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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國王的早餐，相對來說也很簡單，現磨的阿拉比咖啡、香烤大可頌、香煎雞腿排、果醬蛋糕和煎蛋，就是今天萊恩和舒爾茨的早餐。

「沒關係，出了馬林堡，他們什麼都不是，他們怕死，怕得要命，商人們總是軟弱的，當然，不包括舒爾茨大公你。」萊恩笑道：「至於效果，我堅信事實勝於雄辯，而且在宣傳上，我有我的人，你有你的人。」

在舒爾茨告別了萊恩之後，就在這天，庫羅納的王宮之內傳出了一點風聲，據王國宮務大臣卡森伯格的透露，新任的國王「虔誠者」萊恩·馬卡多，將發行戰爭債券！名字叫做八峰山國債，用以籌措遠征八峰山的軍費！

萊恩沉悶地點頭，他當然知道，選擇國債和選擇向商人舉債各有利弊，舒爾茨已經將所有的問題說得很明白了，要做選擇和做決定的是他。

如果沒有足夠的後勤保障和補給供應，這隻大軍的結局就是全軍覆沒。

萊恩當場拒絕，國債的對象又不是老丈人這種大貴族。

整個王國都為之嘩然，尤其是還滯留在庫羅納沒走的大貴族們，許多大貴族都感到了一種入骨的羞辱感，什麼時候我們布列塔尼亞的榮耀，要被金錢和國債這種東西玷污了？

至於小貴族們，那些義憤填膺的年輕騎士們根本就不會有見到國王的機會，至於大多數小貴族已經在收拾行裝，牽著戰馬，準備前往波爾德羅了，倒也沒有太過在意所謂的八峰山國債，絕大多數騎士貴族都堅信，國王將會為他們帶來勝利。

「甚至，已經有商人私下討論過，說如果你願意將吉恩男爵領抵押給他們，他們願意直接借你二十萬金克朗。」

「我決定了，發行國債！」萊恩在臨走時下了決定，他伸出手和舒爾茨相握：「先發行價值五萬金克朗一年期的八峰山國債，試一試市場如何吧！」

「沒錯。」舒爾茨為萊恩的回答而皺眉：「所以你不能寄希望于對馬林堡的商人們賴賬，或者玩什麼你不忠誠、政委上門的文字遊戲，這不是陛下想看到的，欠債就是欠債，許諾就是許諾，陛下的許諾時隔一萬年都還有效，我能做的，就是幫你說服那些大商人參與進來，選擇權在你，是發行國債，還是大舉借貸？」

「誰給你的建議？」蘇莉亞隨口問道。

「終於下了決定是么？」舒爾茨點頭：「沒問題，我會拿出一個方案來，先在市場試試水，但我要提醒你，馬林https://www.hetubook.com.com堡的商界王子們不會樂於見到這一幕的，他們會想辦法破壞你的國債信用，然後逼你找他們借貸。」

「請說。」萊恩聽到帝皇的事，顯然很感興趣。

見到萊恩還在思考，舒爾茨接著說道：「萊恩閣下，請允許我這麼叫你，我不會叫第二個人陛下。」

「沒錯，而且這任務還有點麻煩……」舒爾茨嘆了一口氣：「我不能再說了。」

但能見到萊恩的諸公爵們都很清楚，不發行國債，戰爭的經費從哪裡來？之前理查退位時，國庫也就只剩下五千多枚金克朗，這點錢連騎士道遠征軍一個月的後勤軍費都不夠！而單是從波爾德羅乘船抵達海門關就要一個月的時間！

現實不是遊戲，不是說騎士道大軍和矮人聯軍在海門關登陸了之後，用滑鼠框一下萊恩和貝勒加，右鍵讓他們直奔著八峰山去，然後點擊一下「回合結束」按鈕，等待著超長的過回合動畫就行了，如果這樣，那把戰爭也想得過於簡單。

