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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占龍打完電話回來，看到呂冬和馬明相談甚歡，說道：「呵，你們聊的挺投機。」

青照最有名的歷史文化名人無疑就是這位一代詞宗。

馬明戴好頭盔，騎上摩托車，先走了。

呂冬想了一路，來到泉南路上，專門進趟貴和購物廣場，去一家外國皮具專賣店，買了個女士錢包，等平安夜的時候送給宋娜。

就像所有名人的故鄉總有爭議一樣，圍繞著李清照的爭論同樣不少，像泉南就想讓李清照的家安在市區。

馬明笑著說道：「不是，那個太久遠了。」他簡單解釋道：「我今年大四了，導師讓單獨列個小課題，遠的我一個人弄不了，找個近點的試試，看中了民國期間我們太東的一位名人。」

不管怎麼說，見到倆人聊到一塊去，于占龍還是樂見其成。

他念道：「玉皇爺爺也姓張，為啥難為張宗昌，三天不下雨，先扒龍王廟，再用大炮轟你娘。」

普通人眼裡，這些諷刺張宗昌的打油詩，是不是張宗昌所作，有什麼關係？

馬主任也笑：「不麻煩，有個年輕人，家裡也不冷清。」

呂冬接話道：「我對古文物和歷史挺感興趣，馬明給我說些基礎知識。」

這人在泉南留下過無數傳聞傳說，後人更是在他身上添油加醋，硬生生塑造了一個混世魔王出來。

呂冬點頭：「也是。」

這打油詩，頗有幾分張日天的風采。

馬明說道：「這是真的……」

如果沒有盜墓賊發現，先人的遺體和東西，繼續躺在https://m.hetubook.com.com地下，是不是好點？

「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裡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躂。」

因為這一墓葬群就位於呂家村去縣城的主幹道旁邊，曾經他下了高中整天在縣城瞎胡混，來來回回都要經過發掘現場，所以有些印象。

家裡以及周圍的人，一些讓去從商，一些讓去從政，還有一些讓去參軍，對考古沒任何興趣，認為這是不務正業，馬明碰到一個願意聽他說聽他講的，心情也不錯：「考古，是一門嚴肅的學問！」

這話沒錯，但當考古課題與張宗昌和打油詩聯繫在一起，就有那麼點不嚴肅了。

呂冬回想一下，貌似還真聽說過：「我記得張宗昌寫過一首詩，求雨的還是幹什麼，說要炮轟老天爺？」

「歷史在發生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真相。」馬明的文化素養對得起大學生的身份：「我們做考古的，不就是從蛛絲馬跡當中，儘可能去還原歷史真相嗎？」

呂冬當然是門外漢，說起專業化的東西一竅不通，但聽著馬明的話，總能接的上。

馬主任又說道：「沒事常來玩，下次帶女朋友過來。」

馬明還專門跟呂冬互換了手機號，青照是個古縣城，有不少古建築，馬明雖然在省大老校區，但也去過青照，聲稱做完張宗昌與打油詩這個課題，就去青照找呂冬，讓他帶著去看看那些歷史古迹。

「太東的統治者？」呂冬想到青照曾經名震全國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次考古發現，今世到這都沒出現，馬明又是省大的學生，難道跟這有關？他試探問道：「不會是漢朝的吧？」

告辭離開的時候，于占龍單獨叫住呂冬，叮囑幾句：「做生意一步步來，別太著急，打好基礎是關鍵。還有，不用縮手縮腳，擔心些有的沒的，別的我不敢跟你保證，起碼能讓你有個相對公平的從商環境。」

後面的兩天里，呂冬仍然待在泉南，與光美的范雲明和銀座的張明宇磋商，終於達成合作共識。

說到底，馬明是個在校的大學生，還是有著良好家教的在校大學生。

去年的洪水，沒有衝垮呂家村大堤，自然談不上衝到南邊來，那片地還好好的躺在那裡。

「張三多？」馬明有點詫異，不太理解。

關於張宗昌的傳聞太多太多，連呂冬這種文化程度一般，不怎麼愛看書的都聽說過不少。

說起來，這打油詩的水平，跟七叔有的一拼。

只能說，專門弄個課題研究張宗昌的打油詩，果然不一般。

結果，盜墓賊挖開的只是眾多陪葬中很不起眼的一個，隨著發掘進行，很快驚動了省市級的博物館，據說後來國家派了專業隊伍下來。

呂冬順著他的話問道：「比如？」

馬明揭曉答案：「比韓復榘早，張宗昌。」

比如傳說中李清照的故里。

要不是馬明說到考古，呂冬根本想不起這些來。

呂冬邊與馬明聊著，邊想這事，那邊經常走，地好好的，還有人種著，wｗｗ.heｔubｏok.coｍ•ｃom這要跑去上報，根本就說不清楚，屬於自找麻煩。

「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坊間盛傳張宗昌擅長寫詩。」馬明一本正經說道：「泉南，包括周圍幾個城市，流傳著很多關於張宗昌的打油詩。」

