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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休整一下，養足精力，我們明天早上出發！」貝勒加高聲說道：「斯卡文鼠人是夜行生物，白天是它們睏倦的時候！」

萊恩和卡爾·弗朗茨皇帝聽了貝勒加的話之後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過了赫姆加特，瑞克領就是一片坦途！

卡爾·弗朗茨皇帝臉上帶著誠摯的笑容，心裏卻在腹誹：趕緊過來？真要等到你們這些矮人抵達，什麼都完蛋了。

「那你懂得混沌是什麼么？恩斯特大師，我敬重你，我了解你的偉大事迹，可我要指出來，我對混沌的了解遠勝於你，我曾經親耳聽過恐虐的低語，我也曾經直面混沌大魔，我還直接接觸過混沌之書內禁忌的知識。」萊恩的火氣也上來了，他朝著獵魔人說道：「年紀大並不意味著你了解得就多。」

聽著萊恩的分析，皇帝點了點頭，可以看得出來，他心裏也不贊成恩斯特的建議，無論是經濟角度還是戰略規劃，赫姆加特都非常重要，城市毀了沒關係，可以重建，但是要徹底放棄，皇帝心裏也不太願意接受。

「好像矮人的肉比較結實？」

「啊？我？」萊恩奇怪地說道。

無論是帝國還是布列塔尼亞，對斯卡文鼠人的記載和描述都很有限，沒人想到該死的斯卡文鼠人居然如此狡猾！

很常見，不是么？

而在短途行軍中，矮人就比不上能騎馬的人類了，尤其是卡爾·弗朗茨皇帝的強行軍是經過自己領地，一路上換用的馬匹和糧食皇帝已經全部命令沿途的貴族們提前準備好，這才能只花了一天一夜就趕到赫姆加特，擊敗鼠人軍隊。

在萊恩的印象中，獵魔人至高大導師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人前了，很多人只聽過他的名字，卻沒見過他人，這些年一直有傳聞，說這位至高大導師已經步入最後的幾年時光。

赫姆加特是帝國重要的邊境城市，這座城市不僅承擔著和布列塔尼亞的主要陸路貿易線路，同時也能有力地防備來自布列塔尼亞的入侵。

「斯卡文鼠人的末日到了！」

就在氣氛僵硬的，坐在一邊的貝勒加開口了，八和-圖-書峰山之王的口氣中帶著淡淡的鄙視和優越感：「你們兩個人從根本上就是錯的！你們壓根就不知道斯卡文鼠人的作戰方式和它們的行動方式，這個獵魔人把鼠人和混沌混淆一通，而萊恩或許知道得多些，卻依然犯下了重大錯誤！」

「萊恩的意見也不對。」貝勒加接著搖頭：「城市的重建容易，但是毀掉也容易，想必你們不知道，斯卡文鼠人能夠奇襲赫姆加特，就必定在山脈的下方建立了一個前線秘密基地和傳送門，傳送門會很隱秘而且人很少，這些該死的斯卡文鼠人會樂呵呵地看著人類重建城市，然後再度繁榮起來，等它們覺得可以收割『人類存糧』的時候，赫姆加特只會再次毀滅，周而復始。」

恩斯特心裏冒火，這位獵魔人至高大導師朝著萊恩開炮了：「年輕人，你了解混沌么？你知道混沌腐化意味著什麼么？你不要以為你對決過混沌大魔，殺死過恐虐的神選冠軍，你就好像那些隨便從書裏面讀了一兩句名言就迫不及待出來賣弄的弄臣一樣，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矮人的行軍速度快是對於長路途行軍而言，因為矮人的體質決定了他們除了睡覺以外不怎麼需要休息，如果是長距離行軍，矮人的行軍速度反而比人類快。

如果放棄了赫姆加特，意味著瑞克領和布列塔尼亞的貿易要受到嚴重的影響，這對於富裕的瑞克領也是不小的損失，更重要的是，一旦放棄了赫姆加特，布列塔尼亞的騎士們要是再次入侵呢？

「沒問題，我會讓海爾伯格調集人手聽你指揮。」卡爾皇帝痛快地答應下來。

「……謝謝。」萊恩心裏有些感動，是啊，這裏的事和貝勒加無關，貝勒加會回援，純粹是因為萊恩一行人有危險，安格朗德氏族的國王這才拚命趕來。

「很好，我還有一個要求，除了我的人，我需要皇帝你再調一百名最精銳的大劍士，五十名最精銳的步行騎士，還有萊恩跟我一起去，我的要求是，任何人都必鬚髮誓，在地底作戰要聽從我的指揮！」貝勒加接ｍ•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coｍ著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他是來這裏看戲的？」

