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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恩的回答是一隻爪子，輕輕覆上了她的胸口。

「我覺得食物被搶了比被吵醒更讓人生氣，可能小鬼本來就是它的食物，它看我們抓著小鬼還以為是來跟它搶食的。」卡莎在背後勾著手走到卡恩面前，眼中透著思索的神采。

「不要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在公共場合跟我說話，從現在開始，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你來！」卡莎搖頭，頭髮像波浪一樣散開。「我只是受了點輕傷，用不著吸收能量來促進修復。而且這是我們對全新物種的首次吞噬，肯定要讓你來才行，說不定就得到意料之外的回報了！」

這應該是產生了某種改變，而他正在適應，把好的改變留下，壞的拋棄恢複原狀。

「我知道怎麼叫醒你不會生氣。」卡莎得意的說。

「嗯。」

卡恩閉上了雙眼，他的膚甲泛起了一層紫光的漣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卡莎感覺他粗糙磨礪的膚甲看起來變得細膩了一些。

卡莎把卡恩向hetubook.com.com屍體|位置推動一下，但是後者並沒有動手，反而側過臉看著她。

「對了，我們哪裡惹到它了，這惡鬼為什麼要攻擊我們？」卡莎兜著雙手，一邊掃雪一邊問。

卡莎看見遠處的樹叢中，樹枝上樹根旁有著幾個小精怪正探頭探腦的看著他們，另一邊則有著一閃而逝的動物身影，某些掛在樹上的堅果也在發光，但掉到地上的那些堅果卻光芒內斂。

「我看到了。」卡恩突然睜開雙眼，然而卡莎並沒有在他的雙眼裡看到什麼。

膚甲殘片在她的肌膚上紮根生長，然後與她原本的膚甲結為一體。她看著紫光的漣漪在自己體表蔓延開來，交錯的甲片自動覆蓋雙眼，拼合成頭盔，視野也隨之轉變。

「可她這麼冷漠一定有原因的……是不是我給你說她要刺青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卡恩會心一笑：「只要睜開眼看到的是你我都不會生氣。」

聽到卡恩肯定的答覆，卡莎意念和-圖-書一動，眨眨眼視覺又變成了虛空視覺，但是那些精神領域里的生物也看不到了。

「還能變回去的吧。」她問。

「可能是在睡覺，被小鬼的慘叫吵醒，有起床氣了吧，你看剛才那小鬼死得那麼慘，都被踩癟了。換作我睡得好好的被吵醒，也會生氣的。」

吞噬的過程異常順利，因為對方不是血肉的生物，而是由能量組成的實體，不用先轉化為能量就可以直接吸收。

兩人挽著手下了山，回到了客棧中。

「你看到什麼了……」

「算了，還是先吃飯吧，思考太耗費能量了。」

「顯然，這不可能是你的問題。」卡恩摸摸卡莎的腦袋，手指插|進順滑的髮絲，滑到背後輕輕拍了拍：「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沒看到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我都沒跟別人說過，她怎麼可能知道。別怪自己了，怎麼看都是她的問題。」

她略微估算了一下，視野所及範圍內，有靈之物的總量還不少hetubook.com.com。

她轉身回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卡莎，站在原地愣愣的與卡恩對視。

「嘶……」卡莎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比被卡恩啃了一口痛太多倍了。

「她這是怎麼了？」卡莎遲疑道：「我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情嗎？」

「可以，類似的能力一直都可以兼容並存的。」

「卡莎，還是你來吞噬吧，畢竟你受了傷。」

既然他們一開始看不到精神領域，那麼虛空生物也應該看不到才對。

「快到中午了，下山吧，感覺下午還要下雪。」

「不行。」卡恩搖搖頭：「兩個領域互為表裡，如果物質領域毀滅了，精神領域也會隨之崩潰的。且不說虛空肯定會找到辦法入侵精神領域，沒有人可以逃過這場浩劫。」

「可能你是對的，我的說法其實只是一個猜想，不負責任的那種。」

「卡恩，你說她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啊？」

「確實不會，可到底是為什麼呢……」卡莎再度陷入沉思。

惡鬼猙獰的和圖書五官縮進了爪子覆蓋的位置，巨大的身體像被擰乾了水般的毛巾扭曲著越縮越小，最後完全被吸進膚甲掌心的裂縫中，只留身體在雪地上壓出的印記。

他們把膚甲擬態成尋常衣物，然後開始處理現場，盡量要做成沒有戰鬥發生過的樣子。

虛空將萬物以各色紋樣顯現的視覺改變了，變得與肉眼差不多，但是整個的世界的色調都反轉了，在一片淺藍的暗色調中，所有的有靈之物都在發光，顯而易見。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卡莎苦思冥想，能讓一個女孩無緣無故就發脾氣的……等等，不會是那個吧！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女生，你才是女生啊！」卡恩翻了個白眼：「就算是生理期到了，也不會這樣的吧！大家都心裡有數。」

惡鬼主動傷人還是比較少的，攻擊活人只可能是被招惹了，心情不好，但招惹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卡莎向她揮揮手打招呼，但是阿卡麗無動於衷，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雖然和_圖_書動作很輕柔很撓人，但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那塊活性膚甲咬在她鎖骨下裸|露肌膚上的疼痛，可一點兒也不會減少。

她略微抬起頭，展開頭盔：「卡恩你說說，如果虛空毀滅了世界，人們能躲進精神領域里了嗎？」

「當我沒說。」卡莎也覺得自己把問題看得太簡單，犯蠢了，走到不遠處把先前兩人拋開的罩袍撿了回來，拍掉上面的雪然後裹上。

果然，這就是他們想要的能力。

卡恩略一思量，然後伸出爪子按在了惡鬼的腦袋上。

「阿卡麗，一起吃午飯了。」卡莎上樓跟她交談，但收到的卻是阿卡麗一句低沉的警告。

卡恩對卡莎的容忍幾乎是百無禁忌的，現在的卡莎基本不會做蠢事了，除了有時候問題多了點，腦子一時轉不過來說點傻話，但他總是很耐心的解答。而卡莎對他的容忍度也很高，就算壓到頭髮也不會叫，其他方面都很滿意。

他們走過正廳的時候，看見阿卡麗已經回來了，正在二樓走廊上俯視著正廳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