。」

呂冬回頭看一眼，大頭車後車窗叫箱子堵的嚴嚴實實。

七八個人站在路兩邊。

「叔，你快去坐，別忙活了！」呂冬從喬衛國他爹手裡接過勺子和碗：「我們自個盛就行。」

不少車都朝那邊拐，大頭車也跟上。

呂冬點頭：「行！咱就先去這五個大集，從臘月十五寧秀大集開始，咱們五個人，能忙過來？」

這個要看具體市場行情，人要的數量而定。

不用想，這些人肯定路口村裡的。

穿上羽絨服，戴上頭盔，宋娜騎上小木蘭走了。

三輪車停在路口前，大頭車也停下。

「咋辦？」宋娜趴在副駕駛位上問道。

宋娜過來：「叔，你和呂冬都去坐，我盛飯。」

呂冬了解鐵叔，啥也沒說，跟著一起去果園看看。

不用上稱，大頭車百分之百超重。

最前面的幾輛車很快跑沒影，呂冬這車的速度，叫前面的機動三輪車給壓住了，機動三輪車可能是收破爛的，車斗里裝的特別滿，很多破鐵皮和破鐵管子從車斗里伸出來，想超車都不容易。

鐵叔從車間推個推車出來，上面放著幾個大塑料桶，裏面全是雞爪子，看都不看呂冬和呂建仁，出門朝果園那邊走去。

「這些就挺好。」呂冬看著鍋里的白菜豆腐加豬肉：「叔，咱不用這樣見外。」

上次辦證，呂冬就跟人搭上關係，又專門去問過辦證的事，去辦證的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