中午，國王自己一家人和艾米莉亞一起吃了一個午飯，萊恩正想午後小睡一下再處理政務，一個不速之客就找上門來了。

萊恩微微點頭，商人們就是如此貪婪，或者說資本的本性就是這樣，他是騎士王和人類英雄，如果能夠通過借貸掌控住他，要挾他，裏面的利益比起單純地還錢要強太多了。

這種大遠征，錢真是花得太快了……

……我是今晚月色真美的分割線……

發行國債最大的弊端有兩個，第一個是無法確定能夠融資到多少錢，第二個是如果輸了，那麼意味著萊恩本人和布列塔尼亞的國家信用破產。

遠征八峰山是一場回報極大，規模極大，同時代價也極大的遠征，暫且拋開長距離海路進軍的因素，單單就是近五萬人的軍隊每天的糧食和後勤，就是一項無比巨大的挑戰和工作。

「但與之前的不同，這次，我們能贏，也一定會贏的！」

蘇莉亞還是有些擔心，女騎士想問那是贏了，如果輸了呢？

「沒關係，退路我也想好了，我們要是輸了，就聚集剩下的軍隊組成一個流浪軍團，名字就叫八峰山俠義軍，一起流浪。」萊恩笑了：「我想全世界也沒有一個流浪軍團由兩位國王率領了，這會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不丟人，真的。」

當初貝勒加能順利發起遠征靠的是矮人王國們的幫助，以及矮人可以和_圖_書鑽地脈網道，貝勒加事先派出一些遊俠小分隊設法收復了一小部分隧道並在裏面儲存了一些長時間儲存的食物，鐵峰堡的矮人也會接應，再加上矮人可以長時間靠喝啤酒和啃乾糧，也可以長時間忍飢挨餓，但人類一方面沒法和矮人一起鑽地脈網道，另一方面人類也不可能長時間靠吃乾糧和喝水，再者之前貝勒加是人少，還可以勉強對付，現在遠征軍有近五萬人的規模，五萬人，每天單是吃喝拉撒就要消耗多少資源？路上又要損耗多少？

見到萊恩不語，舒爾茨臉上的表情有了微微的改變，似是喜悅，似是認可。

第二天早餐，庫羅納王宮的庭院之內，布列塔尼亞的國王和馬林堡大公爵共進早餐。

「相反，國債……這東西單純地就是錢，就是錢，沒錯，就是明晃晃的金幣，和那些讓工人們無比厭惡但又不得不使用的銅子。」馬林堡的大公爵舒爾茨仔細地朝著萊恩解釋著其中的區別：「問題在於，國債這東西能有多少公信力，則完全取決於萊恩你個人的威望和騎士王國的信用有多少，它不像是找商人借錢，你很難知道你能借到多少……或許可以一試，畢竟你的名聲和布列塔尼亞王國的信用，還是很有價值的。」

一片荒蕪，氣候嚴酷，是一片由乾旱平原和沙漠組成的荒蕪凄涼區域的泛稱，在這裏，綠皮已經活躍了數千年，同時還有食人魔、史崔格亡靈帝國的遺老遺少、少量矮人探險隊出沒，當萊恩開始遠征，大軍不可能從惡地得到任何糧食和後勤補給，一切都必須要自備，還必須建立一道穩定的後勤通道。

弗朗索瓦還開玩笑說要不要我掏錢買你的八峰山國債？

「啊啊，你真是……我以葛林姆尼爾的名義發誓，你肯定是腦子出了問題！」貝勒加被萊恩這一句話說得吹鬍子瞪眼：「我要把這件事記下來！萊恩兄弟，你等著！」

「萊恩，記得，無論你和舒爾茨大公的關係如何好，但你要記住，他終究是個商人。」蘇莉亞還是有些擔心：「他只會以自己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商人不值得完全信任，他們只能」

「我明白。」萊恩點頭：「父親有任務交給你對么？」

「戰爭債券，八峰山債券，旨在對這一場戰爭進行投資。」萊恩認真地說道：「唯有通過這種辦法，才能夠籌集足夠的軍費，用來遠征，如果我們能夠幫助貝勒加光復八峰山，那麼八峰山裡面不用說別的，安m•ｈetuｂｏｏk•cｏm•com格朗德先祖神殿里的那幾千套符文鎧甲拿出幾百套，就夠償還所有債務了，更別說幾十個礦坑裡面所埋藏的無數寶藏。」

