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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搏年代

作者:白色十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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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死腦筋

第183章 死腦筋

「我給你錢,叫你去買摩托車、電視和冰箱。」老喬端起茶杯喝一口:「你買的營生呢?」
馬運來笑:「楊哥,你放心,我一定辦的妥妥噹噹。」
招誰不用他管,他也不擅長這個。
……
如今管的越來越嚴,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他們一輩子都待在同一個廠子里,往往只會幹一兩樣活,幹了二三十年的廠子,說垮就垮了。
喬衛國看不少人愁眉不展,好像城裡面的人,過得也不容易。
喬衛國不會編瞎話:「錢給呂冬,一起開店。」
宋娜寬母親心:「媽,這錢咱能掙回來。」
海龍大廈最低的幾層,裝修的差不多了,楊富貴戴上頂安全帽,跟著馬運來下到地下,偌大的地下室鋪著大理石紋瓷磚,相當上檔次。
用老杜的話說,生物暗器也是武器。
喬衛國下車,找個招工啟示欄,刷漿糊貼招工廣告。
喬衛國想到喬思亮,想到喬克力,想到在市場上看到聽說的種種,說道:「我不想變成喬思亮那種人。」
幾個人坐在桌邊,又玩起拖拉機。
馬運來點頭,快步進門:「石頭,今晚人多不多?」
喬衛國心裏掛著別的事,對找媳婦暫時不上心:「我不急。」
倆人正在收拾貨,老宋問道:「妮子,貨架今天能到?」
宋娜點點頭:「就他們,我跟他們合作投資,在南邊還開了個店。」她笑著說道:「爸,你和我媽看著就行,我們動手一會就完事。」
「不用。」宋娜說道:「我有不少朋友,他們和圖書到時都會過來幫忙。」
晨練結束,吃過早飯,喬衛國拿上海報和漿糊,騎著小嘉陵進縣城,直接去勞務市場。
從廠子里出來,總感覺這社會真陌生,睜著眼也是一抹黑,上哪再去找收入穩定又能幹到老的工作?
趁著關係所在的人正好管著寧秀鎮這一塊,再賺點塊錢就轉行。
地下室另一邊還有條通道,直接進大樓的安保室,方便人從後門離開。
喬衛國仍然不說話,反正不管老爹說啥,他就是要跟著呂冬干。
他稍稍提高聲音:「錢啥時候都能掙!媳婦,你歲數再大點就不好找了,想一輩子打光棍?」
老喬指著他的光頭說道:「你這顆榆木腦袋,咋就不懂事?沒個新摩托,哪家小姑娘肯坐你後座上?」
大學城,中心路口往北不遠處,趁著上午上課之前有時間,宋娜從學校趕過來,開門上到二樓。
賺快錢習慣了,再想安安心心一點點賺錢,難。
喬衛國貼完招工海報,也不多待,騎上車出縣城,趕往大學城,雖然半上午過去就行,但提前到,還能給店裡裝修啥的幫幫忙。
好在他們有非常靠譜的關係,真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能收到消息。
老喬擺擺手,喝掉一杯子水:「我這幾天去過兩趟呂家村,呂冬是個好的,繼續跟著他吧。」
店裡裝修進行了大半,需要招聘人手,呂冬跟他說過,招聘的人手分兩種,一種是長期的固定工,比如收銀員和廚房裡的人,另一種和*圖*書是各個學校願意打零工的學生。
胡斌說道:「是!我和呂冬是親姑表兄弟。」
楊富貴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他這邊那些不能見光的東西,都是馬運來在運作。
練了會拳,又拿了根五十公分左右的棍子,以在武校學的刀劍,抽打掛在南牆樹下的一個沙袋。
父子間的交流順暢程度,與年齡大小成正比。
馬運來問道:「大學城,賣麻辣燙的呂冬,是你表弟?」
馬運來邊在地下室走動,邊說道:「這裏我們多放幾張桌子,只接待老客戶和老客戶親自帶上門的人……」
宋娜說道:「我問了,下午就能送過來,我下了課正好,你們別著急,咱不差這一天兩天。」
馬運來頓了一下,說道:「好。」
胡斌理解錯了意思:「他惹著馬哥你了?」很多人這種事都好面子,愛顯擺:「打小他就怕我,馬哥,他要惹著你,我去削他!叫這混小子給你賠禮道歉!」
跟著呂冬抓過幾次不講規矩的人,他看明白一件事,空手的打不過有武器的。
這一忙就到了晚上,天色黑下來,馬運來吃過晚飯,手癢的難受,找出手機打個電話,開上桑塔納進城關村,車子停在寬敞的衚衕邊,下車拐入一條較窄的衚衕,走到一個鐵皮門跟前。
