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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跟在身後獻了一年殷勤的男人。

就目前來說，兩邊的業務沒有衝突。

呂冬出電梯，先給宋娜打個電話，告訴她辦好入住手續，進房間收起手機，去鞋櫃拿拖鞋，發現鞋上放著好幾張卡片。

……

寧雪幻想起來，如果坐在賓士里，該多好？

瞥一眼身上難看的馬甲，回頭看看沉重的皮箱，寧雪伸出一隻手來，因為這幾天忙展覽的事，頻繁干粗活，手上好像要起繭子了。

第一次談，也談不出結果，但在呂冬的居中協調下，銀座和光美起碼不排斥合作。

享受過人追捧，怎麼能受得了如此冷落。

一陣冷風吹過來，寧雪的長發在風中凌亂，人也在風中凌亂。

睡覺前，呂冬特地把電話線拔了。

這是他借的車？租的車？還是他的或者他家的車？

寧雪上個月忍不住給杜小兵打了電話，原本想著那時雖然鬧得有點僵，但她態度好一點，說幾句曖昧話，杜小兵肯定又湊過來。

因為拖著裝展品用的大箱子，寧雪走不快，通過玻璃門，眼見杜小兵上一輛汽車，等車開出去七八米遠，才從門裡出來。

環境差，人沒素質，這些也就罷了，工資低的別說買化妝品，買一件衣服都不夠。

呂冬腳下很快，拉著杜小兵出酒店門口：「它有非洲妞，也不管我的事。」

呂冬這邊，如果順利的話，未來能在光美電器和銀座商場左右，去攻城略地。

寧雪看得清楚，一個歲數比杜小兵小些的男的，從httｐs://ｗwｗ.hetubｏok.cｏm•ｃom櫃檯那邊過來。

這種合作也不是說談就能談成的，今晚也僅僅是初步接觸而已。

寧雪記得最清楚的，是這人擺地攤賣的東西挺好吃。

再看已經看不到車尾的賓士，寧雪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座寶藏？

原本想著以自個的才貌，找到好工作不算難，但多方碰壁，只好讓家裡托關係找了這份有事業編的藝術館工作。

「帶了。」呂冬笑：「我下午出來時，專門從小付那裡借用了些錢，回頭我再給補上。」

新的周末到來前，于占龍邀請呂冬去家裡坐坐。

沒了能負責貌美如花的經濟來源，寧雪大手大腳花錢早已習慣，連存款也沒幾個，只好出來工作。

這些卡片印刷精美，上面有女人有電話。

倆人喝了不少酒，由於這兩天村裡有事，七叔沒跟著過來，呂冬接到宋娜打過來的電話，宋娜提醒他開車回去不安全，找個酒店住下。

范雲龍通過與銀座的實際接觸，尤其于占龍跟他就此事通過電話之後，覺得呂冬這邊的關係網非常靠譜，剛剛進入泉南市場的光美電器，能藉此機會加快擴張速度。

寧雪當即加快腳步，拖著大皮箱朝杜小兵走去。

吃飯喝酒，又聊了很長時間，呂冬跟杜小兵告辭離開。

女人聲音沙啞：「快點，別讓人都等你。」

畢業之前幾個月，杜小兵還說過，要儘可能留校，留校最好也就是當助教，弄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好就去當舍管，這要熬多少年才能出來？