此時出現在萊恩面前的恩斯特大師確實看起來年事已高，蒼老得厲害，但是他的身體和精神依然不差，這位獵魔人至高大導師至少還有幾十年的壽命。

「對，貝勒加國王，對於鼠人還是你熟悉。」卡爾·弗朗茨皇帝眼睛一亮，他也作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請賜教。」

卡爾·弗朗茨皇帝眉頭緊鎖。

「嗯，你要這麼問，那可就問對人了。」貝勒加坦然地接受了萊恩和卡爾皇帝的請教，覺得自己倍有面子，他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滿飲一口帝國皇室特供的「柯本之優品」麥芽黑啤酒，這才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是女士的神選冠軍，我不會因為這種扯淡的理由和你決鬥。」萊恩嗤笑不止：「我還是布列塔尼亞的貴族，赫姆加特怎麼處理和我無關，我只是給個意見。」

「帶著八十個人來給鼠人送糧？」

說完，八峰山之王（自封）用力地舉起雙臂，顯示自己的力量：「不過你們已經解決了鼠潮啊，能面對鼠人的進攻堅持到現在，讓我感到很欣慰，脆弱的種族在這個黑暗的世界待久了，多少還是有些長進的，沒白費矮人先祖以來對你們的教導，我很高興。」

「至於帝國……矮人的幫助可不是免費的哦！」貝勒加又朝著皇帝說道：「我要二十袋大麥粉和三十桶上好麥芽酒，不過分吧？」

「首先，獵魔人的意見不對，如果帝國就此放棄赫姆加特，那這才是鼠人想要的，斯卡文鼠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佔據這個城市的廢墟，它們將會在這座城市之內殖民並建立地下城市，並將瘟疫和腐化從赫姆加特擴散到瑞克領、蒙特福特公國直到整個灰色山脈。」

「八十人？赫姆加特的鼠潮隨便估計一下都在十萬以上……」果然，一個瑞克禁衛低聲喃喃道：「一個矮人能對付一千個鼠人？那還是不夠啊。」

「我率領著殘兵敗將到了微風堡，是你讓杜根他們給我們送來了急需的糧食和物資，我到你的領地，和圖書你又盛情款待我和我的族人，還讓我參加你的婚禮，之後更是支援了我們大量的糧食，這些事，我貝勒加都記在心裏。」貝勒加舉起了自己的安格朗德之錘：「矮人不是會忘記朋友的種族，請你明白。」

「不，燒掉不能徹底地解決問題。」萊恩連連搖頭，他認真地說道：「赫姆加特的毀滅意味著很多，可是這座城市依然可以重建，我們不應該因為這座城市受到鼠人的襲擊就徹底毀滅它，如果我們這樣做，那是否擊敗鼠人還有什麼意義？」

「好吧，是我不了解。」獵魔人至高大導師恩斯特「哼」了一聲，看了萊恩一眼，勉強算是承認自己沒考慮周全，他只得繼續問貝勒加：「那麼，矮人，你能帶領我們進入山脈下方，去摧毀斯卡文鼠人的前線基地和傳送門么？」

「萊恩，我的朋友，安格朗德氏族的朋友，我聽聞你需要幫助，於是立即趕來。」貝勒加又得意洋洋地朝著萊恩說道：「我們安格朗德氏族在你的領地受到你的幫助，矮人都記著呢！現在你的矮人朋友來幫助你啦！」

他有心逗逗這個八峰山之王，於是萊恩咳嗽兩聲，故意說道：「不知道貝勒加國王這次帶來多少兵馬？」

「沒想到吧？」貝勒加高聲說道：「這可是無數矮人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教訓！」

「如果一切順利，我給你五十桶。」皇帝非常大方地說道，五十桶上好麥芽酒的價值不會高於三百個金馬克，再加上二十袋大麥粉也就四五百金馬克，赫姆加特一年上繳的稅收就有上千金馬克。

盟友歸盟友，歷史上帝國和布列塔尼亞之間的邊境摩擦、糾紛甚至戰爭從來都不少，救世者路德維希退位之後，利奧波德皇帝就在赫姆加特和布列塔尼亞的公爵打過一仗，卡爾·弗朗茨即位之後又在赫姆加特和帕拉翁公爵卡斯凡恩又打了一仗。

皇帝示意瑞克禁衛搬來小板凳讓貝勒加坐下，幾個人交流了一下得知，貝勒加離開赫姆加特之後便打算乘船前往博根哈芬（赫姆加特到博根哈芬可以乘船順流而下直達），聽到和*圖*書赫姆加特被鼠人襲擊之後拚命往回趕。

