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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老夥計所做的，他們做的這點，真的微不足道。

這樣的例子，在太東不罕見。

于占龍問道：「我記得你去年說過計劃和目標，達成了？」

馬元超也問了幾句話，暗自點頭，這小姑娘確實不錯。

泉南叫呂家村的村莊有好幾個，秘書擔心出錯，多問一句：「您每年都去的呂家村？」

「我們村南邊有個宋家村，專門跑鐵販鐵，還有個小加工廠，遠近聞名的富裕村。」呂冬說得都是實情：「後來去拉贊助的，打秋風的，打著考察名義要招待費的，很多很多，結果那個加工廠垮了不說，宋家村的生意也一年不如一年……」

馬元超沒有老魏那麼板正，卻也擔心年輕人有成績容易飄，正色說道：「不要自滿，你既然選擇做連鎖這條路，就爭取做大，太東一個省常住人口就近億，這是多大的市場？」

這是最最基本的，上面下面都有默契。

于占龍問道：「今年目標呢？」

于占龍輕輕點頭：「我見過一些。」

馬元超笑了，故意問道：「呂冬，你是來尋求幫助的？」

宋娜趕緊叫人，馬主任拉著她的手，笑著說話。

「達成了。」呂冬拿起茶壺給兩位長輩倒水：「去年的最終計劃，就是進軍泉南市場，爭取能在泉南打開局面，于叔使勁推了我一把，不但完成計劃目標，還超出一大截。」

在縣城，一個實權科長搞垮一個私人廠子，貌似也不算特別難。

「小宋，你別客氣。」于占龍說道：「到這就跟到家一樣。」wｗｗ•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

秘書推開門，進入辦公室，紅木辦公桌後面，馬元超哪怕坐著，腰背仍然筆直。

「領導。」秘書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面：「這是下周要去視察的地點，您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馬元超坐沙發上：「當兵多好！不當兵學別的也行，學啥考古？」他只會在自家人面前這麼說：「雖說現在都是搶救性發掘，但說到底也是刨人祖墳。」

「現在經濟挂帥，國家大力發展經濟。」馬元超喝著茶，帶著幾分提醒，對呂冬說道：「民營經濟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好時候，抓住好機會，就能做出一番事業。」

領導出行視察，不用多說，肯定要通知下去，讓下面做好迎接工作。

于占龍從樓上下來，接話道：「你也彆氣，生氣能有用？考古學精了，同樣是大學者。」

呂冬看眼馬叔，欲言又止。

馬元超微微點頭：「有主見不是壞事。」

提到呂家村，馬元超嚴肅的表情都柔和許多：「聽說他們今年發展的不錯，新時代農村的典型，我們過去看看，或許他們能為泉南農村發展，趟出一條路來。」

呂冬和宋娜走的時候，馬主任拉住宋娜手，讓她有空多過來。

正說話，外面有汽車響，不等他們穿衣服出去，就從窗戶里見到一男一女倆人提著東西進了門。

「對，就青照寧秀的呂家村。」

五個人坐在客廳里，大部分時間都是馬主任在說話，問宋娜和呂冬一些家長理短。

宋娜笑：「嬸子說了和_圖_書，要是你欺負我，就給她打電話。」

說了會商業上的事，呂冬轉到正題：「于叔，馬叔，我這次過來，其實有點事，想讓你們幫著出出主意。」

「進來。」馬元超中氣十足地說道。

這小姑娘細高挑的個，穿著牛仔褲、運動鞋和短羽絨服，看起來很樸素，雖說稍微黑點，但擋不住人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目光落在宋娜身上，多少帶點審視的意思。

看著上面的數字，想到老夥計，總算稍稍鬆了口氣。

距離華龍大廈不是很遠的地方，泉南的權力中心之一。

客廳內瞬間沉默下來。

馬元超點點頭：「算上呂冬，就我們四個人？中午吃什麼？」

宋娜落落大方，笑著應話。

但人可以將風險儘可能的降低。

于占龍說道：「嫂子那邊都看過了，你還要給呂冬把關？」

千佛山正門斜對過，于占龍的小別墅區里，馬元超下了車，快步走進大門。

馬主任說道：「人好就行，其他都次要的。」

他站得高看得遠：「太東的民營企業，大都剛剛進入發展的快車道，現在發展不起來，未來很難再有這麼好的機會！」

他故意說道：「電影里不是演了么，大人物總要關鍵時刻出場！」

「行了。」馬元超直接問：「有話就說，我跟你于叔又不是老虎，說得不對也不會吃了你。」

馬主任嘆口氣：「我當年在文工團，沒上最前線，但我們同樣從泉南出來，互相照顧互相扶持，沒有建軍最後拚命，你們能不能回來只有老天和*圖*書爺知道，建軍就冬子這一個……」