倆人來到大堂，杜小兵提議：「要不你跟我回去，去我家住？」

兩邊還隔著十來米時，杜小兵突然走向櫃檯，拉開一些距離。

後面再打，沒人接了。

她的驕傲，她的容貌，不僅幫不到忙，反而讓她成為那些老女人針對的目標。

這是未來藝術家的手，怎麼能做這些？

領導坐在寬敞的副駕駛上，寧雪只能跟其他人擠在第二排。

大概，或許，杜小兵當時說做買賣，可能是從小到大習慣了，別人覺得是大買賣，在他眼裡也就稀鬆平常，跟吃飯喝水沒多大區別？

接著，寧雪轉過頭，想去問杜小兵的那個朋友，這才發現人已經進了酒店裡面，不緊不慢朝客用電梯走去。

杜小兵說道：「我以為你有什麼想法，呂冬，我聽說，這裡有外國妞。」

呂冬打了個呵欠：「酒勁上來，趕緊送你走，我好回去睡覺。」

幾個女的從貨梯那邊轉出來，身穿印有藝術館字樣的紅馬甲，每個人還拉著一個大皮箱，看起來有點吃力。

呂冬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為老杜的關係，對這女的印象太深。

中年女人帶著幾個下屬從酒店裡面出來，其他幾人站在一起，離著寧雪稍微有點遠。

原本想著頂多就是干批發的，跟家裡開廠的那個沒法比。

寧雪現在忽然想明白，如果家庭條件好到一定地步，隨便怎麼選都無所謂。

寧雪果ｈｔｔｐs://m•heｔubｏoｋ•ｃom•ｃoｍ斷分手，慶幸沒有頭腦發熱，畢業就結婚，否則不堪想象……

但今天遇上了，總要把備胎拉回來，這段空窗期也能好過一點，大不了以後找到更合適的，再踹了。

「辦完了？」杜小兵問道。

呂冬可不想跑老杜家裡添麻煩，連忙擺手：「我住這裏就行，很方便。」

車開起來咣噹噹響個不停的玻璃，破損露出海綿的座位，有同事身上的狐臭味……

其中一個，巴掌臉，尖下巴，相貌精緻，膚白如雪，拐到大堂裏面，立即看到人高馬大的杜小兵。

寧雪仔細回憶，一直知道杜小兵家庭條件可以，也正面或者旁敲側擊的打探過許多次，杜小兵都說家裡是干買賣的，就倒買倒賣的那種，托體育學院的朋友問，體育學院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杜小兵說道：「來的時候，家裡司機送我給過來的，一直在等著。」

寧雪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不禁後悔：我真是一頭豬！為了顆芝麻，丟了個西瓜！

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大晚上碰到亂七八糟的事，呂冬睡的特別安穩。

光美電器沒有做商超之類的計劃，銀座暫時對電器行業不感興趣。

第二天，他專門給於占龍打了電話，去千盛公司那邊，跟于占龍詳細聊了一段時間。

寧雪吃驚的看著遠去的黑色大奔：杜小兵坐的是一輛賓士S！

所以，她該怎麼選很明顯……

呂冬前櫃檯辦理入住手續，杜小兵擔心呂冬帶的錢不夠，在後面不遠處等著，打算等https://www.hetubook.com.com呂冬辦完手續再走。

接著又欣喜加激動：杜小兵就在大學城，就在體育學院工作，今晚人走了，後面她可以再去找回來。

打第一個電話時還好，等到打第二個電話，杜小兵只說一句忙工作，竟然就掛斷了。

毫無疑問，呂氏餐飲在裏面是最弱的，但跟銀座和張明宇關係良好，雙方原本就敲定了合作。

賓士車的車屁股！

倆人走出電梯間，呂冬提醒道：「老杜，你喝的也不少，別開車，打車回去。」

留給寧雪的，只有一個車屁股。

看到呂冬和杜小兵，停在旁邊的賓士車立即過來，杜小兵上車，呂冬沖他揮揮手，司機開車離開酒店門口。

雖然是高檔酒店，但他單身住在這，保不齊晚上有人打電話。

當天下午，呂冬去銀座商廈找張明宇聊了會，晚上約好范雲明，又叫上杜小兵，在索菲亞大酒店湊了一桌。

這人她記得，杜小兵的朋友，具體叫什麼，不記得了，畢竟杜小兵介紹給她時，就是個擺地攤的。

杜小兵了解呂冬的習慣：「你帶沒帶錢？」

索菲亞大酒店本就提供住宿服務，呂冬晚上喝了不少酒，打算就住在這裏。

甚至不用太多，光美和銀座只要提前透漏開店的消息與地址，呂氏餐飲就能受益良多。

索菲亞酒店屬於泉南最高檔的酒店之一，來來往往有不少漂亮女人，哪怕是這樣，這穿著工作馬甲的年輕女人，仍然非常惹眼。

呂冬辦完手續，朝老杜走去，轉身就看到老杜後面有個挺漂亮的女的和圖書走過來。

這怎麼可能？

大學畢業，寧雪跟著人來到泉南，卻很快被現實教育，那人家裡生意失敗，別說桑塔納2000，房子還叫人收走，連吃飯都成問題。

于占龍支持呂冬的想法，這對於呂冬來說，或許是非常大的合作，但對千盛公司這種泉南真正的地頭蛇大公司來說，根本不算多大的事。

呂冬一把摟住杜小兵肩膀，拖著就往酒店門口走，走得很挺快，只留給後面一個背影。

杜小兵詫異：「這麼著急？」

呂冬隨手扔進垃圾桶里，酒勁湧上來，人有些犯困，趕緊去洗澡。

辦公室里那些更年期婦女，竟然叫她狐狸精。

寧雪腳步緩了一下，腦袋裡跳出無數心思。

儘管老杜穿著一身很不起眼的黑色耐克運動服，寧雪卻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家庭條件好的人，誰會傻乎乎選這個？

寧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個備胎，突然就沒了當備胎的自覺？

從公司成立起，個人與公司這兩方面，呂冬一直分得很清楚。

後天的兩天里，呂冬又跟范雲明和張明宇詳細談了一次，合作的意向都更為強烈。

然後，寧雪發現工作比學校難太多，部門從領導到下屬，全都是女的，單位絕大多數是女的，領導的領導也是女的。

寧雪稍微加快點速度，對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說道：「領導，我看到個朋友，想去打個招呼。」

兩邊都能帶動客流量，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有輛麵包車開過來，司機拉開後門，協助幾個女人把沉重的皮箱放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