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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仁從廚房端了兩盤新菜出來。

用呂春和方燕的話來說，他們倆真正的媒人是呂冬。

「不懂得享受美味。」呂建仁搖頭嘆氣。

結婚的事要訂好日子再來談，今天過來談的，主要是婚前的那些程序，以及最為重要的彩禮。

呂冬實話實說：「再過倆月。」

呂冬說道：「炸雞本來就受歡迎，又沒競爭對手。」

呂冬很好奇，旁邊釘子不管是啥，好吃就行。

呂冬說道：「碰見七叔，喝了一杯。」

呂冬開上桑塔納，拉著呂振林往回走。

下午都要幹活，喝了一杯酒就適可而止。

呂家村這段河堤上的癢辣子，不會叫七叔吃絕種吧？

呂冬贊同，這是句實話，任何職業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你等等。」宋娜出門往南走，去黃勇的萬聖發超市買了條口香糖，回來撕開給呂冬一條：「咱去省大聽課，不能滿嘴酒味。」

人氣的聚攏效應越發明顯。

兩個月左右，縣城肥羊火鍋店就會有確切消息，正好倆店也能積累出一大筆資金。

呂冬來到鐵叔的養雞場和加工廠，鐵叔鐵嬸正在將一些半成品裝車。

方父說道：「這個不能省，我不在家，也無所謂，方燕他媽呢，整天在街上，總不能光讓人說閑話。我是這麼想的，東西呢，叫呂春買一次的就行，有空和方燕過來的時候拉過來，等完事我再叫方燕拉回去給呂春。」

很快，七叔在加工廠幹活的倆徒弟紅兵和小光也過來了，呂冬沖好茶，叫倆人隨便坐，拿和圖書了瓶酒打開。

呂建仁端起酒，滋啦一口：「猜對了，沒獎勵。」

咋就想到黑蛋了呢？

雙方也約定，下個月訂婚，秋季結婚。

漢堡店裡，宋娜正等著呂冬，看見他進來，問道：「又喝酒了？」

哪怕到了今天，媒人在農村仍然大有存在，不是專門做這個的，基本上都是臨時兼職，充當傳話筒的角色。

「這跟五毒教教主有啥關係？」呂冬先是奇怪，接著看到白底黑紋的殼狀物，突然想到酸棗枝上的癢辣子罐，恍然大悟：「這癢辣子幼蟲？」

農村自談的，往往也會找個類似媒人般的中間人角色。

女方已經做了那麼大讓步，男方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取了個成雙成對的2萬塊錢。

有句話說得好，取得媳婦再好，也經不住不拉理的丈母娘在背後挑攏。

呂冬說道：「回來了，挺順利。」

呂振林搖頭：「不是每個老師都有這麼高的覺悟。」

「七叔。」呂冬問道：「這是啥玩意做的。」

說句不好聽的，農村很多老人在這方面思想極其頑固，非要按照本地規矩來，中間人最大的作用就是充當潤滑劑，防止兩邊一句話沒說好就談崩。

鐵叔已經嘗到加工廠甜頭，問道：「你啥時候再擴大規模？量再大一些，成本才能降下來。」

呂冬能看得出來，方父是個明事理的人。

呂振林問道：「聽說咱這邊有個十頂十的說法？具體是啥？」

「冬子，你來的正好。」鐵叔洗把手，過來說道：和_圖_書「正要給你的店去送貨。」

漢堡皇的火爆，不僅沒有影響到呂氏麻辣燙，反而讓附近人流有進一步提升的趨勢。

兩邊都有點急，不管呂春，還是方燕，年齡都擺在這，要不是在公家單位工作，純粹放在農村裡，真稱得上老大難。

再看看河堤下剛剛新種的小樹，呂冬哀嘆，想多找癢辣子，今年要跑遠趟了。

方父先說這邊的事：「呂叔，呂春和方燕的工作都忙，他們都是國家的人，有國才有家，個人的事也不能太耽誤公家的事，以我的意思，要不咱大見面小見面一塊辦，國家也提倡學習先進經驗，咱們直接辦個訂婚儀式？」

釘子二話不說，拿筷子夾一個「豆子」塞進嘴裏：「好吃！好吃！」

這邊重男輕女比青照更嚴重，但一到婚嫁上，男方就憋屈的連三孫子都不如。

方父的意思也很明確，禮金會陪嫁回去。

連吃了幾個，呂冬夾起個殼狀物，像嗑瓜子一樣磕開，裏面的東西吃起來也有股難言的香味。

堂屋裡，呂振林負責談，呂冬查缺補漏。

呂冬出門，給呂春打了個電話，好叫大哥那邊放心。

回到呂家村，先去大伯家說了下情況，呂建國和李敏都鬆了口氣，未來親家明事理，比啥都強。

談的非常順利，根本不需要呂冬敲邊鼓，彩禮金額取了兩邊習俗的中間數。

「這個呢，是先把蟲子挑出來，鍋里慢火干煎。」呂建仁終於又在呂冬身上找到了當師傅的感覺：「這個呢，是洗m.hetubook.com.com乾淨之後，直接帶殼鹽爆。」