「你……」老喬恨鐵不成鋼:「練武練傻了!」
馬運來回憶了一下,對精瘦的人說道:「我記得你,馬家村的。」
老喬看眼這個長著榆木腦袋的兒子,說道:「早點去睡。」
和圖書喬衛國還是說大實話:「跟著呂冬能掙錢,差不了。」
石頭左右看看,關上門,說道:「這有三個人。」
「馬哥好!」精瘦的人笑著打招呼,說道:「我叫胡斌。」
不少四五十歲的人唉聲嘆氣:人年紀大了,想找個好活都難。
她爸腰不好,腰椎間盤突出;她媽腿不太好,膝蓋有積液。
馬運來隨口說道:「你表弟很厲害,在大學城那一片是個人物。」
喬衛國坐下,話很少,老喬不問,他也不說。
「曉得。」喬衛國放好車,跟著去堂屋。
還有,很多技術含量不算高的企業,寧願招沒經驗的年輕人培養,也不願意用他們這些熟練工。
馬運來跟著他進屋,坐在牌桌旁邊,挨著看了下,對面的年輕人認識。
姚慧問道:「上次來的那些男的?」
楊富貴穿過寬敞的地下室,從另一條通道上樓:「運來,這事你親自辦。」
當年先是喬克力揍,又是老師揍,最後老喬揍,把喬衛國揍的跑去登封,人越發沉默,尤其獨自面對老喬的時候。
拿起來回屋睡覺。
全是這些年在山地上上下下幹活落的毛病。
他沒有不讓喬衛國跟著呂冬乾的意思,但覺得跟著呂冬混個高工資最保險。
年前他跟呂冬接觸過很多次,像兒子這種認死理的,一旦跟錯人,說不定就得進去。
喬衛國拿過個茶杯,給自個倒水喝,不說話。
「生意有賠有賺。」老喬典型的農村老一輩思想,萬事先求穩:「死期的摺子我收起來了,和-圖-書你這次跟著呂冬,成了最好,萬一賠了,還有這個錢兜底,不至於連個媳婦都找不上。」
喬衛國看眼老喬,仍然沉默的不說話。
來到勞務市場,因為時間比較早,勞務市場上人非常多,少說得有上百口子人。
這社會,越來越叫人看不懂了。
夜色漆黑,一輛橙色的嘉陵摩托車開著大燈,從縣道拐上水泥路,很快進入喬家村,村口的路燈照亮了一顆光頭。
老喬坐在桌邊,指指對面:「坐下拉。」
喬衛國看眼桌子上的紙,是這幾天去縣城貼海報廣告剩下的。
……
她父母昨晚住在二樓,沒回村裡,因為二樓擺滿剛進過來的一批貨,老人不放心貨沒人看。
倒是也有私有企業招人,但他們去了各種不適應,福利待遇與乾的活根本不成正比。
不止是1號鋪,黑蛋那邊的飾品店也在裝修,會在麻辣燙店之前就開業。
聽著最信得過的手下的話,楊富國緩緩說道:「運來,我們最多再做一年,就金盆洗手,徹底上岸。」
第二天天剛亮,喬衛國準時起床,來到足有五分地的大院子里,像過去這半年一樣,呼呼練拳。
好像縣城找臨時工作的人不少。
接著,騎上車去前面,樹上和電線杆子上面同樣也貼幾張。
姚慧在家裡沒多少話語權,老宋同意閨女開店,她反對沒用,說道:「妮子,你定了不少貨櫃,要不要打個電話回村,喊幾個人過來幫忙搬東西。」
這人二十來歲,精瘦精瘦的,貌似正月里一起打過拖hetubook.com•com拉機,還輸得特別慘。
據說能降低……喬衛國想了半天,才想起呂冬說的那個詞,人工成本。
這麼些年下來,官方那邊從來沒出過事,只要人還在,就不用擔心。
馬運來擺擺手:「沒有。不說這個,咱們打牌!」
這輩子,他就認準呂冬了。
她母親姚慧說道:「能不急?投了這麼些錢進去,老是看不見錢回來,我這心裏慌。」
堂屋中擺著張小圓桌,上面有壺沖好的茶,茶壺旁邊放著幾張紙。
「呂冬是不錯,頂好的好人。」老喬先給呂冬發張好人卡,接著說道:「你都二十二了,就不想想,找媳婦重要,還是掙錢重要?」
他起來,晃悠著走了。
馬運來很快忙起來,打電話,找人,訂購器具等等。
與喬克力住同一間屋的那個叫老秦的車匪路霸頭子,同樣身強力壯,卻連呂冬一招都接不住,還不是先中了呂冬的暗器?
嶄新的招工啟事貼上去,立即有人圍上來看,但看過之後大部人都搖頭走開,因為他們條件不合適,上面寫著只招收18歲到23歲的人。
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存了某些心思。
設計的時候,楊富貴專門讓人修改的圖紙。
有狗在叫,門上開著個小窗口,裏面的人看到馬運來,趕緊喝止住狗叫,拉開鐵皮門,招呼道:「馬哥,來了。」
石頭插話:「馬哥,叫他文武就行。」
喬衛國回到家,剛推車進大門,他爹老喬從堂屋出來,看了眼破舊的嘉陵車,說道:「衛國,你過來,咱爺倆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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