「你直接叫我萊恩就行了。」萊恩搖頭：「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那就繼續。」

「很好。」舒爾茨見左右無人，鞠躬示意：「那麼如果沒有更多的事，我也要離開了，商界的情況總是瞬息萬變，我必須先做調查和試水，眾所周知，布列塔尼亞的自由民大多數集中在幾座城市裡面，我想我必須讓你知道，國債的購買主力是自由民和自耕農、市民階級，而不是大貴族或者商人，但你可以先放點風聲。」

以往，萊恩的戰爭一向是在人類國度，再不濟也是在人類國度邊緣打的，在這種情況之下，行軍一路上都可以直接取得補給，實在不行可以強行徵用事後補償，再不行也可以隨時從許多地方調糧。

真正的八峰山之王貝勒加·鐵鎚氣喘吁吁地沖了過來，他攔在萊恩的面前：「萊恩兄弟！萊恩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要發八峰山國債了？你怎麼可以拿我們氏族的東西當抵押，找別人借錢呢？」

「嗯……如果單靠著我的關係和你的個人威望，別說十萬金克朗，就算是你說一百萬，馬林堡的兩院也敢借給你。」馬林堡大公爵范德古柏·舒爾茨依然如十幾年前第一次見面時那麼優雅從容，或者說，在面見了帝皇和招待了多位原體之後，舒爾茨的身上好像又多了一些什麼：「你說得沒錯，是我有些疏忽，馬林堡的商界王子們借錢給你，很多時候並不是真的想要你還債，你是人類的英雄，是偉大的騎士王，還是……如果身背太多債務，對你的未來非常不利。」

依靠著躲在王宮裡，萊恩躲過了一波風波，他早上會見了弗朗索瓦和伯希蒙德兩位公爵，了解到他們都將派出精銳參戰，包括大多數都是聖杯騎士的紅龍兄弟會和聖杯騎士、遠征騎士各佔一半的奎那利斯冠軍騎士兄弟會都將出動，還有以溫福特逃犯團為基礎組建的獨角獸衛隊，也將交給聖杯騎士、庫伊勒烏伯爵安泰爾姆統帥。

「因為這是父親的承諾。」萊恩理解了：「就算是父親，也必須信守自己的承諾，他是，我也必須是。」

萊恩絕不會失敗。

但這次大遠征，惡地可沒有任何糧食可調，也不能就糧于敵，那麼一切的後勤保障，都必須從布列塔尼亞本國調取，或者從埃斯塔利和-圖-書亞、提利爾購買，實在不行也必須從海門關籌措。

簡單地打個比方，威尼斯商人大規模持續地向拜占庭放貸，真的只是想要那點利息？

後果很嚴重。

「奧莉卡那邊明天再說，夫人~我連著忙了三天，好不容易有時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萊恩偷偷地伸手褪掉了蘇莉亞的一雙魚嘴高跟鞋，將妻子的一雙白絲美足捏在手裡把玩：「我想你了。」

聖域聖杯大騎士，德文希爾的教父卡拉德也在收拾東西了，這次的大遠征的陣容，將會前所未有地強大。

一位優秀的領袖在需要果決的時候必須當即立斷，但在有足夠時間思考的時候，他不可以草率地下決定，因為那是不負責的表現。

兩個人就這樣吃完了早餐。

蘇莉亞明白了，她還想說什麼，萊恩的手已經輕輕地伸進了她的長裙里：「夫人，你今天晚上真美~」

「不，他值得信任。」萊恩搖了搖頭，他想了一下，在妻子的耳邊說道：「他是父親的人。」

「她確實很有這方面的天賦……頭腦也很好，能給你很多點子。」蘇莉亞聽了之後微微一笑：「但我要說的是，人類和暗精終究有所不同，這件事上我們布列塔尼亞沒有太多經驗，但你現在有個很好的顧問，不是么？」