呂冬沒有任何噁心感，小的時候連烤豆蟲和地蜥蜴都吃過，能怕這玩意？又連吃幾個，說道：「七叔，你真行，連這個都能做菜。」

看到七叔這麼正經，呂冬確定一件事，盤子里這玩意一定不正經。

因為農村婚嫁上各種奇形怪狀的規矩數不勝數，像馬家村和呂家村挨著這麼近，很多規矩就不同。

呂建仁就在村裡食品加工廠幹活，擔心挨呂振林訓，喝酒胡鬧上收斂不少。

呂振林說道：「對，咱們都是為孩子著想，有了孩子，過的不就是個孩子活嗎？」

呂振林一聽，正合心意：「行！我覺得這樣也好，方燕和呂春都在城裡工作，城裡興的這些，也不會讓他們單位上的人嚼舌根。」

按北邊這邊的習俗，彩禮屬於3萬起步。

呂建仁招呼他：「上車，走，陪你七叔喝一杯，我弄了幾個新菜，去嘗嘗？」

呂冬真的就是充當了一回司機，從頭到尾啥敲邊鼓的話都沒說。

剛打完電話，呂建仁騎著125摩托車從南邊過來，車子停在呂冬旁邊：「回來了？」

況且，男方還在未來倆人工作單位附近購買了婚房。

小光接話：「就是原材料不好弄，最近我們把河堤上的摘光了。」

方燕知道呂冬油滑油滑的，臨來之前專門讓呂春跟他說，該開口的時候就得張嘴。

「快了。」呂冬含糊一句。

方父是真心為女兒考慮，男方即將升任所長，二十七歲的所長，前途無量和-圖-書！

「這多不好。」呂振林心說早知道這麼好談，就該叫呂建國倆口子直接過來：「我們男方總得顯示誠意……」

村裡的這些陳腐規矩，比得上女兒的幸福？他又沒兒子，要那麼多東西幹啥？

呂冬看七叔倆徒弟，小光忍不住笑，提示道：「師傅說了，今年叫你做不成五毒教教主！」

鐵叔說重點：「冬子，咱說好的貨款十天一結，可不能拖。」

下了河堤，去村北的路上，這是呂氏食品加工廠通往外面的主路，路沒有硬化，原本也是水泥路，村裡最近鋪了層砂石。

呂建仁吆喝著喝酒，呂冬跟他和另外倆人碰杯。

其中一盤炒的略微發焦，就是呂冬聞到的那股勾人的焦香味的來源。

另一盤，白底黑紋的殼狀物，裂開一道道口子，比豆子稍大，看起來挺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呂冬好久沒跟他一起吃飯，回去跟大伯打個招呼，上了呂建仁摩托車，回到老街上。

不太好形容。

呂建仁眉毛快跑到頭髮上：「猜猜。」

呂冬笑：「鐵叔，咱都自己人，拖誰也不能拖你的？」

他拿條毛巾擦手：「你那店生意不錯，平均一天要一次貨。」

呂振林說道：「你哥有福，找的人家明事理，放在咱們青照，也是少有的。」

方父又說道：「呂叔，啥也不如倆孩子幸福重要，是不是這個理？」

公司的資金大部分都砸在倆店上，倆店的流水轉動不成問題，想要再開店，即便是貸款，也要保證公司現金流健康運轉。和_圖_書

「人當老師教書育人的。」呂冬笑著說道：「思想覺悟當然高。」

呂冬又說道：「我懂得，七叔你跟我說說，這是咋做的？」

呂冬想著，改天要不要搞一些，給黑蛋嘗嘗鮮？

釘子回來，午飯開動，四個大人一人一杯酒。

隨後，呂冬坐他的車來到村北口，回家騎上摩托車去大學城。

呂冬趕緊說道：「千萬別！你以為人人都像咱這樣？到時一群人吐，我大伯和三爺爺扒你皮。」

呂建仁說道：「以前在工地上，聽東北一個弟兄提過。等春子大婚，弄這個當主菜，咋樣？」

回來的時候，聞到一股焦香味，說不出的勾人。

兩家店生意都很穩定，漢堡皇這邊開業，男生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請女孩吃飯的好地方，店裡的兩人套餐賣的特別好。

呂冬仔細看，盤子里焦黃色的豆狀物，香味飄蕩。

呂建仁少有的正經：「都嘗嘗！快，趁熱都嘗嘗！」

他拿筷子夾起一個塞進嘴裏，這東西確實好吃，有一點像蟹膏蟹黃？又不太準確。

吃過飯，呂冬還特意上河堤去看了看，發現野生的酸棗樹慘不忍睹，一顆顆枝斷身斜，想找個癢辣子罐好難。

呂建仁笑起來：「啥時候能喝上我大侄子喜酒？」

按照北河這邊的規矩，不留談事的男方客人吃飯，呂冬和呂振林沒有多待，趕在十一點前主動告辭。

呂建仁親自去炒菜，呂冬想到釘子一會要回來吃飯，又騎上摩托車，去村裡的滷肉店，買了些豬頭肉和雞爪子。

具體的日子，得專門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