瑞克禁衛們竊竊私語，讓八峰山之王臉色發紅，他大聲地嚷嚷：「你們見過一個矮人組成的盾牆么？我們安格朗德氏族會讓你們見識到的，我們人數稀少，可我們絕不會後退一步！」

眾人都點頭，皇帝接著問道：「那麼就是萊恩的意見，我們重建這座城市？」

萊恩也挨了罵，不過他的心態倒是好些，伯爵讓自己的身體靠在椅子上，深吸了兩口氣，他發現自己的情緒確實也有些過於激動了，主要是莫名其妙地遇上了這場無妄之災，特蕾莎和維羅妮卡都受了傷，蘇莉亞雖然沒有受傷，久戰之後也很是疲憊，帝國之旅本來是兩人蜜月的延續，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如果按照你的意見，鼠人打一次我們就毀掉一個城市，鼠人打一次我們就毀掉一個城市，我們有幾座城市可以換？」萊恩反問道：「我檢查過難民們的身體情況，他們有的身上確實有病，但是沒有染上瘟疫的，至於城市，當然是全部燒毀然後重建為好。」

來了！萊恩聞言心裏發笑，顯然，恩斯特大師在講道理上說不過萊恩，於是不擅長辯論的獵魔人至高大導師乾脆開始擺架子、甚至人身攻擊了。

「那個……人類，你們是不是對斯卡文鼠人有什麼誤解？」

恩斯特那充滿著殺意的雙眼噴出憎惡的火光，瞪著貝勒加一會兒，這才搖搖頭，放棄了爭辯，矮人的頑固脾氣世界聞名，獵魔人可以審判處死人類，卻不能對矮人這樣做。

坐下來之後，獵魔人至高大導師恩斯特還在老調重彈，他用力地說道：「我們必須要徹底燒光這座城市，用火焰將整座城市燒個三天三夜，這才能凈化混沌留下來的污穢，即使如此，這座城市我也不建議再有人在這裏定居了。」

萊恩偷偷地忍住笑，他知道自己不能責怪貝勒加來得慢，因為矮人腿短，這些小短腿們行軍速度慢，跟卡爾·弗朗茨皇帝全騎兵強行軍一天一夜趕到赫姆加特不能比。

萊恩被貝勒加潑了一盆冷水，這才逐漸冷靜下來，他用腦子想和*圖*書了想問題，然後決定態度誠懇地向貝勒加請教：「貝勒加國王陛下，我知道你和斯卡文鼠人戰鬥的次數多，對鼠人比較了解，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怎麼做，人類應該怎麼做呢？」

「二十幾年前努爾城區曾經被斯卡文鼠人摧毀了接近一半，現在不也重建好了么？」萊恩針鋒相對，他接著說道：「布列塔尼亞南方的卡卡頌公國經常遭到鼠人騷擾，是，鼠人可以摧毀我們的城市，也可以在人群中散播瘟疫，但是這又如何呢？人類可曾在恐怖中屈服？」

「好了，別吵了，恩斯特大師，萊恩，我知道你們都是出於好意，只是意見不同，讓我好好想想。」皇帝示意兩個人別吵了，他聽得頭都大了。

當然，皇帝表面上自然不會這麼說：「感謝你的支援，貝勒加國王。」

「你懂什麼？年輕人，你了解混沌真的是什麼么？你知道這些斯卡文耗子的瘟疫厲害么？」恩斯特能感覺到皇帝的猶豫，這讓他感到異常煩躁，至高大導師強化了語氣：「一座城市被污染了，只能徹底毀滅，不可能變回原樣了！」

皇帝正在盤算著徹底放棄赫姆加特的得與失。

安格朗德氏族國王，自封的八峰山之王、魯恩國王最後的血脈，身穿隕鐵鎧甲，頭戴國王王冠頭盔的貝勒加·鐵鎚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哦！帝國的皇帝陛下，我聽說赫姆加特被斯卡文雜碎進攻了，帶著我的人趕緊過來支援你們！放心！矮人來了，一切都包在我們身上了！矮人的永遠是最好的！」

萊恩畢竟是個有感情的人。

「額，我帶來了三十個遊俠，還有五十個隨身的誓言親衛。」貝勒加一愣，隨即有些底氣不足地小聲說道。

「當然可以。」貝勒加神情嚴肅地點頭：「否則我也不會趕來這裏幫你們，尤其是萊恩。」

大家都沒想到這一層！

「小子，拿起你的戰錘。」恩斯特大師懶得再和萊恩廢話了，他雙持一把彎刀和一把斧頭：「出去，我們打一架，誰輸誰閉嘴！」

萊恩心想你這個時候來還幫助個雞脖？仗都打完了，老鼠都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