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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虎問道：「地下彩票？彩票還能偷著搞？」

大學城，天稍微一熱，永遠不缺靚麗的風景。

「王隊，呂冬這次大手筆。」

王朝最近幾年見得太多了，摸著大腦殼下車，沒有讓人追過去，只是站在車邊點上根煙。

呂冬好奇的看彩頁。

來到中心路口北邊的農貿市場，貼著綜合執法大字的皮卡車剛剛停下，市場外圍擺地攤的人，就像退潮一樣呼啦全散了。

呂冬說道：「趙哥撿到的那個，可能是特別製作印刷的。」

趙虎和王朝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呂冬想了想，說道：「再碰到老劉，就提醒一句，別的咱也管不了。」

隨口問了句來歷，趙虎說是剛剛撿到的。

王朝微微點頭。

呂冬看到「特碼快訊彩經」六個字，發現彩頁其實是撕下來來的封皮，屬於打著「故事會」旗號的劣質印刷物，連個出版地址和出版社名氣都沒有。

「想到個事，老劉他兒子劉洋……」呂冬大致將自個的猜測說了一遍。

隱約有點印象，露出來的那個角上，有個挺大的「經」字。

呂冬也挨著打了招呼，開玩笑：「你們研究故事會？」

看不出個頭緒來，王朝也沒在意，正好看到有熟人從市場裏面出來，招呼道：「呂冬，小宋，買菜呢？」

除了這些故事，就是各式各樣的廣告。

王朝隨口說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

馬漢輕聲念道：「呂氏麻辣燙助威國足火熱出線！」

王朝翻過來覆過去看，體育https://m.hetubook.com.com彩票和福利彩票也見人買過，但跟這故事會彩頁不一樣。

圍著中心路口轉一圈回來，時間接近中午，再次看向西南的呂氏麻辣燙店鋪的時候，王朝發現巨幅海報已經掛好了。

這是無固定攤位的小攤小販們，對天敵刻在骨子裡面的畏懼。

王朝站在車邊，指了指原本擺地攤，現在跑沒人一團糟的地方，說道：「接到通知了？五一期間上面有領導下來視察，多注意一點，別再弄成這樣，到時吃不了兜著走。」

王朝當兵的出身，轉業長期待在青照，以前沒見過這東西，好奇問道：「幹嘛的？故事會？」

經歷過信息時代，呂冬多少從網上看過些類似的東西，說道：「王哥，趙哥，這可能是地下彩票。」

花花綠綠的彩頁很吸引人眼球，王朝接過來看了眼，上面寫著「特碼快訊彩經」的字樣，上面印著些十二生肖的圖案，還寫著些「搖錢樹」和「死人經」之類亂七八糟的故事名，叫人看得莫名其妙。

宋娜前後翻一遍，說道：「好像跟趙哥拿的那個封皮不大一樣，沒有那個啥特碼和彩經的廣告。」

「應該不會。」王朝指了一下：「預選賽開打了，關注的人很多，多少管點事。」

呂冬和宋娜往南走，臨出市場前，宋娜看到有個報攤，攤上有賣《故事會》的，跟剛才那本類似，專門花兩塊錢買了一本。

馬漢說道：「呂冬的公司這是拉到國足和圖書做廣告了？」

馬漢趁著下去幹活的臨時工沒回來，專門看了會，卻看不出管不管事，因為中心路口這邊的呂氏麻辣燙店裡，人一向多的不得了，到飯點就是爆滿。

怎麼說呢，有點像是這個年代的所謂暗網。

路上很多人穿上短袖，不少女大學生連短裙短褲都穿上了。

宋娜見呂冬考慮事，默契的不說話，放下這本劣質《故事會》，去廚房裡準備做飯。

趙虎又指著那個彩頁封皮右下角說道：「呂冬，你看看這個，彩票分析器。」

回到學府文苑小區，時間還早，宋娜沒去摘菜，拿起《故事會》看起來。

想起趙虎撿到的那張，又有莫名的眼熟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會沒啥事，乾脆仔細回憶起來。

王朝隨手遞給呂冬那張封皮彩頁：「這有啥研究的，這不趙虎撿了張彩頁，瞎看。」

王朝也看球，特地多看幾眼，招牌上最醒目的是呂氏麻辣燙和國足的楊晨、老茂和郝海東等球星的半身像，「助威國足火熱出線」的字體小了不少，仍然能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車子來到中心路口，開車的馬漢說道：「王隊，快看，呂冬那邊換新廣告了。」