馬元超擺擺手：「不說了，我回單位一趟，下午還有事。」

于占龍也做餐飲，但做的高端餐飲，緩緩點頭：「切記擴張速度要與你的資金鏈相吻合，擴張速度太快，資金鏈斷裂，這樣的連鎖企業太多了。」

時間接近十一點半，馬主任過來招呼人一起去餐廳就餐。

馬元超看呂冬一眼，說道：「說吧。」

送走這倆人，于占龍問道：「老馬，這事一直是你在推動，有什麼想法？」

……

有位年近三十的秘書，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過光亮的水磨石走廊，來到一間辦公室前面，輕輕敲響了房門。

馬主任拎著暖瓶從廚房出來：「下部隊慰問了，這個時候他最忙。」

看似套話，落在秘書耳朵里卻不一般，他心領神會：「我這就去安排。」

馬主任來到房門口：「呂冬，宋娜，天冷，快進來。」

跟所有的父親一樣，馬元超對兒子總是有千般不滿，說起來就一肚子氣，乾脆轉了話題：「老魏沒來？」

放下手裡的資料，馬元超來到窗戶跟前，目光眺望南方，似乎想看到遙遠的邊境線。

于占龍說道：「別什麼事都一個人硬挺著，又不是沒有人？你年輕，長輩扶上馬送一程又不丟人。」

呂冬笑著說道：「我這邊挺不住了，當然要找各位叔。于叔，馬叔，你們都是做大事的，我總不能一點小事就麻煩你們。」

說著話，五個人漸漸分成兩個小團體，馬主任拉著宋娜說話，于占龍和馬元超問和-圖-書呂冬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于占龍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是。」秘書趕緊下去做準備工作。

于占龍贊同：「呂冬店開業的時候，我跟她接觸過，小姑娘不是個花瓶。」

馬元超忍不住笑起來：「你從哪裡學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呂冬是小輩，沒啥不好說的：「是，我前思後想，發現根本沒啥好辦法，隨便一個部門都是……」後半截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每個部門都惹不起，人也不用專門記著，隨手給你添個堵，到了廠子這邊，哭都哭不出來。」

「你都哪年代的老思想了。」于占龍找茶壺沖茶：「不搶救不發掘，難道便宜那些盜墓賊？」

午飯氛圍融洽，宋娜本就性格開朗，一頓飯下來，也跟于占龍和馬元超熟悉起來。

馬元超見識過基層的情況，也算比較了解，知道呂冬說的事很常見。

去洗手的時候，呂冬問宋娜：「你跟嬸子聊啥了？」

呂冬想了想，簡單說道：「泉南這邊，主要跟銀座、光美和大潤發合作，爭取下屬的每個餐飲品牌，在泉南開六到八家店面。再就是走出泉南，打開周邊地市市場。」

馬元超進門脫下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你嫂子回島城上班去了，明明……別提他，提他我就有氣，又跟他導師跑外地去考古了。」

呂冬乾脆直接說道：「這就年底了，各單位活動特別多，總有人喜歡找贊助。」

要說完全杜絕風險，根本不可能，市場變化極快，商業機遇出現的同時，必然伴隨著風險。

領導和圖書想要看到的東西，下面遮掩照樣能看到，領導不想看到的，下面你別弄出來，提前就遮掩好。

馬元超取過旁邊一份資料，上面有關於呂家村最新的一些統計。

「吃火鍋。」馬主任先回答一句，暖瓶給於占龍沖茶，又說道：「我叫呂冬帶女朋友過來，那女孩是不是叫宋娜？」

呂冬笑了笑：「馬叔，村裡享受這麼些優惠政策，說是市裡扶持起來的也不過分，呂家食品公司成立一周年了，上面用不用驗收下成果？我們呂家村也得向領導們做個彙報……」

「個人的事能挺就挺過來了。」呂冬說句實話：「不是呂家村的父老鄉親，我們娘倆不定啥樣。」

隨後，呂冬又給於叔和馬叔做了介紹。

「我叫人去問過。」馬元超所做的，遠比表現出來的多：「那小姑娘性子很好，家裡情況一般，能考上大學，連學費靠的都是自己打工。她跟呂冬高中同學，高中時交情就好，呂冬剛開始擺地攤，她也擺地攤，呂冬經歷過多少難，她經歷的不比呂冬少。」

馬元超微微點頭：「記得提前通知。」

馬元超大致掃了一眼，略微思考會，說道：「把呂家村加進去。」

呂冬應道：「政策確實好，沒有政策的支持，我那小公司沒有現在的局面。」

馬主任從屋裡出來，問道：「明明和嫂子呢？」

馬元超看著呂冬：「我算髮現了，你們娘倆找人幫忙，都是為了村裡事。」

呂冬說道：「我這邊看資金下菜，力爭步步為營。」

呂冬來到門口，介紹道：「這是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