馬明既然對考古有興趣，呂冬就跟他說考古。

至於後面的合作，還要進一步磋商，但大前提已經達成，剩餘的都是些邊邊角角的條款。

「民間傳說不能作為證據。」馬明很認真，明顯不是開玩笑：「所以我準備開一個課題，找資料做認證，驗證這些詩作與張宗昌的真實關係。」

時近中午，馬主任回到客廳，很快開飯。

談到專業方面，馬明很嚴肅：「當時太東大旱，泉南士紳鄉老擺神壇求雨，張宗昌也參加了，連續求雨兩天，滴雨未下，張宗昌放狠話氣急離去。後面就有傳聞，張宗昌扇了龍王爺神像耳光，還作詩一首。」

據說兩邊的文化界一度鬧的不可開交，根據坊間小道消息，兩邊磋商之後，最終給兩位名人安了家。

呂冬說道：「按照坊間傳聞，這位張大帥，跟乾隆有一比。」

明年銀座開業的北園店和八一店，光美電器和呂氏餐飲都會作為招商商家入駐。

那時候大水衝過呂家村，一路往南走，導致封土堆浸泡倒塌，水落下去以後，部分夯土層露出來，招來了盜墓賊，等到相關保護單位發現，盜墓賊已經打洞偷東西跑了，青照縣只能進行保護性發掘。

上一代，也樂於見到下一代能像他們那樣，互幫和圖書互助。

馬明忍不住笑起來：「你這人，有點意思，形容的挺貼切，這個三多，概括了張宗昌的很多特點。」

馬明又說了一首詩：「傳說大明湖是張大帥的最愛，張大帥去大明湖賞荷花，最喜歡荷花上的蛤蟆，於是賦詩一首。」

一個人怎麼都好說，有女朋友就不一樣了。

聽到這話，呂冬總算明白，于占龍為什麼要說馬明不靠譜了。

呂冬覺得這話也挺有道理：「從流氓無賴，變成一方督軍，張宗昌不可能是傳聞中那樣。」

呂冬不是馬明這樣還在上學、又沉浸在自己專業里的學生，明白這話的份量，說道：「是。」

呂冬隨後上車離開，開車去泉南路的時候，忽然想到個事，這就快到聖誕節了，雖然他對洋節沒啥興趣，但人在大學城裡面，不可能不受影響。

呂冬點點頭：「原來是張三多。」

說著歷史和考古，呂冬又想起之前想到的事，一個因為他的出現而改變的事情。

「對於國家機構來說，沒有必要，但個人興趣愛好，可以查查資料，找下證據。」馬明想的其實也不少：「張宗昌可能是一個橫徵暴斂的軍閥，但一個沒有父親，母親又改嫁，孤苦無依的窮孩子，最終成為一代梟雄，值得研究研究。」

這或許是專業不同，所以想法就不同？

呂冬充分擔當起了聽眾的重任。

這樣的打油詩太多了，至於是不是張宗昌所做，就沒人知道了。

他又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通。

呂冬好奇問道：「這人年代不算遠，你做關於他的課題和圖書，哪方面的？」

呂冬這種混跡社會多年的好油條，說起話來的時候，自然會挑一些對方感興趣的話題。

洛庄漢墓到這都沒出現！

父輩間的良好關係，未必會延續到下一代身上，呂冬和馬明初次接觸，談不上相談甚歡，但也能找到共同話題。

還傳說為了炮轟老天爺，張宗昌讓人把大炮拉到千佛山上。

隨著時間，相關消息也傳開了，有人竟然找到呂冬這邊。

呂冬突然冒出這麼個想法來，他這方面見識和文化都嚴重不足，也做不出合理的判斷。

說的是民國太東的統治者，呂冬多少有點概念，畢竟太東出過幾位，尤其大熱的電視劇《燕子李三》上就有一位，他問道：「難道是韓復榘？」

呂冬笑：「嬸子，以後我就常來麻煩你了。」

這次輪到呂冬解釋：「槍多，錢多，姨太太多。」

馬明碰上一個似乎對考古挺有興趣的人，話有點多：「有些歷史真相，或者說常識，說出來往往很驚人。」

呂冬問道：「這個有研究的價值？」

馬明舉了個例子：「乾隆與華盛頓是同一個時期的人物，他們都死於1799年。」

你跟我搶李清照，青照就跟泉南爭辛棄疾。

但現在是不可能上報的，不容易說清楚。

「真的？」呂冬感覺不對：「為什麼我覺得一個是古代人，一個是現代人？」

別的呂冬不太記得，只記得發掘出大批編鐘和編磬。

四個人倒也有說有笑，呂冬偶爾也說些呂家村的發展和趣事。

泉南不跟青照搶李清照，青照絕口不再提辛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