「這廣告弄的……」呂冬搖頭：「真要有這種機器，發明製作這玩意的人，為啥不直接利用這個掙大錢？」

車後座上的人這時下去，提醒門頭房那邊一些開店的，將隨便放在外面的招牌收回店裡。

趙虎隨手遞過去：「剛剛撿的，好像講彩票的和-圖-書。」

太陽剛升起來，空氣中就帶上股燥熱，還沒到五一長假，泉南好像進了夏天，大太陽一曬就熱的人頭暈，到上午九點左右，溫度就上了三十度。

封皮莫名有點眼熟，呂冬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乾脆扔到一邊。

趙虎說道：「市場上有人研究這些。」

畢竟是王朝一手帶出來的，趙虎不缺乏同情心：「能有個地方賣菜換點錢也不容易。」

「你聽過港城的六合彩沒？」呂冬按照自個的理解，簡單解釋：「我聽人說過，南方有些人，偷著搞六合彩，其實就是一種賭博，在咱們國家是違法的……嗯，應該涉及到犯罪。」

趙虎笑著說道：「放心，放心，我叫人挨著下通知了，從三十號開始就不讓擺地攤了。」

呂冬想了一會，突然記了起來，上次在西邊一個溫馨貨棧的店前，碰到方蓉和劉洋吵架，當時劉洋的手提袋裡面，有花花綠綠的彩頁露出個角來，好像跟趙虎撿到的那張有點相似。

以前的老部下，現在農貿市場管理處的主任趙虎立即從市場裏面出來。

難道劉洋在玩特碼快訊之類的玩意？好像以前聽焦守貴說過類似的事。

宋娜笑著打招呼：「王哥，趙哥，忙著呢。」

王朝看到趙虎手上拿的彩頁，問道：「這是什麼玩意？」

王朝客氣道：「行，有空咱們再聯繫。」

這些書就是用獵奇的故事吸引人，然後賣廣告，上面的廣告基本沒正經玩意，凈是些「重金求子」、「麻醉致幻」、「https://m.hetubook.com.com監聽偷|拍」、「暴力色情」和「賭博假鈔」之類的內容。

王朝轉過大腦殼，看向路口東北邊，就見呂氏麻辣燙的招牌煥然一新，幾個工人在更換上面的巨幅廣告。

馬漢下車去麻辣燙店接了一杯水，來迴路上的時候，能看到附近經過的年輕人對海報指指點點的，顯然都注意到了。

宋娜來到呂冬身邊坐下，說道：「你幫老劉不是一回兩回了，碰上這樣的兒子，咱有啥辦法？總不能幫他們一輩子？」

王朝本地人，帶隊作風相對溫和，不會上來就收人東西，都是先提醒。

國足又一次衝擊世界盃，在年輕人尤其大學生當中，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招牌跟以前簡單的紅底白字不同，換成全新的造型。

王朝吐出一口白煙：「心裡有數就行。」

宋娜悄悄戳了呂冬一下，呂冬把彩頁封面還給趙虎：「趙哥，王哥，不耽誤你們工作，我們先走了。」

呂冬那起茶几上的水杯喝水，宋娜正好從廚房裡出來，眼見呂冬回過神來，問道：「剛才想啥呢，這麼出神。」

「主要老少爺們日子都不好過，不是每個村都是呂家村。」

呂冬大致掃了一眼，上面寫著「神彩一號彩票分析機」，還有註釋：根據歷史200多年開獎紀錄，能準確優化各種數字組合、波色、特碼等等，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王隊……」趙虎手裡拿著張撕開窟窿的花花綠綠的彩頁：「今天咋有空過來？」

趙虎回頭去看，就見呂冬和-圖-書拎著個大方便袋，和戴著遮陽帽的宋娜走過來。

呂冬也湊到跟前看，這些打著《故事會》名號的書，光看目錄上的故事挺吸引人眼球，比如《濱海浴場的漂亮女屍》、《繼母之死》等等。

上了車，馬漢放好水杯，對王朝說道：「我聽人說，呂冬這次掏了一年好幾百萬找國足做廣告。」

王朝說道：「萬一出了線，這廣告就大發了。」

馬漢贊同這話：「國足要能第一次進世界盃，那轟動，當然杠杠的，沒得說。問題是，能出線嗎？感覺呂冬這錢要白扔。」

王朝點點頭：「應該是，要不隨便掛這些侵權，呂冬平時多注意的人，不會幹這種毛糙事。」

他又看眼呂氏麻辣燙招牌上的國足明星球員群像：「這幫人值嗎？又出不了線。」

這一車人回單位吃過午飯，又出來轉，不說能做多少工作，上面有領導要來視察，單位領導抓的緊，工作態度起碼要擺出來。

五一期間有領導過來視察，大學城綜合執法大隊全體上路，趁著領導過來前這兩天，抓緊整治市容市貌。

趙虎其實也不大清楚，只是隱約聽人說起過，大致說道：「好像是彩票的宣傳頁還是啥的，看樣子是故事會上撕下來的封皮，我聽市場上的人說，市場里有人信這個，跟著人胡搞。」

早已升任大隊長正職的王朝，也乘坐新配備的皮卡車親自出來。

執法大隊出來進去的也算跟這些固定商戶比較熟悉，大部分商戶都懂得互相體諒，全是為了生活，哪個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