「……」貝勒加收起了自己生氣的表情，他的目光盯著萊恩。

出了海門關之後呢？

「我們都在賭，貝勒加國王，你的王國，我的王國。」萊恩伸出拳頭，彎腰對著貝勒加：「王國興廢在此一舉！你準備好了么？我的朋友？」

因此，當萊恩通過大遠征的預算時，就連蘇莉亞也無法容忍了，如果真的按照萊恩的預算，家族的小金庫全部掏出來都不夠，國庫全部掃乾淨都不夠，變賣家產都還只是湊合。

這個念頭僅僅只是在蘇莉亞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知道，萊恩是不會輸的，這是她的男人，王國的英雄，人類的英雄。

「嗯……我也想你，萊恩……」蘇莉亞臉色泛紅，卻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吻了上去。

「打贏？打贏了當然！」貝勒加很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但是如果輸了怎麼辦？萊恩兄弟，你就沒考慮到這個么？我們的英名都要毀掉了！天吶，葛朗尼的鬍子啊，你真是瘋了！」

「我想說的是，我私人借你的錢如果你到時候無法償還，比如那筆十萬金克朗戰爭貸款，如果你真的無法償還，那沒有關係，我目前可以做主，比如延長還款期限。」舒爾茨微微搖頭：ｍ.hｅｔｕｂoｏk•ｃom•coｍ「但別的商人就不一樣了，如果他們要找你還債，只要手續沒問題，我也不能幫你，要我舉個例子么？是關於陛下的。」

良久，一個大大的拳頭頂在了萊恩的拳頭上，貝勒加放聲大笑：「哈哈哈~沒錯，在此一舉了！」

「神聖泰拉之上，並非一片和諧。」舒爾茨微笑著說道：「時至今日，依然有好多軍閥家族，在上面爭權奪利，互相扯皮，你知道這是為什麼么？因為陛下在31K統一神聖泰拉的時候，特許過幾家投降和合作過的軍閥家族保留一小塊自己的領地和一小部分私人武裝，現在，一萬年過去了，這些軍閥的後人們依然存在於泰拉之上，依然保留著一小塊領地和自己的私人武裝，他們有些家族已經成為榮耀的行商浪人王朝，有的已經成為了那些坐在內政部裏面的達官顯貴，有的在國教中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有的家族出了禁軍，但是依然有幾個家族，整天就騎著破舊的改裝摩托車，在泰拉擁擠的街道上飆車，順便大吼大叫，而只要他們事情不要搞得太大，就算是禁軍和至高領主議會也拿他們沒轍。」

「我沒拿你的東西當抵押，貝勒加國王。」萊恩想了想，笑著低下頭：「我們只是拿我們這場戰爭的勝負，舉國借債，否則以我們現在的錢，不夠打贏這場戰爭，等到打贏了，我們自然能夠償還。」

最終君士但丁堡人民不就光榮地喜迎奧斯曼的新朝雅政了？

「奧莉卡，她告訴我的。」萊恩收起了嚴肅的表情，他忍不住捂著臉偷笑：「因為黑暗精靈那邊經常有這樣的國債，在一艘黑方舟出發之前，黑方舟的統帥就會大肆發售這種國債，唯一和我們不同的是，我們用的國債是貨幣，而黑暗精靈的國債是奴隸。」

「很好，那麼再見，我的大公，願你成功。」

說得你好像之前沒借過一樣，萊恩心裏腹誹道。

「再見，萊恩。」

「萊恩，你這個傢伙……」蘇莉亞立即懂得萊恩想幹嘛了，王后的臉蛋立即紅了起來：「你不去陪陪給你提出了這個意見和黑暗精靈，盯著我幹嘛？」

國王的時間很緊，今天的日程雖然不是很滿，但國王依然要利用其中每一點可能的時間，就在明亮的庭院之中，萊恩和舒爾茨相對而坐，潔白的餐布，銀制餐具碰撞的響聲，萊恩就這樣和舒爾茨聊著關於發行八峰山國債的事。

「舒爾茨大公。」萊恩點頭：「我會和他詳細商量一下，該怎麼做，他對這方面最有經驗。」